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急缺司機
到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郭溪帶着生產隊長來接的她們。
如今生產隊長再看夏雨就像是在看財神爺。
“住的地方已經收拾好，你們一路上過來肯定累了吧，要不要先喫飯？”
夏雨沒立刻回答，她看向郭溪。
郭溪主動說：“我租了隊長家的空房子，一直忙着看甘蔗自己做飯麻煩，就給隊長生活費，做飯的時候順帶上我們的。”
夏雨安心了，跟着隊長回到他家，瞧見是西廂房的兩間屋被收拾出來租給他們。
小點的那間讓羅永成住，夏雨三個擠在一起。
晚飯期間夏雨又跟生產隊長確認了價錢，比上次一斤便宜了五分錢，畢竟李老漢一開始去兜售的時候就怕甘蔗賣不出去，價錢本身壓的就很低。
價錢談攏，其他事情就順利得多，按照生產隊裏的名單，先是孤寡五保戶家的，生產隊裏其他壯勞力幫着，不幫那就得等，大家偶讀不想等，都想麻利地出甘蔗。
上陽大隊比藏山大隊規格小一些。
整個生產隊才幾十戶人家，用於生產的農田才百來畝。
生產隊長說，去年是第一次種植甘蔗，年底才畝產兩千公斤，還賣不出去。
去年因爲紫霜蔗收成晚，燒根還田後還少種了一季，整個生產隊都覺得虧大了，現在只想着趕緊賣出去。
夏雨聽見，原本想問他們願不願意繼續種植的話說不出口。
山地畝產兩千公斤確實少，星際最貧瘠的土地上，珍貴品種的甘蔗畝產量都提到六千公斤了。
原先還想問問生產隊有沒有繼續種植的意向，現在不必問了。
這次她是撿漏，真辛苦一年才種出兩千公斤，她還不樂意折騰呢。
即便是農用地稀少，百來畝的田地加一起產量也十分可觀，李香秀留下幫郭溪，夏雨和羅永成送貨，一天只能跑一趟，也就拉個三千多斤。
到家時，夏雨有想要炸山的衝動。
羅永成也發現了，“一天一趟，速度太慢了，要不我把飼料廠剩下的幾輛小車也給開來，不過你得準備司機。”
這年頭會開車的都是人才。
飼料廠規格小，運輸隊會開車的也就倆人，不然夏雨借人他也不至於頂上。
他到底還是飼料廠的員工，不可能一直在這幫忙開車。
夏雨也清楚，“司機的事我找人問問，今天辛苦你，我送你去住的地方。”
自己家肯定是沒地方給他睡，夏雨跟懶根說過，暫時住他那。
懶根一個人喫飽全家不餓，知道這是飼料廠的人沒什麼意見。
半下午的時間，藏山大隊的人都在準備晚飯，有忙碌的人瞧見夏雨都忍不住問兩句。
“小雨，聽你堂嬸說，養殖廠能提前養是真的嗎？”
羅永成敏感地豎起耳朵：養殖廠！飼料買哪家的？
他聽見身邊夏雨說：“對，等第一批報名的人簽了合同，兔種就來了。”
“那就行！”婦人說完正事，瞧見夏雨身邊站的男人眼神又活絡起來，“這誰呀？”語氣帶點不懷好意和探究。
羅永成皺起眉頭，這眼神讓他不舒服，語氣也硬邦邦地說：“有事？”
“就問問，兇滴很。”
夏雨笑笑，“這位啊，就是以後供應養殖廠的飼料廠人。”
“！”
夏雨和飼料廠有認識的人，全生產隊上次就當笑話聽了。
最近拖何春雀的福，好多人又知道了夏雨用的飼料是自己配的，餵了兔子長得特別快，以後養殖廠用了肯定大賺。
那這人可不能得罪呀！
“吃了嗎？晚上要不要留家喫飯。”臉變得特別快。
“不必。”羅永成板起臉來，還有幾分威儀。
夏雨見院裏那嬸縮起脖子，笑着告別。
離開後見羅永成不說話，“生氣了？”
“你不生氣嗎？”
“不氣。”那可是未來潛在的勞動力，得幫忙養殖場度過難關呢。
羅永成皺了皺眉，很快想到正事，清了清嗓子。
“那什麼，你們生產隊要建養殖廠是真的嗎？”
“恩。”
“那你剛剛說飼料是和我們廠合作……”
夏雨點頭，“打算等我忙完糖坊的事，找你們廠長好好商量一下這事的。”
羅永成又發散思維，等忙完糖坊的事是指這批甘蔗原料嗎？那得等到猴年馬月！
他當即停下腳步，“我記得，你們隊部能打電話。”
……
飼料廠。
還有半個小時纔會下班。
廠裏的人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打算離開。
這時桌上擺放的電話叮鈴鈴響起來。
“喂。”
“我是羅永成，明天讓運輸隊全部人開廠裏最小規格的貨車，到平壩公社的車站前大道等我！”
接電話的人正巧是楊清流，夏雨第一次來飼料廠，就是他和羅永成接待的。
楊清流是知道他去幫夏雨開車，歪頭夾着電話說：“老羅，你糊塗了吧，全運輸隊都去找你了，咱飼料廠的訂單怎麼辦？廠長今天才來談下來一筆八百斤的訂單，明天就要送貨。”
“這樣啊，那你留一個人，清流你之前不是說認識幾個會開車的人，有沒有空？”
楊清流奇怪，“你這是幹嘛？”
