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晉江獨家禁止轉載
剩下的時間,僅爲他抵達霍氏總部路程上可能存在的擁堵問題留出少許富餘。
霍斯禕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但他看竹蜻蜓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大腦似乎只能爲這一件事轉動。
手工竹蜻蜓的製作大同小異,都是用小刀在“葉片”上表削出一定坡度。
奚翎所做的不同之處在於木棒和葉片的連接處,是用農村給鋤頭裝手柄的方法,往孔隙裏打入一個小小的木楔子,讓木棒和葉片連接得更加緊牢靠。
小羽毛送給他的那支竹蜻蜓,在兩人失去聯絡後不久也消失了,但他依舊清晰記得小羽毛將木刺小心楔入的模。
“我就知道直接插進去會不牢靠。”瘦小的男孩嘴角始終帶笑,即是竹蜻蜓他玩壞了依舊不見一絲氣惱,笑吟吟地他講解如何給兩人的小玩具升級加固。
“看!介就再也不會掉啦!”小羽毛邊說着邊大力甩動着手中的竹蜻蜓,“隔壁婆婆告訴我這裝鋤頭,使勁遭盡幾年都不會掉呢……”
霍斯禕後知後覺,他的潛意識也許更早就將人認出,不然他怎麼會看照片上模糊不清的竹蜻蜓就急切地跑去相認?
他想擁抱時難以言喻的心撫慰,這些年也只有小羽毛能帶這的感觸,一大一小兩張笑臉逐漸在心底重合……
重要的董事會會議上,霍斯禕高速運行的大腦中除去兩人相處的珍貴記憶,就是曾經浮光掠影一閃即逝的星點思緒。
在霍斯禕鮮少情緒外露,平時就少在霍氏董事會上發表意見,半垂着眼皮全程冷臉也並未引起麼關注。
包括跟在一旁的董祕書,都沒察覺霍斯禕有麼異常,除去沒下飛機就立即讓他申請回馬爾代夫的航線外。
在董祕書心裏,霍斯禕的形象在“沒得感情的工作機器”和“跨時區通勤的戀愛腦”之間反覆橫跳。
直會議結束後,等待航線的兩個小時裏他跟隨霍斯禕回創思科技,親眼目睹對方險些高效率搞砸個項目時,心裏的天平瞬間戀愛腦個字砸得粉碎。
上飛機後霍斯禕更是魂不附體,董祕書推測是飛機一千公里每小時的時速,追不上自家老闆歸心似箭的魂魄。
他這個旁觀者看起的感覺大概是……魂兒在前飛,飛機在後追。
總歸是飛行全程霍斯禕既沒睡覺也沒工作,一直用大屏幕觀看莊園的監控存檔。
一個屏幕切割成十六個小畫,霍斯禕手握遙控器瘋狂快進,看奚翎的影再變回正常播放。
見過盯老婆盯得緊的,沒見過這把自己搞得跟幹刑偵的似的,多少有點離大譜……
跟島上後得知又要走後門,董熙已經麻了,他的不想再看老闆翻牆掛牆上……這看多了容易暗鯊的畫,在這一次奚翎提前給霍斯禕留門了。
看一抹熟悉的影剛晃了出,就自家老闆急不可耐地一把抱住,董熙一邊在心裏嘖嘖個沒完,一邊輕手輕腳跟着熊斌走暗處。
而霍斯禕抱在懷裏的奚翎則是一臉懵逼的。
緊密相擁讓他感知霍斯禕極力壓抑的濃烈情緒,一再滯澀的喘息也無法剋制體過於激動的震顫。
再加上那句對“你回了”的疑問,足以讓奚翎不太靈敏的異形腦回路拐了正路上。
不對勁,不對勁。
奚翎掙開了懷抱,後退了半步距離,擡起頭藉由月光看清男人的神色:“你問的是誰?舊人格嗎?”
