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綻放第73天

作者:暮寒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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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read2;/script商辭晝陰森道:“孤把他大卸八塊,亂葬場喂野狗了。”

  容穆擡起眼睛,眼神中帶着一點幾不可查的委屈:“陛下又嚇唬我。”

  “孤就愛嚇唬你。”商辭晝冷着臉,“轉過去,孤給你上藥。”

  這怎麼行!摸一下都要他的命……這白蓮花的本體是怎麼回事,要不要這麼敏感啊救命!

  容穆朝皇帝伸手:“臣自己來——”

  商辭晝看了一眼他:“就你那短胳膊?”

  容穆:“胳膊不短!我能夠着!”

  皇帝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容穆顛三倒四亂七八糟的自稱,還是真就愛作弄這樣嘰嘰喳喳的小玩意,他一手就將容穆按住:“你配合一點,我們還能快一點,不然明天早上,孤一夜十次都能被他們編排出來。”

  容穆啞了火,知道拗不過這暴君半晌才聲音微啞道:“那你……快些搞。”

  商辭晝挑眉,看着少年滿臉忍耐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樣,心中久違的涌上了一股子好笑。

  笨裏笨氣出現在他寢殿好笑,早上眼巴巴的等着喝露水也好笑,和他鬧小脾氣還會反過來找他哄他更是有意思。

  容穆慣會踩着他的底線,但除了第一次見面,商辭晝之後沒有一次對這個小刺客再起殺心。

  甚至漸漸的還有將他長久養活下去的意思。

  皇宮不缺那點甘露,但缺能被他養活的東西,和讓他心情愉悅的人。

  商辭晝收回神思,眼眸深沉的釘在少年光裸的脊背上,被桌角墊的烏青不小一片,周圍有些發紅。

  果真是皮脆肉嫩,只是小小撞一下就變成了這樣。

  商辭晝挖了一指藥膏,莫名的呼吸頓了頓,然後緩緩朝傷處抹去。

  手底下的身體輕微瑟縮了一瞬,商辭晝瞧見容穆不自覺咬住了自己的手背,雙眼緊閉一副隱忍模樣。

  他萬年不動的漠然突兀的晃了一下,眉頭微擰,手底下的動作不動聲色的放輕了。

  寢殿內安靜無比,兩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容穆咬牙問:“陛下弄完了沒?”

  過了會,商辭晝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收回手:“好了。”

  晶瑩剔透的藥膏在燈火下發着細微的光,容穆連忙哆嗦着拉起衣服,只是下一刻,安靜的只有兩人呼吸聲的寢殿中就響起了一陣細微的水聲。

  商辭晝眼神瞬間凌厲,幾乎是立即看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容穆:“……”碧絳雪你給我爭口氣!矜持一點!

  房間中並沒有第三人的氣息,商辭晝眼神看向開了半扇的窗戶,一陣夜風吹過,帶着殿內的碧絳雪嘩啦啦的響了一下,水波輕浮發出淅瀝響聲。

  “孤還以爲又要來客人了,”商辭晝看着容穆笑了一瞬,“還想着若是孤一不小心把人殺了,嚇到你怎麼辦,原來只是碧絳雪被風吹着響了響,這花確實有點意思,孤近日頭痛症狀舒緩了不少,難怪侍君也如此喜愛。”

  容穆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再擡眸時,已經將那股靈魂都在戰慄的感覺壓了下去,他額角冷汗隱匿,輕聲暗示道:“知道臣喜歡,陛下就要對碧絳雪溫柔一點,沒了這花,臣恐怕傷心的要即刻死去了。”

  商辭晝神色好似看不出任何猜疑,只輕輕一笑道:“佛蓮珍貴,就算侍君不囑咐,孤也得好好看護好了。”

  容穆緩緩吐出一口氣。

  ……暴君敏銳至極,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天子一年到頭都把太醫院當擺設,深夜急詔,究竟是紫垣殿哪位貴人需要醫治,衆人心知肚明。

  幾天時間過去,大商皇宮的謠言已經從一夜八次變成容侍君不堪陛下折騰,就要被陛下厭棄了。

  容穆坐在木長廊上,脖子上的紅痕已經消了下去,一雙微翹眼眸專注欣賞着自己的大花缸,心中還對那晚碧絳雪突然發動存有餘悸。

  本體碧絳雪,似乎比他更要親近商辭晝啊。

  容穆聽着明春說的話,眉梢動了動:“……被厭棄了?”

