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桐花鎮
【樓棲鶴真的好狂妄啊!別的嘉賓都在想詩句,就他有閒情問江雲川想喫什麼!】
【他是真的狂!但是真的好帥!】
【現在誇下海口就不怕到時候被啪啪打臉嗎?在座的除了樓棲鶴他們那一組可是個個都名牌大學畢業啊!】
【我現在都有點不太敢看了!我就怕樓棲鶴一輪都沒堅持下去被狠狠打臉!】
【被打臉了不就說明他還是那個廢物嗎?】
【喲!現在居然還有人覺得樓棲鶴是廢物!】
【樓棲鶴是廢物的話那我就是連廢物都不如了!】
一分鐘很快就結束,由曲悠悠開始。
曲悠悠:故人西辭黃鶴樓
于思源:黃鶴一去不復返
周柏言:昔人已乘黃鶴去
姚銘琛:晴空一鶴排雲上
江雲川:黃鶴之飛尚不得過
被幾人注視的樓棲鶴淡定自然,緩緩道:“黃鶴樓中吹玉笛。”
一輪結束,第二輪結束,第五輪姚銘琛率先出局,樓棲鶴依舊淡定:“華亭鶴唳詎可聞。”
第六輪于思源出局,第八輪輪到了江雲川,第九輪是周柏言。
結果居然只剩下了樓棲鶴和曲悠悠。
曲悠悠依舊是那副高傲的模樣,盯着對面的樓棲鶴陰陽怪氣道:“喲!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兩把刷子。”
樓棲鶴把這話當成誇張,謙虛一笑:“過獎。”
到第二十五輪時,樓棲鶴突然停頓了兩秒,偏頭看了一眼江雲川,在最後兩秒輕飄飄開口:“雲迷棲鶴寺。”
既帶上了雲又帶上了棲鶴,曲悠悠一聽就愣住了,硬生生忘了下一句要說什麼。
結果毫無疑問,樓棲鶴贏了。
【woc!太精彩了!整個過程我甚至都不敢深呼吸一下!】
【樓棲鶴和曲悠悠太厲害了吧!居然一直堅持了第二十五輪!!】
【瞳孔地震!沒想到最後是樓棲鶴贏了!】
【“雲迷棲鶴寺”樓棲鶴真的是秀得一手好恩愛!】
【哈哈哈哈哈哈直接把曲小姐秀到臺下去了哈哈哈】
【中華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啊!!連秀恩愛都能秀得這麼高級!】
【最重要的不是樓棲鶴贏了嗎?他贏了!現在我看誰還敢說樓棲鶴是不是文盲!】
當天,#樓棲鶴飛花令#和#誰說樓棲鶴不學無術#瞬間上了熱搜,並且愈演愈烈,雖然還是很多人認爲是節目組的把戲,但樓棲鶴已經不再是人們眼中的廢物了。
他已經把廢物標籤撕下了一大半。
小v控制着微博輿論走向,喜滋滋地把這一好消息告訴了樓棲鶴。
樓棲鶴聽完眼底染上笑意,也不枉他絞盡腦汁蒐羅了記憶中全部的詩句,不然以曲悠悠這麼個強勁的對手,他還真不好贏。
曲悠悠還以爲樓棲鶴是故意說出那句詩的,走過他身邊時還壓低聲音,嘲諷道:“爲了贏,你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樓棲鶴:……
聽着曲悠悠毫不掩飾地說他卑鄙,樓棲鶴無奈搖頭輕嘆。
他覺得曲悠悠也是個神奇的人,明明情敵是姚銘琛,她不去針對對方卻總是跟他過不去,按道理來說他之前臭名昭彰的,她沒有理由跟自己過不去吧?
樓棲鶴哪能想到曲悠悠就是純粹地看不慣他罷了,姚銘琛雖然是是情敵但也是對方正兒八經的男朋友,她自然不會光明正大地去挑釁對方,更何況姚銘琛背景深厚,她斷然不敢輕易去招惹。
但樓棲鶴就不一樣了,身爲假少爺奪了周柏言二十多年的富貴人生,面對周柏言時非但不覺得愧疚,反而敵視他,對他不理不睬的,一看就知道人品有問題,更何況樓棲鶴還是個公認的廢物。
沒什麼背景,沒什麼能力,曲悠悠自然把所有怒氣都往他身上撒。
樓棲鶴:……
他本以爲到了這裏就結束了,但是節目組顯然不會這麼容易地放過他們。
於是,再次坐回那個位置上時,樓棲鶴看着工作人員研着磨,一股不好的預感頓時涌上心頭。
果然,下一秒又響起了沈浩的聲音。
“請各位嘉賓把剛剛說的詩句全部默寫下來,節目組將會把嘉賓寫的詩句展示在清川堂內。”
“當然,如果有嘉賓記不太清自己說了哪些,可以找節目組問,節目組已經幫你們全部記下來了。”
衆人:……
【哈哈哈哈節目組真會玩!哈哈哈】
【把他們的字全部往清川堂上一掛,估計這裏會成爲粉絲一大打卡景點!】
【是的!我已經買好了去桐花鎮的機票!】
【這字一掛上不就是誰醜誰尷尬嗎?】
【不是吧!這一季的三組嘉賓字好像都挺好看的】
【特別是周柏言的毛筆字,那可是上過熱搜的!】
【唯一沒見過的就是樓棲鶴的毛筆字了,不過他的字那麼好看,毛筆字應該也不差吧?】
【等下看看不就知道咯】
樓棲鶴再一次被節目組無語到,他和一共說了二十六句詩,也就是說他要寫二十六句,聽起來是不太多,但一聽是要掛起來展覽的就知道是要寫書法,這就有點難辦了。
自逃亡開始他就好像沒練過書法了。
