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閉第8天
容穆前半夜心臟一直在突突跳,越想他和皇帝的對話就越後怕。
這狗皇帝也不知道怎麼*的,思維敏捷不說隨時隨地都在給他挖坑跳,幸虧容穆多長了幾個心眼,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明春確實有一點沒有說錯……這暴君確實是潔身自好啊。
容穆悄悄轉過眼睛,看見橫亙在他們中間的被子,和暴君安詳規矩的睡姿,這人說不動他就不動他,古來有幾個皇帝能做到龍牀上有人還無動於衷的……他該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
容穆倒吸一口涼氣,有種自己知道的越多就死得越快的感覺。
他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子,眼睛從皇帝的額頭眉梢看到完美的胸膛輪廓。
身份、地位、長相,這人什麼都佔全了,在這樣的時代堪稱一句頂級配置,怎麼性格還養成了這麼一副狗樣子……
“你看夠了嗎?”
容穆猛地一激靈,就見商辭晝眼中沒有絲毫睡意,將他逮了個正着。
容穆連忙轉過身子,用被子矇住腦袋拒絕對話。
又過了一會,感覺皇帝那邊悉悉索索,倒是沒有下牀,就好像是把自己包的更嚴實了一點。
容穆內心無語,這皇帝道德敗壞,男德倒是優秀的緊,他索性也放空自己,不然顯得自己有多麼不懷好意一樣。
等他蒙着被子沉沉睡去,商辭晝才緩緩睜開眼睛。
一米相隔的人睡的四仰八叉,好像手臂腿腳彎折一點都要不舒服,黑夜中少年的皮膚好似光滑白瓷,牀邊燭火晃動,商辭晝瞳孔幽深,伸手捏住容穆的手腕,好一會才舒展開了眉頭。
虛浮無力,虎口平整。
渾身上下都充斥着無害……只不過看似聽話,實則滿身能屈能伸不爲所折的風骨。
商辭晝閉眼,過了一會,略顯不耐煩的伸腳將容穆露出來的小腿踹進了被子中。
容穆喃喃了一句,他下意識停了一下呼吸,才聽清對方口中罵了一句“狗皇帝”。
商辭晝:“……”
第一次深入試探過後,兩人很是平安無事的度過了幾天,皇帝沒再找容穆的麻煩,容穆也算是初步適應了皇宮生活。
外面早晨天氣還十分冷,他看着皇帝每天五點起來上朝,自己還能抱着被子睡回籠覺,身心就一陣愉悅舒爽。
鹹魚躺平,一朵白蓮花的終極夢想。
就是自從皇帝知道他每天早上起來喝生露水的事情後,看他的眼神又古怪了好久,活像他得了什麼腦部不治之症。
容穆才懶得管暴君心中是什麼想法,只要拿捏住兩人之間的度幫他擋掉外面的鶯鶯燕燕,到時候皇帝放他去南代國瀟灑就更好了。
抱着這樣的心情,春日宴來臨當日,容穆一大早就在紫垣殿穿衣束髮,還特意拿出了自己化形的小綠衣,打算爲皇帝力爭第一,明春這小丫頭對容穆的臉沉迷的厲害,幾天時間就神魂顛倒,快把商朝所有八卦祕密都抖索出來了。
“哦?侍郎家的馬小姐逃婚了窮書生,陛下還給賜婚了?不愧是他。”
“陛下的愛馬原來叫烏追呀,好聽好聽,改天我去瞧瞧。”
“先帝不愛當太子的陛下,陛下還逆襲成了皇帝?好!真厲害!”
“陛下和我一夜八次……什麼一夜八次?!”容穆聽到這一口清茶差點噴出來,“你們別亂傳謠言啊!”
那暴君三貞九烈,每天晚上恨不得當他是空氣,他們壓根什麼情況都沒有,是純潔的合作伙伴關係!
明春一臉害羞:“公子千萬別這麼說,陛下對你的寵愛有目共睹,知道公子愛喝晨露,還特意囑咐郎公公每日清早取最新的露水烹給公子呢,奴婢還聽說,陛下在前朝大肆誇讚公子品德,現在朝臣人人都知道你是陛下的眼珠子!”
容穆:“……”
他那是愛摳人眼珠子吧!
皇帝對他可真是“物盡其用”,自己不知道給誰守着貞-操,逮着他這一隻免費羊可勁的薅毛!
