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回到紫霄宗之後,隨着追債的人第一次上門,顧白卿自此變得一窮二白,兩袖清風。
目前唯一受影響的就是喫飯問題,因爲沒有錢,所有買不了食材,口腹之慾只能戒掉,畢竟總不好跟一羣小弟子去飯齋喫飯吧,丟不起這個臉。所以對小童子只說自己又開始辟穀了,不用準備伙食。
憋屈,太憋屈,忍着不喫,過了幾天也就習慣了。
但是奇怪的是墨玄離總是關心他喫飯問題,認爲他突然辟穀是不是覺得小童子做的不好喫?
顧白卿只能以對恢復身體有好處爲由,所以才辟穀。這下墨玄離沒話說了。
本以爲這樣已經是窮的心酸之處了,沒想到還有更加心酸的。
因爲墨玄離準備學習煉器了。
跟原文一樣,他對那塊石頭有了一定的研究之後,知道了可以用它來煉器,於是就動了心思。因爲鍛造本命法器要融入他自己的血,他身體情況特殊,所以不放心交給別人,只能自己煉,所幸他對煉器也有興趣,就打算自己試試。
大概是之前談話給了墨玄離勇氣,所以這一次他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這個選擇。
其他人都知道墨玄離沒有取到本命靈劍,覺得他這樣半途去學煉器術,根本就是一種自暴自棄浪費時間的做法,還不如專心劍道,回頭買一個好一點的靈劍,強行認主。
就連符治儀也就此事來找過顧白卿。
但是顧白卿給了一個很充足的理由,“墨玄離因爲此事倍受打擊,若是不讓他放手去做可以證明自己的事情,心境受損,修爲自然無法提高。與其說是讓他煉器,不如說是讓他靜心,不論成功與否,他都會有所感悟。而且師兄覺得是煉器師更懂劍,還是劍修更懂劍?”
符治儀本還在思考顧白卿之前的說法,突然一個問題把他砸的暈頭轉向。
這種說法倒是新穎,他沒有思考過,畢竟煉器師雖然寶貴,到底還是不如劍修厲害,可是劍修的劍都是出自煉器師之手。誰敢說煉器師不如劍修懂劍呢?
其實顧白卿有此說法也是因爲在原文中墨玄離這般說過。
墨玄離天賦卓絕,學什麼都快,後來簡直就是成了修真界的十項全能,煉丹煉器,陣法結界,就沒有他不擅長的。當時他就說煉器的經驗讓他更懂手中的法器,更能將其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這的確是別人沒想過的角度,畢竟誰也不能像他這個開了外掛的男主一樣有天賦,往往一個人能達到他一項成就就要付出一輩子的代價了。能從多個方面融會貫通,觸類旁通的學習理解,整個修真界也就只有墨玄離而已。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符治儀提醒道。
“什麼?”
符治儀幽幽一笑,顧白卿瞬間感覺不對。等被提醒之後才反應過來。
墨玄離不是專門的煉器師,想要去鍛造峯學習,練習,需要消耗很多材料,將來也不會留在鍛造峯迴報,所以這一次去是需要付出的。
這種事情自然是鍛造峯的人直接找顧白卿說。
顧白卿也只能硬着頭皮承諾出學費,畢竟這是師尊該承擔的責任。
墨玄離卻對此事不明,他從未聽說過收費的事情,其實只有純陽閣這邊是互幫互助的情況,所以不會額外收費,以前在飛鶴閣和千仞閣學習的時候,顧白卿都是要額外給他交費的。只不過之前原身有錢,錢也都放在符治儀那邊,符治儀知道他不會管,所以都是直接幫忙扣除的。
而現在最麻煩的是顧白卿沒有錢,自家人不賒賬。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臨時賺錢,等顧白卿去找符治儀幫他想辦法的時候,羅念一和褚飛正好都在。
一聽說顧白卿缺錢,同門之情就發揮作用了。
“正好,我缺一個高修爲試藥的。”
“那師兄陪我對練!”
兩人都用綠的發光的眼眸盯着顧白卿,一副終於逮到機會的飢渴模樣。
畢竟原身可不會喫羅念一的藥,也不會浪費時間陪褚飛對練。
顧白卿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搶手,只能含淚開始‘賣’‘身’給娃賺學費的苦命日子。
不過這事情肯定是要保密的,要不然可真就丟臉了。幸好親師姐師弟也知道這一點,發誓不對外說。
而墨玄離上午在純陽閣修煉,下午來聽課,聽完課又要去鍛造峯學習煉器術,忙得不可開交,他卻一直精力十足,而且越來越有勁兒了。
終於有一天,墨玄離的修爲進度達到了65,等到66就可以晉級爲築基後期。
所以下一個劇情該開啓了。
顧白卿完成了今日教學任務,就聽到墨玄離開口道:“師尊,關於煉器的事情,弟子想要跟您說一下。”
“什麼?”
