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小童子已經回去休息了，這種事情本來就該弟子效勞，不需要麻煩別人。”墨玄離面對顧白卿的時候，說話的語氣一直小心翼翼，帶着些討好的意味，但是這一句卻彷彿用上了力道，帶着強硬。
顧白卿眉頭已經皺起來了，語氣逐漸冷道：“我找小童子來，是爲了照顧落楓閣的事宜。你好好修行就行，雜事不需要浪費你的時間，對了，童子過來之後住你的院子，你搬去純陽閣的弟子院，平日在那裏修行……”
墨玄離這下睜大雙眼了，身體竟然輕微的顫抖起來，低頭垂眸，咬着牙，“不浪費時間的，弟子都能做好，也會好好修行，師尊……師尊不是說很喜歡今日的菜，對打掃也很滿意……”
顧白卿瞬間反應過來，驚愕了半晌才道：“這些不是小童子做的？”
“不是他做的，是弟子做的。弟子已經讓小童子走了。”
“你……胡鬧。”顧白卿一時間有些無語，但是更多的是擔憂，這傢伙不會真的對他動心思了吧。
“弟子可以照顧好師尊的。”墨玄離語氣急了一些，仰頭看向顧白卿，強撐出一絲笑容，“請師尊莫要嫌棄弟子。”
可是墨玄離討好的面容對上的卻是有些抗拒的臉，墨玄離心中一慌。
“師尊……師尊，是弟子做錯了什麼惹您生氣了嗎？請師尊不要趕弟子走。請恕弟子厚顏，弟子……弟子從拜師以來，早就把師尊當成最敬重的長輩，也早就把這裏當成家了。”
墨玄離沒有任何辦法了，只能厚着臉皮說這些話，他沒有故意煽情，他是真的在拜師之後，哪怕被顧白卿無視，哪怕每天前往飛鶴閣修煉，他也當這裏是家。他……需要一個家，哪怕冷清如落楓閣，都是他無比珍惜的地方。
他知道顧白卿對他沒有什麼師徒情，說什麼教導他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情，對他而言，這承諾太過虛無縹緲，沒有實打實的住在師尊身邊來的有真實感。
說要教導他，卻同時趕走他，讓他去純陽閣，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的親人不要自己，把他趕去別家，讓他過寄人籬下的生活。哪怕自己的‘親人’待自己不好，‘別人家’待自己熱情，但是總歸不是自己家。
墨玄離說話間又跪了下來，伏在地面，不敢起身。語氣又急又慌，甚至沾上了溼意，任何人聽到這聲音大概都會發覺此人在不安害怕，像是夾着尾巴，垂着耳朵，發出嗚嗚聲，被主人拋棄在風雨中的小狗。
都會忍不住心軟疼惜吧。
顧白卿腦筋這下終於從疙瘩捋順過來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有些無奈的看着他，這少年這麼玻璃心的嗎？
“起來。”顧白卿出聲道。
“求師尊收回決定。”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導爲師該怎麼做了？我說起來！”
大概是被顧白卿冷色調的聲線給嚇到，墨玄離趕緊站了起來，卻仍舊縮着身體，垂着頭，渾身上下寫滿了不安。
顧白卿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開口解釋道：“領小童子，養仙鶴，讓你去純陽閣都是有原因的。”
顧白卿直接說明了被天雷劈了之後自己的身體情況。
墨玄離倒也關懷他這個師尊，當即大驚，緊張的詢問。聽聞修爲沒有退，只是暫時的，就鬆了一口氣。
顧白卿解釋因爲沒有靈力，所以法術受限，清潔收拾這麼大的落楓閣也變成了麻煩事兒，管事媽媽符治儀想到這一點，就提議派個童子，他欣然接受。
顧白卿吸取教訓，直接道：“一開始我並未想這麼多，覺得教導你心法和招數沒有靈力也行，是二師兄心細，提議讓你搬去純陽閣住，彌補無法實戰鍛鍊的損失，對你掌握靈力的運用比較好。”
墨玄離聽到這裏，臉色才緩和了下來，顯然明白過來師尊不是要趕走他，但是心裏還是濃濃的失落。
“可是……弟子可以來回跑，就跟以前在飛鶴閣一樣。而且也真的不需要小童子，這些雜事完全不耽誤時間，弟子都能做的。若是師尊怕吵，弟子可以儘量不出現在師尊面前，不擾師尊清靜，師尊，弟子……弟子可以不搬走嗎？求師尊成全。”
墨玄離說着竟然又跪了下來，滿眼的乞求，一雙含情目都要漾出水來了。
這小子是有戀家情結吧？