  誰說的?那暴君最近不知道喫錯了什麼藥,對他比以前好多了,晚上睡覺也捂的沒那麼嚴實了。

  明春着急道:“公子快想想辦法,陛下若是真的不喜歡公子了怎麼辦?”

  容穆無所謂道:“放一百個心,陛下現在正是需要我的時候。”

  這段時間,不僅後宮,前朝也隱約傳來了一些風聲,商辭晝每日在御案前處理的關於他的摺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這些全都是在上書要皇帝清醒一點,不要違逆陰陽之道,早早將他這個男妖精逐出宮去再納良家女子的摺子

  容穆見皇帝臉色難看了好幾天,最開始還以爲商辭晝在爲上書這件事生氣,後來打問了郎喜才知道,這人氣的不是這些摺子,而是這些摺子背後的事兒。

  長翎衛多年來爲皇帝所用,世家子弟中誰家沒有兩個妹妹,這些人在御前服侍的時候一多,難免就被郎喜打聽到了最真實的消息。

  原來有部分官員上書或多或少都有自家女兒的催促在,恐怕這些老父親還被矇在鼓裏,以爲自家千金終於頓悟,要準備準備嫁給皇帝呢!

  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這些貴女圈子私底下都在打聽一件事,陛下若真的棄了容侍君,那這位花容月貌的容郎君出了宮,可否能與自己續上一段好姻緣。

  容穆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我倒是沒想到用力過猛,給陛下又造了些新的困擾。”

  從未設想過的對付情敵的方式出現了。

  明春一臉懵懂,只會嘴甜的說容穆好話。

  “只要公子和陛下好好的,咱們底下這些人也跟着高興。”

  容穆點頭道:“只要我在這裏一天,就有我在前面扛着,放心吧。”

  明春卻驚了一瞬:“公子打算要走?”

  容穆只默默笑了笑,沒有回覆明春。

  他如今身份不明,地位也微妙,還有一個碧絳雪的馬甲披的他是提心吊膽,生怕被人發現付之一炬了。

  除此之外,那些朝臣見了他估計也恨不得將他立刻處置……他最大的依仗只有皇帝,這也是商辭晝的拿捏厲害之處。

  帝王的寵愛錯的永遠都不是帝王,只會是魅惑皇帝的那個人。

  按照這暴君最開始的脾性,恐怕他這會兒真會被吞喫的渣都不剩,只待被利用完直接捲鋪蓋走人,能留下一條命都是好的。但在皇宮這一段日子,有喫有喝有太陽曬,外界的風言風語非但沒有爲難到他,反而讓皇帝全部擋了回去。

  貴女們爲他暗自垂淚,商辭晝爲他神情陰沉,這情況就連容穆自己看了,都得喊自己一聲“禍害”。

  鹹魚小花的日子太舒坦,皇宮奢華,養的人和花都容光煥發,再這麼下去,自閉的碧絳雪遲早要想開了。

  這日到了傍晚時分,商辭晝才從外面回來,紫垣殿作爲帝王寢宮,說到底距離前朝很近,容穆往出多走兩步,說不定還能夠遇見一些當朝大官。

  “陛下還是喫點飯吧?我剛用完一碗燕窩。”容穆笑着道。

  商辭晝停下,看他:“孤覺得容侍君最近的生活貌似很滋潤。”

  容穆連忙擺手:“沒有沒有,臣只是閒來無事去找了西磬宮三位公子打牌,下午就回了紫垣殿用午飯,晚上就專職等陛下回來一起睡覺了,臣一天也忙得厲害。”說到最後已經有些憋不住笑意。

  皇帝臉色果然變得冷漠,大步走過來捏住容穆的臉蛋。

  容穆臉頰嘟起,咬字含糊不清:“你又幹嘛?”

