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蕭璟雯
他對高策道:“我岳父出的事情突然,我不能如期迎娶敏敏了。”
“你要是不放心,現在送敏敏到我府上也行,只等她生下孩子,不論是男是女,我都爲她請封側妃,絕不會虧待她。”
高策嘴角抽搐,心裏已經不大願意了。
不是寧王誠意不夠,而是魏國公死得突然,嚇到他了。
就在這時,高敏推門而入。
“爹,不用考慮了,我願意現在就入寧王府。”
她說着,看向寧王:“只要王爺心裏有我的位置,我早晚都能熬出頭的。”
高策眼前一黑,他現在不需要女兒做這顆棋子了。
因爲他自己都想跑路。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快出去。”
高敏蹙眉,認真道:“我怎麼不懂?王爺的岳父剛死,寧王府不能馬上辦喜事。”
“但王爺該給我的,遲早會給我。”
“是不是這樣?”
寧王和煦地笑,露出一派溫柔繾綣。
“對,就是這樣。”
高敏頓時心花怒放:“爹,王爺都承諾了,那我就要跟他走。”
高策氣笑了,終於理解夫人那鬱悶的心情,這根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也罷。
眼下不宜和寧王翻臉。
高策道:“既如此,你回房去收拾收拾。”
“我看看最近的良辰吉日,再派人把你送去。”
寧王道:“不用看了,三日後就是好日子,到時候我派人來接敏敏。”
高敏喜形於色。
高策見狀,點了點頭道:“也好。”
高敏的終身大事就這樣三言兩語敲定了。
但在高策心裏,從這一刻開始,他已經做好捨棄女兒的準備。
四月二十六日,高敏被一頂小轎接到了寧王府。
這意味着高策和寧王的聯盟正式達成。
也就在這一日,剛剛繼承魏國公爵位的崔寶,駕車在南街上橫衝直撞的。他爹死在南街上,是因爲驚馬。
他駕車駛到此處,突生戾氣,趕下車伕不說,還用馬鞭大肆抽馬。
馬兒疼痛,狂躁地往前衝去。
突然,路邊一孩子躲避不及,眼睜睜就要被馬蹄踏過。
這時崔寶才心生悔意,一把拉住繮繩,嘴裏喊道:“快閃開!”
可惜那孩子早已被嚇傻,哭着不動。
大人也沒有察覺,危機就在眼前。
崔寶眼眸欲裂,身體早已僵硬不已。
千金一發之際。
一條橫空抽出的長鞭,直接打在馬眼上。
馬瞬間被打瞎一隻左眼,下意識往右邊轉道,結果卻撞在一家商鋪的門口。
馬車側翻,上面的崔寶摔了下來,結結實實砸破了頭。
後面趕來的侍衛連忙將他扶起,並怒吼道:“是誰膽敢阻攔魏國公府的馬車?”
一紅衣少女出現,將那孩子抱離街道邊,徑直走過去道:“是我!”
此時崔寶撞得頭昏眼花,額頭上的血順着臉頰流淌。
因爲心虛,他沒有開口。
反到是他身邊的護衛不依不饒道:“小姑娘,你好大的膽子。”
“這位是我們魏國公,你傷了他,還傷了馬,你的命是不想要了嗎?”
那少女鞭子猛然揮出,“啪”的一聲,落地響震四周。
只聽她輕蔑道:“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受祖庇廕,享得爵位。”
“只是你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天子腳下,乾坤朗朗,你家的馬車險些撞出人命,我出手救助,你們不感激就算了,還想要訛我?”
“你……”那侍衛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個狠角色。
再定睛一看,這姑娘頭上戴的首飾有些異域風情,並非京城的金釵頭花,而她身上的穿的衣裙,也並非姑娘們常川的襖裙,而是一種幹練的窄袖長裙。
那侍衛怒道:“你並非京城人士?”
只聽口音,官話講得到好,一時也無法分辨是哪裏的?
姑娘收回鞭子道:“你管我是哪裏的?總之是你們不對我纔出手教訓的。”
“不服?好啊,我們去官府分辨分辨!”
那侍衛氣急,怒聲道:“分辨就分辨,你跟我們走!”
說着就要動手。
小姑娘朝崔寶看去,不悅道:“你的狗咬人,你要不要管?”
“不要管的話,休怪我不客氣了!”
那侍衛一聽,直接伸手去抓人。
小姑娘鞭子一抽,當場便是一聲慘叫!
“住手!”
“住手!”
兩道聲音同時出現。
一道是崔寶的。
另外一道,是趕來的葉鵬飛。
他輕聲哄道:“小祖宗,我纔跟你娘去買東西,一眨眼你就跑了?”
少女聞言,嬌笑道:“鵬飛舅舅,都是他們的錯,他們是仗着有權有勢,竟然當街欺負幼童。”
“若非我出手及時,那孩子已經沒命了。”
“可他們不僅不感激我,反而還要抓我去見官。”
“這是什麼道理嘛?我不服!”
崔寶是認識葉鵬飛的,連忙道:“葉指揮使,你回京了?”
“不知這位是?”
葉鵬飛不知魏國公已死,抱拳道:“讓世子受驚了,這位是大將軍的女兒,榮寧縣主,也是太夫人唯一的外孫女。”
說到太夫人幾個字,崔家護衛的臉色都變了,一個個瞬間縮了回去,不敢冒頭。
崔寶苦笑道:“你不用叫我世子了,我爹已經離世了。”
“榮寧縣主教訓得對,剛剛是我做得不好。”
“我爹前些日子就是在這條街上喪命的,我一時衝動……”
“對不起,是我的錯,還請榮寧縣主原諒。”
蕭璟雯抱着手臂,淡淡道:“看你還算知道好壞,我懶得計較了。”
“鵬飛舅舅,我們快走吧,我等不及要見外祖母了。”
葉鵬飛跟崔寶告辭。
蕭璟雯又回過頭來,認真道:“你的馬是我傷的,可不許去找我外祖母的麻煩。”
“我叫蕭璟雯,你若不服,儘管來找我。”
崔寶汗顏,連忙道:“不敢,不敢,今日多謝縣主出手,才免於禍事。”
蕭璟雯輕嗤一聲,跟着葉鵬飛走了。
崔寶見狀,出了一口濁氣。
護衛提醒道:“國公爺,你的額頭還在流血,咱們趕緊找個地方包紮吧。”
崔寶點了點頭,摸着傷口卻泛起了狐疑。
今日他的馬很快,同樣拉起繮繩,突然摔倒……
可那一刻,重重撞擊時,他分明還很清醒,是爬起來了,才知道流血的。
怎麼父親卻……一撞就死了?
這其中會不會有貓膩?
崔寶仔細想着,心裏的疑慮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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