第202章 收義子
清早,朝臣們急吼吼地趕去上朝,生怕錯過興旺街案件的始末。
葉鵬飛去大理寺協助辦案,辰時才趕回王家。
“昨夜縱火案,謝昆說他是受徐茂的指使前去威逼百姓,並未行縱火之事。”
“不過屬下和萬將軍查實,他們帶了二十桶火油前去,意圖明顯,且清溪村被燒已成事實,陸大人已經帶着罪供入宮了,應該今天就能知曉結果。”
“至於順天府那邊的案情進展,屬下不知。”
秦韻在院子裏緩緩打着太極,聞言說道:“你先去洗漱一下,一會宮裏就該來消息了。”
葉鵬飛奮戰一夜,衣服上除了血就是灰,看起來十分狼狽。
當即便頷首退下,回房梳洗去了。
他走後不久,方平便趕來道:“周大人那邊也審得差不多了,謝昆是徐茂找來的,劉澤說他什麼都不知道,是徐茂自作主張。”
“徐茂一氣之下改口,說他是被劉澤威逼的。”
“周大人說,徐茂調的是京衛營的兵,按律謝昆要被抄家滅族的。不過其中牽扯到徐茂,加上京衛營又歸萬峯將軍統管,最後可能會判個斬立決。”
秦韻道:“謝昆是從犯,他若是被抄家滅族了,徐茂自然免不了。”
“可徐茂是太子的舅兄,徐寧又還在朝中,最多就是個死。”
“你出去看看,打聽一下,今早皇上下了哪幾道聖旨?”
方平聞聲,很快便又奔波出去。
不一會,葉鵬飛回來了。
秦韻讓人準備了一桌早膳,朝他招了招手道:“昨夜你辛苦了,過來喫吧。”
葉鵬飛受寵若驚,連忙道:“屬下還不餓。”
秦韻喝着小米粥,出聲道:“喫吧,你以後能陪我用早膳的機會也不多了。”
葉鵬飛愕然,想表忠心,卻又覺得,老夫人不是會敲打他的人。
那是爲何呢?
懷着一絲忐忑,他喝了兩碗粥,又吃了一個燒餅。
“老夫人,我用好了。”
秦韻點了點頭,站起身道:“隨我出去走走。”
葉鵬飛上前,攙扶着秦韻。兩人慢行,才走至垂花門外,便見方平一臉歡喜地奔了進來,身後跟着方涼和一衆侍衛。
“老夫人,皇上有旨,是給葉統領的。”
“什麼?”葉鵬飛撐大眼眸,不敢置信。
秦韻站在一旁,一臉欣慰地看着葉鵬飛道:“跪下接旨吧。”
葉鵬飛震驚極了,連忙跪下,手攥着拳,完全不知道皇上下旨何意?
方涼卻已經打開聖旨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前京衛營副使葉鵬飛,救助清溪村百姓有功,今萬峯將軍力薦爲京衛營指揮使。朕見你盡忠職守,歷練有成,特此恩准。望愛卿執掌京衛營後,一改歪風邪氣,堅守報國初心。欽此!”
葉鵬飛呆愣當場,豆大的眼淚滑落,他哽咽叩首。
“末將葉鵬飛,誓死效忠皇上。”
方涼將聖旨遞到他的手上,笑着說道:“恭喜葉指揮使。”
“京衛營那邊羣龍無首,人人自危。還請葉指揮使馬上赴任,莫要耽擱。”
葉鵬飛拿着聖旨,回頭看向秦韻。
秦韻從容地笑道:“去吧,不要辜負皇上和萬將軍的惜才之心。”
葉鵬飛跪着挪到秦韻的面前,眼眶泛紅,重重地叩首。
“老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葉鵬飛永世不忘。”
秦韻扶起他道:“你是個好孩子,前程也是自己掙來的。”
“往後若是擔心來往不便,你可認我做義母。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葉鵬飛喜上眉梢,當場跪叩三個響頭。
“兒子拜見義母,多謝義母教導,兒子定不會讓您失望。”
秦韻滿臉欣慰道:“好了,起來吧。”
“先去辦事。待得空了,就回家看看。”
葉鵬飛重重點頭,隨即騎上侍衛爲他準備的馬,直奔京衛營。
方涼上前給秦韻道喜,並攙扶她老人家往內院去。
方平跟在後面,他還有好多話沒有說呢。
一邊哽咽着,一邊擦着眼淚。
明明認義母的人是葉鵬飛,可他卻感動極了。
他們這些人,當初在京城算得上什麼?被呼來喝去的,還要小心伺候着那些表裏不一的狗官,生怕被針對拿捏,連累家人。
可是現在……
曾經一起流放的周大人,早已成爲國子監祭酒。
決然出京護着老夫人的葉鵬飛,當上了京衛營的頭頭,現在手底下可統兵兩千了。
就連自己,不也成了衆人都想結交的方大管家?
方平哽咽着,一邊走,一邊抹淚。
然而嘴角卻是咧開的,笑得很開心。讓想安慰他的人,都自覺地停住了腳步。
……
寧遠堂內。
方涼給秦韻剝着瓜子,詳細說着早朝的情況。
“那謝昆私調了五百兵力,還是去對付老百姓的。皇上很生氣,要滅他三族。”
“晉王殿下就說,罪魁禍首是徐茂。但徐茂是白身,哪有那麼大的能力,一定是徐首輔結黨營私了。”
“太子不悅,就和晉王殿下吵了起來。”
“其他大臣紛紛爲徐寧說話,把他前些年的功績一一稱述。”
“皇上不耐煩了,就問徐寧,徐茂該不該死?”
“徐寧說徐茂該死,但徐茂身爲白身,是沒有調兵權的。謝昆極有可能受人指使,亦或者,被人威脅。”
“加上週大人送去的口供,官員們紛紛把罪責推到劉澤的身上,就給了徐寧黨喘氣之機。”
“但不管如何,徐茂這條命是救不回來了。”
秦韻聽完,便道:“徐寧不止徐茂一個兒子,死了長子,他是會傷心,但不會垮掉。”
“不過……葉鵬飛去了京衛營,他就該知道,這其中有我王家的手筆。”
方涼連忙問道:“那需要老奴回宮,請皇上多派些侍衛來嗎?”
秦韻搖了搖頭道:“他還不敢明目張膽地來刺殺。”
“劉澤是他的人,結果成了替罪羊,那些官員表面附和是不想事情鬧大,實則暗暗鄙夷,已經不可能和他一條心了。”
“他忙着安撫他們,無非又是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動作。”
方涼試探地問道:“那老夫人可有應對之策?”
秦韻笑着道:“我們投出去的錢,是時候收回來了。”
“你想不想知道,你能掙多少?”
方涼愕然,搖了搖頭。
老夫人要是不提,他都忘記這一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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