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他看到自己和師尊靠在假山石的陰影處,他看見自己渾身都興奮的顫抖,每一處都在用力,彷彿想要吞噬什麼,融入骨血中。
他看見師尊長髮散落，像滑落的墨色絲線一樣。月光傾瀉如同輕紗覆蓋在師尊無暇的背上,凹陷的腰肢,形成了一道晶瑩閃亮的弧線光圈。
水面雖不斷有波紋盪開，卻宛若一面鏡子倒映着兩人不停歇的身影，但是看不清師尊臉上的表情。直到自己把師尊拉轉過身,再度半強硬的迫使師尊配合。
這時才能看清師尊的神情，那無法形容是痛苦還是歡快，有些無奈氣憤，又心軟的承受，無底線的寵溺着。如同破碎的美玉，美輪美奐的月暈，高雅迷人的水墨畫在他眼中泛起漣漪，牽扯着他的心臟。
看着師尊已經紅了的眼尾，水洗過的眼眸，顫抖着牙齒咬着手，勉強嚥下聲音。脆弱又無助，可憐又誘惑。
最後用彷彿被揉碎的生氣聲音罵道：“夠了,玄離……真的夠了。”
可是自己竟然不聽師尊的話,只顧着迷的吻過師尊眼角滑落的淚珠,又虔誠的吻到額間淡藍色的雷電紋。
“師尊……”
……
墨玄離猛然回過神來，彷彿聽到手中的無垢仙芽發出咯咯咯的笑聲，芽兒隨風搖晃着，從根部漸漸泛起紅暈，直到整個芽身變紅，幾乎不用用力，無垢仙芽就被拔了出來。
墨玄離一瞬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是該欣喜還是茫然。
不過他的身體反應最誠實，直接紅了臉，他瘋了嗎？怎麼突然想起那次看到的畫面，明明告訴自己要忘記啊，那是師尊的隱私，是師尊自己腦海中幻想的場景，自己窺視本就不該，還老是回憶起來就是對師尊的不敬，就該徹底遺忘纔對。
可是爲什麼……再度想起，畫面卻更加清晰可見，彷彿連細節都被刻入他的腦海。
這樣下去都要成了他的心魔了。
墨玄離正恍惚呢，就聽到旁邊景湛驚歎道：“原來你……哈哈哈，是我小看你了。”
墨玄離見景湛這麼說，頓時頭腦開始混亂，之前景湛的種種暗示，好像……
“景湛，你到底知道什麼？”謝清榮似乎也有些忍不住了。
景湛卻把手中的無垢仙芽遞給了謝清榮道：“拿去吧，我知道你很需要這個，不用謝，也不要問，就算我跟你明明白白說了也沒用，你拿不到的。而且真的……不方便說，這可不是關係到我一個人的祕密了。”
謝清榮接住無垢仙芽，怔了怔，最後還是放寬心道：“算了我不問，多謝你，回頭你要什麼跟我說，我一定報答。”
“那待會，吹雪軒的人要揍我的話，你得幫我。”景湛立馬認真道。
謝清榮瞬間無奈了，“你少惹一些姑娘，比什麼都強。”
雖然這麼說着，但是謝清榮還是先一步離開，算是提前幫景湛防範吹雪軒了。
景湛一邊看着花田外震驚不已，議論紛紛的衆人，一邊伸手攬過墨玄離的肩膀，畢竟兩人是擁有共同祕密的人了，自然可以親近一點。
“墨玄離，能讓無垢仙芽都滿意的畫面……是什麼啊？”
墨玄離本還在發呆，突然聽到這麼一問，瞬間就想通了什麼，臉色驟變，神情驚愕的看着景湛。
“呵呵，你猜的沒錯，無垢仙芽擇主條件就是這個，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讓無垢仙芽滿意的，必然是美人美景美事兒刻畫在腦海中那種纔行。我一開始看你還以爲你沒開竅呢，就算開竅，估計也是老老實實那種，不會讓無垢仙芽滿意……沒想到啊。”
墨玄離的臉色真的是一陣白一陣青，最後全部化作了紅。
景湛一副人不可貌相的神情看着墨玄離，然後十分好奇的問道：“唉唉？真的還是幻想的？是誰啊？你們一起來的？南梔還是另一個美人？或許吹雪軒的？我看那司純看你眼神不對，難道你們關係匪淺？”
墨玄離現在徹底明白過來，已經羞恥的不想再說話了。“沒……沒有……”
景湛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錯對象了，於是換了一個話題，“你師尊……”
話還沒有說完，不過三個字，頓時就讓墨玄離如遭雷擊，渾身一僵，彷彿心底最隱晦的一處被人用棍子戳了一下。
景湛的手還搭在墨玄離的肩膀上呢，立馬就覺察到墨玄離不對勁，側目一看，見這小子瞳孔都微顫了，有些困惑的看着墨玄離，一個念頭剛剛閃現卻又被另一個更強的念頭壓過，“怎麼？怕你師尊知道你不潛心修行？年紀輕輕想男女之情？也是，我兄長也常常這麼罵我，不過說來好笑，你師尊以前可是連碰都碰不到這無垢仙芽。”
