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心虛
狹隘昏暗的巷子裏，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個人，不知道是死還是活。
封景瀾正抓住一個人的頭，往牆上猛烈的撞擊，李默然產生一種聽到天靈蓋碎裂的錯覺。
空氣中散發的濃郁的血腥味，他往前踏入一步，都能感覺到腳底粘稠的血液。
李默然巡視了一圈，因爲巷子裏太黑，找不到商蕊茵，他扭頭，見封景瀾用膝蓋把人頂起來人，一腳踢飛。
那猛烈的撞擊聲，聽的人牙疼。
“封景瀾，你冷靜一點，別觸犯法律。”李默然喊道。
然而封景瀾整個人陷入殺戮的暴虐中，一點都沒有停手的意思。
李默然擔心封景瀾真的搞出人命，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正要用力讓痛意喚醒封景瀾的意識。
可就在他手剛碰到封景瀾肩膀的一瞬間，封景瀾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把他往牆上甩。
哪怕李默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有所防備，身體還是狠狠撞擊在牆上。
嘶。
這疼痛，讓李默然倒吸一口涼氣。
他總算知道，爲什麼現場會這麼慘烈，封景瀾這是要人命。
之前和封景瀾打架，他一直認爲兩人武術水平相當，現在他才明白，封景瀾根本就沒有盡全力。
走神間，封景瀾的拳頭也快到眼前，李默然擋着拳頭，當即喝道：“封景瀾，蕊茵在哪裏？”
商蕊茵三個字，像是一道開關，讓封景瀾冷靜下來。
他鬆開手，推開李默然，來到一處角落，單膝跪在地上，將地上遍地鱗傷，陷入昏迷中的商蕊茵抱起，快速離開。
“蕊茵。”李默然叫了一聲，快步跟上去。
走到出口，有燈光照亮的地方，李默然纔看清楚商蕊茵的慘狀，臉色頓時大變。
“把她給我。”李默然知道封景瀾不會這麼輕易的鬆手，開口道，“你去開車，我在車上給她診治。”
果然，聽到他這麼說，封景瀾猶豫了片刻，就把商蕊茵小心翼翼的放在李默然雙臂上，聲音嘶啞：“照顧好她。”
李默然這時才發現，封景瀾道手臂在隱隱顫抖。
“深愛蕊茵的人，不止你一個。”
追上來的封如嬌，正巧聽到這句話，她眼裏快速閃過一抹妒恨之色，隨即隱藏，驚呼一聲：“堂嫂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在場的兩個男人，似乎都沒有聽到她的話。
封景瀾滿腦子都是受傷的蘇菀晴，聽到李默然表達心跡的話自動忽視，把商蕊茵交給他之後，立即去開車。
李默然也沒有閒着，等車的時候，開始檢查商蕊茵道傷勢。
看到這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以及被撕裂開的衣裳，一拳狠狠的砸在樹幹上。
溫柔如他，臉上佈滿憤怒：“這羣雜碎！”
“默然，你別傷害自己，都是我的錯，爲什麼吸引火力的人不是我，如果吸引火力的人是我，堂嫂就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了……”
封如嬌在一旁，假惺惺的抹眼淚，一邊偷看李默然，發現李默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商蕊茵身上，嫉妒的臉都快變形了。
封景瀾用了最快的速度，把車開過來，送到醫院。
李默然抱着商蕊茵，直奔急救室。
按照正常情況，病人家屬是不允許進入急救室，封景瀾不是一般人，他開口要進急救室，沒人敢阻攔。
李默然急着給商蕊茵治療，壓根就沒有管，等他站在手術檯前的時候，才皺眉表示不悅。
“蕊茵情況如何？”封景瀾視線從進急救室的那刻起，就一直落在商蕊茵身上，沒有移開過。
李默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邊檢查，一邊把檢查結果報出來。
站在李默然身後的護士，把李默然說的每一條信息都記錄下來。
封景瀾雖然沒有學過醫，但是對人體的各項指數，瞭解非常的清楚。
隨着李默然報出來的各項指數，封景瀾臉色的表情越發陰沉，渾身的殺氣更加不加掩飾，讓同在急診室的醫生護士，大氣都不敢喘。
“如果你是來搗亂的，就麻煩你出去。”李默然擡眸冷冷的說了一句。
封景瀾漸漸收斂了情緒，握住商蕊茵的手，如果當時他收斂了情緒，蕊茵就不會受傷。
男人深邃的眼眸中，充滿了悔意。
一個小時後，商蕊茵被推出急診室。
在急診室外的封如嬌，連忙過來詢問情況：“默然，堂嫂——”她剛想問商蕊茵有沒有事，可當她的目光掃過商蕊茵，聲音戛然而止。
此時的商蕊茵，用有沒有事來詢問，已經不太恰當，應該問，有沒有生命危險。
商蕊茵渾身水腫，臉上腫脹的看不清五官，身上到處都是青紫色的淤青，令人觸目驚心。
封如嬌眼淚啪嗒滴落，“堂嫂，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傷的這麼重，我寧願躺在這裏的人是我，也不想看到你受這麼重的傷……”
“閉嘴，”封景瀾陰冷的目光橫掃過去，“收起你假惺惺的面孔，立即滾出我的視線之內！”
封如嬌被這一眼，看的魂都快離體，臉色更是難堪，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委屈不已。
李默然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你回去吧，這裏沒你的事。”
然後隨着封景瀾，一起護送商蕊茵回病房。
封如嬌望着他們的身影，臉色煞白。
封景瀾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以封景瀾的性格知道她存了害商蕊茵的心思，一定不會放過她。
封如嬌越想越害怕，眼神中充滿了驚懼，不會的，封景瀾不可能知道的。
她只是延遲了一會兒，纔去冒菜店求救，封景瀾不可能知道的。
她嚥了咽口水，不停的安慰自己。
當時她確實想一跑了之，可是想了想，覺得那夥人又不會要商蕊茵的命，等商蕊茵脫險了，質問她爲什麼不去找封景瀾，她連藉口都找不到。
爲了報復商蕊茵搶走李默然，她等過了一小會兒，纔去冒菜店求救。
她到冒菜店的時候，封景瀾已經離開了，只有正準備離開的李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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