他想起那份心理專家的診斷報告,在霍斯禕眼裏他是“奚翎”新分裂的人格。
奚翎清楚霍斯禕有多麼討厭這副體之前的惡毒“人格”,但眼前人滿心滿眼的期盼激動也不可能是假的……
他突然福至心靈想一可能性……他們之間關係不斷改善並非是他有效溝通的結果,也許除了原的惡毒“人格”外還另有“人格”,而他的讓霍斯禕看了那一重“人格”的影子……
這也就能解釋爲麼霍斯禕這的家背景,會輕易原挾恩圖報。
他那麼討厭惡毒的原,爲了防範原甚至制定了厚厚一本婚前協議,直接選擇用錢解決不是更容易嗎?
穿書這麼神奇的事情都能發生,惡毒原也不一定就是這體正的所有者……沿着這個思路想下去,所謂的精神分裂有了更合理的說法。
奚翎彷彿一口氣吃了十個狗血劇本,腦子咻咻咻轉得飛快,馬上代入替角色。
一號替品性太過惡毒形似神不似,二號替也就是他本人恰吻合,爲了竹蜻蜓突然抽風現也就說得通了,十之八九這竹蜻蜓是兩人曾經的定情信物。
瞬息之間,奚翎大徹大悟,又後退了一步。
他還不及細品第一次當上替的神奇感受,最直觀的想法是……竹蜻蜓當定情信物是不是太兒戲了些?
隨找個挨着竹林的小山村,一個村子裏能拎出幾百個會做竹蜻蜓的男女老少白月光。
“你認錯了。”奚翎直截了當。
騙人感情天打雷劈,而且就算霍斯禕長得再帥,他也不當替啊,有錢有崽的幸福生活他還沒享受夠呢,多想不開纔去喫這狗血愛情的苦啊?
奚翎腦回路風馳電掣,對霍斯禕說也就過了兩秒鐘。
霍斯禕雖然上依舊沒麼太多的表情,但心裏已經就要激動炸了。
見奚翎退遠,怔了一瞬立即上前一步又貼跟前。
霍斯禕剛要開口,奚翎又退後一大步。
奚翎站定準備重申替打咩的重點,霍斯禕再次一大步跟進。
倆人誰都沒得及進入正題,就這你退我進在小後院倒退着兜起圈子。
再奚翎第六次退後時,擡手喊了暫停:“等等,你別靠我這麼近!你誤會了!等一會兒說清楚你肯定會後悔!”
這個時間,這個兜圈方式,在太像凌晨就跑去公園倒着走“健”的老大爺了。
霍斯禕置若罔聞又一步上前,剛將奚翎堵牆角:“我沒認錯。”
奚翎:“……”
四周封鎖,奚翎只能抱起手臂,和霍斯禕拉開一點距離,也是用防禦性姿勢提醒自己,不要霍斯禕的帥臉蠱惑。
奚翎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之前不是有心理專家說我是新人格嗎?我的確是,那之後就沒變。”他按照霍斯禕之前提及的說法,感覺相較於這體多次穿,這麼說霍斯禕還是比較理解的。
霍斯禕擡起手臂又想抱人,卻奚翎的胳膊肘直接頂開,他氣息頓了頓才抿脣應道:“我知道,一直都是你,我沒認錯。”
奚翎服了,不想當苦情替還非要往他上套,無奈皺眉:“我是不是我自己能不知道?”
霍斯禕深深凝視着眼前人:“間隔的十幾年間你的頭部一共受過兩次重創,期間忘記一部分重要記憶也是正常的。”
說這裏他深吸了口氣壓住陌生又無措的潮意:“忘了也沒關係,我都記得的,你回就。”
他弄丟了十幾年的小羽毛,終於……終於回了……無數濃烈複雜的情緒涌上心頭,霍斯禕有多想說,但看着失而復得的小羽毛,一時間又不知哪裏說起。
奚翎第一次霍斯禕的臉上看這麼複雜的情緒,悲傷遺憾、歡心喜悅、懊悔心疼……生動得不像,突然有些不忍心打破對方苦尋多年的美夢。
但他靜默了片刻後還是搖頭否定:“既然我都忘了,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就是因爲我比前一個人格性子活潑相處?”
