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那張臉還是熟悉的，只是眉宇之間更加精緻如畫，劍眉凌厲仿若寒鋒刀劍，鳳眼狹長星榆點綴其中，高挺鼻樑嘴脣單薄，透着不近人情的淡紅色，比起他原本的外貌多了一份高不可攀的縹緲仙氣。
最大的不同當屬額間印有細碎的淡藍色裂紋細線，遠看像是分叉了好幾支的閃電，標誌了他特殊的雷靈根。
再配上一頭髮質極好的純墨色長髮，倒是有些月波清霽之感。
正腦袋放空，突然就被冒出來的墨玄離驚嚇到，還發生了踩衣角平地摔等套路行爲。
這種事情都能發生，顧白卿絕對不承認是自己粗心大意，一定是陰謀，這個世界的套路陰謀。
系統還可恨的在那邊播報靈力增加！增加你妹啊！
系統是在暗示他們在親密親密親密嗎？這特麼的哪裏來的親密行爲啊。
可是當顧白卿感受到彼此的姿勢之後，再擡頭一看，一瞬間曾經錄音時被迫想象的畫面經過人物的現實化再度加深印象重現。
……
顧白卿的雙手顫抖着撐在散發靈氣的巨大靈石之上，擡起彷彿氤氳着水霧的眼眸，迷茫又難堪的看着鏡中的景象。
“師尊，若是難受就跟徒兒說……徒兒可以忍……”
身後的弟子神情難以形容，是他從未見過的表情，好像有什麼東西逐漸失控，惹的顧白卿內心更加顫抖起來。
“不必……本就是無奈之舉，不必拖拖拉拉，你……快點。”
“師尊，對不起，我……”
“閉嘴，安靜……”
……
啊啊啊！邪靈退散啊！
不是他想要回憶，是腦子處理信息的速度太快了，他來不及攔住啊！那時候墨玄離剛剛嚐到了誘騙的甜，繼續扮演着無辜的小徒弟腹黑的謀取更多的福利。
彷彿那曾經在腦海中的畫面即將真實發生一般，嚇得顧白卿直接失了分寸，慌不擇路一掌打了出去。
等墨玄離撞到門柱上，悶哼一聲，跌落在地，嘴角溢出血之後，顧白卿才發現自己反應過激。
不等顧白卿道歉，墨玄離立馬跪了下來，頭磕在地面上，語氣驚慌的說道：“是弟子冒犯師尊，弟子該死，請師尊處罰。”
顧白卿一愣，頓時良心受到了譴責，總不能說自己剛剛是被原文中的你嚇到，所以才動手的吧。只能硬着頭皮道：“你沒錯，是爲師錯手了。”
墨玄離身體一動，有些不安的擡頭看顧白卿。
他身着紫霄宗的紫灰色弟子服，用於護住弟子靈識的暗紫色額繩規矩的在額間繞成交叉兩道，最後繞到腦後綁起高馬尾，十六七的少年郎清洗整理之後當真眉清目朗，俊逸出塵。
昨日因爲血跡的遮蓋，擋住了他鼻樑上方的一顆小黑痣，如今一看清清淡淡，倒是讓他平添一絲純然之態。
只是臉白脣淡顯然是沒修養好身體，再加上嘴角的血紅，讓人心生憐惜。
顧白卿有些無法直視墨玄離清澈的眼眸，畢竟按照原文，自己若是沒替他受刑，那愛情線還不算開始，墨玄離應該還沒有覬覦他，這一掌，墨玄離屬實捱得冤枉。
“爲師……不習慣人的觸碰，條件反射纔出手的，你……你先起來。”
“是，師尊。”墨玄離起身時還是站不穩，踉蹌了一下，才維持了躬身恭敬的姿態，“是弟子不識師尊忌諱，日後謹記。”
“嗯，記住就好。”顧白卿忍不住吐槽，記住以後別靠近我，咱們都安全。“剛剛那一掌應該是傷了你，撻靈鞭的傷應該也沒好全吧，不是讓你養好傷再回來嗎？”
“弟子……想要儘快跟師尊學習。”
這學習的態度很端正啊，不錯，是一個省心的徒弟，這樣日後自己雞娃，想必墨玄離也不會有何怨言了。
“你去隔壁的房間自己找靈藥，你學醫道應該懂得怎麼治。”
墨玄離瞳孔一縮，不由的擡起頭，聲線繃緊道：“師尊，這點小傷，怎麼能浪費師尊的靈藥，況且都是弟子自己的錯，弟子擅闖禁地給師父丟臉，還……”
顧白卿有點同情墨玄離這謹小慎微的樣子，彷彿別人對他稍加照顧一下，都讓他不敢輕易接受似的。