不過聽他說把這裏當成家，硬生生的趕走他，還真的挺可憐的。
自己又是一個心軟的好人，唉……
“不行！”
下一秒，顧白卿直接斬釘截鐵的宣佈。
開玩笑吧，照顧起居飲食，還親手做飯，哪個徒弟攻不是這樣做的，妥妥的套路，必須不能上當啊。看看人家正經師徒褚飛南梔就不會有這樣的相處模式。
只要一想到對墨玄離心軟未來可能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那現在果斷不能當個人啊。
顧白卿把冷酷無情表現的淋漓盡致，見墨玄離又急切的想要說什麼，直接冷聲道：“你每日需要在我這邊學習不過一個時辰，其他時間都在純陽閣，自然是搬去那邊最方便。”
又想了想今日二師兄提到的事情，道：“而且離門內大比的時間已經不遠了，你身爲親傳弟子，又轉爲劍修，必然還是要參加的，總不能到時候給我太丟臉吧，哪怕休息的時間都要好好利用起來與同輩交流。知道嗎？！”
顧白卿的嚴厲讓墨玄離直接愣住，心情一時間難以言喻，雖然感覺……師尊說的的確有點道理，但是又不是完全站得住腳，總感覺還有更重要的原因在其中，讓他無從探究。
不……不是，之前師尊說了是二師伯的提議，也許師尊也只是覺得這樣比較好，也許……也只是覺得省了一些麻煩罷了，師尊本就是害怕麻煩的人。
跟顧白卿爭取了幾次，墨玄離已經是鼓起很大勇氣了，說道這一步，他也不敢再反駁了，只是神情還是忍不住難過。
“我聽師尊的，我會搬過去，可是……師尊，那如果有一天，弟子修爲提升到不需要長時間待在純陽閣了，或者師尊身體恢復，弟子還能回來住嗎？”
顧白卿心說到時候你都能自己建立洞府了，還要回什麼弟子院嗎？
見墨玄離只是默然的看着自己，那表情彷彿失去什麼重要東西似的，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麼糾結。
顧白卿想了想，還是鐵下心腸沒有給準確答覆，“到時候再說吧。”
這樣的回答讓墨玄離失望。
“弟子知道了，弟子……這就去收拾。”
看着墨玄離落寞的身影，顧白卿沒有心軟，“嗯，我已經同你小師叔說好了，今晚就可以搬過去，以後，每日午膳過後過來一個時辰即可。”
墨玄離目光逐漸黯淡下來，強烈的被拋棄感還是席捲了全身，深吸一口氣。“弟子遵命，弟子告退。”
墨玄離回到自己的屋內，環顧了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除了宗門固定發的東西，似乎並沒有什麼值錢的需要被帶走。
但是隻有他內心知道，他的房間，他房間外面的小院子，從最初的荒無到現在，每一處都是他來後的一年逐漸豐富，精心對待的，他怎麼捨得離開這個家？
一些需要用的隨身物品被打包放進儲物袋，其他親手雕刻的木具，初次嘗試自己培育的靈植，地面畫着修煉用的常用法陣，放置在牀上的小書櫃裏面是分門別類歸納好的書籍，還有畫好的符錄掛在牆壁上，這些自己即使帶走也沒地方放，畢竟是別人家的弟子院，自己與他人同住，不好添麻煩。
這些若對下一個住進來的小童子有用就用，沒用估計也會被清理掉，或者只當房間本來的裝飾。
墨玄離垂下漆黑的眼眸，收回視線，轉身離開，心裏卻彷彿空了一塊。
最後跟師尊請安，才離開了落楓閣。
顧白卿看着墨玄離離開，還是嘆了一口氣，不過想着日後把男主培養上了正道，愛人，同伴，兄弟，家都會有的，不會像原文一樣偏執的只執着於一個人，那樣在顧白卿看來是有些可憐的。
爲了防止這個世界無形的套路趕鴨子上架，這時候一點小傷心不算什麼。
正想着腦海中突然叮的一聲。
【第一任務集，幫助綁定對象完成築基期修煉。】
【第一任務集，任務1：順利完成築基，開啓築基初期修煉，提示：需要築基丹，注意心境穩定。】
顧白卿看了一下信息，墨玄離現在的修爲是練氣99也就是所謂的練氣大圓滿，差一步築基。
原文倒是有提到這段劇情，因爲撻靈鞭事件之後，原師尊開始對墨玄離好，教導他，墨玄離也成功轉成了劍修，恰逢一年一度的門內大比，墨玄離爲了給師尊爭口氣，就努力贏得了練氣組的第一名。
在這比賽過程，墨玄離穩定了心境，開始入定，原師尊直接買了一個上品築基丹給墨玄離使用，然後帶去靈氣最充足的地方，親自看護他實現突破築基成功。
任務看上去很簡單，只要按照劇情走，基本沒什麼問題，但是太過關懷徒弟，維護徒弟這種事情，顧白卿是不能做的。
