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枯枯第80天

作者:暮寒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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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read2;/script“我怕,但陛下寵幸我,各位小姐們心中若是已有良人就不必害怕了,陛下眼中只有我,不會瞧見其他人,”容穆聲線極其溫潤動聽,“你們慢慢玩,我先回去了。”

  他這段話不卑不亢,周圍的貴女們或多或少都聽了個清楚,其中含義稍作理解,就知道這位侍君是怎樣一番玲瓏菩薩心思。

  嚴華凌神色複雜,正要回頭和小姐妹說話,就見一圈平日裏高不可攀的小姐妹們粉面飛霞,癡迷的看着容穆遠去的身影……她們分明剛纔還在傾慕陛下!

  甚至就連亭子裏那三個基本不與旁人走動的侍君,都不由自主站起來,瞧着那人離開的方向。

  嚴華凌深吸了一口氣。

  她們這些人從小就開始嚮往將來會嫁一個怎樣的兒郎,恨不得將所有美好想象都堆砌起來,只可惜如今男子大多狂妄自大總想着以夫爲綱,因此貴女們只能做做閨中小夢,幻想着有朝一日能遇見一個溫文爾雅尊重妻子的好夫郎。

  以前確實只是想象,但現在,卻好像夢中人從境中出來了一樣。

  這位容公子,好一個“籠絡人心”的本事。

  容穆走得極快,甚至什麼時候將明春拋下了都不知道。

  離開春日賞花宴,一方面是因爲他心底因爲嚴華凌的話莫名浮躁,一方面是想盡快回到紫垣殿。

  時日已到正午時分,他出來已經快一個時辰,第六感告訴他必須儘快回去蹲在碧絳雪身邊補充太陽能,否則很可能會出現大白天大變活人這樣恐怖的事情。

  心念百轉之間,突然又想起了今早皇帝出門前遞給他的那杯晨露。

  那是皇帝知道他早晨起來要喝露水後,特意吩咐郎喜收集準備的,以免他每天都得蹲在花叢中神經病一樣的“喫早餐”……

  這暴君,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容穆搖了搖發痛的頭,剛喝下肚的那杯酒這個時候纔開始作怪,只是一個眨眼的間隔,就朝前面本該能避開的樹上撞去。

  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未襲來,額前被墊上了一個佈滿薄繭的手掌,容穆暈暈沉沉的擡頭看去,就瞧見了一張分外面生的臉。

  但下一刻,他立刻反應過來這是誰。

  “侍君別來無恙。”男人收回手掌,抱拳行禮。

  容穆慢吞吞的“哦”了一聲,瞧着面前這身精緻的黑甲,“原來是李少將軍……少將軍在這裏,是在等什麼人嗎?”

  李隋川並未看容穆的臉,而是側眼瞧着旁邊的一棵樹,“只是恰巧路過。”

  或者說陛下吩咐他查探這個人,他實在查不出來什麼東西只好再來接近一次。

  容穆點了點頭:“那我就不堵將軍的路了,先告辭。”

  李隋川剛要張嘴,就眼睜睜看着容穆身形筆直的走出了一個曲線,直直衝着路邊的小湖而去。

  他看着那搖晃的身影瞳孔緊縮一瞬,剛伸出手,旁邊一截華貴的黑色衣襬就比他更快的探出去,一把拉住了那稀裏糊塗闖禍的少年郎。

  李隋川怔住,隨即反應過來低頭道:“陛下恕罪——”

  說着他眼尾餘光不經意看見容穆袍角上的暗紋,繁複又獨特的重瓣蓮花圖案在李隋川眼中閃了一下。

  商辭晝沒理他,面色微妙的將蔫了吧唧的容穆揪着轉了一圈,往前嗅了嗅,“郎喜。”

  郎喜連忙上前:“陛下。”

  商辭晝:“先回去準備醒酒藥,一顆糖都不準放。”

  郎喜連忙告退。

  又被皇帝拎了起來,容穆的衣領將脖子勒住,他不舒服的拉了拉領口,像是才瞧見商辭晝一樣。

  “嗯?陛下好哇,喫飯了嗎?”

  商辭晝面上沒有一絲笑意:“孤是讓容侍君去參加賞花會,不是品酒會。”

  容穆擺了擺手:“現在什麼場合不得先喝兩杯打開話題嘛。”

  內侍們離的遠,只有清晰聽見這句話的李隋川又將頭低了低。

  容穆後知後覺頭昏腦漲,只想趕緊回去曬太陽充電,於是一把將象牙球拍在了皇帝的胸口,開口道:“臣幸不辱命,從嚴小姐那裏爲陛下騙……呃贏回了賞花宴獎品,陛下可以盡情和朝臣秀恩愛了,包括陛下那三個藍綠紅,沒一個美得過臣。”

  一旁的李隋川實在站不住了,告了罪轉身沒了身影。

  皇帝身上可能是沾染了碧絳雪的味道,容穆覺得自己離本體太遠而產生的不適感稍稍平復了一點,隨後他擡手拍了拍商辭晝的胳膊:“陛下,會不會抱?兩個手都動一動,不要跟拎着一個盆栽一樣。”

