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官差来了
秦瑶分到了一袋黄橙橙的上好小米,有五十斤,折算成钱,可是半两银子了。
刘季父子五人眼睛都亮了,秦瑶把米递過来,刘季立马伸手接過,還不忘夸她:“娘子,這個家沒有人美心善的你可怎么行呀。”
秦瑶白眼都懒得给他,示意四個小的跟上,走了。
刘柏和刘肥一人扛了袋五十斤重的稻子,一共就是一百斤,脱了壳也還剩下大半呢,可把旁人羡慕死。
兄弟两追了上来,可扛着粮食又走不快,只能喊:“弟妹,你等等!”
两家顺路,一块儿走有個伴。
秦瑶停下脚步,刘季也停了下来,他听說,今天大哥和刘肥這個小弟也拿着武器打跑了马贼,不由得挑了挑眉,稀奇的打量两人,嘴上调侃:
“沒想到大哥你也有這般英武的时候,从前我看二哥性子還张狂些,沒想到他今天孬了。”
刘柏知道他什么性子,沒跟他计较。
刘肥可不惯着他,嗤道:“要不是有我三嫂,你刘老三怕是都吓得尿裤子了吧!就你也好意思說我二哥,要不要脸”
“你二哥不是我二哥?咱们一家子,你看這孩子,還說两家事。”刘季冲秦瑶笑了一下,一副咱不跟小毛孩一般见识的大气模样。
說着,還往刘肥身边靠,摸一下他肩膀上的粮袋,发现是稻子,更嘚瑟了。
拍拍自己肩膀上的,“小米,黄橙橙的,脱了壳的。”
刘肥经不起他逗,气呼呼看向大哥,“大哥,你也不管管這人!”
“好了!”刘柏也烦了,“都闭嘴!”
刘季這才快走两步,离刘肥远点。
秦瑶问:“家裡被抢走的粮食都找回来了嗎?”
刘柏嗯了一声,“都找回来了,就是四只母鸡丢了一只,也不知道是被马贼带走了,還是叫人捡到杀来吃了。”
“娘說剩下三只母鸡吓坏了,担心不会下蛋。”
“哦,对了,爹和娘让我跟你们說一声,明早来家吃饭,娘要把鸡杀一只吃。”
說是为了以毒攻毒,把剩下两只母鸡再吓一吓,兴许就会下蛋了。
秦瑶应下。
走到老宅门口,秦瑶一家就不进去了,径直往家去。
红色的灯笼本来应该是喜气洋洋的挂在屋檐下,现在却被秦瑶提在手中照亮。
远远看着,黑咕隆咚中一点红光在飘动,還有点阴森。
四個小孩手牵手走在爹娘中间,一家六口踏過门前湿漉漉的雪地,终于回到家中。
刘季把米搬到灶台旁的储藏室放好,身体本能性的在厨房忙活起来,生火烧了一大锅热水。
一家子围在灶台边,喝着热水,暖好身子,各自回屋歇息。
這一天折腾得,大家精神都受不了,倒头就沉沉睡去。
凌晨,天還沒亮,一大队身着官差服制的官兵,骑着高马,打着火把,进入了山谷,在蜿蜒的小道上,连成一條火把长龙。
秦瑶初时被马蹄声惊醒,随后听到祠堂那边传来什么声音,猜测是官兵到了,继续倒头会周公。
等她睡醒,官差们已经离开,只留下两名小差役在祠堂那边和村民们了解事情经過。
刘季把四個孩子叫起来,穿上保暖的棉衣,飞快洗漱完,就催秦瑶出门。
他急着去凑热闹,還急着去老宅喝鸡汤。
父子五人在化雪成冰的道路上狂奔,秦瑶亲眼看着他们一個连带一個摔個大屁墩儿,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二郎怪三郎,三郎弱弱說是大哥,大郎恼怒的瞪着亲爹,這才是罪魁祸首。
四娘嚷着:“我不跟你们玩了!”
爬起来拍拍屁股,委屈巴巴站在原地等秦瑶過来,她跟着阿娘走。
马匪们留下的马和尸体,都已被官差带回。
来到祠堂,秦瑶等人這才知道,原来马匪在来刘家村之前,更早些的时候,已经把附近一個叫王家凹的村庄洗劫一空。
那边村子人口数和刘家村差不多,但因为沒有像是秦瑶這样带头的,根本沒能反抗,粮食、牲畜、银钱、女人孩子,都被抢了。
马匪走时,還放了一把火,把王家凹的祠堂烧毁。
如此恶行,真是听得人毛骨悚然。
更让人害怕的還在后面,昨日来到刘家村的马匪,只是一支小分队。
這伙马匪人数上百,是有一定组织能力的劫掠团伙。
主要队伍抢完了王家凹先回山寨庆祝,留下昨日来刘家村那一支小分队,继续在周边村庄搜索。
听到這些信息,刘季冷汗唰的就滚下来。
众人无不庆幸,昨日来的只是一支小分队,要不然王家凹的惨案就会发生在刘家村。
不過留下来的两名差役也說了,县令和县丞昨夜接到报案,年都沒過,立马派人向开阳县附近村镇发出告示提醒百姓注意。
同时已向知府大人請示,請府衙附近驻守军营即刻整顿人马前来剿匪。
听起来,似乎让人安心不少,至少官府還是在管的。
不管也不行,這已经不是一帮流犯单独作案,而是成群结队的匪窝,性质大不同。
盛国刚成立新朝,正是皇权最集中的时候,朝廷要是知道各府连一伙马匪都处理不了,天子一怒,那麻烦可就大了。
两名扫尾的差役在祠堂办完公务,只要了村长妻子送的两個白面馒头,果断拒绝刘大福留午饭。
走之前,二人看了秦瑶一眼,似乎觉得她也沒长三头六臂,冲她点点头,利落翻身上马,轻喝一声“驾!”,骑马离去。
“沒事了,都散了吧,眼看雪就化了,還忙着春耕呢。”
村长走到祠堂门口,摆摆手,示意众人各自家去。
說到春耕,秦瑶浑身一震。
想起那两亩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麦地,连张氏熬了一上午的香醇鸡汤都觉得寡淡。
看她沒动,已经喝完自己那碗的刘季不要脸的凑過来问,要不要帮她喝,他不嫌弃。
秦瑶冷喝:“滚!”
刘季:“好嘞~”
接下来一個多月,官兵来了两三趟,每次来,无非是问些關於马匪人数几何、都长什么模样、可知踪迹之类的话。
村长每次都认真答复,同时也因为官差时不时就来露一下,村民们紧张的心渐渐放下,专心投入新一轮的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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