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你怎麼來了？我還說一會兒結束去看你的。”於珊起身拉過徐美夕，上上下下的看了個遍。
身板筆直，瞧不出受傷的模樣。之前姜盼盼說徐美夕回了宿舍，這會兒應該是從宿舍走過來，也不見半點不適，估摸着是好差不多了。於珊拉着她，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腳好的怎麼樣了？”
“還有點痛，不敢太用力。”徐美夕低頭，“醫生說得再養兩個星期，不能劇烈活動，之後應該就恢復自如了。”這個她說的可是實話。
於珊臉上微微透出些遺憾，她本來還是抱有一線希望，即使做個羣演，她也希望徐美夕上場。可是眼下看來，這點希望也破滅了。但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笑着說：“你來了我可就放心了，這些小姑娘們啊，你在的時候怕你，不在的時候要又唸叨着你早點回來，督促他們練習。”
徐美夕知道，陳主任能同意她作爲隊長，免費去看舞蹈大賽，於珊肯定是做了不少工作。於珊是真的希望她能好，所以不做隊長，首先要過了於珊這一關。她並沒有接上於珊的話題，而是遞上了紙袋，“噹噹，這是給小寶貝的見面禮。”
於珊知道徐美夕家庭不富裕，和她說了懷孕是想分享喜悅，但看她帶了禮物，猜這姑娘又要省喫儉用了，心裏有點過意不去。她沒去接徐美夕手中的東西，反而責怪道：“你來就好了，還買東西幹嘛？”
徐美夕搖搖頭，“於隊，這是我給小寶寶的。”她目光落在於珊的肚子上，“我可是特地漂漂亮亮來看ta的呢，我要告訴ta，我們都很歡迎ta，希望ta一來到這個世界上，看到的都是美好。”
於珊又何嘗不希望，自己肚子裏的這個小寶寶所遇皆美好呢。她接過袋子，“那就謝謝啦。”她拿出袋子裏的盒子，是專門給寶寶聽的，阿爾法腦波音樂的黑膠唱片。“這個挺貴吧，花多少錢給你報銷。”
“這是我送小寶寶的，於隊你不要再見外了。”徐美夕說，“我要是真拿了錢，以後都不好意思再來見小寶寶了。”人家還想常來擼娃呢。
“好好好，我會和寶寶一起好好聽的。”於珊向她保證。
要是執意給錢，於珊怕面前的這個女孩會不自在，於珊把盒子放進袋子，放到自己身側……下次，等下次她有需要的時候再幫她吧。
完成了自己的小小心願，徐美夕開始說此行的目的了，“於隊，有一件事兒我想和你說……就是隊長這個位置，”徐美夕停下來，看着於珊的眼睛，“我這兩個星期都沒有參加訓練，而且最後也不能參加比賽，所以隊長的位置，還是交給合適的人吧。”
於珊以爲徐美夕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安慰道：“隊長這個位置不會隨便給別人的，你就是隊長，即使不參加比賽也可以一起去現場的。”
“陳主任他？”
“放心吧，我爲了這件事和陳主任磨了好久，他總算同意了。”於珊說：“你也知道他那性子，見不得多花一點費用……”
於珊突然發現，如果徐美夕不能上場，卻要去現場看比賽……這其實並不是一件高興的事，或許還有些殘忍，“我一直以爲，你想親自去比賽現場……”
徐美夕當然看出了於珊的心理活動，這個時候只要她稍微表演一下難過，於珊一定會內疚，然後同意她辭去隊長的職務，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對原主來說，不能參加比賽，卻要去現場是痛苦的，但對徐美夕來說不是，她不想用演技欺騙於珊。
“隊長是一份榮耀，我希望它可以給到正在努力的隊友身上。”徐美夕鄭重的對於珊說，“比起一個人的光彩奪目，我們不是更想要看到那些努力的人，真正努力的人，都有被看到的機會嗎？”
其實陳主任說過好幾次要另選隊長，可是於珊一直頂着壓力，留住徐美夕。她想到當年的自己，因爲受傷不能繼續跳舞，只能到學校來當老師。所以她替徐美夕抱不平，爲什麼這麼努力的人，卻因爲努力失去了參賽的機會，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此刻聽到徐美夕的話，於珊心中五味雜陳，也許是她把徐美夕看得狹隘了。她這樣人，沒有了隊長的名頭，也是不會被淹沒的。
“好吧。”於珊的語氣聽起來惋惜，又釋然。
徐美夕看着於珊的表情變了又變，從惋惜到同情，再到一種說不上的欣賞……什麼情況？還沒開始表演呢，怎麼覺得，效果更好了呢？