霍斯禕擡起左手的竹蜻蜓:“這支竹蜻蜓和你當年送我的一模一。”
奚翎之前就覺得這個信物不靠譜,聽霍斯禕提起更是不以爲然:“鄉下都是這麼做的。”
霍斯禕將楔子指給奚翎看,並將當年小羽毛講給他的告訴奚翎。
奚翎聽得一臉茫然,他一絲一毫的印象都沒有:“農村都這楔東西,的不特殊。”
“你也說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誰都不能保證再做一個會是100%一絲不差,而且東西你也丟了,可能存在記憶欺騙,有個研究調查不是說人類潛意識會將記憶調整爲更符合自己認知……”
奚翎小嘴叭叭試圖讓霍斯禕早點放棄,一擡頭才發現不知何時男人眼眶紅了,奚翎甚至中看出一絲委屈無助。
奚翎震驚了,第一時間將嘴閉上,雖然離譜,但他有預感再說下去霍斯禕的霸總人設就要徹底崩塌……
奚翎是的感受霍斯禕將那個送他竹蜻蜓的“人格”看得重重,越是這他越不能騙他,當米蟲也要當一個有原則的米蟲,人麼時候都不能沒有下限。
“你緩緩,我再說。”不知道爲麼,奚翎突然幻視認錯主人的流浪大狗跟家門口,突然有點想摸一摸悲傷的大狗頭。
在他這會兒格外清醒,擡手的瞬間就自己按下去了,立即改換思路,試圖腦補正的“白月光人格”遭遇的經歷。
有這麼個有錢竹馬一丁點福氣沒享受,小時候拐賣在奚家受苦,不容易再次相遇又變成惡毒原,原噶了,又換成他這個穿書者……完全是生喫苦的大冤!也就是片刻的工夫,霍斯禕已經恢復正常,奚翎看在眼中也能重新狠下心:“我不想騙你,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格。”
音未落,霍斯禕前一刻還是冷硬沉穩的霸道總裁,下一秒就變成孤苦無依的流浪大狗。
奚翎:“……”
經過一天一夜的煎熬,霍斯禕不能更確定:“你是,我知道是你,你只是失去了記憶。”
奚翎和孩子打彈珠、堆雪人、丟沙包、跳方格……每一都是小羽毛曾帶他玩過的,而他知道,提起這些奚翎一定會說都是農村常見的小遊戲,但他知道一切都是不同的。
只有小羽毛才能讓他感受這不同。
“我想抱你。”小羽毛失去記憶不肯和他相認,霍斯禕也沮喪,他現在非常需要和奚翎擁抱。
霍斯禕語氣中流露出罕見的脆弱,奚翎還是用手肘第一時間將人擋開:“不行,我們之間存在這麼大的誤會,不適合繼續擁抱。”
霍斯禕的眼神太委屈,奚翎索性撇開臉不看,底線必須堅守。
要是霍斯禕是衝着他這個人,抱也就抱了,哪怕無疾而終也是一體驗嘛,但替害人害己,絕對打咩。
然而上一次拒絕霍斯禕的擁抱對方沒麼反應,這次卻不肯輕易鬆手。
兩人又進行了持續分鐘之久的你抱我擋,霍斯禕也不用暴力鎮壓,奚翎也沒那個能力將霍斯禕一肘懟開,兩人就跟小學生一一個推搡一個要抱,最後奚翎沒脾氣了:“行行行,你抱吧,反正我不是。”
霍斯禕臉色瞬間就黑了下去,奚翎以爲對方要負氣離開,還想着自己總算解放能回去抱崽睡覺……
這個念頭剛冒出,就臉色黑沉的霍斯禕緊緊抱住:“你、就、是。”
奚翎:“……”
感情問題上的霍斯禕……也就小學年級……不能更多了。
奚翎霍斯禕抱了十五分鐘,男人也沒有一絲一毫鬆手的意思,奚翎打了個哈欠,突然領悟霍斯禕的險惡用心。
他這是用以前審問犯人的手段逼迫他承認啊!跟熬鷹似的,大半夜給他堵牆角,不承認不讓他回屋睡覺。
奚翎覺得再這麼下去天亮都沒完,深吸一口氣開始智取:“要不這,你給我講講你那個送你竹蜻蜓的小夥伴,你倆的故事。”
霍斯禕一下將奚翎鬆開,深藍色冷眸裏寒冰陣陣:“是我們。”
奚翎:“……”
見霍斯禕更正完就又要貼上,奚翎立即服軟:“行,我們,,這邊,我們坐下,你頭說說,沒準我能想起麼。”
霍斯禕一腔熱血堵腦子裏,就快漲成腦血栓了,見奚翎流露出配合的意思自然同意。
“我們是在禹家村相遇的,那時候你叫禹大毛。”
奚翎聽於大毛這個名字依舊十分陌生,但腦子裏卻冒出一讓他無比熟稔的方言念法,並自然而然因其中笑點噗嗤出聲:“這家人怎麼給孩子起名叫大毛啊,土說起不就成diǎo毛了?”
