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早上有祭神，榮雪這幾天幫着寺廟裏面的僧人佈置會場，每天都累的睡死過去，今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祭神活動早已經結束，只有去逛小喫攤。
衛景明一早就不見了，屬於他的被子疊地整整齊齊地放在牀尾，榮雪摸了一把衛景明睡的牀鋪，已經涼了。
虹霽寺外面擺滿了各種小喫攤，還夾雜這商人小販的吆喝聲，把安靜肅穆的寺廟也染得了幾分煙塵味道…
屋檐下牽出一條條長長的線，線上是一串一串的紅燈籠，看着熱鬧極了。
榮雪手裏拿着手裏端着一碗“老豆腐”站在小販的旁邊慢慢喫。
“老豆腐”一般是把磨好的豆漿放在石鍋裏。點上適量的石膏，然後放上芝麻，韭菜花，辣椒油等作料就可以喫。
“老豆腐”呈乳白色，入口滑嫩，味道清香，就和剛剛剝開的豆子一個味道，喫完之後脣齒留香。
榮雪之前在現代的時候非常喜歡喫這種小喫，可惜只有每次回鄉下的時候才能在奶奶手裏喫上正宗的“老豆腐”，現在的城裏已經很少有這種老樣的小喫。
“再來一碗。”榮雪喫完了一碗，把沾着些許白色豆渣的碗遞給賣豆腐的小販。
同時伸到小販面前的還有一雙手，這雙手呈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緊繃，一看就是個年輕小夥子的手。
小販看了一眼木桶，豆腐很少，最多再盛一碗。
榮雪看到小販臉上爲難的神色，把手裏的碗放到了小販挑着的箱子上。
榮雪不欲與人爭喫的，除了這次廟會，他還可以去其他的廟會。
“給這位姑娘吧。”蒼老但是沉穩的聲音傳來，同時把碗放到了小販的攤子上。
榮雪這纔看到，之前她以爲是一位年輕人的人，原來是個白髮蒼蒼的老年人。
這老年人身材挺拔，皮膚年輕，若不是那頭白髮和蒼老的面孔，很難讓人把他認成老年人。
小販左看看榮雪右看看老年人，靈光一閃，把剩下的豆腐分成兩份。
“這樣吧，二位客人，最後的就當成是我送給兩位的，不收錢。”小販往旁邊的小販搖了一些配菜，加在碗裏，作爲在市井中生活許久的最底層的人，總是要靈敏一些。
榮雪接了碗，給了賣豆腐的小販錢，這些人出來討生活不容易，還是不要佔別人便宜了。
“謝謝姑娘，希望姑娘玩的高興。”小販喜笑顏開地接了錢，說了幾句吉利話，打算等榮雪喫完就收拾東西回家看望妻兒。
榮雪旁邊的老年人看也學着榮雪給了小販一樣的價錢，小販不停地說着吉利話，討兩人開心。
“二位喫完了，晚上還有戲，相聲，雙簧，各種各樣的表演等着您，聽說這次特意請了梨園的名角兒來。”小販洗着榮雪和那位老年人的碗，一邊和榮雪聊天。
“姑娘一個人，可否和我一起逛逛？”老人拿出一把扇子打開搖了搖，雖然年老，也頗有一番風流韻味。
“可以，小女子榮雪。”榮雪朝老年人行了個禮，一般情況下榮雪是不喜歡和陌生人出去玩的，但是今天遇到的這個老年人，身上散發的氣質已經榮雪對這個老年人的一絲熟悉之感，讓榮雪很樂意和他一起遊玩。
“榮雪……”老人念着榮雪的聲音臉色變了變，不過是馬上就恢復了神情。
“在下衛炎。”
榮雪和衛炎剛剛走一兩步，從小販那邊就傳出騷動。
“沒有了？！！爲什麼我來就沒有了！！？”一個身着華服的年輕公子踹翻了小販的箱子，碗和裝調料的器皿噼裏啪啦地碎了一地，不同顏色的調料灑在地上，一片烏黑。
“今天小人生意好，確實是沒有了啊。”小販那裏敢反抗，只有護住另一邊的箱子不停地求饒。
“哼。”華服公子冷哼一聲，揮手示意旁邊跟着的跟班上去。
“給我砸，生意好是不是？我看你沒了做生意的活計你還怎麼辦？！”那些跟班個個都是練家子出生，兩三下就把小販的東西砸完。
榮雪在旁邊看着，忍住自己想要出去揍一頓那個貴公子的衝動，如果榮雪現在上去教訓那個貴公子，之後那個小販可能會受到更嚴重的欺辱。
榮雪打算等那些人走了之後，去給小販一些錢財，記住那個貴公子的模樣，之後再找他算賬，這個小公子敢在和皇宮關係深切的虹霽寺鬧事，完全沒有腦子。
