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 115 章

作者:江邊水色
外頭的事情都得胤禛他們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雲秀她們只能聽個大概,再靠着一點兒蛛絲馬跡推斷事情的經過。

  雲佩和雲秀聊天聊着聊着,忽然說了一句“太子多半不行了”,把雲秀嚇了一跳。

  船艙裏沒有別人,雲佩說:“皇上再喜歡太子,也要看一看外頭對他的評價如何。”

  漢人是在乎太子這個名正言順的儲君,可他們也不會希望擁有一個自私暴戾的君王。

  這麼多年下來,康熙和索額圖等人的寵溺早就把太子養成了何不食肉糜的性格,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心裏頭也在衡量他到底合不合適當一個皇帝,康熙自然也在衡量。

  連雲佩都能看出來太子不合適,難道康熙看不出來嗎?就算他對太子有再大的親情濾鏡,這一點濾鏡也支撐不了多少時間的。

  雲秀心想可不是嗎,要是太子從頭到尾都合適,那還有雍正什麼事?

  未來的雍正皇帝胤禛急匆匆進了船艙:“額娘。”

  “怎麼了這是?急成這樣?”

  胤禛喝了一口水:“皇阿瑪突然說要回京。”

  本來預計的是要在江南呆上四個月,如今才兩個月怎麼就要急着回去了?

  雲秀忽然想起什麼:“對了,聽說是有人狀告太子,這狀告的人是誰?”

  胤禛搖頭:“說是狀告,其實人是皇阿瑪見的,從頭到尾都沒過別人的手,梁九功親自把人帶進去的。”也就是說,有沒有這個人都不一定。

  最後結果怎麼樣,也是皇阿瑪說了算。

  雲秀和雲佩互相看了一眼:“算了,這事兒也不是咱們能摻和的,既然要回京,那就提前準備好東西就是了。”

  還在收拾東西的功夫,就聽說前頭康熙藉口收了幾幅字帖,賜了之前被郭琇彈劾丟了職位的高士奇好幾張字和對聯,上頭寫了什麼宮女們沒打聽清楚,只聽說是很基礎的東西,逃不開《字經》、《千字文》之類的東西。

  還賞了起居官納蘭揆敘一隻狗。

  雲秀反應了半天:“這是說書都讀到狗肚子裏頭去了?”她說這話的時候幾個孩子也在,差點笑暈過去。

  “說不定就是這個意思呢?”話雖然糙了點,可意思沒什麼錯,總歸是表現出來對太子的不滿就是了。康熙也不止給高士奇賜了字,從直郡王到七貝勒,人人都有字,除了太子。

  這會兒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惹皇上不高興了。

  關鍵太子這會兒還在紫禁城裏頭監國,未必知道江南發生了什麼事情。

  胤禛後來偷偷地來找過雲秀和雲佩,問起她們要不要給太子遞信,他老神神在在地說:“之前親征噶爾丹的時候,我才和索額圖誇下海口,說沒人在皇阿瑪身邊當太子的耳線,如今這事兒也沒過去多久就南巡了,要是我不給太子遞個信,他是不是會懷疑我?”

  雲秀看他一眼,覺得他不是在猶豫要不要給太子遞信,而是想看笑話。

  果然,胤禛自說自話地接了下去:“還是給太子遞個信吧。”給太子遞信,卻不用最快的馬,這樣等信到的時候,他們也就回京了。

  這一個人在外頭,一個人在裏頭的戲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等人湊到一塊兒了,那場大戲才熱熱鬧鬧的。

  胤禛低着頭,忽然有點緊張地問雲秀:“姨媽,我是不是變壞了?”

  雲秀說有嗎:“沒吧,你不給太子遞信也會有別人遞,他們遞信和你遞信的結果是一樣的。”

  胤禛想了半天:“除了我,誰還會給太子遞信呢?”

  太子如今明面上的人只有十,然而十今年才十二歲,還沒培養出自己的人來,索額圖和太子的人都在京裏,也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內線交給十纔對。

  剩下的幾個阿哥里頭,估摸着也沒有太子的人了吧?