突然顧白卿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第二日一早，顧白卿又騎着仙鶴去拜訪了二師兄。
……
墨玄離在新的地方有些睡不着，早上起來的時候，對面牀的湯禹還在呼呼大睡。
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在大家修煉之前先去一趟飛鶴閣找三師伯羅念一，詢問師尊身體的情況。
他之前學習醫道，覺得在這方面應該可以幫上點忙，即使師尊待他依舊冷漠，但是願意教導他，他就該心懷感激，盡力爲師尊多做點事情來回報恩情。
剛剛進入飛鶴閣就遇到了早起採集仙露的弟子們，其中一個正是雲月師姐。
墨玄離上前打招呼詢問三師伯下落。
雲月指了路之後，有些擔憂道：“我怎麼聽說你搬去純陽閣了？”
墨玄離心裏一抽，面上卻維持笑容道：“怎麼雲月師姐都聽說了，大家傳的真快。”
雲月柳眉微蹙，像是看弟弟一般，語氣輕柔，“若是不高興不用強顏歡笑。”
墨玄離立馬搖頭，努力道：“沒有啊，師尊是爲了我好，爲了我考慮才做這樣的安排。”
師尊不是要趕走他……只是自己捨不得離開罷了。
旁邊有人見不得墨玄離這樣說，忍不住吐槽道：“玄離，你就是太老實了，落楓長老根本就是冷漠無情，之前說什麼教導你，我們大家還以爲你苦盡甘來呢，如今不就等於是又把你從飛鶴閣踢皮球踢到純陽閣了嗎？他是不是後悔收你爲徒了？”
墨玄離臉色微變，心頭刺痛，但是想起師尊的身體情況是祕密，不能透露，就閉口不言。
“還有啊，之前的撻靈鞭，落楓長老還想親自執行呢，根本不管你死活吧。”
彷彿是激起了墨玄離最不想觸碰的記憶，差點讓內心的某些信念崩塌。
“好了，別說了。”雲月見墨玄離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制止，讓墨玄離離開。
墨玄離點點頭，逃一般的快速去找羅念一。
等見到羅念一時，墨玄離已經平穩心態，細細詢問師尊的情況。
羅念一意外道：“你可真有孝心，難怪四師弟那麼冷清的人還爲你考慮這麼多。你們師徒心有彼此。”
墨玄離一愣，第一次聽人這麼說還真的有點尷尬，他是敬仰師尊的，但師尊……
“是的，師尊待我很好。”
“那可不。”羅念一似乎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一邊遞上靈力研究相關的東西給墨玄離，一邊道：“那麼怕麻煩的人，爲你在公審臺演戲，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四師弟，倒是比以前冷冰冰的他好玩多了。”
墨玄離接東西的手突然一僵，東西散落一地，神情滿是困惑，身體慌張的蹲下撿東西，嘴上卻忍不住試探道：“師尊演戲？”
羅念一奇怪道：“怎麼？你不是知道你師尊靈力沒法使用了嗎？沒有靈力的人持撻靈鞭，威力又不大？一切不過是做給其他小弟子們看，嚇嚇他們，逼他們主動出來坦誠錯誤。”
墨玄離聽到的一字一句好像變成了無數閃電劃過他的腦海。等他理解其中含義時，他感覺到骨骼在身體內細細密密的打顫。
對啊，師尊沒有靈力，他根本發揮不出撻靈鞭的威力。說什麼打死勿論都是假的。
他怎麼這麼笨，爲什麼之前聽到靈力的事情沒有想到，師尊他……師尊他……
墨玄離突然想到了後來大家一起養傷的畫面，若是當初師尊不出來，自己一個人承受一切，最後還會有那樣溫馨的畫面嗎？還會有所謂的患難與共的情誼嗎？
墨玄離內心搖頭否定。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師尊爲他爭取的，而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還因此畏懼師尊。
墨玄離突然覺得自己真的該死，自責萬分。
師尊待他是真的好，收起羅念一給的東西，他發誓回去一定要用心研讀，早日幫上師尊，還有要努力訓練，絕對不給師尊丟臉，對了，門內大比，他還要去報名纔行，之前他是醫修，比賽報名沒算上他，現在他要去補報。
於是墨玄離就前往了千仞閣。
而此時顧白卿剛剛從千仞閣離開，坐在仙鶴身上，迎風就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
