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店開張
“這菸酒咋都沒要錢？”
夏雨確認一眼，還真沒記，“數量對就先記下，正好明天送糖我還回去。”
“這麼好的東西，得賣不老少錢。”李香秀忍不住感嘆。
“行了，趕緊把東西收拾好。”王金香拽過來李香秀，“剪刀磨過沒，明天裁布可不能染上鏽，還有這滾輪，趕緊把布塞上，那邊喫的別放地上……”
老太太精神奕奕地忙前忙後，隔天還起了個大早，洗完臉就出門。
“早呀，年貨置辦完沒。”
“缺東西去我家看看，日常用的東西省下山買浪費時間。”
“布到沒到？昨一起來了。”
老太太在外頭吆喝的功夫，夏雨剛開隔壁院的門，禾花娘就拉着女兒過來。
“我來看看布，早點來免的跟其他人擠一塊，到時候你忙不開。”
夏雨回身，聽這話寓意好，“行，託嬸的好話，進來看看。”
她推開兩邊房門，把人領到左邊的貨架前。
一層層花色不同的布料疊起，看上哪種只管掀起來抽，十分方便。
禾花看的新奇，“媽，你看，城裏賣布都這麼賣嗎？”
“肯定呀！”禾花娘嘟囔一句，她沒見過那肯定是城裏的新花樣。
夏雨站一旁沒吭聲，貨架是師公知道要放布，專門在前頭加了撐，布匹放後頭架子上固定，前面起個頭垂在撐上，只管用軟尺扯着量尺寸。
這樣不耽誤看布料，也省得到處翻布，到時候不賣布直接把前頭的滾軸給拆下來，後頭一樣能擺東西。
“嬸，看上哪種？就按之前說的不要票。”
“你看看。”禾花娘開心到不行，“真讓挑還不知道買啥樣的，禾花，你看着青色咋樣，我看着藍的也怪好看，做成衣裳耐髒。”
“都行。”禾花聲音小小的。
夏雨站旁邊，餘光瞧見一道身影，扭頭看見二嫂抱着妮兒進來。
郭月霞不好意思道，“妮兒昨天看東西新奇，今天非要再來。”
“自己家，想來就來，讓妮兒幫我看店，工資拿糖豆付。”夏雨笑着走到一旁長條桌上，捏了兩跟山楂條遞出去，“拿着。”
她可記得，這是讓自己喫上飽飯的小可愛呢。
剛唸叨完，就聽到系統提示，妮兒的好感度又上漲一位，不禁感嘆小孩子真好哄。
“喜歡以後來找嬸要。”不然下次找餘有才商量下，多進點零食，把妮兒這好感先堆滿。
系統可說過，之後封頂後好感度纔不會再有變動。
郭月霞那難爲情，“可不能慣她這毛病。”她推了推妮兒，“不謝謝嬸。”
最近不忙地裏，妮兒臉上難得被收拾的乾乾淨淨，嘴巴裹着山楂條，一雙眼睛亮閃閃地，得了媽媽的話才仰頭衝夏雨笑，含糊不清地說了幾個字，倒不知道是不是在說謝謝。
夏雨就當是，手摸着妮兒軟軟的頭髮正想用其他零食誘惑呢，隔壁禾花害羞地走過來。
“麥二嫂，你能幫我個忙嗎？”
郭月霞奇怪，“啥事呀。”問的時候不安地看兩眼夏雨。
禾花搓着手，緊張道，“就你去年幫麥穗棉衣上補的花，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幫我也弄一個。”
“什麼花？”去年還不在的夏雨發出詢問。
被這麼一提，郭月霞想起只給麥穗補過一次衣服，是去年天冷，糧食大多還了之前欠的公糧，過冬那段時間一天就喫一頓。
麥穗不知道在哪挖來的幾個野山根，烤着能喫瓤，誰知道生火的時候火星撩到棉衣上，燙出幾個窟窿來，她就從裏衣上裁了個邊，在對開領的棉衣上蓋了一層把那窟窿給遮住，弄了個假雙領。
哪有什麼花？
禾花等了一會沒得到答案，立馬縮回去，“要是麻煩就算了。”
夏雨倒是記起二嫂那還沒完成的任務，主動多問一句，“時間有點久，二嫂肯定不記得什麼樣的，你仔細說說？”
“我是沒想起來做了什麼花，是麥穗哪件衣服？”郭月霞拉妮兒，讓她圍着自己原地轉圈玩。
禾花輕聲細語地又形容一遍，郭月霞這纔對上號。
“你要是喜歡，我告訴你怎麼做，趕一趕年前肯定能穿上。”
這年頭姑娘家能得布料做衣裳，都是自己上縫製。
禾花正愛美的年紀，她就覺得二嫂做出來的衣裳自己娘做的要好看，沒忍住問一句，“那嫂子覺得我穿什麼顏色好看。”
“小女孩家家的，肯定穿素色好看。”
“二嫂幫我挑挑？”
夏雨挑眉，主動從二嫂懷裏接過妮兒，“我看着孩子。”
郭月霞也沒推辭，“這格子花或者綠色，做出來都好看。”