  ……

  還是有的。船走到一半的時候,胤禛就知道了,誠郡王胤祉也給太子遞了消息。

  說實話,他這個哥一向很沉默,他們看見他的時候,他多半都是在念書習字,身上有文人的弱氣,說話的時候也是滿口的之乎者也,不像是滿人出身,反倒像是漢人。

  康熙曾經誇過他書念得還算不錯,雖然有些迂了。

  雲秀也意外,原來誠郡王竟然是親近太子的?那照這麼說,這幾個阿哥里頭,最“慘”的就是大阿哥了,他手底下攏共就一個八阿哥,八阿哥還是那種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人,並不是真心誠意地幫着大阿哥,反觀太子,他雖然在外頭的名聲不夠好,卻也還是實實在在的有人支持着他的。

  雲佩和雲秀解釋原因,說因爲太子是正統。

  別的不說,一個正字就夠卡着直郡王了,哪怕太子再不合格,他也是名義上的太子,康熙祭過祖宗,告了天地的正兒八經的太子,只要他在位一天,康熙自己沒有親口廢太子,直郡王再折騰,他也只是個郡王,一輩子都成不了太子。

  除非直郡王謀反,把康熙、太子都殺了,否則那個位置絕對不可能屬於他。

  可惜直郡王自己看不明白,不在康熙那一頭使勁兒,反倒想着把太子給掰扯下來。

  誠郡王的那封信送的還是很及時的,雲秀她們回京的時候,還沒進京,就聽說太子在碼頭等着了,一直等在駐紮的行宮裏頭,就等着康熙的船一到,人落地,就開始請罪。

  行宮裏,太子收到了胤禛那封姍姍來遲的信,他隨便掃了兩眼,冷笑着揉掉了,心裏頭覺得索額圖老糊塗了。老四擺明了對他不上心,敷衍一下罷了,偏偏他這個叔祖父覺着他缺幫手,想幫他找更多的人支持。

  只有他自個兒知道,他這個太子唯一能靠的也就只有皇阿瑪,從去年額楚他們被圈禁、被處死之後,他忽然就從那種榮華富貴裏頭醒悟了——他不過是個不得自由的傀儡,面上看着風光,毓慶宮裏伺候的人比皇阿瑪那裏的還多,可大夥都能看出來,整個毓慶宮裏頭的人也就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其餘都是皇阿瑪的眼線。

  皇阿瑪和他說是他自己管不住下人,讓他們生了別的心思,所以去害小十一。

  太子最開始的時候也信了,可沒過多久,額楚就給他送了信進來,信裏頭哭天喊地說自己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太子問過他那段時間到底做了什麼,額楚才透露了風聲,說其實沒做什麼,只是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大致意思是皇上只是拿太子當棋子。他人都已經被圈起來了,也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茶房的人、膳房的人都在當時的議論之列,結果到了最後,除了額楚,都被處死了,額楚還是因爲自己是齊世武的兒子才逃過一劫,不過也被圈在家裏永遠不許外出,單獨被關起來了。

  胤礽遍體生寒。

  他覺得皇阿瑪瘋了,對自己不滿意了,所以安排那麼多的事情只是爲了將他踩到泥裏去,他怕自己威脅到皇位。

  心裏頭這麼想,面上還是得恭恭敬敬地去請罪。

  雲秀還在船上,臨到碼頭的時候聽說船停下了,太子上了船,父子兩個私底下不知道說了什麼,當時在場的宮人都被打發出去了。

  只聽說當時的動靜不小,太子痛哭流涕,康熙盛怒。

  後頭的聲音就慢慢低下去了。

  一個時辰以後,船又重新啓航,宮人們都慢慢下了船,在行宮住下,等明天再從行宮坐馬車進宮。

  晚上用完膳,還沒歇下來,胤禛領着神色倉皇的胤祥進了門,一進門,胤祥噗通一聲跪下了:“德額娘!求求您,救救我額娘!”