……
剛剛報完名的墨玄離正要離開，恰好遇到出來的符治儀。
墨玄離趕緊行禮，他記得師尊說過是二師伯提議讓他去住純陽閣的，雖然他內心不願意，但是二師伯也是好心提議，墨玄離還是心懷感激，正要感謝。
結果符治儀倒是先開口道：“你來報名？離內門大比只有一個月了，你才轉爲劍修來得及嗎？”
“弟子盡力而爲，不給師尊丟臉。”
符治儀突然摸了摸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道：“原來如此，難怪你師尊一大早跑來找我。你師尊爲你都變滑頭了。”
墨玄離擡頭疑惑的看着符治儀。
“你知道今年大比你們煉氣組的獎賞是什麼嗎？”符治儀好脾氣的笑了笑。
“飛劍和靈石？”墨玄離聽說過。
符治儀笑着道：“換了，現在變成了築基丹和星靈洞的築基資格，只要前三名都能進入星靈洞進行築基突破，第一名可以獲得極品築基丹，第二三名都是上品築基丹。這些事情本來不歸你師尊管的，他今早卻特意來找我要求換獎賞，不就是爲了你嗎？看來他很相信你，覺得你一定能一舉奪魁啊，所以獎品都給你備好了。”
符治儀也覺得顧白卿的教育方式很好，其他做師父的，弟子需要什麼就給什麼，而顧白卿選擇創造機會讓弟子努力去爭取，這樣才能更好的進步。
符治儀欣慰顧白卿的改變，拍着墨玄離肩膀，不顧人家已經完全無法承受衝擊的呆滯表情，語重心長道：“好好努力，別讓你師尊失望，畢竟你可是顧白卿的親傳弟子，上臺了就必須耀眼，不能枉費你師尊又是爲你求築基丹，又是爲你安排搬去純陽閣。”
墨玄離瞳孔完全震動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去純陽閣……不是二師伯的提議，師尊複議。
是師尊一開始就絞盡腦汁爲他考慮的最好安排？
是因爲師尊無法陪他修煉，所以才……
符治儀走了，墨玄離還是久久不能回神，神情恍惚的回到純陽閣，彷彿一個過慣了苦日子的人，突然被一大波幸福衝擊，還是無法相信，只感覺一切都不真實。
此時落楓閣安排好小童子的住處，又是兩聲大大的噴嚏。
“奇怪，鼻子癢，耳朵燙？難道有人在說我壞話？”
……
剛剛回到純陽閣，就聽聞小師叔要見他，昨晚來的時候本想按禮先請安，結果聽聞小師叔閉關修煉，只能換個時間，現在被叫過去墨玄離自然不能推脫，只是他此時有點不在狀態。
等來到山頂，就看到院內閃出的劍光，一進去剛好看到褚飛和南梔打完一輪，兩人見有人來了，就沒有繼續。
墨玄離趕緊上前躬身行禮，卻久久沒有聽到迴應。
墨玄離疑惑的偷看了一眼，只見小師叔正眯着眼打量他，旁邊的南梔倒是有些不明所以，提醒了一聲。“師尊，玄離師弟還在等。”
因爲南梔常常受傷去飛鶴閣，跟墨玄離也算是見過很多次，熟悉一些。
結果南梔話音剛落，只見黑影一閃，墨玄離瞳孔一縮，瞬間擡起腰間木劍，本能的接招。
三招之後，褚飛的黑劍已經直指墨玄離的脖頸。
冰冷的寒氣襲來，墨玄離後背已經汗溼，跟師尊的對局不同，師尊是試探，師叔是攻擊。
南梔在一旁沒有開口，只是微微皺眉，一直在飛鶴閣的醫修竟然能擋住師尊三招。雖然不帶靈力的攻擊，但是師尊出手可不是一般人能接住的，這個墨玄離……有點奇怪。
褚飛收回劍，挑眉道：“你的招式不錯，看來是有自己偷偷練習了，還算有潛力。”
墨玄離並沒有解釋自己壓根沒怎麼練習過，只是道：“多謝師叔賜教。”
褚飛卻語氣不明，“但也不至於多優秀。”
墨玄離有些尷尬，自己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多優秀，但是師尊既然希望他能成爲練氣組的第一，那也許自己在師尊眼中是可以變優秀的。
墨玄離正不自覺神遊，突然聽到小師叔道：“不過既然你師尊篤定你是最有潛力的，我姑且等着看吧。”
墨玄離頓時好像猛然吸了一口氣，渾身一震，有些懷疑自己幻聽一般看向褚飛。
在他潛意識看來師尊對他還算不上看好，又怎麼會在別人面前誇他，就算是二師伯那邊好像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二師伯自己判斷的而已。光是聽到那種非正面的認可，墨玄離都不敢輕易相信了，更何況……
