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罪有應得
不等她開口,便被直接被綁了,送回皇宮。
慶元宮的後殿裏,時全看着被侍衛捆回來的田更衣,眼神裏閃過赤裸裸的嫌棄。
他對身旁的小太監道:“拖去洗乾淨,別污了聖上的眼。”
田更衣憤然,雙眸赤紅地望着時全。
這老東西竟然敢如此羞辱她!
可時全卻看着她那仇恨的目光嗤笑道:“田更衣,出去一趟回來連自己身份都忘記了?”
“趕緊的吧,別讓聖上更加厭惡了。”
田更衣怒道:“等我見着皇上,看我不告你這老貨一狀。”
時全耐人尋味道:“是要告狀還是求情,您自己掂量,反正機會就這麼一次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田更衣看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聲。
想當初,時全還要看她的臉色行事呢,現在竟然不把她放在眼裏,簡直可惡。
她暗下決心,一旦有機會崛起,一定要把這幫子狗眼看人低的奴才通通處置了。
可宮人給她打水洗漱的時候,她卻看見的雙手變得粗糙不已,再驚慌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從前光滑的肌膚如今變得坑坑窪窪的,還有幾個蚊蟲叮咬出的包塊都還沒有散。
她慌張地看向宮人,嘴裏喊道:“快給我準備脂粉。”
結果並沒有人理會她。
她們把衣服放下就匆匆出去了。
田更衣氣憤極了,皇上要見她,衣服還要她自己穿,這幫奴才怎麼敢如此怠慢?
可她扯着嗓子喊了幾聲都不見有人來,只好自己穿着衣服出去了。
然而,走到外面,卻發現宮女們一個都沒有走,全都在。
她們卻都啞巴了一樣,死氣沉沉的。
田更衣有些慌了,她詢問道:“你們都是皇上的人?”
沒有人回答她,她們把她拉到梳妝鏡前,簡單地給她盤起了頭髮,插上了更衣位份的簪子,非常素淨的銀簪子和彰顯後宮女人身份的一朵珠花。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們也在梳妝完畢後,快速退去。
田更衣也想出去,可才踏出房門,便有兩個太監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她怒聲質問。
然而他們卻不回答她,田更衣崩潰了,大聲道:“皇上呢,我要見皇上。”
見他們沒有阻止,她便繼續喊道:“皇上,臣妾與您是少年夫妻,這麼多年了,難道一點夫妻間的恩情都沒有嗎?”
“皇上,您見見臣妾吧,臣妾有話要說。”
“皇上……”
突然,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田更衣興奮地擡頭看去,果然見是皇上來了,她立即高興地迎上去。
這一次,兩個太監跪下了,沒有阻攔她。
可皇上徑直越過她,進入房間中。
這裏寂靜得可怕,一股塵封已久的氣息讓田更衣慌了起來。
據傳,當年京城陷落,好多后妃都是在這裏被殺的。
她顫抖着,拽住了皇上的衣服。
皇上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裏沒有厭惡,卻涼薄得可怕。
她下意識放開了手,皇上也順勢坐了下來。
田更衣見狀,當即跪下道:“皇上,懷王是我們的孩子,他是您的第一個孩子,他小時候您經常抱他的,您都忘記了嗎?”
“皇上,臣妾求您,放過我們的兒子吧。他是被人陷害的,他是無辜的……”
皇上看着哀求他的田更衣,說道:“他是王爺,如果連這點事都承擔不了,他就不配活着。”
田更衣一聽,當即便爬起來道:“皇上,您爲何如此狠心?當初王家獲罪出京的時候,滿京城的流言蜚語,您顧忌了嗎?”
“還不是造了什麼祥瑞出來,您當臣妾不知道嗎?”
“可是爲什麼,現在卻不肯救我們的兒子,爲什麼?”
皇上道:“因爲他是罪有應得!”
田更衣嗤笑道:“罪有應得?滿朝文武,誰沒有私心?誰沒有斂財?爲什麼我的兒子就是罪有應得?”
“皇上,真正乾淨的人有誰啊?徐寧?王茂?還是您自己?”
“懷王他是被人陷害的啊,外面死的人他怎麼會知道?”
“如果今日出事的是王茂,您還會公事公辦嗎?您怕不是早就想好了脫罪的辦法!”
皇上看向田更衣,反問道:“那你呢?懷王犯下的罪,你真的沒有想好脫罪辦法?”
“那你爲什麼要去公主府?”
田更衣愣住,不敢置信道:“您都知道了?”
皇上站起來,略帶厭惡地道:“沒有朕的命令,他們會放你出宮嗎?”
“你也太天真了!”
田更衣徹底傻眼了,不敢置信道:“您要用臣妾的命換懷王的命?”
“爲什麼?”
“臣妾跟了您這麼多年,您爲什麼就這麼狠心啊?”
“您可以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啊,咱們再造一個祥瑞,不就好了?”
田更衣質問着,忍不住紅了眼眶。
皇上沒有看她,而是往前走了兩步,沉聲道:“皇叔跟朕說要拿你換懷王,朕沒允。”
“朕還沒有昏聵到要用女人的性命來保兒子。”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去找欣宜,你不想死,欣宜就想死?她都快生了,你連自己的外孫都不放過,朕還怎麼能留你?”
田更衣跌坐在地上大哭道:“皇上當臣妾願意嗎?手心手背都是肉,臣妾也心疼啊!”
“要不是您非要懲處懷王,這件事根本不可能發生。”
皇上冷怒道:“正因爲有你這個母親,所以懷王才必須死!”
“你腦子裏處處都是讓懷王上位好替田家翻案,你不想死是因爲你想活到田家大房翻身做主的那一天!”
“朕告訴你,你做夢!”
“朕寧可沒有懷王這個兒子,也絕不會讓外戚禍亂江山!”
田更衣愣住,不敢置信地看向皇上。
這是她內心一直耿耿於懷的事,皇上怎麼會知道的?
就在這時,皇上突然轉身,目光凌厲地望過來。
心虛的田更衣連忙跪下,眼神亂飄,一時間竟然沒有想好說辭。
皇上盯着她心虛的臉龐,斥聲道:“你一直想爲你娘討一個公道,可你父親沒有對不起你和你弟弟,所以你就想着光耀門楣,讓你爹對你們大房高看一眼。”
“你捫心自問,這些年你爲田家大房做得還少嗎?可爲什麼出頭的卻是其他幾房?”
田更衣心慌極了,搖着頭,想否認什麼?
皇上卻繼續道:“因爲其他幾房是你爹親自教導的,只有你和你弟弟是你娘教出來的!”
“一個心狠手辣的黑心婦人,她能教你們什麼?除了聽她的話,爲她所用,就是一輩子當她的梯子,成爲她炫耀的工具!”
“這麼多年,朕屢次提醒你離她遠一些,你哪一回聽了?”
“朕本以爲有了孩子以後,你會爲孩子考慮,疏遠田家。誰知道你蠢笨如豬,竟把他們當成田家往上爬的梯子。”
“你如今看看清楚,是朕在高位,田家爬上來是會死的!而且像你這樣沒有腦子的人還想太后,朕就算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田更衣崩潰地捂住耳朵,一邊哭,一邊回道:“後宮哪一個女子不是爲了自己的家族?就算是珍妃,當年入宮不也是爲了她的家人嗎?”
“臣妾這麼做有什麼錯?”
“皇上,您根本就是恨我當初對王家下手,秋後算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