墨玄離頓時驚愕道：“師尊也試過這個？”
“是啊，我剛剛正想說呢，既然這是你想要拿的東西，你師尊沒有告訴過你獲取無垢仙芽認可的標準嗎？我這邊還是我兄長告訴我的，說是他們當年闖祕境的時候，其他同伴討論出來的，雖然不敢肯定，但是十之八九了，你師尊該知道啊，難道忘記了？還是覺得不好說出口，看你自己的運氣？”景湛滿眼的好奇。
墨玄離聽得喫驚，但是回憶了一下，就道：“當初我說需要這個的時候，師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也什麼都沒有說，看樣子應該不是隱瞞，而且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應該就是忘記了。”
景湛想了想也是。
“不過現在你師尊肯定想起來了，說不定正通過水鏡看着你呢。”景湛笑道：“回去後，我兄長肯定要隱晦訓斥我了，不知道你師尊會不會說你。想想就好笑，無垢仙芽的標準，這誰敢說啊。”
墨玄離頓時心驚肉跳，若是師尊想起來了，那必然知道他是如何通過，會不會暴露……不可能的，自己看到那種畫面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三豆都是不清楚的。師尊……最多認爲他腦袋胡思亂想，歪過心思，不正經修煉罷了。
想到這裏，墨玄離雖然有一種被誤解的彆扭，但是也算鬆了一口氣，總比暴露自己窺探師尊隱私好。
兩人說着走出了花田，吹雪軒那邊又跟景湛鬧了起來，謝清榮從中周旋，好言相勸。
其他人則是好奇的圍着墨玄離詢問，但是墨玄離這一次跟景湛一樣，實在說不出採摘經驗，只能說不知道。被逼問急了，想起不該想的，簡直要瘋了，最後只能找藉口救那些還倒在花田中的人，這才避免了羞恥而亡的局面。
被救回來的人有些是散修，有些是其他門派的人。
衆人醒來十分感謝，雖然都去試了無垢仙芽，但是都無功而返，因爲無垢仙芽一個人只能採集一顆，無法再採集了，所以他們也沒法求墨玄離他們幫忙採，只能重新上路冒險。
不過其中倒是有人帶來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比如仙人的洞府已經找到，許多人去嘗試傳承了，他們都是失敗離開的。
還有有人偶遇過青雲虎，有些青雲虎頭上會長出一朵花，那就是墨玄離第三個要找的虎靈聖蘭。
衆人商議了一陣，因爲兩處一東一西相隔甚遠，墨玄離不想拖累隊伍，就跟南梔約定在洞府那邊再見，但是南梔根本不同意，覺得太危險，還是一起行動，最後墨玄離苦勸不動，倒是一旁的謝清榮從兄弟的風流紛爭中抽空過來道：“不介意的話，我們三個同行吧，景湛要去青雲虎的地盤找東西，正好結伴。”
墨玄離問道：“你們不着急嘗試傳承嗎？”
謝清榮性格豁達道：“那是真的看仙緣了，若不是我們的，去早了也沒意義。”
南梔見墨玄離有這麼厲害的兩人結伴也就點頭同意了。
最終，吹雪軒並未再跟景湛糾纏而是和紫霄宗的人一起上路，趕去仙人洞府，他們三個則是單獨去往青雲虎所在地。
虛靈祕境極大，御劍飛行也要好一會兒才能到他們說的地方。
正飛着，突然一陣虎嘯帶着震耳欲聾的氣勢將三人的靈氣都擊的不穩了。
三人立馬落了下來，選擇步行。
青雲虎本身戰力雖然不及之前遇到了的赤羽龍，但是也很強，它還有一個很強力的優勢，就是虎嘯聲，若是修爲低的人離近了，幾乎能被聲音震得肝膽俱碎，而對墨玄離他們這一行人而言，若是在極近的距離遭遇虎嘯，也得受重傷，若是一時慌了神，那在虎爪虎口之下就危險了。
墨玄離直接給兩人分了凝神的丹藥，景湛接過，驚訝道：“你還真是準備充分。這丹藥可以護住心脈不受震盪，好東西啊。”
“既然知道要面對什麼，自然是要事先準備的，只有你……隨性而爲。”謝清榮接過丹藥，就拿出符籙分給兩人道：“清神符，放在懷中可以阻擋一波虎嘯。”
景湛笑道：“你們兩個還真是事事周全，跟你們一起行動，我太有安全感了。”
“你們要找的是什麼？”墨玄離詢問道。
“麒麟香，一種枯木香料，極難尋找，不過青雲虎喜歡，常常蹭在身上，我去它毛皮上搜刮一下就夠了。”景湛解釋道。