未來的大佬如今卻是這樣的性格真的讓人無法想象。
墨玄離擁有標準的修真文美強慘男主出生，父親修仙，母親修魔，意外相愛相守，本是過着隱居生活的幸福一家，結果遇到了十二年前仙魔大戰，父親戰死，母親被當成內奸處置，而身爲人魔混種的墨玄離哪怕沒有做錯什麼，也慘遭追殺。
因爲大戰慘烈，人界修真界死傷無數，所以人類對魔族或者混種偏見極深，因此墨玄離自小就過得無比悽慘，幾乎日日在刀尖上過活，每天最大的心願估計就是活着見到明日的太陽。
好不容易有高人相助幫他封印了體內的魔性僞裝成了普通人，進入了紫霄宗，卻因爲體內那一半魔族血脈的干擾導致他初期引氣入體修道十分困難，哪怕蘊藏着巨大的靈力也無法順利使用，所以在天賦上就顯得資質平庸。只能先從外門弟子做起。
又是無父無母的流浪兒身份，自然處處受人歧視遭受欺凌，通過努力纔在十五六歲練氣成功進入內門。
而那時候原師尊修煉遇到了瓶頸無法突破，就被掌門師姐強迫收弟子看看能不能有所感悟，結果意外看見了混種的墨玄離，全宗門也只有他修爲最高能看出墨玄離既可以修仙也可以修魔的體質，潛力無限。
仙魔不兩立，對於如何處置墨玄離，記憶中原師尊是有些猶豫的，考察一番，發現墨玄離秉性純良，一心向善修道成仙，原師尊就做了收徒的決定。
大概是想要自己親自看守，但是劍道過於霸道，爲了防止墨玄離魔性失控爆發，所以顧白卿以資質爲由禁止墨玄離成爲劍修，將其丟給飛鶴閣，讓他以醫入道，進行其他更柔和的修行。
直到這次事件，大概是意識到師尊對自己態度冷淡，甚至不願意親自教導他，所以墨玄離才冒險一試，求藥討好，卻不想他的魔族血脈刺激了被囚禁的同類，引發問題。之後原主認同了墨玄離的心性，纔開始親自教導，卻不想開啓了另一扇大門。
不過現在顧白卿親自把這道大門關上了。
想起墨玄離過去的介紹，顧白卿同情心一下子有點失控，看着那張尚顯卑微的小臉。忍不住道：“你是我的親傳弟子，那間房間放的東西，你本就有權利使用。”
顧白卿話音剛落就後悔了，因爲墨玄離此時正用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彷彿下一秒就要感動了。
顧白卿頓時一個激靈，對，不能讓墨玄離以爲自己在對他好，會觸發師尊文套路的。
顧白卿沒談過戀愛，也不好分辨墨玄離看自己的眼神中是否動了別的心思，他也不想像自戀男一樣，別人多看自己一眼，就幻想着別人愛上自己，但是這可是原文中的墨玄離啊，爲了以防萬一，還是扼殺到底吧。
“怎麼？你不清楚這規矩嗎？本就是如此的，並非我寬待你。”顧白卿故作不耐煩的解釋道：“而且爲師已經說過要重新教導你，難道你還要拖着這副病軀上我的課？浪費我的時間不成？”
墨玄離明白過來，滿臉尷尬道：“是弟子的錯，弟子明白了。”
“給你五日時間養傷，之後再來找我。”根據墨玄離的傷勢，系統人性化的沒有在這幾日安排日常教學活動，所以顧白卿也無所謂。
“謹遵師尊之令。”墨玄離恭順應道，其實很想問問師尊，爲何又願意教導他？
但是面對顧白卿，墨玄離還是不敢開口，生怕師尊一個不高興就反悔了，畢竟昨日師尊手持撻靈鞭的形象還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不過墨玄離眼神一閃，倒是試探道：“師尊，授課是何內容，弟子提前準備用具。”會是劍道嗎？其實他有點不敢相信，畢竟自己在師尊眼中是沒資質的。
“劍道，爲師要開始傳授你心法劍術了。”顧白卿開口道。
墨玄離愣是驚了半晌纔回過神道：“可是弟子靈根弱，靈力低下……”這其實也是他對自己的認知。他以爲這就是封印魔性的代價。