  商辭晝眯着眼睛道:“上藥踹孤,孤忍了,孤整日上朝起得比你早也忍了,這幾日成天還要處理與你相關的奏摺,孤忙的恨不得一個人分三個用,容侍君倒是在這紫垣殿逍遙自在日漸圓潤。”

  容穆眼睛瞪大:“陛下說歸說,不要人身攻擊啊!臣哪裏圓潤了,明明苗條的不得了。”

  商辭晝鬆開手,捏了捏指尖:“孤說是就是——孤突然想起來明日要出宮一趟,爲了侍君身體着想,到時候你就跟孤一起,好好出去走動走動。”

  容穆正要一口答應下來,但下一刻脊背就挺直了。

  出……宮?

  不對不對,這不是他想象中的出宮啊!他出去要帶着自己的大花缸的,自從上次春日賞花宴,他就知道自己每天中午必須和本體一起充太陽能,若是和皇帝獨自出去,豈不是分分鐘都要玄學!

  商辭晝見容穆面色作難,心情越發平衡:“怎麼,不願意?”

  容穆咳了一聲,小聲道:“陛下……臣身上的傷還沒好,就不陪陛下顛簸了……”

  商辭晝漠然道:“你身上好沒好,孤不知道嗎?”

  明春在遠處聽到這一兩句又默默紅了臉。

  容穆連忙擺手:“不是不是——”

  商辭晝不再和他廢話:“就這麼決定了,你明日早點準備,穿一身輕便些的衣服,孤帶你出城騎烏追。”

  容穆眼看沒有辦法了,連忙拉住皇帝的袖口:“陛下等等!”

  商辭晝回頭。

  容穆改變策略道:“臣這張臉騎馬太過招搖,陛下可否爲臣準備一輛馬車……等無人處,臣再與陛下共騎。”

  這一擊可算是找準了暴君的點,商辭晝果然認真考慮了一下,才緩緩道:“可。”

  容穆心情瞬間起飛,等明天皇帝出發,誰還管他馬車裏有沒有一缸花!帶着碧絳雪,也讓這小土花見見外面的水土風氣,別一天天在皇宮裏吸着龍氣,淨想着怎麼開花了!

  想到這裏,容穆覺得這是他和皇帝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活動”,於是他興致又起來,追在皇帝身後巴巴問道:“不知陛下明日出城是要去幹什麼?”

  商辭晝腳步頓住,側身笑着同容穆道:“孤前些時日吩咐李隋川查了一點東西,東西沒查出來,倒是帶出了一羣底下的耗子,孤閒來無事,去瞧瞧熱鬧。”

  容穆也開心道:“我也愛熱鬧,所以我們到底要去哪裏呀?好玩嗎?”

  商辭晝語氣低沉,勾起嘴角頑劣道:“好玩啊,我們去詔獄。”

  容穆:“……?”

  商辭晝你沒事吧?

  少年臉色發白,眼尾因爲激動泛起了一絲紅,脣下隱約可見兩枚齒痕,烙的那處反上來一點扎眼的血色。

  商辭晝瞳孔深深的轉了一下,看着容穆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又不着痕跡的皺起眉頭。

  好顏近妖,就連驚慌失措都美的如此動人心魄。

  李隋川策馬過來低聲問:“陛下,可是出了什麼要緊事?”

  天子不言,李隋川往馬車中看去,就見一身青衣的少年眼眶微紅的從座位上跌坐下來,背後是一缸盛大的蓮花。

  這!

  車中怎麼還有這個!