  商辭晝沉默了一瞬,最終還是將另一隻背在身後的胳膊穿過容穆的腿彎,毫不費力將人攬了起來。

  少年口中發出一聲舒適的喟嘆。

  商辭晝冷臉:“不要用這個嗓子發出奇怪的聲音。”

  容穆又用象牙球拍了拍皇帝的肩膀:“我倒是也想……回寢殿……走陽光下,臣要曬曬太陽,好長高。”

  商辭晝掌心滿是清瘦的壓感,他像是從沒有這樣抱過人,渾身都散發着一股彆扭的黑氣,腦中又閃過這人剛纔差點摔進小池裏面的畫面。

  李隋川從小看似沉穩實則心眼多的厲害,從不會多管閒事,商辭晝都快忘了他着急起來是什麼模樣。

  從宮女到內侍,再到他的少將軍,這宮中誰不是人精——難不成真是因爲這張臉?

  好像除了他,容穆與誰都能融洽相處。

  皇帝嘴角下壓:“你還敢與孤提條件,若不是孤正好路過,你的午膳就喫池塘裏的黑泥吧。”

  容穆正想說李隋川也在,就想起這人醋起來真要命,於是默不作聲的將話茬嚥下去。

  他感受着碧絳雪的氣息越來越近,心中更加安定下來,睜開被太陽曬得暖呼呼的眼皮,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暴君。

  這皇帝長眉鋒利,其下生了一雙極致的薄情眼,冷心冷肺還瘋批,真是想象不出來這人若是真正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模樣。

  商辭晝也看了他一眼,兩人目光對視的一剎那,容穆瞳孔中好像有紫色的光流轉了一下。

  那股極其好聞猶如蓮花一般的清淡香味又繚繞在鼻端,商辭晝腦海中卻針扎似的疼了一瞬。

  他皺眉邁過寢殿的門檻,懷中的少年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口。

  “陛下。”

  商辭晝嗯了一聲,“說。”

  容穆看着他,語氣輕輕問出了一直憋在心裏的一句話:“陛下萬人之上,但有沒有那麼一刻,是真心對待過他人的。”

  商辭晝猛地頓住了腳步。

  東叔的神色肉眼可見的低落,又道:“那容公子住進來後,陛下可多來逛逛,無論陛下住在哪裏,這兒都永遠給您留着。”

  容穆忍不住看了商辭晝一眼,一般人聽見這話早感動的痛哭流涕,但這人就好像沒聽見一樣,袍角微動,轉身馬車都沒坐,直接跨上了烏追。

  李隋川只好又擔任起車伕的職責。

  容穆朝商辭晝揮了揮手:“陛下,別忘了我和你說的事,我等你啊。”

  商辭晝看了他一眼,沒回話,只嘴中低低喝了一聲烏追,調轉馬頭朝宮門的方向而去了。

  李隋川任勞任怨的跟在皇帝身後善後,路過容穆的時候還拱手道:“容公子,後會有期。”

  容穆笑着看他,“少將軍,你不是陛下的伴讀嗎?想來東宮沒少來,你要來逛也可以,我隨時恭候。”

  李隋川心下一動,正要回禮,就聽容穆接着道:“還有,那些事兒不要偷偷摸摸的做了,你要想知道我是誰,只管親自來問我,只是我自己可能也不太清楚,怕是不能滿足將軍所有的疑惑。”

  李隋川背後一悚,“……誰和你說的。”

  容穆將手伸進寬大的袖口,“別管誰和我說的,我只是告訴你,我雖身份不高,但也不愛背地裏那一套,最是身無一物之人,有時候最不受束縛,今日我在大商爲陛下所用,明*急了我可能就不在了。”

  李隋川雖高坐在馬車上,但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並沒有比眼前的人高多少,相反,還有一種莫名的被反手拿捏住的感覺。

  更有一種……就算是陛下在這裏,也拿容穆沒辦法的感覺。

  對於這個人,陛下殺不了,他也下不了手,明知道一身謎團,還甘之若飴的在他身邊環繞,就像在懸崖邊繞着走,永遠不知道下一腳踩進的是深淵還是平路。

  “你……只要不做對大商有害的事情,陛下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陛下登基多年,我從未見過他對誰這麼寬容過,還有這東宮,陛下雖不常回來,但也絕不允許有人染指,對容公子,陛下可謂是寬容至極,你該珍惜。”

  容穆看着李隋川複雜的面部表情,嗓音清脆道:“那少將軍代我謝謝陛下,我脾氣好,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回頭對搞事的人微笑,要是脾氣不好,恐怕早不和你們玩了。”

  李隋川暗地吸了一口涼氣,容穆如此言語行事,想來平日裏在陛下面前就不加收斂,這樣放肆任性,陛下卻從未出手懲治……他李隋川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這等難纏人物,還是留給陛下親自來應付算了。