“我今天要是死在情敵手裏,明春記得找陛下要撫卹金。”容穆對鏡長嘆一聲。
明春連忙呸呸兩聲:“公子絕世容資,一定能長命百歲!”
容穆:“謝謝你,讓我感受到皇宮的真善美。”
明春不好意思的埋了埋臉。
容穆將鈴鐺髮帶遞給明春,這小宮女編頭髮是好手,不一會就將他一頭長髮收拾的妥妥當當,半邊攏起,半邊柔柔垂在背後。
“公子真是好看……衣物薰香也極好聞,就連一截隨身髮帶都如此絲滑……”明春喃喃道。
容穆察覺不對,擊了一下掌心:“明春?明春!”
明春倏的回神,臉頰瞬間羞的通紅:“公子恕罪,是明春逾矩了。”
容穆皺了皺眉,沒說話,起身往角落擺着的本體走去。
碧絳雪現在幾乎每日都由他親自照看,他喝露水就是本體在喝,他曬太陽就是本體在曬,所以容穆精神煥發,就連碧絳雪都長高了一截。
伴隨而來的是花苞頂部顏色的變化。
“紫色……”
這白蓮花的花尖長出來竟然是紫色的。
容穆彎腰仔細觀察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看正等着他的明春。
他好像有點明白這兩天爲什麼總有人對着他這張臉*了。
容穆嚴肅的盯着本體,小聲警告道:“你先憋着自閉一段時間,現在還不到開花的時候,等我和皇帝關係處好……到時候我就帶着你一起光明正大的走,咱們去南代當團寵!你要是現在想開了,到時候咱倆走不走得了都不一定!……你爭口氣,我今天要去爲皇帝辦一件大事。”
他悄無聲息的摸了一把花苞腦袋,無奈的嘆了一聲。
也沒人能告訴他這佛蓮一旦綻放,還自帶攝人心魄的效果,若只是花還好,這些人只當珍品奇特,主要還有個從花中進化出來的他。
這基本就是行走的人形香包啊!
不過對比其他人迷戀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皇帝對自己的貞-操守的有多麼好。
帶着這樣複雜又佩服的心情,容穆帶着明春第一次走出了帝王的紫垣殿,心想趁着今天這機會也看看自己和本體之間到底有沒有瓜葛。
不知道那暴君爲他造了什麼勢,一路上見到的人無不回身避諱,容穆走了一路,愣是連一個完整的人臉都沒有瞧見。
拐過幾道宮牆,從高牆上探過來的柳枝掃過容穆的頭髮,鼻端除了常聞到的淡淡蓮香,還有一陣摻雜着脂粉味道的百花香氣。
容穆信步走過一擺拂柳,明春在他身後緊緊跟着,時不時提醒他岔路口。又是一段紅牆綠瓦,光影從琉璃瓦上灑下,零零碎碎的映在容穆秀挺的鼻樑上,又劃過臉頰脖頸,他擡手摘過一截花枝,就看見了不遠處園子裏形形*的人影。
如果不是社交猖狂症,估計很難在這樣的場合內存活下來。
好在容穆的臉給了他很大底氣,正要擡步走出去,就聽見明春朝着一側行禮道:“見過三位侍君。”
容穆心底哦嚯了一聲,轉頭朝旁邊看去。
這暴君豔福不淺啊。
三個氣質長相各有千秋的俊美男子齊刷刷看着容穆的臉,半晌纔有人開口低頭行禮。
“百聞不如一見,今日見到容侍君,才知我等不過是花下塵泥,自愧不如。”
遠處有幾個貴女圍在一起飲酒作樂,間或掩帕瞄看,像是瞧着他們這邊的熱鬧。
沒一會又都盯到了最前方身穿綠袍的少年郎身上,竊竊私語起來。
容穆有模有樣的回了一禮:“不知道幾位怎麼稱呼?”
面相文雅的男子率先開口:“回侍君,我叫藍季。”說完指着旁邊一個雙手抄在一起的神遊者說:“他是綠伏。”最後看向第三位想看容穆又不敢看的人道:“他是紅霜,我們奉陛下之命,特地來陪容侍君探春賞花。”
容穆:“……”
“等等,這……都是陛下給你們起的名字?”
三人不約而同點頭,好好的一張漂亮臉蛋愣是頂着五顏六色的代號。
容穆閉了閉眼。
……幸虧他穿越後自報姓名。
否則今天站在這裏的就不是君子容穆,而要叫土花白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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