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作者:柔橈輕曼
第74章

  三個潑皮小混子跟許沁玉求饒,他們唯一慶幸的就是,這條白蛇跟黑豹都通人性,不會跟山上的豹子和蛇類有攻擊性,他們也覺得白蛇應該是許東家養的,不然許東家見到它時,一點都不怕。

  養這玩意,還養得如此通人性,實在可怕。

  聽見三人求饒,許沁玉未曾說甚,先找了根麻繩讓三人坐起,打算把三人再次捆綁起來。

  他們是潑皮無賴,自己斷然不會輕信他們的話,就算沒飯喫,不會回家去喫?家裏頭總少不了他們一口喫的,偏生要來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兒,且三人衣衫雖有些舊和髒,但沒有補丁,不至於家裏都窮的揭不開鍋,又不是乞兒,許風他們做乞丐時餓得受不住也不會偷東西。

  還是許風怕那時候生病的許順病死餓死,才搶過一次功哥兒手裏的奶饅頭。

  許風那幾個乞丐餓得要死都沒想過偷雞摸狗。

  許風幾個還都是身體有殘疾,這幾人都十好幾了,手腳健全,哪怕是去碼頭搬貨,辛苦些累一些,都餓不着。

  無非就是高不成低不就,不想做太累的活兒,就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還覺得偷一點也無所謂,不偷多,也不算壞人。

  實則並不是如此,就是好喫懶做,偷奸耍滑罷了。

  年紀最小的那個還想求饒,“許東家,咱們真的知錯,實在是沒法子纔想來偷點臘肉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您就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們吧。”

  許沁玉忽然說,“我還沒你們年紀大,別說什麼大人有大量,如果這次不是被它們撞見,你們偷走一隻火腿,覺得沒甚,下次要是再餓了,再有點缺銀錢的事兒,是不是還會繼續來偷?”

  要是這次白玉和墨玉沒有發現他們,讓他們偷走一條火腿拿去賣了,顧了幾天溫飽,過些日子,他們又餓了,又來偷,還是想着我就再偷一條而已,這樣偷下來,能把她的火腿都給偷光!

  所以許沁玉並沒有心軟,她把三人捆起來去報個官,看看衙門怎麼處罰他們。

  有白玉跟墨玉在,三人完全不敢反抗,任由三人把他們捆綁起來。

  三人沉默片刻,連他們自己都清楚許東家說得很對,他們偷東西的確不是第一次了。

  許沁玉道:“不以惡小而爲之,偷東西也是同樣的道理,不要以爲偷一點就沒事,心會越偷越大,到時候一點蠅頭小利已經滿足不了你們,你們就該去偷金偷銀,既然是偷東西,我自然會報官。”

  三人被捆好,都不再說話。

  許沁玉轉頭摸了摸白玉,白玉蹭了蹭她。

  連許沁玉都見到白玉眼裏的一絲委屈,忍不住回頭問那三人,“你們被纏了多長時間?”

  其中一人悶聲回答,“應該有兩個時辰了吧。”

  許沁玉哭笑不得,原來白玉纏着他們纏了兩個時辰,難怪如此委屈。

  她猜應該是墨玉回去叫她,發現她睡得正熟,知曉她白日裏累,等天亮又得去食肆忙活,就不願意吵醒她,等她睡到自然醒才拖她過來的。

  其實要是白玉回去喊她,也會是同樣的結果。

  墨玉知道錯了,過去討好的蹭了蹭白玉。

  白玉把頭扭在許沁玉這邊,沒搭理墨玉。

  墨玉喵嗷叫了聲,垂下黑色腦袋。

  三個潑皮混混都有點看呆了。

  這也太通人性了吧。

  許小娘子到底怎麼教出來的?