墨玄離一聽神情微妙起來，也沒好意思說啥。但是景湛多精明一下子就看透了，立馬不悅道：“別亂想，雖然這玩意能讓人心生愉悅，但是我可不是拿它去煉製什麼不正經的東西。是爲了治病。你小子壞哦，怎麼一下子就能想到這方面啊！不愧是……”
“咳咳咳……”墨玄離咳嗽了起來。
謝清榮幫忙解圍道：“也不怪人家想到這一茬，若是別人，想必玄離兄定然會想到治病方面，但是你的話……”
景湛瞬間被堵的說不出話了。
墨玄離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其實我也想要收集一點，到時候你先收，等夠了，我再拿。”
景湛立馬不懷好意道：“哦？用來……“
“賣錢。”
景湛嘴角抽搐，謝清榮有些驚訝。的確，麒麟香少見所以很值錢。但是身爲大宗門的弟子，誰會專門收集這個賣錢？
所以……落楓閣很窮嗎？
水鏡外，顧白卿也在想，青雲虎身上最值錢的其實不是虎靈聖蘭，而是可能蹭到的麒麟香，雖然麒麟香的確有着尷尬的作用，更多的還是用於治病，很值錢，這也是顧白卿小本本上記錄的好東西。
不過劇情上可沒有這麼順利，江湖險惡啊。
只見水鏡中三人很快遇到了一頭正在奔跑的青雲虎。
而青雲虎正在與兩個修士戰鬥，其中一男子已經重傷倒地，另一個女子勉強支撐，很快就被虎嘯聲波攻擊的倒地吐血，眼看兩人就要命喪虎口。
墨玄離三人及時出手。
青雲虎見又冒出來三人，怒不可遏，不停的咆哮，顯然戰鬥力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看來之前的兩人並未給青雲虎造成任何傷害，恐怕不是不自量力想要獵殺青雲虎，可能只是倒黴偶遇罷了。
三人也是做好了準備，第一波最強的虎嘯硬抗，只要扛過去，讓身體習慣了，對付起青雲虎就簡單了。
這一次他們人數雖然少了，但都是高手，甚至根本不需要墨玄離去說什麼，三人也默契的配合起來。景湛手持靈器爲主攻，墨玄離在武器上喫虧就不直接攻擊，改用陣法法術遠程輔助。謝清榮趁機將重傷的兩人拖離戰鬥圈，再趕回來幫忙。
很快，青雲虎變成了困獸，咆哮的靈力也不夠了，墨玄離再輔以陣法將其困住。
景湛直接飛過去一腳千斤墜，將青雲虎踩的趴了下來。然後笑嘻嘻的衝着下面的墨玄離道：“玄離兄，我看見你要的東西了，上來摘吧！”
墨玄離跳上虎背一看，果然看到一朵小蘭花藏在虎頸毛皮之間，散發着瑩瑩光輝，沒想到這麼幸運，一下子就遇到了，原本他以爲都要做好受傷的準備，幸好有兩人同行，那種水到渠成的配合讓墨玄離感覺十分舒服。
“多謝！”墨玄離衝着景湛笑道。
“都是一起的，謝啥。”隨即又問向下面“清榮，嗅到了嗎？有麒麟香嗎？”
“有，很多。”謝清榮站在青雲虎的身側迴應道。
“我踩着它，你們弄……”景湛說着就對着下方的大虎頭說道：“安分點，弄完了還能饒你一條生路。”
說話間，墨玄離正要蹲下采集，突然感覺背後一陣涼意，速度極快數量很多的東西朝着這邊襲來。
在下方謝清榮高喊小心的時候，墨玄離已經放棄摘花，直接雙手推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景湛。
兩人因爲力道紛紛急速向兩邊彈開，伴隨着一聲悽烈的虎嘯聲震動空間，在他們剛剛站的地方，扎入了數十把獵獸槍。
那裏正是青雲虎脖頸，最脆弱的地方，直接被獵獸槍貫穿。
青雲虎倒地，那朵小蘭花瞬間凋謝。
虎靈聖蘭必須要在青雲虎活着的時候摘下，這是花的特性。
“啊呀，抱歉，我還以爲站在上面的是我們的同伴呢？我出手的時候還在想，怎麼同伴不知道我們要擲槍的嗎？竟然不知道躲呢？原來是其他修士誤闖了，看你們是大宗門的，不會……是要跟我們搶獵物吧。我們可都是一羣散修，好不容易費力找到了這青雲虎，都已經把青雲虎打成重傷，讓同伴誘捕了，你們不能最後搶獵物啊，這是欺負人。”
說話間，二十幾個衣着不統一的修士落了下來，爲首的長相兇惡，臉上有一塊刀疤，一臉的欠扁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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