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田老婆子必須死
“到哪裏去了?他怎麼敢跟你叫囂的,你可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啊!”
“叫他出來,看我不打死他!”
田老太太大喊着,眼神裏滿是嫌惡。
欣宜公主道:“您就別吼了,駙馬已經進宮了。”
田老太太道:“你父皇叫他去的?”
欣宜公主點了點頭。
田老太太厲聲道:“就該叫他去挨幾個板子,竟然敢不把公主放在眼裏,以後可怎麼得了?”
“你別怕他,再有下一次,你叫我來,我幫你罵他。”
欣宜公主心裏稍稍安慰,不管如何,外祖母是向着她的,那她做的事情就有意義。
豈料下一瞬,田老太太便問道:“你找過秦韻了,她怎麼說?明天會來吧?”
欣宜公主搖了搖頭:“她拒絕了。”
田老太太陡然高聲:“什麼?”
“你說什麼,你沒有請到秦韻?”
“爲什麼?你得罪她了?”
欣宜公主聽見這刺耳的聲音,心裏一點都不舒服。她耐着性子解釋道:“我沒有得罪她。是我提到您的名字,她不願意來了。”
田老太太瞬間不悅道:“那你不會威脅她嗎?你怎麼會這樣沒用?”
“早知道就不指望你了,虧你還是個公主,簡直一點用處都沒有。”
“算了,我自己去想辦法。”
田老太太說完,直接轉身就走了,把欣宜公主一個人晾在那兒。
欣宜公主都傻眼了,腦袋懵懵的。
耳朵裏回想着田老太太說的那句“早知道就不指望你了,虧你還是個公主,簡直一點用處都沒有”,竟然和秦韻說給她聽的一模一樣!
爲什麼?
秦韻算得這麼準?
是她太瞭解外祖母了,還是自己一點都不瞭解外祖母?
這一刻,欣宜公主深深地懷疑起了自己。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跑一趟,還顛簸到了肚子,和駙馬大吵一架。可回來外祖母不僅沒有一句好話,而且還怪她?
欣宜公主頓時委屈極了,淚水簌簌地落。她感覺到深深的心冷和心酸,外祖母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以後她再也不要幫外祖母做事了。
……
皇宮裏。
燕駙馬見到了皇上。
他氣呼呼的,一見面就跪地道:“父皇,您快管管欣宜吧,她什麼都聽田家那老太太的。”
“今天那老太太叫她去城外青山寺接秦老夫人,她竟然真的去了。”
“身懷六甲,一路顛簸,您說她是怎麼想的?”
“那田家老太太是她外祖母不錯,可她也是快當孃的人了,就一點都不心疼自己,心疼孩子嗎?”
皇上擡手,制止了燕駙馬飛快的嘴。
他不悅道:“你說今天欣宜去了青山寺?”
燕駙馬愕然:“您不是因爲這個叫我進宮的嗎?”
皇上皺眉,不悅道:“是田老太太叫她去的?爲什麼?”
燕駙馬生氣道:“說是要給秦老夫人斟茶認錯。但這怎麼可能?”
“田老太太那樣的人,趾高氣揚的,會跟誰認錯?”
“我跟欣宜說了,但她不聽,我也沒有辦法。”
皇上怒道:“什麼叫做你也沒有辦法,她要把欣宜帶壞,你也眼睜睜看着?”
“欣宜是你的妻子,她做錯了你要指正,不要任由她錯。”
“否則真釀成大錯,就是你們夫妻一起承擔,你甘願?”
燕駙馬搖頭,所以才覺得心裏有氣。
憤憤不平的。
皇上問道:“那秦老夫人答應回來了?”
燕駙馬搖頭:“秦老夫人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上當,她纔不回來呢。”
皇上心頭熨帖。阿孃自然是能看穿田老太太這點把戲的。
他繼續問道:“周堂明天也會去赴宴吧?他去幹什麼?”
這話題怎麼又轉到周堂的身上去了?燕駙馬一頭霧水,但還是耐着性子解釋道:“周堂說田老太太要幫他做媒,叫他去相看的。”
皇上垂眸的眼底一片暗沉,手指摩挲着玉扳指,問道:“相看誰?”
燕駙馬道:“他沒有具體說,但我之前聽說,好像是王瑩。”
“啪”的一聲,是皇上捏斷了手上的玉扳指。
大殿裏靜得出奇,似乎連伺候太監的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燕駙馬擡眼看去。
只見皇上不動聲色地將那些碎片放在了茶杯裏,將茶杯遞給了時全處置。
他則緩緩站起來道:“周堂,王瑩,年歲差很多啊。”
“田老太太怎麼想的?”
燕駙馬只好跟着站起來,眼看皇上一邊說,一邊往外面去,他只好跟着。
不過心情很奇怪,有一種緊張但不壓抑的感覺。
就像是,皇上刻意讓他放鬆的。
他繼續道:“應該是爲了拿捏王家,畢竟秦老夫人很疼這個嫡長孫女。”
“不過王瑩未必看得上週堂啊,我看周堂興致缺缺,應該也只是爲了應付田老太太。”
皇上點頭,繼續道:“所以,明天他們都會去?”
燕駙馬道:“都會去。”
“周堂還讓我找來新科狀元郎,於榜眼、鄒探花以及幾位選入翰林院的士子相陪。”
“一來他們都還年輕,二來有他們在,周堂不至於很尷尬。”
“哦,父皇別擔心。”
“明日我會親自作陪,保管看住他們,不讓他們衝撞女眷。”
皇上贊同道:“你辦事朕很放心。”
“明日朕會派一個人去協助你,你巳時到後門去接吧。”
“記住,你一個人去接就行了,不要驚動任何人。”
燕駙馬連忙應聲道:“是,兒臣知道了。”
皇上繼續道:“欣宜單純,被她母妃養着,聽遍了田老太太的傷心事。但你是知道的,她們嘴裏的話,不足爲信。”
“田老國公當年爲了皇后的面子沒有休妻,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你回去吧,田老太太……朕幫你收拾。”
燕駙馬大喜,連忙跪地謝恩。
等他離開後,時全才上來道:“皇上,咱們要傳信給老夫人嗎?”
皇上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明日朕親自去看。”
“你再去打聽一點周堂的事,要是小時候的事。朕記得他小時候貪玩,有一次燙傷了腿,是張院正親自去看的。”
“你去問問,疤痕在什麼位置,大概有多長?”
時全頷首,悄然退下。
皇上站在夜幕中,眺望遠方。
無數烏雲堆積,天邊只剩下一點晚霞,紅彤彤的,看着炙熱無比。
像是人身體裏被壓抑了許久的熱血,汩汩地竄動着,讓人躁動不安。
田家……皇上深思着,目光異常銳利。
老國公並無大錯,對自己有扶持之恩。
田昌做官還算廉潔。
田傑還在外帶兵。
田同的妻子錢氏和阿孃走得近。
一網打盡,又太過殘忍了些。
皇上捏了捏拳,瞬間下定決心。
田老婆子必死。
她那一脈,以後也不必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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