“？”
夏雨抱着妮兒，扯過小板凳坐下，發現禾花娘喜歡藏青，黑灰，二嫂挑的多點色卻也亮不到哪裏去。
她低頭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洗太多，也灰撲撲的，懷裏妮兒也是。
望着布料裏紅、粉色，有了想法。
二嫂動作快，幫禾花挑的時候，也幫禾花娘一起選好，軟尺量着三四米夠一身衣裳，裏外選了六種料，到時候配着裁。
這時陸陸續續已經有人找來，看熱鬧的打量着，有想法的旁觀着，直到何春雀的到來也說要買布，一眼就瞅在禾花娘手裏抱的那些。
“你動作倒是快。”
“做衣裳趕時間呀。”禾花娘笑呵呵地抱着布到夏雨跟前，算着米數給錢。
一旁看布料的眼神也齊刷刷看過來，只見禾花娘只掏錢沒給布票，心思徹底活絡起來。
不要票，老支書家也來人，那就是隊部允許賣，還等啥！
幾個人剛剛聽郭月霞跟禾花說的頭頭是道，這會也拉着問起來，一時之間忙得不可開交。
遛彎宣傳的老太太回來瞧見這一幕，連進去落腳的地都沒有，臉上樂呵到不行。
扭頭就見老葉跟看門似的坐在正屋前頭，忍不住搭話，“這幾天你怕是安靜不了，不然去隔壁休息。”她可沒望人是來養病的。
“沒事，看着人多熱鬧。”
來來往往的可比他自己在這冷冷清清地熱鬧多了。
一連好幾天，偏屋就沒空過。
也算徹底在生產隊裏打出名聲來，天晴之後小院裏還多了一批跟郭月霞學做衣裳的待嫁姑娘們，成天嘻嘻哈哈地別說多熱鬧。
動針的第一天晚上，夏雨收到系統提示，二嫂那的任務已經完成，倉庫裏面都出一組品種繁多的玩具。
益智的積木九連環，仿真的迷你工具，可愛的玩偶娃娃……七七八八堆在角落裏，讓倉庫顯得沒那麼空了。
就是……這些玩具有點超前吧。
扒拉一下，最後只能從裏面掏出一個綠色的鐵皮青蛙，和簡單木頭製作的拼接積木，先讓妮兒把這兩樣給玩明白吧。
隔天去交糖，也有藉口說是從外面帶進來的。
走之前，夏雨在小賣部裏繞了兩圈，轉完也沒找到藏起來的菸酒，把郭月霞給叫屋裏來問一聲。
郭月霞一聽愣了，“麥穗不是說你答應能賣嗎？今天早上剛給錢把東西拿走。”
“知道幫誰買的嗎？”那煙成條，酒成箱，麥穗可買不起。
“沒說，但是錢在這。”郭月霞專門從上鎖的抽屜裏翻出來，整整一沓錢。
夏雨接過錢，“她人呢？”
“抱着東西出去，還沒回來。”
夏雨看眼時間，顧月霞見這表情有點慌，“沒出啥事吧，麥穗說是自己人偷偷買的，不往外說。”
“二嫂，這事你先別問她，我先把糖送去供銷社，回來再說。”
她連錢一起拿着，原本是打算把東西還給餘有才的，現在只能還錢了。
於是供銷社門口，夏雨避着人在拖拉機陰影下把錢遞出去時，餘有才一頭霧水。
“你這啥意思？小賣部纔開就打算踢開我！”不然爲啥給這麼多錢。
夏雨打量周圍沒人，“你先拿着，這是你上次貨裏菸酒的錢，下次不用再給貨，這東西計劃內的被抓小賣部就完了。”
“啥？那菸酒你賣了！”餘有才氣呼呼的。
“難不成你上錯貨？”
“那是送你家的，我送的見面禮！你你你，你竟然賣了，我能不知道那是計劃物資不能賣，我是那種會害你的人。”餘有才被氣的語無倫次。
夏雨沉默地站在原地，等他緩和點才問，“我家的情況，誰喝酒抽菸？”
“……”
餘有才像是被針戳了個窟窿，整個人立馬泄氣了。
夏雨將錢塞進他手裏，“那正好，賺錢重要，拿着吧，以後別再搞這種小心思，妨礙我們做生意。”
“……無情。”
餘有才深呼吸兩下，這才從口袋裏掏出另外要給的東西，“吶，小賣部的許可證，還有你那糖坊的各種證件，我一塊給辦了。”
夏雨被塞一手證件，這纔想起來上次回家後，勸向紅上學的集體任務就顯示完成。
她接過來道聲謝，“麻煩了。”
餘有才見她接下，才恢復笑容，“我還以爲你會拒絕。”
說着數了一半的菸酒錢再還回來，“這個也不準拒絕，說好盈利對半分。”
四捨五入，倆人關係就算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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