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謀殺者
因爲電梯滿載，李默然憂心商蕊茵，一口氣從一樓跑到五樓。
額頭上密佈一層細汗，髮型凌亂，西裝不整。
“蕊茵情況怎麼樣了？”李默然喘着氣問肖兵兵。
至於封景瀾，他只掃了一眼，就移開了。
“李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商總。”肖兵兵迫不及待的把醫生說過的話，重述一遍。
“醫生說瓷磚砸破血管，還有很多碎片進入大腦，現在正在給商總動手術。”
李默然聽後神色嚴峻。
大腦結構無比複雜，一旦傷及大腦神經，輕則腦癱，重則死亡。
就在此時，護士神色匆匆的從手術室跑出來，“誰是商蕊茵的家屬？”
封景瀾一個箭步衝過去，“我。我是商蕊茵的丈夫。”
“病人情況非常緊急，麻煩你在病危通知書上籤個字。”
護士把病危通知書遞給封景瀾。
封景瀾顫抖着手，剛伸手去接，就被一隻手中途截過。
李默然拿過病危通知書，一目十行的看過後，對護士說：
“我是李默然，麻煩給我準備一套手術服。”
“您就是李默然醫生嗎？！”護士見到偶像，神情激動不已。
封景瀾臉色能結出冰碴子，捏緊了病危通知書，陰沉的盯着護士。
“商蕊茵的情況如何？！”
“病人情況非常不樂觀，有一塊瓷磚碎片嵌入的太深，取出來會傷及大腦神經。”
大腦神經受損，就算是沒有學過醫的封景瀾，也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
他沉聲道：“如果不取呢？”
“不取的後果，可能隨時會因爲一點外力原因造成死亡。”
“你在放什麼狗屁！”封景瀾揪住護士的衣領，眼神凌厲的似要把她撕成碎片。
“蕊茵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死！去給我治，要是治不好，我讓所有人都給她陪葬！”
“你在發什麼瘋！”
李默然揮拳對着封景瀾打過去，冷聲道：
“清醒了沒有？！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封家，麻煩你對醫護人員客氣一點！”
封景瀾被刺激的失去理智，反手一拳往李默然臉上去。
李默然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冷聲道：“你要是不想蕊茵活，大可以繼續鬧下去！”
封景瀾的拳頭，在距離李默然臉上不足一寸的距離停下來。
他看着李默然穿上手術服，有條不紊的交代護士需要準備的東西，心中生出一絲希望。
“李默然，”封景瀾抓住李默然的手，目光無比鄭重，甚至帶着乞求：“救蕊茵，求你一定要救她。”
李默然冷漠的甩開他的手，“我會竟我所有的能力去救蕊茵，不是因爲你的乞求，而是因爲我是一名醫生，也和蕊茵有着深厚的情誼！”
情誼兩個字，讓封景瀾頹廢的鬆開手。
他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他告訴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眼下這情況，只要商蕊茵人活着，他可以什麼都不計較。
手術室外靜悄悄。
時間對封景瀾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腦海劃過商蕊茵曾經的一顰一笑。
有愛慕的、有悲痛的，到後來的麻木……
李默然進去三個多小時了。
期間護士好幾次神色匆匆的出來，拿了血漿，又匆匆進去。
他上前詢問，得到的永遠都是病人正在搶救中。
看着一袋袋送進去的血漿，封景瀾一拳錘在醫院的牆壁上，一種無力感在他體內蔓延。
“封總。”
陳助理神色肅穆的來到封景瀾身邊。
“事情調查清楚了，謀害夫人的兇手是蘇明華。”
封景瀾猛地擡頭，“蘇明華怎麼會在河市？！”
陳助理不敢和封景瀾對視，低着頭彙報：
“河市對待乞丐的態度最差，所以阿鬆就把他丟在河市了，誰知道……”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早上夫人出發去實地勘察的路上，遇見蘇明華了，蘇明華懷恨在心，一路跟隨，躲在暗處……”
封景瀾捏緊了拳頭，骨骼咔咔作響，滿眼殺氣，“蘇明華人呢？”
“被控制起來了。”
“好，很好。”封景瀾咬着牙，“給我把他送到‘H市’！”
H市不是個地名，而是一個大型虛擬交易平臺。
在這裏，只要你想買，就沒有什麼買不到的。
通常在H市買人，都是用來做實驗的，被買着人會在清晰的時候，看到刀子劃開他的肚子，取出裏面的內臟，感受真實的人間地獄。
陳助理知道，這一次，封景瀾是想要蘇明華受盡折磨而死。
手術室內，一袋袋血漿往商蕊茵單薄的身軀輸送。
李默然操控着儀器，精準到毫一點點把瓷磚碎片取出。
期間商蕊茵幾度停止呼吸，是李默然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隨着最後一塊瓷磚碎片取出來，李默然的神經驟然一送，長長舒了口氣。
周圍的醫護人員忍不住鼓掌，紛紛誇讚：
“李醫生恭喜你，又完成了一個醫學界幾乎不能完成的手術。”
李默然居然在不傷及神經的過程中，把瓷磚碎片取出來了，這份技術就是做顱內手術幾十年的主任，也是望塵莫及。
李默然舉着手，任由護士給他擦去額頭上的汗，嚴肅道，“大家不要高興的太早，具體情況要等病人醒來再做定奪。”
歡聲一片的手術室，瞬間安靜下來。
主任忍不住在內心贊，不驕不躁，不愧醫學界的天才神醫。
“李醫生，”手術室內其他醫生，開口道，“你操控了五個多小時的儀器，縫顱步驟就讓我來吧。”
“不用。”李默然毫不猶豫的拒絕。
他垂眸看了眼面色蒼白的商蕊茵，即使是微不足道的收尾工作，他也不放心。
七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紅燈，終於關了。
伴隨着咔嚓一聲，手術室的門被推開。
以李默然爲首，一羣醫生神色疲倦的走了出來。
李默然動這場手術足足用了五個多小時，在他進手術室之前，商蕊茵已經被搶救了兩個多小時。
“蕊茵如何了？”封景瀾來到李默然身前，迫不及待的問。
李默然掃了眼他焦慮的眼神，“你也配關心她？如果不是蕊茵命大，早被你害死好幾次了。”
封景瀾臉色瞬間蒼白，偉岸的身軀像是無法承受的搖晃幾下。
這是他不願觸及，也不遠面對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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