  把人困住後,許沁玉交代白玉和墨玉,“白玉墨玉你們乖乖在這把人守着,我過去衙門報官。”

  三人哭喪着一張臉,但這次沒求饒。

  許沁玉看了他們一眼,最後說,“等你們從衙門出來,要是不再偷雞摸狗,可以尋我食肆裏面的許風,讓他帶你們幹活去,我有幾畝田地的葡萄要種,你們去幫忙,每日二十文錢的工錢。”

  種地是有些累,二十文錢給的也算正常價格,她沒給太高。

  三人面上一喜,又忙不迭跟許沁玉道謝。

  許沁玉趕着了驢車去衙門報了官。

  楊縣令得知後,讓衙門過來一趟,把三人領回衙門。

  衙門跟着許沁玉過去作坊,也瞧見裏頭的白玉跟墨玉,給嚇了一大跳,好在它們兩個一個盤在窗牖那邊,一個蹲在窗牖下頭,看見他們也沒做出攻擊姿態。

  許沁道:“差爺別怕,它們不會傷人,就是在這裏頭幫我看火腿的。”

  幾個衙役小心翼翼上前,把三人從地上拽起,發現那條粗壯的白蛇跟豹子果然沒搭理他們,動都沒動一下,這才鬆了口氣。

  衙役拿了人,說道:“許東家,那我們先把他們帶過去了。”

  像這種小偷小摸的小賊人,又沒偷着東西的話,去衙門不認罪也就是關上個幾天就給放出來,要是認了罪的,打幾個臀板子也會放人。

  衙役把人帶走後,許沁玉摸了摸白玉跟墨玉,讓它們可以先回去,她要去食肆那邊做朝食。

  白玉墨玉都不想回去。

  它們其實也不想大白天在外面走,容易讓人大呼小叫的。

  特別是白玉,完全不喜歡見到生人。

  許沁玉不強求它們,摸了摸兩隻後才趕着驢車趕緊過去許記。

  許記已經開了門,大家都忙着幹活。

  風哥兒也在,許沁玉就去同他說了說,要是有三個十好幾二十來歲的青年找他幹活,就把人用着先。

  風哥兒點頭應了聲,那幾畝田地請人先施了些肥料,暫時還不能扦插葡萄苗,要等上幾日,所以他暫時也沒尋人去種葡萄苗。

  衙門那邊,楊縣令都認得這幾個小潑皮,要說他們多壞,也沒有,也不是天天都去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都是餓得兩三天沒喫東西時候纔去偷別人家東西,一隻雞一隻鴨一點菜之類的,都不是多值錢的東西。

  可他們寧願偷點東西,都不願意乾點重活換銀錢養活自己。

  要他說,就是好喫懶做。

  以前抓着他們的時候,三人還不肯認罪,這次楊縣令問他們爲什麼要去許記食府東家那裏偷火腿,本以爲三人不會認罪,沒料到三人這次痛快承認下來,還說已經被許東家教訓過,以後再也不會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楊縣令也已經從衙役口中聽聞作坊那邊有條兩米多長,小腿肚子粗的白蛇,還有一頭豹子。

  豹子他知道,是許小娘子養的,楊枝枝經常同他嘮叨,說那頭豹子長得可威風,一身皮毛油光水滑的,被許沁玉養得很好,沒想不到許小娘子竟然還偷偷養了條蟒蛇。

  這三個小潑皮應該就是被那條蟒蛇給嚇着纔有如此反應的吧。

  楊縣令只能讓衙役一人打了幾板子。

  打的臀板,不算太重,幾板子他們還承受得住,就是痛了些,沒傷筋動骨,打完他們自己走了。

  幾人餓了兩三天,東西沒偷着,還被嚇着又被教訓了頓,也不跟家裏慪氣了,回家吃了些東西,打算明日去找許記的許風,他們想幫着許東家幹活。

  次日,三人一起去許記找了風哥兒。

  風哥兒才十三,比她們都小,也知道三人都做了些什麼,見到三人只是板着臉,說做工可以,但不能偷懶,要是發現他們偷懶,一文錢都不會結算給他們,三人急忙應是,許風這才領着三人過去田地那邊。

  肥已經漚的差不多,可以開始扦插葡萄苗。

  知道這玩意貴,三人倒也小心翼翼的,三人一天過去就種好一畝田地,幹半天時已經累得腰痠背疼,一整天下來,正想回去躺着,什麼都不想動彈,但三人到底也堅持了一天。

  回晚上回去後,家裏人見他們渾身髒兮兮,以爲他們又在外頭幹了些什麼,臉色不由冷了下來,訓斥道,“你們是不是又出去外面幹些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非要跟他們兩個幹這種丟臉的事是不是?讓你老爹我的臉都給丟盡了。”