  李隋川輕輕吸了一口氣,眼神上下打量了三圈,才確信車上的人沒有什麼大礙,他正要朝皇帝請示,就見對方長腿跨下烏追,往車邊走了幾步又停下。

  過了兩息,回頭揚起馬鞭給了烏追一*,凌厲破空聲迴盪在衆人耳邊。

  夏侯燕眉頭微微挑起,就連李隋川都驚訝的忘了說話。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這烏追馬是怎麼來的。

  這是陛下與西越打仗,割了西越一個王子的項上人頭,用人頭在人家營地裏大搖大擺換來的,這馬不僅僅是一個牲畜,烏追極具靈性,是陛下最喜愛的戰利品之一,以往別說捱打了,就連修馬蹄都有專人負責。

  而現在,卻因爲驚了馬車裏的這位,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商辭晝臉色陰沉的重新踏上馬車,夏侯燕沒看清楚還想走近點,就被李隋川眼神警告了一瞬。

  夏侯燕:“你和陛下……貌似對這位侍君都護的緊吶。”

  李隋川牽了牽馬頭,“你最好別打什麼壞主意。”

  夏侯燕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哪兒敢,我就是比較好奇而已,李少將軍的爲人我是知道的,除了陛下還沒見你對誰如此上心過,恐怕裏面這人不簡單啊。”

  李隋川真想也抽這人一鞭子,看場合忍了又忍才吞下,只聲音低道:“不是什麼人都能隨意編排戲耍的,夏侯公子放浪不羈,小心好奇過了頭,連命都送出去了。”

  夏侯燕眼神一動,隨即拱手笑道:“多謝李兄告知。”

  李隋川不再說話,眉頭微皺的想着剛纔那一幕。

  他萬萬沒想到,這位容侍君就算是出一趟宮,也要帶上這碧絳雪笨重的花缸。

  蓮花,人,人,蓮花。

  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爲什麼從見到這位侍君的第一面,他就有一種強烈的躁動的第六感。

  這種感覺往往在戰場上纔會出現,現如今,卻因爲一個人而頻繁冒頭,彷彿容穆是什麼至關重要的存在一樣。

  不僅是他,就連陛下行事都與往日有明顯不同。

  但明明,容穆一沒身份二沒地位,只是陛下用來搪塞朝臣的男寵而已——

  李隋川想起那日看到的墨綠衣角上的重瓣蓮花,目光不由自主的暗了暗。

  重瓣花……重瓣花,怎麼這麼熟悉,到底是誰用過重瓣花……

  車內,容穆窩在角落,緊緊的挨着自己的大花缸,商辭晝半蹲在他身前,伸手捏起他的臉頰仔細查看了一下。

  “……你想死嗎?烏追臉側是能殺人的鐵片,你不要命了用身子去擋?”

  容穆緊緊抿脣,垂着腦袋。

  商辭晝眼眸微眯,這人手無縛雞之力,身上又皮脆肉嫩,剛纔那一下就算沒受傷,少說也得去掉半個魂兒。

  “過來,孤看看。”

  容穆默默擡起眼睛。

  被他抹脖子的時候沒有發紅,被他欺負戲弄的時候眼睛也沒紅,甚至喝苦藥都是生龍活虎的炸毛模樣,但如今,卻因爲這麼一缸蓮花,讓商辭晝第一次見到這人還有如此脆弱的時候。

  活像沒了花就沒了命一樣。

  他胸膛起伏一瞬,心口處有些陌生的彆扭鼓譟。

  “不就是一片花葉,爲何這麼驚恐?”商辭晝低聲道,“還是說被烏追嚇到了?”

  容穆嘴巴張了張,半晌才啞聲道:“碧絳雪就是我的命。”

  商辭晝突然有些不悅:“一朵花而已,還能有一個活生生的人重要,下次再這麼莽撞,孤就把碧絳雪挪到冷宮去,免得你整天魂不守舍的守着。”

  容穆連忙道:“不行!”