“小夏同志這有批貨着急走，需要多幾個司機和車，山道走不了大貨。”
“你對她的事也太上心了，不會是有別的想法吧。”
楊清流回想了一下，不得不說夏雨那張臉確實有讓人惦記的資本，不過……
“你可別忘記，你是有老婆有家庭的人，原則性的錯誤堅決不能犯。”
“……別胡說八道，我這是爲廠裏忙。”
“行行行，司機的事我幫你問問，車到時候都方便。”
飼料廠雖然規格小，可貨車還挺多，都是和麪粉廠分割的時候，麪粉廠當資產給過來的。
可惜，是個累贅。
楊清流掛斷電話，夾着包就走了，路過門衛室纔跟大爺說一聲：“大爺，見到運輸隊的人幫我傳句話，就說楊清流讓他們全開小車去平壩公社。”
此刻，藏山隊部那羅永成還在想關係，他必須儘快幫夏雨把糖坊的事解決，然後談飼料合作。
“我之前學開車的時候，一個師父帶的其他人我也問問，都在縣城裏，你這出差一趟的賺的可比坐班多。”
正想着，電話響了。
羅永成以爲是楊清流打回來的，趕緊接起來。
“清流，你問的司機給消息了嗎？你放心小夏同志給的待遇還是很好的。”
“小夏同志？你那是藏山大隊嗎？”
一個老頭的聲音。
羅永成愣住，“這是藏山大隊，你是誰？”
“我找麥長青家的夏雨，幫我轉告一聲，我半個小時之後再打過來。”
“等等……”
羅永成叫住對方，回頭看了眼夏雨，“她人現在就在。”
夏雨接過電話，聽聲音就認出來了，“師公！”
老葉恩了聲問，“你怎麼回事，剛剛那人說的小夏同志是你吧，缺司機？”
他在藏山大隊住了幾個月，被叫通知的夏姓還真就他徒弟這個兒媳婦。
夏雨嗯了下反問，“師公你打電話找我有事？”
“啊對，我明天去你家，問問你在不在家，現在看來是不在了，所以你爲啥缺司機。”
夏雨還以爲這個話題過去了，就簡述了一遍原因，哪知道劈頭蓋臉得了頓糗。
“是不是傻，我幹啥的，你缺司機不找我。”
“那方師傅也忙……”
“誰說他了，我就這一個徒弟？你直接說，明天在公社哪等車？借了幾輛車？”
夏雨心跳快幾分，老實回答，“司機只有倆能來，估計就多倆車。”
“那得拉到什麼時候。”老葉不滿，“山道走最小規格？借車的是哪家單位？行了，知道了，等消息吧。”
啪嗒。
夏雨還沒來得及在問，電話就被掛斷。
羅永成站在旁邊沒偷聽夏雨將話，趁她打電話的機會，捏着自己的人事小本本把會開車的那幾個人給找出來。
“我再問問他們。”
夏雨攔住他，搖了搖頭，“好像不用了。”
“什麼意思？”
“找到了。”
與此同時。
飼料廠剛下班的運輸隊三人，勾肩搭背地朝宿舍走。
門衛老大爺叫住他們，“等等，楊清流叫你們明天開車去平壩公社。”
“不是說羅哥去了？”昨天才開小車走。
“對啊，而且剛剛下班前，廠長打電話來說咱們廠的貨車全部不準動，有人要來借車。”
大爺這就不知道了，“不然你自己找楊清流去問問。”
運輸三人相互看了看，打算邁步離開時，有個寸頭小夥子走過來，俯身從窗口朝門衛室裏看。
“大爺，你們運輸隊的人在嗎？”
大爺一聽，巧了，順手指過去，“那仨。”
寸頭小夥瞧見，笑着走過來，“你們好，我是來取車的，提前跟你們廠長打過招呼。”
運輸隊的人詫異，“這麼快呀，我還以爲你明天才來，”
“事出緊急，請問你們能借的有幾輛？”
“四噸的一輛，兩噸的兩輛，零點五噸的有六輛，但能用的現在只有五輛，你借哪種？”
寸頭小夥點點頭，“我借最小的，五輛全借。”
“全全借？你怎麼開，加我們三還差一個人呢。”
“開車就不麻煩了，我帶了人。”寸頭小夥笑笑，回頭招了招手，“過來四個人，這廠裏只有五輛車。”
運輸隊的仨人順着他手擺的方向看去，路邊的牆根下，站了好些個人，遠遠看去烏泱泱一片，得了聲走來四個，氣場無比囂張。
直到將人帶去貨車跟前，一個個摸到鑰匙後利索地坐上駕駛座，方向盤一轉前後陸續開出廠裏，留運輸隊三人站在那，直到尾氣薰回神。
運輸一號哆嗦着手，追到門口看過去，貨車停在車道上，之前等在牆根底下的人翻車直接跳上去，哐噹噹地動靜十分大。
或許是目光太認真，對面有人看過來。
男人嘴巴里嚼着什麼東西，眼神掃過來看到他後揚起一個笑容，要是這笑容沒扯到嘴巴邊那條長疤就好了。
現在這一眼，直接把一號這人嚇到了。
他抓住身邊的二號緊張起來，“這些人，別是借咱們的車出去幹架！”
二號搖頭：“不……不可能，這事可是廠長親自答應的，出事跟咱們也沒關係！”
一直沒言語的三號突然想到什麼，“等等，咱……咱廠長以前也不是個好人啊。”
一號、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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