  因爲兒子總幹偷雞摸狗的事兒,周圍鄰居們都不待見他們一家子。

  三人本來想跟以前一樣,頂撞回去,想了想還是老實交代了,“我們在給許記東家幹活,許記東家有些田地需要種葡萄,我們就去幫忙了,每天二十文錢。”

  三人的父母都有了不信,“當真?”

  “自然當真,不信你們去許記問。”

  三人父母這纔不說什麼,但還半信半疑的。

  這三人睡了一晚上,身上的疲憊消散不少,本猶豫着還要不要繼續去種葡萄,最後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就這樣過去五日,把五畝田地的葡萄苗都給種上了。

  許風給了他們各自二百文錢,還說,“剩下的東家賞你們的。”

  師父交代他,要是三人能夠堅持把五畝田地都種完,工錢就翻倍給他們好了。

  拿到二百文錢,三人都有點不敢相信,原本幹活累到手腳都是痠疼的時候,他們還有點怨許沁玉,其實按照以往,三人覺得累,第二天是怎麼都不會再去田地裏幹活,主要是被那條叫白玉的大白蛇給嚇着了,連着幾天晚上,他們都夢見那條大白蛇在夢裏虎視眈眈又冷冰冰的盯着他們。

  蟒蛇的震懾力比豹子可怕太多。

  蛇類還總能悄無聲息的出現,他們就怕自己不願意去幹活,許記的東家喊大白蛇偷偷溜他們家裏嚇他們。

  所以這幾日也算是咬牙堅持下來的。

  但沒想到,許家東家人還挺好,說每日給二十文錢,等他們幹活,還每日多給了二十文錢。

  三人拿到二百文錢,第一次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不靠偷雞摸狗而是自己親手賺來的銀錢好像的確不同,心裏滿足,不用提心吊膽的。

  三人有點激動,還勾搭着許風的肩膀,喊道:“風哥,以後還有什麼活兒,儘管吩咐我們,我們什麼活兒都幹。”

  現在他們倒是真正想憑着自己雙手賺錢。

  想到這幾人都比自己大,許風沒被眼罩遮住的那隻眼裏有點無奈,“你們別喊我風哥,我比你們小。”

  三人笑嘻嘻,“但是風哥你厲害,你是許東家的徒弟,還幫許東家管着上百畝的田地,你有本事,當得起這聲風哥。”

  都是一個鎮子的,鎮上人口也就那麼幾千,稍微有點什麼大事兒都瞞不住,許記東家一口氣買了上百畝田地的事情自然也瞞不住。

  許風想到師父還告訴她,如果他們還想繼續找活幹,可以去酒坊那邊。

  魯夫人蓋的酒坊那邊,會蓋屋的匠人不缺,但是一些零散的活兒,像是搬磚攪黃泥這些還是缺人手,這種活兒一天就二十文錢,比匠人少三十文,也有人去做,不過比較苦累,都是附近的莊稼漢去做的,又是剛入春,要忙着種莊稼,得空才能去上一天零散的活兒,自然就比較缺小工。

  三人一聽,也打算過去試試。

  等到三人回去,把二百文錢交給家裏。

  家裏頭的人都有點驚訝,“真是去給許記的東家幹活去了?就種了五天葡萄,許東家就給了二百文錢?”

