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榮雪當然不知道衛景明腦子裏在想什麼，她也拒絕去猜。
照在地面的陽光由亮轉暗，寺廟裏的鐘聲響起，這是晚上喫飯時的鐘聲，寺廟裏的生活非常有規律，說什麼時候喫飯就什麼時候喫飯，錯過了時間點，不管你。
“衛景明，起牀了。”榮雪推搡着衛景明的肩膀，企圖把還在睡夢中的衛景明叫起來。
衛景明一直壓着榮雪睡覺，雷打不動，姿勢就沒變過。
“唔……”衛景明嘟囔了幾下，太小聲了榮雪沒聽見，只是感覺衛景明嘴脣動了動，擦到了榮雪的胸口。
榮雪一個激動就把衛景明踹下了牀，衛景明翻了個身，抱着桌子腿睡。
講道理，熊孩子版本的衛景明經常無意識地撩榮雪，偏偏榮雪又不能當真，只能當成衛景明的無心之舉，內心十分煎熬。
【系統，可以給我一杯冰牛奶嗎？】榮雪朝系統呼救，榮雪覺得現在只有冰牛奶可以安慰她。
【沒有。】系統嘴裏叼着三隻吸管無情地拒絕了榮雪的要求。
榮雪沉默着起牀，她還是太善良了。
“走，喫飯。”榮雪把牀鋪好之後，衛景已經站起來坐在桌邊等他。
“……”衛景明沒說話，倒了一杯桌子上的茶漱口。
“師父也漱口。”衛景明把茶杯遞到榮雪手邊。
榮雪感嘆，熊孩子版本的衛景明雖然喜歡亂來，但是比正常版本的衛景明貼心多了，拿過杯子漱口。
“那我來啦。”衛景明把榮雪還放在嘴邊的漱口杯拿開，親了上去。
這是一個非常柔和的親吻，像是羽毛在出脣上點了一下，比起上次榮雪被按在水潭裏的吻，要溫柔地多。
恍惚間榮雪還覺得只是有什麼東西覆在脣上，直到衛景明的睫毛戳到了榮雪的眼角。
“衛景明？！”榮雪把衛景明推開，她的喉嚨裏像是梗住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你不是說我18歲了可以親了嗎？”衛景明靠近榮雪，抓着榮雪的手臂。
兩人氣息交纏，曖昧地不行，但是榮雪腦子裏只覺得衛景明是個流氓。
“那是要和喜歡的人一起……”榮雪覺得很無奈又無語，熊孩子版本的衛景明總是會做出一些讓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偏偏榮雪還不能當真。
熊孩子版本的衛景明親了一下榮雪，就像是一個3歲的小孩子親了榮雪一樣，儘管是曖昧地不行，那也不能當真。
“可是我就是喜歡師父啊。”衛景明眨巴着那雙翠綠色的眼睛看着榮雪，眼裏無比的真摯。
要是換其他人來，親多少遍都無所謂，但是榮雪意識到，衛景明，現在的衛景明，還是個孩子。
在榮雪心裏打腹稿，想要好好給衛景明灌輸一下正確的價值觀的時候，衛景明直接就把榮雪按在牀上，一張嘴就啃了上來。
着真的是啃，榮雪的嘴巴就好像是水果一樣，衛景明用牙齒撥開水果的果肉，找到了水果的果核。
被按在牀上的榮雪內心憋屈，掙扎無用，她把手抵在衛景明的胸口上，企圖把衛景明推開，但是被衛景明一隻手抓住，按在了小腹上。
現下的這種情況，榮雪只能躺倒任宰。
嘴被人當水果啃，還找到了果核，榮雪只有腦內跑火車來轉移注意力。
榮雪沒想到衛景明能精神錯亂到這種地步，聽系統說的衛景明現在就像是電燈泡一樣，會閃兩下，榮雪覺得這不是閃兩下，這電燈泡根本就是爆了。
脣上的力道突然輕了下來，榮雪感到衛景明的眼睫毛飛快地刷過她的眼角，他的眼睛閉上了，扣住榮雪雙手的手一輕，就好像是親着親着突然睡着了一樣。
幾秒過後，衛景明睜開了雙眼，與榮雪的眼睛相對的是，一雙平靜的雙眼。
熊孩子版本的衛景明在親榮雪的時候，正常版本的衛景明突然清醒了過來。
經由榮雪和衛景明在屋子裏折騰了很久，再有衛景明恢復神智的時候兩個人相對無言地冷靜一下，晚飯的時間也過了。
寺廟裏面的時間是很規律的，錯過了喫飯的時間就是錯過。
衛景明提議去寺廟後山打野味，一開始榮雪是不想去，孤男寡女在深山老林裏，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但是……肚子強烈的抗議以及後山的野味使榮雪屈服，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喫餓得慌。”
榮雪和衛景明帶上作案工具，去後山打野味，這幾天在寺廟裏全都是喫素，榮雪嘴巴里淡地可以種菜。
後山很黑，伸手不見五指，好在僧人們經常來後山摘果子，路旁的雜草很少，不至於出現榮雪和衛景明踩着雜草前進的畫面。
兩個人之間很安靜，只剩下蟈蟈和其他不知名的蟲子在鳴叫，也有綠色的小光點飛舞在空中。
榮雪努力平復自己之前因爲熊孩子版本的衛景明所帶來的緊張，激動等情緒，也不忘緊緊地跟在衛景明的身後。
衛景明表面上冷靜自若，面目表情，實際上心裏一片混亂，他剛剛出來的時候是飄出來的。
鬼知道爲什麼他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壓着榮雪親，那個架勢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把榮雪壓在牀上親，還是強迫的。
他看見榮雪發紅的而眼角，還有紅腫的嘴脣，以及他有點火辣辣的嘴脣，還有他按在榮雪腹部的手，榮雪的手腕已經被勒出紅痕。
衛景明坐在桌子邊喝了半壺的涼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最後叫上了榮雪上後山喫野味。
“民以食爲天”，衛景明一直信奉這句話。
衛景明之前上山來摘果子的時候發現過一窩兔子，今天正好可以烤了喫。
夏夜的山路總是可以發現一些意料之外的東西，螢火蟲就在衛景明眼前飛來飛去，隨手抓了一個，衛景明心裏冒出一句話。
榮雪會喜歡螢火蟲嗎？
這個想法出現的一瞬間，衛景明就把手裏的螢火蟲放飛了，衛景明覺得，他和榮雪的關係還不至於可以幫他抓螢火蟲的地步。
兩人行至一條河流邊，衛景明利落地抓了兔子剝皮拆骨，洗乾淨，找了兩根樹枝串上。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衛景明腦子裏冒出了一些模糊的記憶，就好像是他和榮雪在某個地方也這樣幹過，那裏也有水。
兩人圍着火堆沉默地坐着，安靜地只有樹枝燃燒的噼啪聲。
榮雪無聊地數着河邊的螢火蟲，轉移注意力會消磨時間。
“你喜歡螢火蟲嗎？”看着榮雪一直望着河邊的螢火蟲，衛景明出聲問道，同時起身朝河邊走去。
榮雪還沒回答的時候，衛景明已經爲榮雪抓了河邊附近所有的螢火蟲。
最後，螢火蟲放飛的時候，像是一條綠色的銀河，直往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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