“你幹什麼呢！，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榮雪還沒有發話，他旁邊的衛炎就上去了，拉着那個鼻子都要翹到天上去的貴公子理論。
“我就是王法！你給我放開！居然敢抓本公子的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華服公子見自己被抓住，立馬亂叫，他周圍的跟班立馬就圍了上來。
榮雪見衛炎衝了進去，慌亂地看了看周圍，想找寺廟裏面的人幫忙。
即使是再厲害的人，也總要忌憚一下虹霽寺的僧人。
正好覺民路過，榮雪立馬拉者覺民衝過去，也不管覺民嘴裏一直在喊“男女授受不親”。
那些跟班看見自家公子被抓住了，趕緊就拳腳招呼上去。
衛炎兩三下就放倒跟班，期間那華服公子想掙脫開來，無奈衛炎把他抓的死死地的。
“你父親是誰？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在虹霽寺鬧事？”衛炎聽見先前那華服公子的“我就是王法。”這句話愣了愣，表情嚴肅地抓住華服公子詢問。
“我爹是刑部尚書，我要你生不如死，吃不了兜着走！”華服公子的臉因爲憤怒已經紅透，透着不自然地紫，咬牙切齒地說。
“我要誅你九族！”華服公子大聲說道，身體用力扭動，企圖脫離衛炎。
“你要誅誰的九族？”衛炎幾乎是被氣笑了，用扇子使勁打了一下那人的肚子。
那人立馬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華服公子只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像是被大象踩了一腳，立馬的五臟六腑被壓地很難受，隨即一口血噴了出來。
“我要把你扒皮抽筋，我要讓你五馬分屍千刀萬剮。”華服公子擦去嘴邊的血，指着那個癱在地上已經嚇傻了的小販一字一句地說道，彷彿自己已經看到了他們的未來。
“我會親自動手，還有你！”他指着帶着覺民過來的榮雪。
“我要把你賣到窯子裏去，讓你千人騎萬人斬！”
榮雪愣了愣，放開覺民的手就上去給了那個出言不遜的人一巴掌。
那個華服公子是刑部尚書的兒子，她還是王妃呢！
“你敢打我！？”華服公子愣愣地看着榮雪，隨即朝躺在地上的跟班大喊大叫。
“你們給我起來，把這小賤人扒光了衣服送到牢房裏去給那些犯人玩！”躺在地上的跟班沒有起來，衛炎的打法有技巧，不致命但是可以讓人躺在地上起不來。
“怎麼還不起來！信不信我抄你全家！”
有幾個人掙扎着站起來了，但是走了兩步就又倒了下去。
“你說……要把誰賣到窯子裏去？”衛景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那個華服公子的身後，把一把劍放在了華服公子的脖子上，語氣冰冷。
“……少俠，少俠有話好說，不要手抖！”華服公子看見馬上就要戳大自己脖子上的劍，氣勢立馬就弱了下來，兩條腿顫顫巍巍。
本來衛景明的劍離那個華服公子的劍還挺遠的，但是經由衆人抖來抖去，自己的脖子蹭到了劍上，立馬就有血滲了出來。
“我爹是刑部尚書，你想要多少銀子我都給你！”衛景明沒有說話，把劍在那個華服公子的手臂上劃了一刀，立即血流如柱。
“你有沒有仇人，我讓我爹幫你去抓！”華服公子不死心地繼續拋出機具誘惑力的條件，如果是普通人，聽到第一個條件的時候早就放下劍和這個人狼狽爲奸，不過衛景明不是一般人。
“衛施主，手下留情。”覺民看着華服公子手上的劃痕，面不改色地攔下了衛景明的劍。
“這件事情虹霽寺會嚴加處理。”覺民朝着榮雪等人雙手合十行禮，不多時從遠處跑來許多僧人，扶起倒在地上的小販，收拾了殘局。
“現在請和我們一起去找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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