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工合作
王金香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沒聽夏雨說那是糧站主任親自出的主意，以後肯定要普及的，跟着領導幹肯定沒錯。
心中有了想法，她也不需要跟人商量，家裏這麼多人，一人說一嘴時間就全被耽誤了。
“那就幹！夏雨帶着麥穗一起做糖，地裏活我們老的來弄。”
夏雨正要點頭，餘光瞧見向紅墊着腳不斷弄出動靜來。
“奶，讓向紅也一起來幫我。”好歹是麥家唯一擁有正數好感條的人。
系統提示在同一時間響起。
【麥向紅好感度+5】
【叮，觸發好感任務：幫助麥向紅進入煤礦工作。獎勵：豬肉半斤。】
【叮，觸發好感任務：幫助長輩妯娌成功勸說麥向紅回校學習。獎勵：家庭聯辦作坊各項合法手續。】
“？”
這是想讓她賺好感度的任務？
夏雨轉頭看一眼麥向紅頭頂的任務，發現家裏除去麥穗和妮兒，其人的好感條下都墜着一個相同的任務。
多人任務啊。
這任務衝突讓她暫時沒那麼多時間去研究，反正不能耽誤做糖。
奶那解決了餘糧問題後，獎勵的可是農用機械，她都想好了，到時候就要商城那套一體的壓榨機，後續縮短做糖的時間。
這會王金香沒再拒絕。
做糖這事靠譜，那在家幹活肯定比下地要輕鬆點，至於向紅不願意上學這事，等來年開學直接給綁去學校，不去也得去。
……
夏雨開始張羅起來。
她毫不客氣地使喚起家裏唯一男子漢，讓他去水潭那打兩桶水回來。
把麥種洗乾淨後，把家裏的盆盆桶桶的全部徵用，條件不允許她只能直接把麥種整個浸泡起來。
李香秀看她把缸裏誰一瓢瓢舀走，心疼壞了，“咋要這麼多水呀，夏雨，你是不是知道明天我打水，故意多用了。”
夏雨安置好最後一桶，直起腰說：“今天臨時弄，來不及去山壩那接水，往後用來做糖的我單獨去拎。”
“哎呦喂，這是用不用的問題嗎？你這是浪費，好好的水給麥喝。”
“那喝完變成錢，大嫂還心疼嗎？”
“……”
這時候沈明玉的聲音從廚屋傳出來。
“喫飯了，端碗。”
夏雨轉身最先見到奶奶從廚屋走出來，後知後覺記起今天該她們這房做飯。
意識到婆婆獨自一個人做完全家的飯，夏雨端碗時留在最後，望着汗溼衣襟的婆婆想補救時，對方倒是先開口。
“你下午見到你爸他師父了？”
“沒有。”夏雨如實回答，“鄰居說廠裏有活，最近幾天都沒回家。”
“那你說……”沈明玉察覺到她說話前後矛盾。
夏雨笑了笑，避重就輕，“媽，剩下的碗我來端，你出去涼快一下，今天辛苦你，等下次輪到做飯我和麥穗兩個人來。”
沈明玉多看兩眼，深吸一口氣帶着熟悉的雜糧味道，讓人有點悶，“餘糧重要，你真有把握？”
“有。”
見她這麼自信，沈明玉沒再繼續問，擡腳走出廚屋。
夏雨端着雜糧窩頭跟在後面，再出來時天色又黑一些，昏暗中看見院子裏多了倆人。
之前隊部見過的生產隊長賀勝利，身旁站個戴帽子別煙木倉的大爺，從奶奶話語中認出來，這就是爺爺的親兄弟，現如今藏山大隊的老支書。
賀勝利一見她，立馬着急地迎上來，“怎麼樣，餘糧的事是不是成了！”
夏雨搖頭，“糧站那邊沒回復，具體要等通知。”
“可你之前說……”
老支書拿煙木倉敲在桌上，“行了，你一個生產隊長都解決不了的事，爲難人孩子幹啥，飯點來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倆是來蹭飯，走了，啥事明天說。”
“支書。”
“走。”
……
夏雨剛應個聲，打個照面，支書就把大隊長一起給拉走。
同樣的情況，接下來幾天輪番上演一次。
大隊長卡着她在家制糖的點來問，被老支書抓到再給拽走，接連幾次後才知道老支書是奶奶請的外援。
“我把縣裏頭實驗機會跟你叔公說了，大隊長這幾天煩不到你。”
王金香幫忙攪拌着鍋裏頭過濾後的麥芽汁，是蒸熟的玉米渣和切碎的麥芽一起發酵出的汁液，如今被小火燒着，這會已經開始翻豬肚花，滿滿一大鍋麥汁，最後熬剩一半已經開始上勁。
“這是不是好了？”
夏雨放下洗乾淨木板，拿筷子往鍋裏半凝固的液體裏挑，再拿出來筷頭上就掛起絲，轉了兩下才繞斷，瞧見奶奶稀奇的眼神，率先遞到她跟前。
“奶，咱們第一鍋麥芽糖，你快嚐嚐甜不甜。”
王金香也沒客氣，將攪拌的鏟子交給她，接過筷子含在嘴巴里。