顧白卿淡淡一聲是嗎？
墨玄離正要回答，結果就看到顧白卿迎面攻擊了過來。顧白卿道：“拔劍！”
墨玄離就本能的拔出腰間的普通木劍，那是哪怕不是劍修都會配置的，畢竟有的時候還需要御劍飛行。
被顧白卿這麼一喊，加上看得清對方的招式，身體幾乎本能的迎擊了上去。
這一次沒有靈力加持，顧白卿的攻擊只是普通的攻擊，而且是以一旁花瓶中的梅花枝條爲劍直刺了過去。
幾招之下，顧白卿收了手，墨玄離的臉色卻更白了，渾身也在不停的顫抖，不僅僅因爲傷，還是因爲……
“反擊的不錯，看來你有好好的學劍法。”
墨玄離瞬間跪了下來，“師尊恕罪，弟子絕對沒有偷偷學劍，我……我只是……”
他招式凌厲，幾乎比其他同輩的劍修弟子舞的都要嫺熟。
“我知道，只不過你過目不忘，看過一遍，自然就會了。”顧白卿淡淡的補充道。
真是令人嫉妒的天賦，比起原師尊都厲害了。
墨玄離驚訝的看着顧白卿，沒想到平時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的人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從未被人關注過的墨玄離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師尊，我……弟子真的可以成爲劍修嗎？”
顧白卿擺出十足尊長的架勢，雙手一背，沉穩的忽悠道：“爲師讓你先學其他，不是否定你以劍入道，只是你的靈根天生有異，需要先行用柔和的方式穩固，所以才讓你先學其他，現在已經穩固，就可以以劍修爲目標了。”
顧白卿的解釋自然是胡說八道。他只是單純的知道劇情，知道墨玄離一旦築基成功，身體裏面的靈根就等於是壓過了魔根，後面的修煉速度就起飛了。他可記得墨玄離現在離築基就差一步了。
這樣就能解釋爲什麼之前不願意教導他，現在卻願意了，多麼深明大義的尊長啊。
但是當他看向墨玄離的時候，卻愕然又發現自己把握錯了說話尺度，這小子怎麼又用那種動容的狗狗眼看他啊！
腦回路是有什麼問題嗎？
墨玄離震驚的眨了眨眼，眼底直接泛起一陣酸澀，第一次……第一次被人細細的考慮這麼詳細。
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師尊願意教導他的原因。是他沒理解師尊的苦心，差點誤會師尊。師尊本就是爲他仔細思考過適合他的修煉方式，根本不是不聞不問的。
果然事情不會永遠糟糕的。
墨玄離瞬間自責起來，那些師兄弟們說的不對，師尊……其實是好人。
不過在墨玄離興奮的同時，卻突然內心不安了一瞬，師尊說靈根有異，是否會看出什麼？萬一師尊看出他暗藏魔性，會不會像其他人一樣除之而後快？
墨玄離壓抑着眼中的不安，覺得自己沒必要嚇自己，若是真的看出什麼，那師尊必然不會繼續教導他了。對於他這種混血就算不殺也是厭惡的吧。
顧白卿沒看出墨玄離的小心思，只是滿頭冒汗的爲剛剛的失誤找補，“那個……若是你沒有穩固好，我本打算放棄你，讓你直接留在飛鶴閣，是你自己爭氣，與我無關。”
雖然是有些不近人情的話，但是跟墨玄離自己擔心的事情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少年還是露出了暖陽般的笑容。
顧白卿：……心累。
“好了，退下吧。”顧白卿擺擺手道。
墨玄離正欲告退，突然門外傳來仙鶴的聲音，竟然是一隻仙鶴從後面繞了過來，循着溪流飲水，落楓閣明明從來不養仙鶴的。
墨玄離疑惑道：“師尊要養仙鶴？”
“不是，出行坐騎。”昨日他就是坐這個回來的，還別說挺好玩。
