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女裝大佬
雲望舒重新推開門,硬生生憋出了個笑,“大人怎麼來了?”
謝潯沒答,只是盯着他,反問道,“你剛纔想跑?”
廢話!她又不傻!
看他這副樣子,再結合剛纔路上的所見所聞,傻子都知道他是攤上事兒了。
可原書裏也沒有這段啊,雲望舒苦惱地想,原書女主角剛穿過來,這時候還被她那一家子欺負呢,這文本質上就是篇爽文,除了男女主其他人都跟傻子似的,哦,不對,面前這位是個品味稍高的傻子,活到大結局才死。
可問題就是,這書她根本沒看完,就連大結局也是看書評知道的。她當初就是拿着打發時間,劇情都是跳着看的,誰會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會穿了!
她心裏蛋疼極了,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認真把這本書看完,不,乾脆抄個幾十遍了。
那邊謝潯還在等她回話,她便垂下眸,軟糯道,“沒呢,準備給您找藥來着。”
謝潯今兒個穿了身玄色衣裳,就算染了血,雲望舒隔那麼遠也是絕對看不清的。
這話可真是鬼都不信了。
身段美好的姑娘俏生生地立在屏風旁,妍麗的臉龐帶着些病態的白微微垂下,真是白蓮含怯一般不勝嬌羞,看得人心癢。
謝潯笑出了聲,他沒看錯,這傢伙果然是個識時務的。
平棠沒見過謝潯,只覺得他身上的氣勢大得驚人,當即被嚇得愣在原地,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當下情形的不妥。
雲望舒硬着頭皮跟他搭話,“我的那個小丫鬟……”
謝潯倒是大發慈悲地回答了她,“在裏面,太煩就打暈了。”
雲望舒鬆了口氣,就怕這傢伙一個看不順眼就把人給殺了,她讓平棠去尋平芙,自己則坐到了謝潯面前。
謝潯究竟想幹什麼,她必須要問個清楚,不然不光是她,連她背後的鎮遠侯府和安國公府都會受到牽連。
她神情嚴肅,“大人總該告訴我您意欲何爲,不然出了岔子,我可擔不起這責任。”
哦,剛纔還一副怕的要死的樣子,現在倒來質問起他了,果然是個慣愛裝模作樣的。
謝潯眼神微轉,只挑了簡單的說,“林勇剿匪不力,剩下的馬賊闖進了這相國寺,裴嶽便領了皇帝的命令帶金吾衛來圍殺剩下的人。”
可這又跟謝潯有什麼關係?
雲望舒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也不是細究這些的時候,她便直截了當問道,“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那些封山的人究竟是敵是友?所謀在他,還是另有所圖?
最重要的是,謝潯若是想藏身此處,就代表過會兒他們一定會搜人,她可沒有神通將人給直接變走,到時候保不齊會將安國公府的一衆女眷都牽扯進去。
謝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麼什麼打算?沒看到我在逃命麼?”
雲望舒嘴角輕抽,怪她見識少,第一次看到人逃命這麼隨便的,大搖大擺闖進別人房間裏跟個大爺似的先不說,現在居然還在這兒跟她悠哉悠哉地談話。
她扶了扶額頭,儘量剋制自己思維不被帶偏。
“你在這兒終歸不妥,況且現下時間也應該不多了,我想最好是,我給你拿一套小廝衣服,你喬裝打扮了混在裏面,然後……”
她話未說完,就被謝潯悠悠打斷。
“不行。”
雲望舒覺得他是存心找茬,“哪裏不行?”
謝潯指了指自己的臉,看起來十分真誠地說道,“這裏不行。”
他容貌過盛,一眼就被瞧出來了,若是化個濃妝,反倒更顯眼了,金吾衛畢竟也是直接隸屬於皇家,怎麼可能連這點兒把戲都認不出來。
雲望舒默然。
謝潯說的分明也是實話,可爲什麼她就是覺得他……這麼不要臉呢。
她敲了敲頭,只覺得這會兒用的腦細胞,比她穿過來八年加起來都用的多。
“那……男裝不行,你便化作女子,我這兒還有丫鬟衣……”
她的聲音逐漸微弱,忽然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
再看看謝潯坐在一旁,眼角微垂,辨不出喜怒。
這時代男子將氣節看得比什麼都重,除了戲臺上的戲子,任何男子穿了女裝恐怕都會被天下人所唾棄,覺得這男人不像個男人,有違陰陽倫理。
她嘆了口氣,準備收回方纔的話,就聽見謝潯語氣不明地問了句,“丫鬟……想讓我服侍你,嗯?”
雲望舒心下一凜,連忙陪笑,“哪裏,我隨口亂說的……”
你爲何關注的點總是如此清奇?
大哥,現在是你在逃命啊,咱能不能認真點兒!
謝潯目光在她臉上巡視了一轉,不陰不陽地哼了聲,轉身進了裏間。
平芙還閉眼躺在木椅上,平棠在一旁收拾東西,乍一見謝潯進來,驚得後退幾步。
謝潯也不看她,直接拿了雲望舒的行李就開始翻。
平棠呆滯過後,忙上前阻止,這……這可是郡主私人的東西,怎麼能被一個男人隨便打開!
雲望舒跟着進來,看見這一幕也大窘。
這貨到底在幹嘛,那裏面還有她一些貼身衣物呢,他敢不敢避點兒嫌!
顯然謝潯壓根就不懂避嫌兩個字怎麼寫,他隨手翻了條裙子握在手裏,衝雲望舒揚眉,“這個,怎麼穿?”
雲望舒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敢情這祖宗剛纔不高興根本不是因爲穿女裝,而是不想當丫鬟啊。
果然不愧是最後差點兒搞翻了男主的大反派,連扮個女裝志向都這麼高遠。
她看了眼謝潯手上的石榴雲仙裙,吞吞吐吐道,“那個,不行,你穿不了。”
她原本是準備給他借隔壁那個身材微壯的丫鬟的衣服的,誰曾想他卻自己動手了。
男子和女子身材差異巨大,就算謝潯看起來身材頎長、形姿瀟灑,也改變不了他身材較她大了一輪的事實。
謝潯覷了眼平棠,“你,跟那個昏了的一起出去。”
平棠心裏一緊,這賊人獨留她們郡主在一室,究竟想幹什麼?!
雲望舒倒是知道些,謝潯現下對她定不放心,捏着她才能保證不出岔子。
至於謝潯欲對她不軌這種事,她是從來沒想過的,按原書設定,這傢伙壓根不信感情這東西,對女人更是愛搭不理的,簡單點兒說就是有點性那啥,原主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也沒見他幹過什麼。
所以她對謝潯可謂是非常放心的。
當然,如果謝潯一個不高興要砍了她脖子,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輕聲撫慰道,“你先出去,謝大人是君子,自是不會對我如何。”
謝潯對她話裏的機鋒不置可否,輕嗤一聲,拿了裙子開始在身上比劃。
平棠猶疑不定,再三勸告才三步一回頭地離開。
雲望舒將人哄了出去,轉身正望見謝潯興致勃勃地研究裙子的構造,突然覺得十分不妙。
瞧他怎麼好像還挺感興趣的樣子?要是他把裙子給脹破了,會不會一怒之下殺了她泄憤?
謝潯說了句什麼,見她傻愣愣地杵在那兒,不耐煩地又重複一遍,“你是聾了嗎,我問你怎麼穿。”
說完,便自顧自地開始解外衫。
雲望舒默默地轉過身。
她怕長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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