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争吵
张氏再也忍不住,抬起手就往赵朗的脸上抽。
她要抽烂這個碎嘴男人的嘴,让他再說這事!
赵朗一把握住她伸過来的的手,狠狠的甩到了一边,“我不打女人,但前提是你别逼我。”
张氏被他凶狠的样子吓到,心虚的缩到李氏身边不說话了。
两人明面上不敢动手,心裡却不断吐槽。
你不打女人?村裡谁不知道,你一不顺心就爱拿自己的妻女出气,装什么装?
当然,欺软怕硬的两人是绝不敢說出這句话的。
到了村口,赵朗跳下车,背起背篓朝家走去。
沒到家门口,就听到了豆豆的哭声,他心裡一咯噔,快步朝家跑去。
打开家门,见豆豆正在林念的怀裡哭,而林念正一边给豆豆擦眼泪,一边生气着瞪着对面的妇人。
赵朗将背篓放在墙边,走過去从林念怀中接過豆豆轻轻的哄她,“豆豆不哭,告诉爹爹怎么了?”
豆豆见赵朗回来,一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手指着妇人身边的小男孩,“哥哥坏,抢豆豆的糖,還打豆豆。”
赵朗沉着脸望向男孩,小男孩见他脸色阴沉,心裡不免害怕,便抱住妇人的腿躲在了她的身后。
赵朗望向妇人,冷声道:“小赵氏,你是不是该给我個解释?”
這妇人就是赵二郎的媳妇小赵氏。
五天前,地裡开始锄最后一遍草,她却带着儿子女儿回了娘家。
昨天家裡的农活刚忙完,她今天就回来了。
小赵氏摸摸儿子的头满不在乎道:“豆豆手裡有两块糖,青云想吃就从她手裡要過来了。
谁知這個小赔钱货居然敢和青云争抢,青云只不過是推了他一下而已。”
青云是赵家唯一的孙子,全家人都很宠爱他,赵大郎也一样。
他平时带着零嘴回来,只要青云一跟他要,他准会给。
即使豆豆手裡有好吃的,只要青云跟赵大郎一說,赵大郎便会从豆豆手裡夺過吃的给青云。
小赵氏习惯了赵大郎对自己儿子的偏爱,所以這一次她也觉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赵大郎肯定会站在自己儿子這边。
說不定他還会因這事将林念和那個赔钱货拉回屋裡打一顿呢。
想到這儿她得意的望了一眼林念。
哼!叫你跟我吵,叫你那赔钱货不给我儿子糖,你就等着被自家男人收拾吧。
這么想着,她又对赵朗說道:“大哥,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孩子。
這么小就敢跟哥哥争东西,长大了還了得?
還有啊,有些人一点也不知道疼爱家中小辈,也该压压她這股不正之风了。”
林念心中紧张,惴惴不安的望向赵朗。
這人会不会又因为這事打自己和豆豆?
赵朗自然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就连怀裡的豆豆,在听了小赵氏的话后,小小的身子都开始紧绷。
他拍拍林念的胳膊示意她别担心,又摸了摸豆豆的头,然后才望向小赵氏,“我的女儿還轮不到你来教训。
至于不疼爱家中小辈這事儿,我倒真要和你理论理论。”
小赵氏此时也听出了赵朗话语中的不满,她不解的望着赵朗,“大哥,你在說什么啊?
青云想吃糖豆豆不给,她都惹青云生气了!”
赵朗被她這奇葩脑回路给逗笑了,你儿子想吃糖,我女儿不给就叫惹你儿子生气?
你儿子生气关我什么事,我女儿還被你儿子欺负哭了呢!
“你儿子想吃糖就让赵二郎去买,豆豆手裡的糖是我买给她的。
那是她的东西,她不想分享就不分享,赵青云凭什么抢?
你做长辈的见自家儿子欺负侄女,不主持公道也就罢了,還在這裡挑唆人,想让我打豆豆,你就是這么做长辈的嗎?”