“弟子已經想好要打造一把屬於自己的靈劍,就是以我找到的那塊石頭爲原料鍛造,只是弟子還缺少三樣東西,分別是赤羽龍骨,無垢仙芽,虎靈聖蘭。所以弟子想要報名這一次開放的虛靈祕境,只有那個地方是同時擁有這三樣東西,弟子想要去找。”
墨玄離活像一個自己給自己發佈任務的npc。
顧白卿自然知道墨玄離說的是什麼,那三個分別一個妖獸的骨頭,一棵樹上的芽兒,一朵花,而這三樣東西都極其稀有,至少紫霄宗沒有存貨,外界可能有,不過也統統高價。
其實原本他有錢的時候,是有想過直接高價收購,讓墨玄離拿去用,畢竟虛靈祕境那種地方,不僅危險,而且還是原文中墨玄離魔化之後設計欺騙顧白卿,師徒兩人第一次那啥啥的地方。
顧白卿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去,也不想讓墨玄離去,雖然現在的小徒弟絕對幹不出那種事情了,但是對錄過那段劇情的顧白卿而言還是希望不要有任何接觸。
可是仔細回憶一下劇情,就會知道系統要求的任務,晉級後期其實就是在虛靈祕境中發生的,而且在虛靈祕境中還有其他東西等着男主去拿,所以種種因素考慮,這祕境還真不能放棄。
更何況……現在爲師沒錢了,只能走劇情。
而且爲師也指望這次的劇情大撈一筆呢。
顧白卿一邊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盤,一邊淡定道:“你可知道虛靈祕境對於你現在的修爲而言還是十分危險的。你確定要去?”
墨玄離堅定點頭,“弟子已經調查清楚虛靈祕境的情況了,最近弟子感覺快要突破,所以也想要藉此磨練一下。”
顧白卿點頭應下。“行,你去千仞閣報名吧。”
墨玄離很高興師尊願意相信自己,正打算離開去報名,見師尊起身的時候有些站不穩,立馬上前想要扶人,但是卻被師尊避開。
墨玄離習以爲常,剛想詢問師尊是否身體不舒服,結果擡頭一看,就看到師尊交疊的黑色衣襟處竟然有一抹紅痕。
白玉般的肌膚上染上紅痕,就像是雪地裏面的梅花一般顯眼。
墨玄離不由的看得一愣。
“師尊近來是否身體不適?”墨玄離疑惑的問道。
顧白卿面容閃過一陣不自在,“並無,你該走了。”
墨玄離微微蹙眉,總感覺師尊在說謊,想要再問,但是師尊已經轉身離開。
墨玄離猶豫間繞到了後院找小童子。
結果看到小童子正幫三豆在洗澡。
三豆拼命掙扎,一副死活不沾水的姿態。
小童子也是爲難的很,見墨玄離來了,立馬露出求助的目光。
畢竟三豆有的時候連自己主子的話都不聽,但是一定聽墨玄離的話。
墨玄離笑着上前幫忙,順便旁敲側擊詢問最近師尊的情況。
其實這幾個月過去,除了每日上課,墨玄離根本沒有機會見到顧白卿,畢竟連做飯的工作都沒有了,也就少了進出落楓閣的理由,師尊近況如何,他也只能隔三差五來找旁人問一問。
不過被問多了,三豆也反應過來,“玄離,你老是問這些做什麼?擔心主人?那你每次聽課結束,直接問他不就好了嗎?”
“師尊哪裏會跟我說這些閒話。”墨玄離臉色有些不自在,畢竟每天見面,他還多此一問,總感覺多餘了些,師尊一定會嫌煩。
但是……不如之前進出這裏頻繁總讓墨玄離感覺缺少了什麼似的,好像……離師尊遠了很多。
“我作爲徒弟,關心師尊不是應該的嗎?”
三豆立馬覺得有道理,自然知無不言,小童子怪異又同情的看了墨玄離一眼,也同樣老實回答。
畢竟這位徒弟沒法給師尊做飯,定然心中難受,這份不該有的暗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頭。
在兩人的彙報中,顧白卿的日子枯燥而無味,幾乎不離開落楓閣。除了幾個護宗長老來找他,基本上也不會有人上來。所以每天都過得差不多。
聽着差不多的描述,墨玄離心裏有些不舒服,而且師尊一個人待在落楓閣,冷冷清清的,又沒人相伴,一個人一定很寂寞,若是自己能搬回來……
若是知道墨玄離在想什麼,那三豆和小童子一定會滿頭問號,當他們兩個不存在嗎?