  商辭晝皺眉:“不行就快點過來。”

  容穆腿腳發軟,將臉在蓮葉上軟軟貼了貼,還沒來得及摸摸小花苞,就被耐心盡失的皇帝一把拽了過去。

  天子車駕寬大無比,但再大,放了一盆不小的花和兩個男人也沒太多多餘的空間,容穆還沒回神,就感覺自己被皇帝按坐在了腿上。

  身下觸感堅硬結實,隔着幾層衣服都能感受到這暴君的力量,容穆正要掙扎下來,就被商辭晝捏了捏後頸。

  這一下真可謂是打蛇打七寸,容穆再想掙扎,都要顧及着皇帝手勁兒大一點自己當場折了花杆。

  懷裏的人好不容易纔乖順下來,商辭晝斂下眉眼遮住神色,伸手解開束袖的綁帶,又緩緩拉上袖口,果不其然看見容穆的胳膊處多了一條深深的劃痕,雖未出血,但皮卻是破了的。

  按照這人的體質,恐怕不出一個時辰,傷口就得腫起來。

  容穆也看了一眼,又連忙回頭瞧了瞧碧絳雪,幸虧本體並未表現出什麼,讓他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碧絳雪沒心沒肺的,看起來倒是比他堅強的多。

  剛剛差點被馬嚼了的恐懼還在心底猶存,容穆呼吸聲略重了幾分,就感覺背後被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

  他驟然愣住,一雙明澈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商辭晝。

  這人……在幹什麼?

  後者臉上並無多餘神色,讓容穆分辨不清真實面容。

  “孤記得,你之前也這麼拍過孤,所以孤試試看有沒有效果。”

  容穆震驚:“你……”

  “待會可能會有點疼,但你得忍一下,孤曾在戰場上見過有人被鐵器刮到要了命的,這傷口再小都要處理一下。”商辭晝深深的看了容穆一眼,隨即掀開車簾,對外面道:“李隋川。”

  李隋川連忙打馬上前:“陛下?”

  商辭晝:“酒。”

  李隋川不愧是與皇帝一起長大的伴讀,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商辭晝的意思,他從馬脖子處解下一個皮袋,鼓鼓囊囊的遞給天子。

  商辭晝拿過酒,解開塞子,單手捏住容穆的胳膊,然後看了他一眼。

  少年的神色已然有些驚慌,這人平時就算再怎麼膽大妄爲,遇上發疼難受這件事,神色都會帶上些許無措。

  嬌氣又真實。

  他是不想要這人的命的,所以纔對他一再破例。

  商辭晝這樣想到,然後將酒袋靠近那道劃痕,緩緩順着倒了下去。

  十里城郊,京都直道,兩邊栽種着無數垂柳,四月的季節,垂柳被風拂動,帶起了漫天白色的飛絮,馬兒在原地打着噴嚏,車駕的簾子突然被一陣風吹起,帶進來幾朵浮白,旋轉漂浮着落在了蓮缸的水裏。

  手底的觸感滑膩微涼,帶着陣陣淡香,與酒液混合在一起,分不出哪個更醉人一點。

  容穆緊緊咬着牙忍着那陣刺痛,看商辭晝給他用酒消毒,他像是做慣了這種事,不懂得如何溫柔,但已經用了最剋制的力氣。

  皇帝將塞子重新塞回酒袋,從新衣的袖內扯下一截繡着龍紋的白襯,將容穆的胳膊緊緊裹纏了起來。

  “好了。”商辭晝擡眼,看向半晌沒說話的少年,“放心吧,不會死的。”

  容穆看着暴君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陛下。”

  商辭晝將酒袋扔出車窗,嗯了一聲。

  容穆還是想試試,“我以前問你有沒有一刻是真心對待過他人的,那你此刻,是在真心對待我嗎?”

  告訴他,你就是在真心對他。

  有一道聲音這麼和他說道,但商辭晝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綻,只是緩緩的用手順了順少年僵硬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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