  容穆笑盈盈的看着離開的馬車:“李將軍慢走——”

  送完兩尊大佛,容穆才伸了個懶腰,他手叉在細細的腰帶處,擡頭看了一眼略顯陳舊的牌匾。

  “東……宮。”

  繁華之地也總有門庭冷落的一天,失了帝王之愛,再好的府邸都沒了精神氣。

  容穆看着東叔還望着商辭晝離開的地方,不由得心內起了一陣波瀾。

  東叔得有六七十了吧……放在這個時代,已經是高壽之人。

  商辭晝但凡回頭看看,就知道不是沒有人站在原地等他,只是這麼些年來,他卻硬生生將自己活成了孤家寡人的模樣。

  容穆將飛到身前的長髮撥弄到身後,站在東宮寬大的牌匾下喊道:“東叔,別看了,回家吧。”

  東叔恍惚回身,看見少年面帶溫柔神色,“陛下對我還有那麼點興趣,我在東宮,他就一定會來找我,這東宮多年來不曾打開正門,但只要開了一次,後面就有無數次再打開的機會。”

  東叔面色動容的朝容穆跪下,行了一個正禮。

  “容公子是陛下親自帶回來的人,老奴就要將您當做小主子看待,萬不會虧待您,容公子儘可安心。”

  容穆伸手扶起他:“客氣了。陛下不許我住主殿,還勞煩東叔給我找一間偏殿,最好能靠近你剛纔說的玉湖……明白了嗎?”

  東叔詫異:“玉湖邊蛙聲聒噪,蚊蟲也多,公子爲何……”

  容穆“欸”了一聲:“青蛙不要緊,蚊子可以薰香祛離,我就喜歡有水的地方,勞煩東叔替我收拾了。”

  東叔只好點了點頭,頷首走在前面,身旁有一府衛低聲道:“劉伯,我記得玉湖邊有一小樓,名叫亭枝闕,只是亭枝闕好像被陛下鎖了……”

  劉東腳下一頓,回頭看了眼圍着花缸轉悠的少年,突然問道:“阿風,我年紀大了眼睛不太好,你幫我仔細瞧瞧,這位公子帶了一朵什麼花來東宮。”

  名叫阿風的府衛看着碧絳雪好一陣思索,才啪的拍了一下手,“我想起來了劉伯!這位公子帶着是一朵蓮花!好多年都沒見着了!”

  劉東瞳孔一晃,朝滿身新鮮感的容穆看去,後者察覺視線朝他俊俏一笑,郎朗少年模樣。

  “可是玉湖邊也不讓住?”

  劉東老臉上逐漸浮出一個慈善的笑意來。

  “不不,是老奴年紀大了,見公子這般神仙容顏覺得面善……玉湖邊有一二層小樓,名爲亭枝闕,是陛下當年親自題字,周遭風景是東宮頭一好,公子若是願意,老奴就安排公子住在這樓閣裏面?”着是一朵蓮花!好多年都沒見着了!”

  劉東瞳孔一晃,朝滿身新鮮感的容穆看去,後者察覺視線朝他俊俏一笑,郎朗少年模樣。

  “可是玉湖邊也不讓住?”

  劉東老臉上逐漸浮出一個慈善的笑意來。

  “不不,是老奴年紀大了,見公子這般神仙容顏覺得面善……玉湖邊有一二層小樓,名爲亭枝闕,是陛下當年親自題字,周遭風景是東宮頭一好,公子若是願意,老奴就安排公子住在這樓閣裏面?”着是一朵蓮花!好多年都沒見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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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玉湖邊也不讓住?”

  劉東老臉上逐漸浮出一個慈善的笑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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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玉湖邊也不讓住?”

  劉東老臉上逐漸浮出一個慈善的笑意來。

  “不不,是老奴年紀大了,見公子這般神仙容顏覺得面善……玉湖邊有一二層小樓,名爲亭枝闕,是陛下當年親自題字,周遭風景是東宮頭一好,公子若是願意,老奴就安排公子住在這樓閣裏面?”着是一朵蓮花!好多年都沒見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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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玉湖邊也不讓住?”

  劉東老臉上逐漸浮出一個慈善的笑意來。

  “不不,是老奴年紀大了,見公子這般神仙容顏覺得面善……玉湖邊有一二層小樓,名爲亭枝闕,是陛下當年親自題字,周遭風景是東宮頭一好,公子若是願意,老奴就安排公子住在這樓閣裏面?”着是一朵蓮花!好多年都沒見着了!”

  劉東瞳孔一晃,朝滿身新鮮感的容穆看去,後者察覺視線朝他俊俏一笑,郎朗少年模樣。

  “可是玉湖邊也不讓住?”

  劉東老臉上逐漸浮出一個慈善的笑意來。

  “不不,是老奴年紀大了,見公子這般神仙容顏覺得面善……玉湖邊有一二層小樓,名爲亭枝闕,是陛下當年親自題字,周遭風景是東宮頭一好,公子若是願意,老奴就安排公子住在這樓閣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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