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任務
孃親需要他的時候，他一定會竭盡所能！
段茗敬洗漱過後用半乾的布巾絞了頭髮，又覺得這樣幹太慢了，帶着頭髮去火爐邊坐了會兒。
段茗敬梳好頭髮別好木簪子，再套上一件箱子裏最爲體面的衣服，大步邁出了小院，直奔鎮上最熱鬧的酒樓。
考慮到家中如今的情況，段茗敬只要了壺熱茶，再叫了碟下酒菜，就這麼坐在桌前邊嘗邊搖頭，不經意間，還露出了自己的雲霞錦的錢袋子。
熱鬧的酒樓最是魚龍混雜，一羣閒得沒事的人，總愛在這裏鬧騰。
段茗敬之前便是其中的一員。
就在段茗敬刻意引導下，他很快就和酒樓的紈絝子弟混成一片。
倒不是段茗敬出手闊綽，請他們吃了什麼喝了什麼，而是紈絝子弟們常玩的把戲段茗敬最爲精通，不僅陪他們玩了一會兒，還講了講京城的新鮮花樣。
這幫小鎮上的紈絝子弟玩得這麼花過？
見段茗敬這麼厲害，氣度不凡，一個個捧着酒杯喊他大哥。
段茗敬一副酒肉不沾的態度，更是讓他們敬重！定是嘗慣了京城裏的美味佳餚，才能平淡看他們小地方的。
“我是跟長輩一起出門的，這會兒自己出門透氣，若身上沾了酒味，恐被家中長輩責罰！改日我請諸位喝酒，今日只能以茶代酒……”段茗敬架勢十足忽悠道。
心中感嘆，剛剛那酒差點兒潑他身上了，還好他敏捷躲了一下。孃親先前最討厭他帶着酒氣的回家，現在家裏的情況這麼難，他一個怎麼好意思在這裏喝酒喫肉？
要是被孃親聞到酒味，指不定被罵！
這些紈絝們對這樣的情節再熟悉不過了，文縐縐發表了些感想，“認識段大哥實乃我等的幸事，應當喝酒慶祝一下！段大哥的難處我們也懂，那就改日！改日我請段大哥喝我家中最好的……”
“我家老頭子的庫房裏可藏着南邊最好的春日釀，到時候，我偷一壺出來……”
提到喝酒，一羣紈絝子弟有說不完話。
段茗敬跟着附和了一句，話鋒一轉，“我家中有位長輩頗擅釀酒……恰好，是我這次要接的。我今日還去河邊轉了一圈，這落沙鎮的船都太小了，我家中人口貨物多……”
“我擔心水流洶涌，小船不安全。不知誰家有最寬敞的船，幾位兄弟能否在這方面指點一二？”段茗敬給幾人戴起了高帽子。
作爲落沙鎮土生土長的紈絝子弟，他們對落沙鎮的情況再清楚不過。
一個個細數了落沙鎮的船家。
有的是南邊士族開在這裏的，有的則是本地富商的船行。
濁河水流湍急，且寬敞無比，需靠着船隻才能成功抵達對岸，船隻便是他們積累錢財的本錢。
“……說到這最大的船，肯定是王家的……王家那艘船，還是今年給王家老爺子祝壽買的！”
衆人自然而然說起了王家，說王家賺了不少銀子，那場面有多氣派。
其中一個瘦弱男人忽然挑了挑眉，低聲道，“不過我聽人說，王家有些生意做得不太光明，私底下不知道用船運些什麼……”
段茗敬心中贊同無比，把價格開這麼高的一定是黑心商人！
“前些幾年，有幾個早起幹活的人，看到王家天不亮打水衝船上的血呢……”
說到這陰暗之事，一羣紈絝子弟跟着精神抖擻了幾分。
“快別說了，小心讓人聽到。”
“對了，王家最近有個新鮮事你們聽說了沒？王家老太爺不是要六十大壽了嗎？下面的人，不光是那幾個老爺，爲了爭寵都快打起來了！”
段茗敬聽了心中疑惑，不經意轉頭問道“這王家人這麼敬愛長輩嗎？”
“哪能啊？誰家能爲一個老頭子打起來，還不是因爲錢財這二字？王家的權利都握在老太爺手裏嗎？老太爺還沒決定把家業交給哪個兒子……”
“我聽人說，王家六公子爲老太爺祝壽偷偷買了一個小妾塞老太爺房裏了，第二天就收了姨娘養在後院裏。那六公子當即被後院裏的庶母罵了一頓……”
聽到這裏，衆人鬨堂大笑！
段茗敬卻是笑不出來。
段家的規矩嚴苛，他孃親更是見不得什麼小妾姨娘。孃親一直不待見段茗青，就是因爲他是姨娘生的。
且不提這些，便是親孫給爺爺後院送人一條未免太沒規矩！放在他們那裏都是要被戳着脊樑骨罵的！
只能感嘆一句是商戶人家不懂規矩！
段茗敬縱容是個紈絝子弟，骨子裏覺得自己還是清貴，跟周圍這幫人不一樣。
中間有個會察言觀色的，見到大傢伙笑得開心，段茗敬不參與其中，頓時知道這位爺是不大滿意他們。
從段茗敬的一言一行，他們不難推測出是從京城來的。
京城那樣的地方，怎麼是他們這些偏遠小鎮能比的？
便在不覺帶了些討好的意味。
“不過王大老爺還是在正經送禮物的！”那人趕忙轉移了話題。
王家大老爺除了年紀大，其他的都不能跟家中的幾個弟弟比，甚至孫子都比不過。
無奈只能在外面找人給他遞禮物，說是誰家要是送過來令老太爺眼前一亮禮物，賞金一百兩。
聽到這一百兩，段茗敬神色微動。
能出這麼多的錢來買禮物，果然是從他們這些過路人手裏吸血吸走的錢！
奸商！大奸商！段茗敬心中把幾人臭罵一頓！
“不少人衝着這一百兩過去，把自己家的東西都給倒騰出來了。”
“我先聽說前一陣子，有人獻美女的，有獻祖宗傳下來的畫軸的！還有的，說是撿了一塊奇石，獻了上去。”
“我聽說那王家二老爺前些日子買了一隻長尾巴的藍鳥回來，那尾巴花花綠綠的，太陽底下閃着金光，說給把神鳥獻給王家老太爺！你們猜怎麼着？”
“王家人把鳥給煮了，給老太爺喫，說是延年益壽用的！老太爺啃了一口，牙都給啃崩了！”
一羣紈絝鬨堂大笑。
段茗敬以手抵脣，咳嗽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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