霍斯禕聞言一把握住奚翎的手臂:“對,你在村子裏的外號就是diǎo毛,你不喜歡,一直想改換順序變成大禹毛。”
“你讓我叫你大羽毛,但我當時只肯叫你小羽毛。因爲那時候你營養不良又小又矮小體輕得一陣風就能吹跑,我覺得小羽毛更適合就偏要這麼叫。你氣得跺腳,因爲你聽別人說男人不能說小……”
霍斯禕講起故事完全沒有技巧感情,自己卻聽得有滋有味,嘴角不自覺帶上笑意,失去焦點的目光漸遠,沒注意奚翎已然呆愣的神情。
忽然,奚翎反握住霍斯禕的手臂:“你前一句,說的麼?”
霍斯禕他喚回神,望着那雙烏黑潤的眸子似是感悟麼般,神情怔了一瞬。
他深吸一口氣輕聲重複:“說你又小又矮營養不良……”
奚翎氣得想打人:“不是這個!你說那時候你叫我麼?”
霍斯禕氣息微頓:“小羽毛。”
奚翎還記得夢中那句小羽毛我走了,也依稀想起某一個記憶碎片中,村裏小孩追着嘲笑喊diǎo毛……
他試着回憶得更清晰些,但努力良久思緒卻越發模糊,頭也一突一突地疼了起。
霍斯禕不敢打擾他,見奚翎捂着腦袋眉頭深鎖才低聲詢問:“是不是頭疼了?”
奚翎皺眉點了點頭:“我像想起一點點。”
霍斯禕攥在奚翎手臂上的大掌失控收緊,下一瞬又怕弄痛奚翎馬上放鬆,他急切地問道:“想起麼?”
奚翎緩緩擡頭若有所思:“想起小羽毛這個名字了……”
霍斯禕眼底暗芒頻閃:“除了這個呢?”
奚翎不太確定地搖搖頭:“……像,沒了。”
霍斯禕眼底的暗芒啪一下熄滅,直言直語道:“,一點點。”
奚翎:“……”
奚翎顧不上震驚自己的離奇經歷,先霍斯禕弄無語了:“……我想起小羽毛,不就已經能說你沒認錯麼?”
霍斯禕用低沉微冷的聲音認回答道:“我本就沒認錯,我知道是你就一定是你。”
奚翎捏了捏眉心:“其我還是不能確定……”
記起小羽毛是他穿越後做夢夢的,也不能排除是這體曾經的記憶,而他剛也是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就把夢境回憶當成自己的了。
不過奚翎覺得自己和霍斯禕的“小羽毛”一失去記憶,也太過巧合了些,難不成是他穿後又穿回?
這麼一想信息量在太龐大了,奚翎感覺自己一時半會捋不白,需要找份紙筆認分析一番。
他這麼想着,就站起想去找東西,霍斯禕也跟着站起,十分自然地將他一把抱住:“沒關係,我確定的,你就是我的羽毛。”
因爲奚翎當年不喜歡,霍斯禕剛將人找回,還是先將“小”字拿掉。
奚翎雖然腦子裏一團亂麻有待捋順,但再聽霍斯禕用低沉的嗓音堅定地訴說着,心頭不由得一軟。
想極有可能是事的波折經歷,奚翎吸了吸鼻子,輕聲問道:“小羽毛,對你說重要嗎?”