剛出鍋的麥芽糖還是軟的，她老牙咬上去有點黏，甜甜的味道在嘴巴里化開，和小時候趕集，她爹買給她的糖畫一樣甜。
不對。
比那還要甜。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一直關注的原因，她總覺得自己做出來的更甜。
“好喫，多少年都沒嘗過這個味了。”
夏雨那邊也嚐了嚐，因爲用玉米渣代替原本的高粱和糯米味，味道寡了點，好在不影響甜度。
趁熱把鍋裏糖給弄到木板上，趕在它變涼發硬前切成小塊。
按理說半凝固的麥芽糖口感才最好，可惜從山上弄到縣城，家裏沒有那麼多的容器去裝，切塊後發堆在簸籮上，等全硬後就能拿油紙給包起來。
麥向紅這時候也端着第二盆麥芽汁進來，“三嫂，這放哪？”
夏雨指着鍋裏，“直接倒進去，趁着火沒滅還能繼續熬。”
“行。”麥向紅細胳膊拖着桶底拎起來，看得王金香心顫，幫忙扶着倒，嘴上不忘問，“乖孫，幹活累吧，就過年幫家裏忙乾乾，等年後還是回去上學去吧。”
“我不累，我還能幹！”
麥向紅不等奶奶再說話，端着盆就一溜煙跑了。
“他這是隨誰了。”王金香氣到不行。
夏雨笑笑，“奶，向紅這麼大要面子，咱們家誰有資格跟你喊累，你比誰都辛苦。”
“那沒啥，我都幹慣了。”不過付出被人看在眼裏提起，王金香心裏頭感覺還是怪新鮮的，渾身又有勁了，“來來來，我繼續幫你攪，你忙到現在去歇歇，腦門上傷還沒好全呢。”
夏雨擡頭看眼自己額頭，什麼都沒看到。
不過昨天小嬸幫她檢查，已經拆了紗布，只打個巴在那遮傷口。
“那咱們兩個鍋一起熬，今天有多少弄多少，明天起早我就賣掉。”
奶奶那裏的任務到現在都還沒顯示完成，恐怕要等這批勞動成果換成錢後才能結束。
兩人都幹勁十足，一旁坐着裁油紙的麥穗舉起手，“奶，我想歇息，今天打睜眼就開始壓汁，生產隊的驢都沒我勤快，人驢還能磨兩圈轉盤歇一圈，她就可着我壓榨。”她悄悄瞪一眼夏雨。
“憨種，人家驢喫草就能養活，給你喫草你願意。”
“奶！”
“繼續幹，之前沒見你這麼聽我的話，在家我咋說的，你扭頭就跟外頭人張揚出去，生怕別人找不到機會踩咱家兩腳。”王金香板着臉。
麥穗覺得冤枉，“都講多少遍，賀綵鳳那話不是我傳的，我根本沒跟外人講她跟人跑的這事。”
“說啥！”王金香下意識要舉起手裏頭的木頭，瞧見掛絲的糖漿纔回過神放洗，“就你這把不住門的嘴，讓我咋信。”
“就不興賀綵鳳是從大隊長那知道的。”
“你別犟，人能當上大隊長又不是缺心眼，上趕着用你嫂子，背地裏還說人壞話。”
麥穗氣的待不下去，“好好好，反正你們心裏頭都覺得是我，我出去幹活，我就該累死。”
她裁一半的油紙拍在小塊的麥芽糖上，跺腳朝外跑走。
“她還有理了。”
夏雨將視線從麥穗身上收回，“奶，麥穗看着不像說謊。”
“那不是她還有誰？”
“可能生產隊遞話被其他人聽見了，現在生產隊都知道是誤會沒人再提，就別拿這事唸叨她。”
夏雨眼角憋見門口地上的身影，擡頭看過去，麥穗鼓起臉，語氣硬邦邦地彆扭道，“我來搬小板凳。”
王金香瞧見，繼續之前話題，“誰想念叨她，現在生產隊沒人提你以爲那是相信你，是現在求着你都想要知道餘糧咋解決，輪番想知道咱家在幹啥，讓她以後再開口講話的時候多想想啥能說，啥不能說。”
正等待系統提示的夏雨以爲，她幫麥穗說了好話，好感度怎麼着也該動一動。
是她低估了滿負的能量，好感度沒漲，奶奶這話說完又被瞪了一眼。
行吧。
夏雨附和奶奶，“原來奶奶是爲麥穗好。”
王金香點頭，“可不是，麥穗你也跟你嫂子學學。”
麥穗，“馬屁精。”
夏雨無所謂了，雖然得了麥穗一句罵，可系統提示奶奶那漲了一點好感值！
她嘴角帶笑地看向麥穗，“妹，別站那發呆了，向紅自己在外面又裝又壓的忙到現在，你快去幫忙。”
“……！”
夏雨實實在在壓榨了她一整天，晚飯後又點着煤油幹了倆小時，將最後兩鍋糖給熬出來，用裁好的油紙包成差不多大小分量，最後放進墊了舊衣裳的揹筐裏面，裝滿兩籃子。
王金香估摸着，“這咋樣也有七十多斤，你自己肯定背不動。”
夏雨想着，“我記得隊部有輛大槓自行車，山路不好騎，馱着東西推應該能省不少勁。”
這時，沈明玉主動站出來，“明天我跟你一起，兩人勻勻差不多能背動。”
夏雨，“……”
所以爲什麼有自行車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