  那豈不是一天都有四十文錢的工錢。

  三人說:“本來一天只有二十文錢的工錢,但是許記東家多賞我們了一些,我們打算明兒過去大谷村蓋酒坊那裏幹活,做小工,一天給二十文錢。”

  三人的家人都很是欣慰,沒想到一個許記的東家就讓他們把臭毛病改正了過來。

  他們哪裏知曉,三人對那白蛇的記憶有多深刻。

  許沁玉是覺得,他們要能喫這個苦,應當也能改正過來,以後也是可以用的,雖然後廚不怎麼缺人手,等入了夏開始釀葡萄酒,肯定卻人手,要去山上採摘葡萄,酒坊雖然不用她操心,但也得有一兩個人過去幫她看着。

  那三人倒也真的慢慢堅持下來,幹了半個多月,酒坊蓋好,他們又賺了三四百文錢的工錢。

  三人這些日子賺來的六百文錢,家裏人的人沒要,都讓他們自己攥着在。

  特別是已經有二十一的陶齊,家裏人更是千叮嚀萬囑咐的,“你也老大不小,都過了二十,你這年紀,孩子都該會打醬油了,所以你賺得錢自己存着,以後看看能不能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

  陶齊第一次沒有反駁父母的話,只是靜靜聽着。

  賺錢不易,陶齊他們三人都沒捨得亂花,除了去許記喫過一頓朝食,剩餘都存了起來。

  去許記喫的朝食還是門口八文錢一個肉夾饃,喫得三人都有點恍惚,只是擺在門口的肉夾饃都有這種味道,那裏頭一籠籠的奶黃包,水晶蝦餃,燒麥又該是多好喫?

  喫過朝食後,三人蹲在門口都沒說話,心裏頭只有一個感覺。

  他們也想日日喫這樣的美味朝食。

  暮食他們沒喫過,不知味道如何,但想來肯定比朝食還要好喫。

  他們心裏頭也越發有了幹勁,想要賺銀錢,只有清清白白賺來的銀錢,他們纔好意思拿着來許記喫,他們還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嚐嚐許記食府的暮食。

  …………

  葡萄苗種下後,酒坊那邊也蓋好,之後還得定酒罈酒瓶木桶這些,還得在酒坊裏打口水井,這些估摸着也得一兩個月。

  打水井也需要小工,陶齊他們三人就繼續留在酒坊做工。

  這次三人一點都沒抱怨,也或許是之前整日搬磚挑瓦的已經習慣,打井挑土時候都沒覺得太累。

  許沁玉還不知她做的喫食給了三人如此大的動力,她的食肆里加了道醃篤鮮的招牌菜,一份醃篤鮮定在三百文錢,因爲火腿醃製工序繁瑣,發酵起來更是需要一年之久,所以價格也稍稍比其他招牌菜高上一點。

  而且這道醃篤鮮每日只限量供應三份,三份點完就沒有了。

  哪怕每天只賣上三份,也只能賣個六七天,剩餘的火腿就夠做二十份左右。

  得知是新喫食,經常來許記喫的老饕們自然要嘗一下。

  這一嘗,就知道爲什麼可以是許記的招牌菜了。

  醃篤鮮湯汁濃白,口感那叫一個鹹鮮,火腿的肉質又酥又肥,卻一點都不膩人,鮮味非常濃厚。

  只是幾天後,醃篤鮮竟賣完了。

  喫過的老饕都有點忍不住了,“許東家,爲何你們家這個醃篤鮮就賣了幾天?我們這纔剛喫上癮,還想多喫上幾日來着,怎麼不繼續賣了。”

  許沁玉也如實告訴他們,“還請各位見諒,不是我不肯賣,而是醃篤鮮中最重要的食材就是火腿,這個火腿跟平常的臘肉可不同,需要兩次搓鹽醃製,醃製好還得整整發酵半年到一年,口感纔好起來,要是發酵的好,兩三年以上的火腿就能生喫,皮非常薄,把火腿上的外皮削掉,裏面的火腿肉色澤鮮亮,瘦肉是鮮紅色,肥肉又是乳白色,肥瘦相間,片上薄薄一片,入口香氣濃郁。”

  食客們被許沁玉說的口水都要流出來,忍不住說,“許東家,那這個火腿什麼時候可以生喫?你這有嗎?”他們決定不管多貴都想嚐嚐看。

  許沁玉無奈說,“我之前就剩一條火腿,所以這幾天的食材做完就沒了,至於生喫的火腿更不用想,去年臘月才醃了一百條火腿,想要生喫的話,起碼得再等上兩年,不過明年開了春,醃篤鮮是可以喫的,只是火腿肉還不到生喫的程度。”