墨玄離面露不解，目光不由的探尋起師尊的晨雪，卻發現今日的晨雪並不在師尊的髮髻間。
墨玄離目光一閃，愕然驚覺，今日的師尊不是平時見到的那種一絲不苟，端正威嚴的姿態，而是披散着長髮，穿着寬鬆的睡袍，一副慵懶怡然，加上剛剛過招，衣服有些亂了，衣襟敞開的程度是他從未見過，那一抹冷白色的肌膚好像冷玉一般晃人眼。
雖然表情還是威嚴的，但是卻……有些不同的。
墨玄離深覺自己視線冒犯，趕緊低下頭，慌張告退。
等到男主離開，顧白卿才喘了一口氣，目前看來男主應該沒有對他起心思。不過爲了防範，還是多做幾手準備。
一邊思考着師尊文中的套路，一邊轉身去找衣服穿，結果發現衣服竟然都是雲錦，雪緞，白綃，這仙氣飄飄的，白的顧白卿眼疼。
勉強穿好衣服，顧白卿伸手托起部分的頭髮用髮帶束起，正要找晨雪當髮簪，結果就看到藍光一閃，晨雪直接橫插入髮髻間，嚇了顧白卿一跳。
昨晚要休息的時候，晨雪也自己跑了下來，雖然無法變化，但是因爲有器靈的，所以能自行簡單活動。聽說器靈都有自己的個性，他現在沒靈力感受不到，就怕是脾氣不好的那種，一個不爽直接插他腦門上。
顧白卿小心討好的拍了拍晨雪，乖晨雪，別扎我。
在落楓閣適應了新身份幾日，把自己能用的招數都熟悉了一遍，除了不能動用靈力，其他都還行，臨近開始教學前。顧白卿出門騎上仙鶴去找二師兄。
他去要錢了！
原本把徒弟丟給飛鶴閣，自己日常沒有花銷，所以沒錢無所謂，但是現在要親自教導徒弟了，很多地方都是費錢的。這些自然是做師尊的承擔。
但是顧白卿也不慫，畢竟根據記憶，原身基本不花錢，又沒弟子需要養，那麼多年的月供都被門派拿去投資，收益頗豐，因爲原身不在意錢，具體有多少也不清楚，都是交給二師兄管理。
這一會兒他就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存款。
見到二師兄說明來意，正忙着處理宗門事務的二師兄，直接隔空取物，拿出一個冊子丟給顧白卿，讓他自己先看。
顧白卿翻看了一下，就看到最後一行寫滿了文字，都要寫出封線了。
“額……好像有很多。”他沒概念啊，原身也沒概念。
“很多？你要知道我們這幾個師兄弟包括掌門在內加在一起，資產纔跟你差不多。要論個人財富，修真界你能排進前三。”符治儀好笑的說道。
整個修真界，前三？！！！！
顧白卿就感覺好像被天上的巨餅砸了一下，一時間腦袋嗡嗡的，極力壓住上翹的嘴角，雖然知道有錢，但是沒想到這麼有錢。
糟糕，嘴角壓不住了。
“師弟？怎麼了？”符治儀看着顧白卿有些僵硬的臉疑惑道。
“我……沒事，只是在想最近除了教徒弟要花錢，可能還要多購置一些東西。”
符治儀覺得頗爲新鮮，畢竟這個師弟一直無慾無求的，笑道：“難得你開口，你有什麼要置辦，我派人給你辦好，你提要求出錢就行。”
雖然這個二師兄常常抱怨給他們當老媽子累，但是顧白卿覺得他是本性就是如此吧，若是別人替他分擔了，他恐怕還嫌別人做的不好呢。
“應該先購置一批新的衣物，要純黑的。”顧白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
“啊？”
“在修煉的時候，靈力波動了一下，把衣服都弄壞了。”顧白卿忽悠道。
大概原身從不屑於說謊，所以顧白卿這麼一說，符治儀竟沒有絲毫懷疑，反而問道：“身體感覺如何？”
“額？就是波動，不穩定。”
“那就行，那就去最好的仙衣居訂購，不過……爲什麼要黑色？你不是向來喜歡白色，說感覺上乾淨。”
這個問題問得好，這可有的說了。
因爲師尊文裏面的師尊基本穿衣就三個顏色，白色，藍色，青色，飄逸好看，而不孝徒一般都是硬朗的黑色，黑色顯‘攻’，白色顯‘受’。那咱就反着來，一身黑。
