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宴上風波
雲望舒眯起眼,這情況,有些不太對啊。
這麼多人,就真沒一個會水的?
不過顯然女主這事過了點兒,她應該只是想讓繼妹長個教訓,可一會兒男客估計就都到了,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溼身的樣子被外男瞧見,嚴婉儀這輩子差不多就毀了一半了。
再看看周圍一個個驚惶變色的姑娘,看着是挺害怕的,也是一個去救的都沒有,她汗顏了下,這事真是不想管也得管了。
她拍拍陸依然的肩,問道,“令兄可會出席這場宴會?”
陸依然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差人給陸決帶了話,讓他先將男客們攔上一攔。
華清漪蹙眉,衝雲望舒無奈擺手,“我這邊沒人會水的,你那邊可有?”
雲望舒點點頭,對着平棠囑咐,“快去將嚴小姐救下來,注意別弄亂了她的衣服,還有,別讓小廝看見了。”
平棠應下了,只是剛跑到一半,就見一道黑影撲下了水,整個人如同游魚般,幾下便將嚴婉儀撈了上來。
嚴婉清神色不變,想將昏迷的嚴婉儀接過來,卻被那人一把躲過。
“你!”
霍令媛將人送到了自己的侍女手上,命她帶了嚴婉儀去長公主那兒,然後才幽幽轉頭,嘲諷道,“呵,世家女。”
她這聲不大不小,卻剛好夠在場的衆人聽見。
不少貴女都直接變了臉色,一個穿着紫衣、打扮華貴的女子直接上前一步,罵道,“霍四!你說話最好把嘴放乾淨點兒!”
霍令媛諷刺地衝她一笑,她本也不想在這兒多呆,說是名門貴女,實則不過就是一羣心胸狹隘的女人罷了,這麼多年了,這些人還是沒怎麼變過。
長樂剛趕過來找雲望舒,便看見了這陣仗,不由得皺眉望向霍令媛,“霍四,你說的過了些。”
這個霍四,怎麼這麼多年了還是沒什麼長進!她是非要把所有人都得罪光才甘心嗎?
要不是敬着她在戰場上的作爲,她早就跟她吵起來了。
霍令媛卻着實是個膽大的,哪怕是見了長樂公主,也絲毫不畏懼。
“哦,臣倒是忘了還有宗室女了。”跟世家女也是一個德行,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們這邊正說着話,元陽長公主便氣勢洶洶來找人算賬了。
見着若無其事的嚴婉清,她反手就是一巴掌,“你個賤人!”
誰曾想以前一直站着不動、任她施爲的繼女,這次卻強硬地抓住她的手,神色冰寒道,“敢問母親這是爲了什麼打我?”
這小賤人還敢問她爲什麼!
元陽長公主咬着牙,低聲道,“你道我爲什麼?想不到你竟心狠手辣至此,當着衆人的面就想置你妹妹於死地,這麼多年了,你可真是連我都給瞞了過去!”
前段時間她發現她行爲有異,卻並沒有在意,直到前幾天的墨文宴才讓她真正警惕起來,這個繼女,恐怕真的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她越想越覺得驚心,若是扮豬喫老虎,那這賤人的心機可就太深了,這麼多年竟裝的毫無差錯。
可若不是……她的臉色陡然間一白,呵斥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嚴婉清勾起脣角,眼神似淬了冰一般,“你說呢?你說我是什麼?嗯?母……親?”
元陽長公主一驚,下意識地就將她推開,環顧四周,見衆人皆是一臉探尋的望過來,忙叫人把嚴婉清壓下去,自己則說了幾句場面話,隨後纔跟着嚴婉清一同離開。
嚴婉清被人強行壓着,雙手屈辱地背在身後,眼睛卻死死地瞪着水榭旁的貴女。
總有一天,站在那兒掌管生殺予奪的會是她!而所有欺辱過她的人,她定不會放過她們!
她那眼神實在過於兇狠,直把幾個小一些的姑娘給嚇哭了。
聽着低低的哭泣聲,霍令媛心下越發不屑,真不知道楚玠爲什麼一定要她來跟這羣女人相處,她便是一輩子不嫁人、死在戰場上,也絕對不想活成這些人的樣子!
想起楚玠,她又變得煩躁了起來。
她知道這桃花宴其實就是變着法撮合男女的,楚玠過來到底想做些什麼?
難不成……他已有了心儀的女子?
霍令媛不願再想,乾脆直接往回走,想找楚玠問個清楚。
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鐘鳴聲,這宴上的活動也正式開始了。
雲望舒沒參加過這類宴會,便問了華清漪她們一些活動內容,哪個人最多,她絕對不去湊熱鬧。
陸依然便給它說了起來,這桃花宴辦了這麼多年,當然也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流程,只是每年都有些微小的變化而已。
而那些活動,其實本質上都一樣,無非就是投壺、飛花傳令之類的,男子們多是去射箭或者比賦詩,女子則偏向文雅一些的。
只不過這桃花宴上有些不成文的規定,便是輸了就要飲酒,有些活動還需要拿東西押注,譬如射箭就是如此,只不過每年都是韓明流取得桂冠,這下與不下也沒什麼意思,反正都是押的他一個人。
雲望舒聽的有趣,可也知道自己的身子沾不得太多的酒,便直接問道,“哪種飲酒最少?”
華清漪有些沒聽懂,“你一直贏不就可以了?”
“我是說,有沒有什麼都不幹,就可以一杯都不喝的?”
陸依然聽罷無語,“那你來是爲了什麼?”雲望舒當然不可能告訴她,是太后讓她來的,她自己根本就不想來。
最後幾個姑娘比較了一下,還是覺得像曲觴流水這種純看運氣的,比較難接觸到酒,畢竟一場下來你可能連一個瓶子都接不到。
寧歸坐在樹下,周圍的人逐漸到齊,且自覺圍着人工開鑿的溪流圍坐成了一個環圈。
他隨意地往四周掃視了兩眼,忽然看見了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
他難得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可再睜眼時,那人依舊坐在他身邊,一副懶洋洋沒精神的樣子,察覺到他在看他,便向他瞟來一眼,隨後又不感興趣地移了開。
大概是覺得周圍太無聊,他直接閉上了眼睛。
四周皆是笑談玩樂,他孤身一人靜坐其中,倒顯得十分突兀了。
寧歸收回眼神,謝潯意欲何爲,又跟他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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