  他滿臉是淚,跪趴在地上,脊背發着抖。

  雲秀嚯一下站起來,搶在姐姐前頭問:“你額娘怎麼了?”

  胤祥泣不成聲,還是胤禛替他說了起因經過:“宮裏頭才送來消息,敏嬪娘娘病了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雲秀頭一個反應是不對,“爲什麼病了一個多月,宮裏頭也沒人遞消息出來?”

  要是病了一兩天,她們在船上不好收消息也就算了,病了一個多月,車馬再慢也該收到了,怎麼可能耽誤那麼久?更別說每天的奏摺都要送到康熙手上,快馬加鞭,七天也夠了。

  胤禛垂着頭,悄聲說:“皇阿瑪南巡,留下了太子監國,來往的書信都是過了他的手的。”

  所以是太子壓着敏嬪病了的消息沒送出去。

  雲秀覺得荒唐。

  雲佩知道她是着急,把她按住了,問胤禛:“宮裏頭給請了太醫沒有?”要是請了太醫,爲什麼十會跑來叫她們救敏嬪?

  胤禛這回點頭了:“請了太醫,只是一直吃藥也沒什麼效果,院正都被皇阿瑪帶着南巡了,留下的太醫也就那樣。”

  不止康熙,太后都跟着南巡,太醫院肯定緊着太后和皇上,太醫院一大半的人都被帶走了,留在宮內頭的兩兩,可能還真治不上什麼毛病。

  所以十纔會想着過來求雲佩。

  他纔回宮,自己額娘病了的消息也纔剛剛收到,這會兒已經入夜了,要去求皇阿瑪的話,皇阿瑪未必會見他,畢竟白天的時候才見過了太子,這會兒可能還在生太子的氣。十明面上還是太子那個陣營的。

  想清楚了一切以後,雲秀立馬就鎮定下來了,她看向姐姐。

  雲佩安撫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敏嬪好歹在我宮裏住了這麼多年,我和她也有姐妹情分在。”

  她起身叫人,準備去見康熙。

  行宮另一頭,康熙腦袋隱隱作痛,只是不是很分明,他也就沒當過一回事兒,只當自己是累到了,正躺着休息。

  雲佩帶着人在門口和梁九功說話。

  梁九功犯難:“皇上不舒服,已經睡下了。”

  雲佩和和氣氣的:“諳達,是要緊的事情,敏嬪病了,宮裏的太醫束手無策,本宮想見見皇上,請個太醫回去。”

  梁九功還想說話,裏頭康熙就開口了:“誰在外頭?”

  “是德妃娘娘。”梁九功想說您之前吩咐了不見人,只是還沒開口,康熙就叫人進去了,他頓時就把嘴閉上了。

  康熙已經坐起來了:“什麼事兒這麼着急來見我?”他知道雲佩的性格,如果不是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情,她是不會癡纏的,能讓她在快要安寢的時候過來,多半是什麼大事。

  雲佩行禮,言兩語把事情說了:“臣妾才知道敏嬪病了。”

  康熙腦袋略微一轉就知道到底是爲什麼,頓時臉就黑了,想把太子叫過來罵一頓,結果一擡頭看見雲佩着急的臉色,到底還是把話憋了回去:“梁九功!傳朕的旨意,叫太醫院的人提前回宮,去給敏嬪治病。”

  “嗻!”