墨玄離聽了半天也沒有覺察出師尊哪裏不對,這兩人明顯不知道師尊身體上的情況,師尊修爲這麼高,身上的紅痕總不可能是被蟲子咬得吧,而且最近幾次聽課的時候,總感覺師尊精神萎靡不振的,似乎有些疲憊。
不過聽着聽着,墨玄離琢磨出不對味來,“小師叔來的這麼頻繁了嗎?”
在墨玄離的印象中,褚飛只是偶爾會來找顧白卿討教。
三豆道:“最近幾乎天天都來,而且每次純陽長老過來找主人,主人都會受傷還會累得躺在牀上不能動,有好幾次我都看到主人身上有淤青了。”
“什麼!”墨玄離瞬間想到了那一夜看到的畫面,不小心就想歪了,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難道那紅痕……
小童子聽着三豆的說法也感覺哪裏不對勁,就解釋道:“落楓長老好像在陪着純陽長老對練,時而會傷到累到。”
墨玄離一個激靈,一口氣這才恢復了正常。猛然反應過來開始自責,自己想法也太齷齪了,師尊明明對他如此,他怎麼能這樣亂想師尊和小師叔呢。
仔細詢問之後,得知褚飛每次都是在他聽完課離開去鍛造峯的時候過來,所以墨玄離從未見到過,而這兩個人也不覺得師弟來找師兄有什麼不對,所以也沒當一回事兒,只是最近日日來才順道說了一下。
這……墨玄離莫名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讓他十分不舒服。
正好今天幫三豆洗澡耽誤了時間,待會就順道看看他們怎麼對練,畢竟師尊又沒有靈力,難道直接對招嗎?
等墨玄離尋到楓樹林後,就看到兩人是真的在對招,不用靈力,單純的武鬥,刀光劍影的,也打的十分精彩。
墨玄離看到這樣的畫面幾不可見的鬆了一口氣。
正打算離開,結果一轉眼的功夫,墨玄離餘光掃過去的剎那就被凍住。墨玄離瞳孔一縮,就看到剛剛還激烈對戰的兩人,這一刻竟然……抱在了一起。
準確來說是顧白卿依偎在褚飛的懷中,而褚飛彷彿已經習以爲常的,直接把人打橫一抱,往閣內走去。
墨玄離呆立在樹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腳步本能的就跟了上去。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上次的事情不是烏龍嗎?
那這次是什麼?
他們爲什麼這麼熟練,爲什麼要回內室,爲什麼……
墨玄離追到內室門口,就聽到褚飛說了一句,“這腰帶真難解。”
日日見面,疲憊的身體,曖昧的紅痕……
不可能的,師尊喜歡……他,怎麼可能隨便跟小師叔,所以這一定又是烏龍。
墨玄離倒吸一口氣,強忍着胡思亂想,被衝動支配直接衝進了內室。
“師尊,弟子有事……”
這樣的動靜自然引起裏面人的注意。
褚飛見墨玄離冒冒失失闖入,很是不解。
而墨玄離看到的景象卻讓他大腦一片空白。這一次的褚飛沒有醉,正用清醒的姿態,坐在牀邊,挨着顧白卿。而他的師尊顧白卿,此時已經躺在了牀上,腰封掉在了地上,衣服也被扯開大半,露出雪白的肌膚,而那肌膚上有不規則的紅痕。
墨玄離瞳孔發顫,感覺腦海中好像有什麼斷了一樣,一股氣直衝腦門。
“墨玄離?”褚飛見墨玄離呆愣的樣子,疑惑的問道。
墨玄離卻沒有回答,而是茫然的看向顧白卿。
可是顧白卿沒有看他,頭朝向了另一邊,似乎不敢直視他似的。
他很想問這是要幹嘛?他們大白天這樣親近不覺得奇怪嗎?那身上的紅痕是怎麼回事?
但是卻啞然的問不出口。
墨玄離張了張口,目光從顧白卿的身上掃到了褚飛身上,現在跟那一晚師尊看似被欺負不同,所以……他沒有理由做任何事情。
突然一道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師叔一直陪着師尊不是挺好的嗎?
師尊是人,也會寂寞,也許師尊終於覺得對自己徒弟有想法不對了,所以他改變主意了,這樣很好啊。
冰冷的認知如同一碰冷水澆灌下來,淋的墨玄離頭腦清醒。
可是墨玄離目光還是不由的定在褚飛的手上,他的手正搭在顧白卿的手臂上,一直沒有挪開。
墨玄離突然感覺眼睛有點疼,手不自覺的握緊,好像有一股靈力正往這裏匯聚,他的眼前逐漸迷濛一亮,彷彿無法看清,一種濃稠的感覺糊在他的胸口上,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有什麼不受他控制的東西正要炸開。
突然牀邊的褚飛站了起來,一本正經道:“既然你來了,那就你上吧,反正你師尊現在昏迷不能動,他不會知道的。”
風吹滅了火,卻助燃了一旁更大的火。
墨玄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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