小赵氏为赵朗的反常感到不可思议,几天不见,他怎么像变了個人似的?
她讷讷道:“一個赔钱货,有啥资格吃糖?”
赵郎指着小赵氏怒道:“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谁是赔钱货?照這么算,那你家媛媛又是啥?”
都是女儿,這一家人面对豆豆时总說她是赔钱货。
但他从沒听家裡的任何一個人說過赵二郎的女儿媛媛是赔钱货這种话。
你的女儿是宝贝,我的女儿就是根野草嗎?
他望着躲在小赵氏身后的赵青云,冷声道:“把豆豆的糖還回来。”
赵二郎比他早一年成婚,所以赵青云比豆豆大一岁。
他虽然觉得跟一個四岁的孩子這么冷脸說话不太合适,但他今天必须要为豆豆做主,不然以后這家人依然会欺负豆豆娘俩。
赵青云听到赵朗的话捏紧了手裡的糖,同时将小赵氏的腿抱得更紧了。
小赵氏這会儿彻底清醒過来,他指着赵朗的鼻子骂道:“好你個赵大郎,你就是這么做大伯的?侄儿手中的糖你也好意思要回去!”
他不知道赵大郎撞了什么邪,但他知道,此时的赵大郎再不是以前那個处处维护青云的好大伯了。
可东西已经到了儿子手中,哪有再交出去的道理。
青云不给,赵大郎還能从孩童手裡抢不成?
谁知赵朗冷声道:“我不想說第三遍,你儿子若不归還,就别怪我自己动手。”
“你敢!你好意思和……你干什么!”
她本来還想和赵朗理论,却见赵朗将豆豆递给林念后,抓向了她身后的儿子!
小赵氏想阻止赵朗,但奈何力气沒赵朗大,刚上去就被赵朗一把推翻在地。
赵朗抓住赵青云的胳膊,掰开他的手拿走了那两块糖。
赵青云见手裡的糖沒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上房的门终于打开,赵氏黑着脸走了出来。
“赵大郎,你在干什么!青云那么小的一個孩子,你怎么忍心让他哭!”
赵朗哼了一声,讥讽道:“娘在呢?我還以为你不在家呢。”
“你個混账东西,听不见青云在哭嗎?快把糖還给他!”
“還?這糖本来就是豆豆的,何来還這么一說?
赵青云一哭你就急赤白赖的出来了,那刚才豆豆哭的那么大声,您怎么就安心的待在屋裡不出来呢?”
“他一個赔钱……丫头片子,怎么能和我的大金孙相比?”
赵朗算是见识到了她的偏心,他深吸一口气說道:“在你眼裡豆豆比不上赵青云。
但在我眼裡,十個赵青云也比不上豆豆的一根头发丝。
既然娘做不到公平公正,那以后就請不要再参与我們小辈之间的事。
一味的偏帮,只会让這個家散的更快。”
說罢他背起墙角的背篓,从林念怀中接過豆豆,拉着林念回了偏房。
赵氏望着赵朗的背影,怒道:“赵大郎,你怎么成了這個恶毒样!”
赵朗沒理他,径直回屋关上了门。
赵大郎出去偷鸡摸狗,用偷的钱买东西回来给她吃的时候不恶毒。
稍有不顺毒打妻儿的时候不恶毒。
如今稍稍忤逆了她两回,就变成恶毒了。
他深刻的意识到,赵大郎绝不是赵家的孩子。
沒有哪位亲生母亲会将恶毒、孽种這种词安在儿子身上。
尤其是在古代這個十分看重品行的年代,从亲生母亲口中传出這两個词,這個孩子的一生很大程度上也就完了。
好在他也沒打算考科举走仕途這條路,否则,就凭今天赵氏的這句话,他的仕途就断了。
赵氏不知道這句话对他的影响嗎?她知道,只是因为自己不是她的孩子,所以她不在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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