  食客們都有些失望,知道一種美食,卻無法喫到口中,這是對喜好美食的老饕們最痛苦的折磨。

  許沁玉也是想試試,見醃篤鮮賣得挺好,今年冬天可以多醃製些火腿,到時候提前跟田屠戶打聲招呼,讓他跟養豬坊那邊說聲,給她留個五百條豬後腿。

  等到春末時,酒坊終於蓋好,水井也已經打好,裏面的酒坊酒瓶木桶全都準備齊全,就等着入了夏,野葡萄成熟,就能採摘下來開始清洗晾曬。

  過了沒兩天,又是酉時末的時候,裴家院門響起。

  許沁玉跟聞氏剛回,聽見外頭的敲門聲,兩人相視一眼,面上一喜,都以爲是裴危玄回了。

  等開了院門一看,外頭的人並不是裴危玄,而是馬六。

  馬六見到許小娘子很是歡喜,都沒注意到婆媳二人臉上的失望之色,馬六激動道:“許妹子,我又來了,這一年我跟頭兒都沒跑西南這邊,流放的罪臣跟犯人都發落到其他地方,一個多月前才又有一批重犯送來西南,我也抽空過來一趟。”

  許沁玉在心底嘆氣聲,才笑道:“六哥快進來吧。”

  馬六跟着進了院裏。

  現在快入夏,天色黑的晚,這會兒天邊還沒有徹底暗下來,許沁玉就在院子裏頭招待馬六。

  院子裏擺放的有木桌木凳,天氣暖和起來後,家裏人喫飯食都是在院子裏頭。

  聞氏去沏了茶端了果子上來。

  馬六從身上掏出兩封書信,遞給許沁玉,“許妹子,這是你爹孃還有你舅家給你寫的書信,本來去年夏天時就託我給你帶信,直到今年才順利能送來。”

  許沁玉接過書信拆開。

  一封是爹孃給她的,還有一封是孃家舅舅給的。

  爹孃在信中讓她保重身體,還有幾行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跡,一看就是小孩的自己,寫的是,“姐姐,我是櫟哥兒,我好想你,姐姐你等我,等我長大把你救回來。”

  許沁玉笑了聲,笑着笑着眼中不由噙了淚水。

  這是許櫟,是原身的弟弟,原身流放時候他才五歲,今年已經滿了七歲。

  爹孃這封書信並不厚,只有簡單的一頁,卻能看出許家二房對原身的感情。

  除了這封信,信封裏還有三百兩銀票。

  去年夏天時候,薛氏跟她孃家兄弟打算給許沁玉送點銀票,本來加起來只有一百多兩,但薛良這大半年多又賺了不少,就又添了一百兩,薛氏也把這大半年孃家兄弟給她的分成都添了進去,一起換成銀票讓馬六帶給許沁玉。

  許沁玉看着三百兩銀票,心裏又酸又脹。

  這些銀票她當然不會收,之前收下那一百五十兩是因她開食肆缺銀錢,現在她每年光是食肆的盈利都能有五千兩,今年還要開酒坊,能賺更多,當然不會再收原身孃家跟舅家的銀錢。

  她不僅沒收,她還打算再取二千兩的銀票,連同這三百兩都裝在回信中讓馬六帶回去。

  二千兩,夠在京城買座很不錯的五進宅子,要是許家不願意分家,這二千兩銀子二房可以當私房錢。

  不止如此,她打算每年都會給許家二房那邊送個一兩千兩的銀票。

  之所以給這麼多,也是她有點內疚。

  她不是原身,但她的確接收了原身的感情,對二房那邊是有親情的。

  這份親情又很複雜,她活着,原身或許已經死了,哪怕她不想來到這裏,但到底藉由原身的身體活了下去,她有些內疚,所以更想來彌補一些什麼。

  許沁玉看完舅舅的信,舅舅的信也很簡單,是道謝的,說已經把茶攤改成烤肉攤子,每月能有賺五六十兩的銀子,多的時候能有七八十兩,也讓她不要擔心家裏,有他幫着照料着,讓她顧好自己的身體先,以後說不定還能有再見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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