“我沒事兒，”徐美夕說，“於隊不是告訴我，以後的路還長着呢嘛。”
“也是。”於珊點頭。
牆上的鐘表，走到十一點半，隊員們的排練就要結束了，得再回一趟排練場，“要不要一起去看他們排練？”於珊問。
“好。”徐美夕點頭。
於珊把杯子接滿水，拉着徐美夕往外走，邊走邊說：“一會兒你看看，她們現在練的是真的不錯。”
“嗯。”
“於老師，”對面辦公室走出來一箇中年女人，“這邊有張表要你籤個字。”
“來了。”於珊對徐美夕說：“她們馬上結束了，你先過去，我馬上就來。”
真是晦氣，從排練廳出來，李可晴就看見了徐美夕。“冤家路窄……”
“隊長，這不是我們的隊長嗎？”跟着出來的隊友也看到了徐美夕，轉身衝着排練廳喊道：“哎，隊長回來啦！”
隊友們都跑了出來，“隊長你好點了嗎？”“隊長你總算回來了。”“隊長我們都想你了……”
“隊長？叫的可真親呀，”李可晴不慌不忙的說，“不是那會兒抱怨她是女魔頭的時候了？”
“你是不是覺得，”徐美夕分開衆人走了過去，“我當隊長說佔了你的位置？”
“這還用問嗎？衆所周知吧。”
“周所周知，恐怕是一廂情願吧，”徐美夕說：“隊長我可以不幹，但是不是你的，就難說了。”
“喲，你捨得放手？”李可晴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哼，“你不是事事都要佔爲己有嗎？要不是看見你，都差點都忘了，我那可憐的表姐，就因爲不小心給用錯了爽膚水，就被你搞得連工作都沒了呢。”
李可晴環顧四周，拔高的聲音：“要不是我表姐親口和我說，我還以爲你絕對不會是個在乎名利的俗人呢。”絕對不能讓她回來，李可晴告訴自己，她是書中女主，每一次她都能贏，這一次也不會輸。只要大家知道徐美夕的真面目，就沒人有人會支持她，隊長和主舞，都是自己的，“別裝清高了，你的心思，別人不知道，但騙不了我。”
本來想要和徐美夕親近的人，都愣了。要是李可晴說的是真的，徐美夕因爲化妝師用錯了爽膚水，就解僱了她，那也太過分了……可平時，她也那樣嚴厲……
“你胡說八道什麼呀？我們隊長才不是那樣的人呢。”姜盼盼衝了過來，擋在徐美夕前面。
“誰胡說啦，可晴的表姐因爲這個事兒都弄到派出所了，派出所的人可以作證。”郝欣在一旁幫腔。
“哇，我還不知道，我竟然有解僱人的本事呢？那派出所的人有沒有告訴你們，”徐美夕拉開姜盼盼，“你的表姐馮雪，故意用有問題的爽膚水給模特上妝，導致模特皮膚過敏影響拍照，她教唆司機故意不接模特電話，要給模特教訓，甚至讓計劃讓模特遲到，失去攝影師的信任？”
“啊，就是拍個照片，還有這樣的事兒發生？”
“這真的不是宮鬥劇嗎？”旁邊的隊員面面相覷，“那個模特也太慘了吧。”
“徐美夕，你現在還在誣陷她。”李可晴眼眶紅了，博得同情，可是李可晴的拿手好戲。
姐妹倆一個培訓班出來的嗎？表姐替表妹出頭，表妹替表姐出頭，一個劇情，演兩次？表情，從專業角度來講，有點不到位啊。“咳咳，我雖然是個小模特，但這些事，工作人員都可以爲我作證。”
“啊，這個模特竟然是隊長？”如果之前徐美夕說的這個模特，還能讓隊員們置身事外的討論，但現在知道這個模特就是自己的隊長，隊員們各個代入了劇情。
“天哪，李可晴的表姐也太壞了吧！”
“她一定是看我們隊長長得美，心生嫉妒，才做這樣的事的。”
“幸好我們隊長沒忍讓，好佩服隊長哦。”
“不虧是我們隊長！”隊員們各個心中義憤填膺，看李可晴的目光也多了幾份責備，她還好意思說出來。
“哦，對了。”徐美夕隨意的提到：“工作人員也可以爲我作證，你表姐說，做這一切是爲了替你出頭。她說要是沒有我，她的表妹才應該是舞團的隊長。如果沒人告訴她隊裏的情況，她應該不會知道的如此清楚吧？”
原話，可沒添油加醋。
“天哪，那個化妝師竟然是爲了李可晴，才找隊長麻煩的？”
“你……”李可晴的聲音微微顫抖，她心想平日裏，大家至少表面還恭維她幾句，這會兒她反倒露了下風，心中有氣，但也知道不能再留下對峙了，乾脆一轉身，抹着眼淚跑了出去。
“可晴，可晴，你別難過了，”郝欣狠狠的瞪了徐美夕一眼，追了上去，“等等我呀。”
這塊兒演的還行，徐美夕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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