黑色不好嗎？吸熱，耐髒，沉穩大氣，多麼硬邦邦的男人啊。
顧白卿一臉淡定道：“換個顏色，換個心情。”
符治儀倒也沒追問，四師弟以前打架霸氣，煞氣驚人，一身白色也是索命白綾之感，現在沒有靈力，估計用黑色求個心裏安慰吧，看來四師弟也只是外表冷峻，內心還是小孩子氣的。
符治儀懷着老媽子的心情點點頭。
“嗯，還有我要把落楓閣的傢俱全部換掉。”
符治儀：？？？爲什麼師弟有一種突然有錢了後，報復消費的感覺？
“這……傢俱怎麼了？”
這個問題也問的非常好，試問每個傢俱每處背景都在配的廣播劇中某些畫面反覆提及，牀，茶几，軟塌，椅子，書架，書案，門板，窗戶，門柱，靈石鏡子……簡直喪心病狂！
現在他天天面對這些東西，墨玄離還時不時的來他跟前請安，一不小心就想到不該想的畫面，簡直閃瞎他的記憶。就好像清理前任留下的痕跡似的，他如果不清理乾淨，在那種環境天天教導徒弟，他真的無法對墨玄離保持平常心，會神經過敏的。
如果不是怕太誇張，他真的恨不得直接推平重建，就連外面的楓林……算了楓林太大了，傷筋動骨的，還是先把眼前的都消滅。
“用了太久，老化了。”
符治儀：……好像也合情合理，畢竟別的閣都換過好幾撥了，但是以前師弟不是連山洞都能待嗎？怎麼現在開始要過精緻生活了？
也許是養了徒弟的原因吧，之前聽說他要親自教導了，估計是想要徒弟待的環境舒適，果然，大師姐的做法真是機智，看看四師弟真是越來越有人性。
符治儀欣慰的點頭。“好，交給我，給你選最好的，反正你有錢，怎麼奢侈都行。”
“對了，師兄，親傳弟子可以住別處的弟子院嗎？”
符治儀：？？？
“可以是可以……”
“那就好，待會拜託小師弟，讓墨玄離去他們純陽閣，以後就住那邊了，生活費什麼的，從我這邊直接劃到純陽閣去。”
“唉？等等？你不是剛剛要教導你的小徒弟嗎？還要翻新落楓閣，怎麼……突然就要他搬走了？”
翻新跟教導墨玄離有什麼關係啊？
不過這個問題問的最最好！
落楓閣，一座山，孤男寡男，朝夕相處，日夜相對，手把手教學。
這設定眼熟嗎？簡直不要太套路，這幾日他已經過得如坐鍼氈了，日久生情想得美！
“日常教學時間不長，劍修一道除了理論和劍招，更需要實戰修煉，落楓閣又沒有其他弟子，我靈力盡失又無法陪他修煉，專注劍修之道的純陽閣是最適合他的去處。”
其實想想，墨玄離性格本就有點問題，應該多跟同齡人相處，搬去弟子院同大家一起，多多交朋友，豈不熱鬧一些。沒有必要住在冷清的落楓閣。
符治儀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行吧，就讓墨玄離搬去純陽閣，但是我覺得你還是跟你徒弟說一下你的身體情況比較好，雖然你的情況不能爲外人所知，但是他身爲你唯一的親傳弟子，有知道的義務。”
顧白卿點點頭，一旦教學開始，這也瞞不住，讓這小子知道一下情況，明白萬事要靠自己，畢竟他這個師尊已經半殘了，所以要趕緊好好學習，努力升級啊。
而此時吃了藥，正快速恢復，對之後的師徒相處滿懷期待的墨玄離沒想到只是出去喫個飯的功夫，剛想跟新的小夥伴爭辯師尊的好時，就被湯禹大咧咧的攬住肩膀。
“兄弟，我聽說了，你師尊要讓你搬進我們純陽閣，太好了，日後我們就可以一起住了！”
墨玄離臉色驟然一變，熱的心瞬間冰涼。
“什麼？”
師尊……要趕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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