問出口後,奚翎突然想起最近一次做夢殘留的一點印象,夢中他的小竹馬長得特別看,這麼一想也的確對的上了。
以霍斯禕現在的長相,不難想象他小時候肯定也非常看。
他又想起上一次嚇醒時,也是小竹馬的臉突然變成成年版霍斯禕……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循?
霍斯禕收緊雙臂,聲音低沉輕緩:“重要……”
奚翎心裏覺得神奇,最開始是春天的躁動讓他有了不得了的幻想,然而幻想纔開了個小頭,卻發現自己成了替,迫熬鷹熬天都亮了,沒曾想還熬出些許可能……
奚翎的思緒一飄得快,瞬間就已經想如果他們沒有分開,在某個青春洋溢且躁動的春天,這麼帥的小竹馬……他不得早戀啊?
“非常重要。”霍斯禕再次肯定後又鄭重其事地補充道,“你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兄弟、家人。”
奚翎前一刻心神盪漾,下一瞬冷水澆頭:“……嗯?”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奚翎拉開和霍斯禕之間的距離,一臉迷惑地確認道:“你說我們是朋友兄弟?”
霍斯禕眉頭緊蹙不答反問:“難道我們連朋友兄弟都不是嗎?”
奚翎茫然了一瞬點點頭,又點點頭:“是,你說的是。”
霍斯禕眼底的鬱卒瞬間散開,深藍的眸子直直望他,低沉的聲音中帶上了些許柔和:“小羽毛……”
奚翎飛速運轉半宿的大腦已經要累歇菜了,現在完全沒心情也沒精力去思考霍斯禕對兄弟怎麼那麼gay,人徹底麻了,也就都無所謂了。
他避開霍斯禕的眼神,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哥倆地拍了拍男人的臂膀,“兄弟你不困嗎?我已經不行了。”說着又打了個哈欠。
兜了這麼一圈又一圈他的腦子已經不行了,管他是替還是兄弟,他現在只想睡覺!
兩人進屋時已經五點了,節目組要求嘉賓六點起牀趕海,留給他的時間的不多了。
房間裏的攝像頭都蓋住了,但麥克風依舊能收音,奚翎頂着一雙蚊香眼和霍斯禕打手勢。
霍斯禕無聲詢問:爲麼我要去側臥?
奚翎困翻白眼,無暇顧及兄弟的冰塊臉就快耷拉腳上。
這裏的每個房間都是專供遊客的大套房,有主臥有側臥有獨立衛浴,不像水玉村只有一張牀,奚翎不懂這有麼問的,一把將人塞進側臥。
奚翎手刀助跑衝主臥的大牀,輕手輕腳抱住小崽崽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輕嘆。
沾牀不出秒,人就跟斷電拉閘般陷入深眠。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迫熬鷹式回憶,奚翎一閉眼再次入夢。
這次夢境的畫變得灰撲撲的,周遭的一些也都髒兮兮的,連空氣中都帶着一股子難聞的黴味。
夢中,小小的他躺在破舊的牀鋪中雙眼緊閉,臉頰燒得通紅,頭上還纏着一道道皺巴巴的布條。
時間快速流轉,經過幾次換藥喂米湯後,再一次換藥時扯痛傷口,小奚翎緊閉多日的睫毛顫了顫,發出一聲輕哼。
換藥的女人立即停下手,激動道:“大毛你總算醒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大毛你不記得娘了嗎?”
“這是摔傻了喲,你叫禹大毛啊不記得了?”
“我不是、不是叫……我叫……”
我叫麼?
……
“運祝你運,運帶了喜和愛……”
熟悉的鬧鈴聲在耳邊炸開,奚翎瞬間驚醒,夢中的記憶快速流逝,他按掉鬧鈴,似乎還能感受夢中想破頭的痛苦。
就在他試圖抓住隻言片語時,懷裏突然貼近一個軟綿綿熱乎乎的小糰子。
“拔拔,眠眠困哦……”崽閉着眼撅着嘴用可憐巴巴的小奶音抱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