  請到了太醫,雲佩的心也放鬆下來了。

  康熙拉着她坐下,半天也沒好意思把氣撒到她頭上,沉沉地嘆了口氣。

  雲佩低着頭,在心裏頭琢磨着他在想什麼。

  敏嬪病了的消息一直沒有傳到他們耳朵裏,這是一個信號,康熙自己留在宮裏頭的眼線多半已經被發現了,他之前叫人盯着太子,結果太子把敏嬪病了的消息瞞得嚴嚴實實的,而他留下來的眼線都沒有告訴他這個消息,要麼是太子做得太隱蔽了,要麼就是那些人已經被太子給收買了。

  自然而然的,他也就想到了,太子向曹寅勒索的那百萬兩的銀子用到哪裏去了。

  他可以收買那些眼線,當然也就可以拿錢去收買大臣,甚至能夠收買像梁九功這樣的人……

  康熙心裏有一種恐懼——太子已經長大了,羽翼漸豐,心裏頭的小心思也變多了,他開始對他所有的安排都產生了不滿。

  這是康熙的想法,雲佩卻從胤禛透露出來的那一點消息裏面想到了另一個可能——誠郡王胤祉給太子送了信,時間恰恰好是一個月左右,而名義上投向他的十卻絲毫沒有采取行動,他不會去想胤祥是不是有那個機會和能力給他傳遞消息,而是論跡不論心,去看他的行爲舉止。

  他並不覺得十是徹徹底底向着他的,所以他在懷疑十,把章佳氏病了的消息徹底瞞下來,也是在警告十,想讓十主動去向他承認錯誤,求他幫助自己。

  然而他錯估了十和永和宮的關係,胤祥怎麼也是在永和宮長大的孩子,這才徹底搬出去幾年,兩邊關係還是親近的,胤禛也對這個孩子頗爲照顧。

  胤祥在太子那裏是沒有安全感的,所以一旦遇到了事情,第一個反應是來求胤禛,讓胤禛帶着他來她這裏。

  雲佩嘆氣。

  康熙還以爲她是在擔心章佳氏:“太醫院的人已經連夜趕回去了,有什麼消息都會及時遞過來的,你且放寬心。”

  “她的病都已經拖了一個月了,怎麼都沒好,臣妾心裏頭害怕。”雲佩說,“雲秀心裏頭估計也在害怕。”

  康熙想了想,說:“朕記得她們好像是同一年進的宮?”

  “是,都是十六年進的,後來關係也不錯,前些日子云秀還跟我說,敏嬪在她跟前兒還有一股着孩子氣,跟她妹妹似的。”

  康熙沒放在心上:“她要是擔心就讓她提前回宮去看看,左右行宮裏頭也沒有什麼事情,明兒就回去了,親自回去看着心裏頭也能放鬆一點。”

  雲佩應下來。

  雲秀就提前回了宮。

  跟着她一起回宮的還有胤禎,他如今還住在宮裏頭,要是有什麼消息需要送出去,由他來也方便一些。

  敏嬪自己一個人住在啓祥宮裏,地方又偏僻,大半夜的太醫回來給她看病,竟然也沒有驚動別人,雲秀到的時候還是靜悄悄的。

  吉祥守在門口,見了雲秀眼淚都快下來了:“姑娘終於回來了。”

  雲秀拉住她:“十說的着急,事情也含糊不清的,我都沒多問兩句,她怎麼樣了?”

  吉祥吸着鼻子:“娘娘不好,斷斷續續病了一個多月,太醫都開了好幾副的藥了,就是喫着不見效,如今身體一天比一天重了。”前幾天的時候已經下不來牀了。

  她還說:“起初病了的時候,主子還沒當回事兒,只是後來喝了幾副藥都不見好,這才慌了,想着說要換一個太醫,結果……”

  這是在宮裏頭,她不好說太子的壞話,只是依舊憤憤不平的:“我纔到了宮門口就被攔下來了,門口好幾個侍衛守着,說什麼主子病了,宮裏的人伺候久了難免沾了病氣,現如今皇上又不在宮裏,沒有龍氣壓着,別叫我們出去把病氣傳染給別人。”

  就這麼着,整個啓祥宮的人都被軟禁起來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每天就只有那一個太醫照顧着。

  這話是誰聽了都來氣,雲秀眼睛都瞪起來了:“這也實在欺人太甚了!”