樓棲鶴慢悠悠地磨着墨,一邊注視着江雲川寫字,不知不覺視線就落在了對方的臉上,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江雲川穿着簡單的白色襯衫,陽光落在他的身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他的臉部輪廓很清晰,線條流暢,因寫字的緣故,江雲川微傾着身,眼眸垂下就顯露出了他細密捲翹的眼睫毛,一半露在光下,一半隱於影裏。
整個人說不出的好看。
樓棲鶴靜靜凝視片刻,倏地移開了視線,他低頭看着早已磨好的墨,拿起毛筆細細沾上,然後開始靜下心來寫字。
整個大廳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樓棲鶴剛開始還不太熟練,寫了一兩句之後,那熟悉的感覺漸漸就上來了,下手也快速流暢了起來。
等他寫完擡眸就發現所有人都已經寫完了,大廳周圍鋪滿了他們寫的詩句,江雲川就站在他旁邊安安靜靜地看着,也不知看了多久。
樓棲鶴放好毛筆,把最後一句交給工作人員拿去晾曬,而後才問向江雲川:“你什麼時候寫完的”
江雲川笑答:“在你寫第五句詩的時候,我寫完就在你後邊看着你寫了,你太投入了就沒注意到我。”
樓棲鶴詫異挑眉,他沒想到江雲川會寫得這麼快,也沒想到自己沉浸於書寫連江雲川什麼時候站在他後面都不知道。
只是沒等他開口,另一邊周柏言就走了過來,讚道:“沒想到棲鶴的字也寫得這麼好看,是專門練過嗎?”
這個“也”就用得很靈性。
樓棲鶴視線落在周柏言寫的詩句上面,他不是很懂書法,但一眼看過去確實好看,也難怪會上熱搜。
樓棲鶴不動聲色收回視線,嘴角一勾,微笑道:“我只是練過幾年,哪裏比得上柏言的字。”
“那是,周少爺的字可是被書法協會稱讚過的。”曲悠悠毫不掩飾對周柏言的讚揚。
周柏言被這麼當衆一誇好似害羞了起來,帶着謙和的笑意說:“沒有沒有,大家的字都很好看,我就是比大家多練了幾年而已。”
“做人呢!有實力就不要這麼謙虛,不然啊!”曲悠悠走了兩步站到周柏言身旁,眼睛意味深長地往樓棲鶴身上一瞥,說:“很容易被人欺負的。”
樓棲鶴:……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在說我。
【怎麼感覺曲悠悠很討厭樓棲鶴樓棲鶴惹到她了】
【曲悠悠不是一向這樣嗎?不喜歡都表現在臉上的,習慣就好了】
【我不太看得懂書法,就感覺大家寫得差不多的感覺ps:如果我說錯了不要罵我】
【學了幾年書法的人告訴你周柏言的書法的確可以,但是我覺得樓棲鶴的好像更好一點】
現在就好像爲了驗證這一條彈幕似的,遠處突然就響起了一道渾厚沙啞的老人的聲音。
“這這這,這是誰寫的誰寫的”老人連續問了好幾遍,問到後面聲音都低了下去也難掩對方的激動。
樓棲鶴他們隨着聲源處望去就看見工作人員攙扶着一個年邁老人慢慢往他們這邊走來。
樓棲鶴視線往下一瞥,老人手裏正拿着一副書法作品,仔細一看,上面寫着“雲迷棲鶴寺”,正是他寫的最後一副。
樓棲鶴:“……”
“陳老,這幅作品就是他寫的。”工作人員把陳老攙扶到樓棲鶴面前。
樓棲鶴太高了,陳老要仰起頭看他,拿着書法作品的手微微顫抖着,無比激動,連說了三個“好”字,激動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樓棲鶴難得的沒怎麼回過神來,手卻下意識地扶上陳老,把他扶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卻沒想到這下意識的動作更加取悅到了老人,陳老坐下後把紙張平平整整地放在桌子上,轉身反手就託着樓棲鶴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滿臉慈祥地問:“這幅書法作品是你寫的”
樓棲鶴不明所以地點頭:“是,晚輩不才。”
陳老笑得更加和藹可親:“你練書法練了幾年了師承何處”
樓棲鶴:“練了有七年多了,是自學的。”
“七年了啊!”陳老感嘆般地重複說了一下,而後驚訝道:“自學的”緊接着又滿臉欣慰:“是個好苗子!自學好,自學好啊!”
“小夥子,我呢,想買你這一副書法作品,可好”一會兒,陳老又指着桌子上的作品問道。
樓棲鶴稀裏糊塗地:“陳老不嫌棄的話,晚輩可以送您。”
“哈哈哈哈哈,”陳老又是好氣又是欣慰,笑了好一會兒才道:“你這小子,還挺會做事的,不過,我可不喜歡白拿人家的東西,我出二十萬買你這一副可好”
樓棲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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