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
掌櫃是個瘦小的老頭，穿着一件長衫，眼裏透着精明地打量了這秦嬌奴，這個婦人有些面熟，一下子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秦嬌奴自然知道他在打量自己：“你就是掌櫃？”
掌櫃的走上前拱拱手：“我店裏的夥計說夫人有我店裏沒有的下酒菜？”
“是。”
“你可知道我們酒肆是鎮上，下酒菜最多的。”
“多不多的我不知道，但是我這個你肯定是沒有。”秦嬌奴靠在了櫃檯上，一臉自信地看着他。
掌櫃看她這樣，輕輕蹙眉：“那就請夫人，把你的下酒菜拿出來好讓在下看看。”
秦嬌奴放下了背上的揹簍，掀開了蓋着的布，拿出一碗做好的香菇，擺放在了桌子上。
掌櫃和夥計看大了眼睛都瞪大了，這是什麼下酒菜，這東西他還真沒見過，看着還有些黑漆漆的，能喫嗎？
秦嬌奴看到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就知道這裏沒有這樣的東西，不過要賣出去，怕是要費一些口舌了。
“掌櫃的，這叫香菇，別看它長的不怎麼樣，可這味道可是任何下酒菜都比不上的。”
“香，香菇？”掌櫃總算是把自己說話的聲音找回來了。
“沒錯，它生長在山林，可是這肉質卻是別有一番風味，這是我做好的，你可以嚐嚐。”
掌櫃聞到香菇上面飄出來的香味，伸手拿了一雙筷子夾了一點香菇放在嘴裏咬了一口，眼睛都亮了，真的如她所說的，這味道真是絕了。
夥計緊張地看着他，看他又繼續去拿下一根，有些擔憂的道：“掌櫃的。”
掌櫃扭頭看夥計：“你嚐嚐。”
夥計看了看掌櫃，又看了看櫃檯上的碗，閉着眼睛吃了一口，瞬間眼睛都睜開了：“好好喫。”
秦嬌奴看他們還準備再喫點，把碗一收，放進了揹簍裏，還用布給蓋上了。
掌櫃和夥計就沒離開她手上的碗，一直到她手上的碗都看不見了，才戀戀不捨地收回了視線。
秦嬌奴笑眯眯地看着兩人：“掌櫃的味道如何？”
掌櫃現在都還在回味着剛剛的味道：“你這個賣嗎？”
“自然是賣的，只要這價格合適，哪有不賣的道理。”
掌櫃在心裏盤算着：“你這兒能一直供應嗎？”
“不能，這東西物以稀爲貴，能找到都是運氣。”秦嬌奴說了一半真話，也說了一半的假話。
香菇不是哪個季節都有的，但是找香菇對她來說並不難。
掌櫃一聽她這麼說，有些犯難，這麼好的東西竟然不能一直供應：“沒有其他的辦法。”
秦嬌奴趴在了櫃檯上，靠近了掌櫃了一些：“掌櫃的，好東西要越少越好，才能體現它的價值，這可算是山珍了，可比野雞野兔更難得。”
掌櫃眼睛一亮，他怎麼忘記了，他這裏有錢人可不少，而這種東西，自然是越稀缺，越能體現它的價值。
“你想怎麼賣？”
“這個就要看掌櫃給我的價格了，價格合適我也是個爽快人，要是這價格不合適，我就再逛逛。”
秦嬌奴在心裏盤算，這個價格自己還真不好給，不然讓掌櫃給，要是合適她就賣，要是不合適她就再考慮換家問問。
掌櫃也有些爲難，這一般的野味也就幾十個銅板的事情，可是這個如果給個幾十個銅板，她怕不一定會賣。
但是給高了，這個錢他也難得賺回來，難辦啊！
他試探地給了一個價格：“一百個銅板一斤。”
秦嬌奴在心裏盤算了一下，一斤能做個幾盤，每盤的價格是多少，要是太高了也賣不出去，所以這個價格也算是合理了。
“成交。”秦嬌奴就把帶來的香菇，從揹簍裏拿了出來，擺放在了櫃檯上。
掌櫃看她拿出來的好幾個罐子，每個罐子都有滿滿的香菇：“這香菇吃了不會死人吧？”
“不是所有蘑菇都能喫，但是這個一定是能喫的。”
掌櫃的皺了皺眉頭，這蘑菇喫死人的事情，他不是沒聽說過，只是回味起剛剛的味道，又讓他有些欲罷不能：“真不會有問題？”
秦嬌奴看向掌櫃：“要是有問題，我也不敢讓掌櫃的你喫。”
“還要麻煩你教我們製作的方法。”
“這個容易，不過掌櫃這裏酒挺多，不知道有沒有好喝的酒？”
掌櫃一聽就明白了：“這方法我用三壇酒和夫人換。”
“掌櫃的，你就不怕我挑的是最貴的酒？”
“無妨，不過還想和你做個約定。”
秦嬌奴挑眉看他：“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掌櫃的無非是不希望，我把這個東西賣到第二家。”
掌櫃點點頭：“要是夫人答應，以後你有多少香菇我都收，每個月你可到我酒肆裏任意地挑選一罈酒。”
秦嬌奴嘴角噙笑：“掌櫃的，你這裏最貴的一罈酒多少銀子？”
“從幾十文到幾兩都有。”
“喲，這可比我賣香菇給你的價格高多了。”
“我當和夫人結個善緣，以後夫人要是有好東西，記得我們就好。”
秦嬌奴看着掌櫃的，倒是個識貨的：“行，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掌櫃讓夥計去稱了重量，總共有十斤，也就是一兩銀子。
秦嬌奴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女兒：“在這裏等我一下，別跑出去。”
曹慧玉點點頭：“好。”
秦嬌奴去後廚教了他們怎麼做香菇，說起來並不難，廚師看了就學會了。
掌櫃帶她來大廳放酒的地方：“你看看，需要什麼酒。”
秦嬌奴看了看這裏擺放的酒罈，能隱隱地聞到酒香，她用手朝着自己鼻子扇了扇，分辨出來這些都是什麼酒。
隨手指出來三壇酒：“我就要三壇。”
掌櫃看着她指出的三壇酒，笑着讓夥計把三壇酒放進了她的揹簍：“夫人，你這鼻子還真是好，挑出來的可是我酒肆裏最好的酒了。”
秦嬌奴：“掌櫃捨不得？”
“捨得捨得，有舍纔會有得，期待下次你帶給我的驚喜。”
“那就謝謝掌櫃的贈酒了。”說完拿了一兩銀子，帶着兩個女兒離開了，走到半路想起了什麼，轉頭對掌櫃的說道：“這香菇雖好，但是一定要記得做熟了再入口。”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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