  吉祥知道她的脾氣,連忙轉移話題:“現在可好了,皇上終於回來了,主子也有太醫來看了,等病好了咱們再好好說。”

  雲秀應下來,進了屋裏,章佳氏纔剛喝了藥,已經睡下了,她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坐到了牀榻邊上。

  病了一個多月,再健康的人也被折磨得消瘦了,章佳氏本來就身量不高,這會兒看着更加輕飄飄的,還蹙着眉頭,睡得很不安穩。

  纔剛她問過了吉祥,章佳氏從一個多月之前就開始咳嗽,開始的時候只是小咳,時間長了,咳嗽就變成驚天動地的了,用了不知道多少辦法,藥也喝了、雲秀之前說過的枇杷露、冰糖雪梨也喝過,當時喝的時候能頂一下子,時間長了,還是那個老樣,不頂用。

  起初只是普通咳嗽,後來咳着咳着就吐了血痰,人也慢慢憔悴了,整日整夜的睡覺。

  剛剛太醫診斷,說是肺熱氣虛,說了一大串,吉祥記不住。

  雲秀這些年的書沒白讀,聽懂了,太醫說章佳氏可能得的是肺炎。

  這個病到現在爲止,治療效果都一般,如果長此以往下去,很有可能會發展成肺癌或者肺癆,章佳氏可能活不了多久。

  尤其是她現在已經咳出血痰了。

  雲秀髮着呆,想了半天,該怎麼辦?她不想讓章佳氏死。

  燈燭嗶嗶啵啵地炸開,她枯坐了半夜,終於想起了一樣東西——青黴素。

  肺炎大多數都是因爲細菌感染,而青黴素對於細菌感染的情況是非常有效的!

  她想到了就行動:“快去,去問問太醫院那裏還有沒有青黴素,有多少給我拿多少過來。”

  她自己身邊是已經沒有青黴素了的,之前研究出來以後,她就把這個交給了太醫院,讓他們嘗試推廣,自己就沒怎麼過問了。

  康熙對青黴素足夠重視,叫太醫院研製了不少,這會兒應該還有存貨纔對。

  她東西要的急,吉祥連忙就往外頭跑,結果沒一會兒,吉祥又回來了,哭喪着臉:“姑娘,那些侍衛還是不讓我們出門!”

  太子自己去請罪了,留下的人卻還牢牢把守着皇宮,之前他交代過不許讓啓祥宮的人出來,走的時候也沒有撤下命令,所以那些侍衛仍舊死守着,一點兒都不放鬆。

  許進不許出。

  雲秀看一眼章佳氏,悄悄出了門,跟着吉祥到了宮門口,果然也被侍衛給攔下來了:“太子有令,敏嬪娘娘病了,宮裏頭的人都不許外出。”

  吉祥:“瞪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這是樂安郡主!”

  侍衛不爲所動。

  如今是太子監國,他們只聽太子的命令。

  雲秀攔住了吉祥:“我是奉了皇上的命令進來照看敏嬪娘娘,如今要去太醫院取藥,你們還攔着我不成?”

  侍衛互相看看,竟然還是不放她們出去:“取藥可以明天再取,明天中午的時候太醫院的人就會過來,到時候您要什麼藥和他們說一聲就成。”

  雲秀氣笑了。

  章佳氏這個病都拖了一個月了,要是再拖下去,成了肺癆,別說青黴素了,玉皇大帝來了都救不活她!

  她解了衣裳的盤扣,露出裏頭穿着的黃馬褂:“還不放我出去?”

  見了黃馬褂,就連宰相都得磕頭,更別說幾個小小的侍衛了。

  雲秀順利地出了啓祥宮,一邊扣扣子頭一回覺得康熙幹了件人事,要是沒有這個黃馬褂,她還真就出不來!

  也幸好她機智,快到夏天了也不嫌熱,以防萬一,一直貼身穿着這件黃馬褂,不然她就只能翻牆出來了——十幾米的宮牆,她可能還真的翻不過。

  到了太醫院,終於順利地拿到了青黴素。

  章佳氏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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