旁邊的南梔突然開口了，語氣似乎有些不服，“四師伯說他最有潛力？”
褚飛也是同樣不服氣的笑了一聲，“對啊，你四師伯說了，兩年內超過你，四年後，我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話音一落，南梔看向墨玄離的眼神就不同。
而墨玄離卻已經完全傻了。他今天一天好像已經傻了無數次了。
褚飛起身上前拍了拍墨玄離的肩膀，眼神透着興奮道：“好好在這裏修煉，希望你能如師兄說的那般有成就，我等你能贏我的那天。”
說完，褚飛就走出了院子。
而墨玄離卻都忘記了行禮，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嗡嗡嗡的聲響，想起昨日師尊的冷漠，又聽到今日得知的種種，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感覺好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師尊。
師尊自然不會是那種說大話的人，難道在師尊看來，他真的能做到那樣？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師尊竟然相信他？
這時候南梔也上前了，上下掃了一眼，道：“你現在纔是練氣大圓滿，還不夠，速速修煉，在這裏若有什麼困難可以隨時找我。我也期待……跟你對戰的一天。”
而此時的顧白卿已經被自己的噴嚏煩死了。
“特麼的，怎麼修士也會感冒嗎？這都是什麼情況啊！”
顧白卿大概打死都沒想到，紫霄宗高高在上的護宗長老們一個一個的竟然這麼大嘴巴，自己辛辛苦苦避開所有的套路，維持好了高冷的師尊形象，竟然還是被三個‘熱心’的豬隊友帶入坑裏了。
……
墨玄離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一上午是怎麼度過的，等湯禹叫他去喫午飯的時候，他已經衝回了落楓閣，結果顧白卿不在，只有昨日的小童子在。
墨玄離詢問師尊的去處。
小童子道：“長老剛剛離開不久，應該是去飛鶴閣了。交代一會兒就回來，公子若是累了，可以回自己房間休息。”
墨玄離正打算在楓林中等人，突聞此言，猛然看向小童子。
小童子被墨玄離突變的神情嚇到。
“你說什麼？我的房間不是你在用嗎？”
小童子總感覺這位弟子怪怪的，道：“長老讓小童住隔壁房間，公子的房間暫時不動。”
畢竟是弟子院不可能只有一個房間，只是其他房間都是許久未用，收拾起來很麻煩，所以之前才讓小童子乾脆住墨玄離的房間。
只是顧白卿沒想到墨玄離對一個房間有這麼誇張的執念，雖然人趕走了，但是內心還是受到了良心的譴責，讓小童子進入就好像在助紂爲虐，鳩佔鵲巢一般，雖然他不認爲以後墨玄離還會搬回來，但還是乾脆讓小童子麻煩一點去其他房間住了。
墨玄離所謂的‘家’就給他留下吧。
小童子的話音剛落，眼前就沒人影了，只看到一道殘影出現在弟子院門前。
墨玄離猛然推開自己的房門，卻在一剎那不知道該用哪隻腳邁進去。
所有東西都在，什麼都沒變，還是他離開時候的樣子，彷彿他沒有搬走。
他只是……出去旅行了而已。
他只是短暫的住在客店而已。
專屬於他的地方永遠都在。
墨玄離走進屋內，內心已經被衝擊的麻木了，臉上卻做不出任何表情。
他坐上牀邊，愣愣的發呆，突然一顆有一顆的淚珠砸在手背上，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而遠在飛鶴閣的顧白卿仰頭直接“阿秋秋秋秋秋。”
羅念一滿臉疑惑看着突然造訪說自己感染風寒的顧白卿，這種修爲還能得風寒，而且又不是冬日。“難道跟靈力有關？我這有專門治風寒的簡單丹藥，一般都是給凡人喫的，要不你先喫喫看？”
顧白卿捏了捏鼻子，點頭道：“行。”
吃了藥後，顧白卿就有些鬱悶的坐着仙鶴回去。
卻不知道自己的老底早就被人翻來覆去掀了個底朝天。滿腦子想的還是早上一覺醒來，系統界面自動跳出的日常教學打卡活動。
今日教導劍修入門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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