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壞人之間,只有更壞!
容洵嘆了一聲,裹着被子回到了被窩裏,他臉慘白白的,就像是命不久矣一樣。
景文看在眼裏,十分的心疼。
他是個孤兒,那一年在街上被大乞丐搶走了好不容易討要到的饅頭,他傷心欲絕。
是主子站出來,將他帶回了欽天監,讓人教他武功,給了他活命的機會。
他心底裏,是把主子當親哥哥般看待的。
如果可以,他願意用生命換取主子的安寧康健,可惜,換不了。
蘇妘匆匆回到主院。
蕭陸聲正伏案寫着什麼,蘇妘轉頭朝清寧示意了個眼神,後者就悄無聲息的退出了。
蘇妘朝炕上走去,本不想打擾他的,結果男人卻親暱的喚她,“妘兒,過來。”
她只好朝男人過去。
男人敞開懷抱,她順勢坐下去,他像是抱着嬰兒般抱着她,“蕭老七什麼都說了,李娟綾肚子裏的孩子,果然是蕭止躍的。”
原書中可沒有提蕭止躍、李娟綾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只說蕭止躍是個紈絝子弟,終日流連青樓等會花樓之中。
這個人縱然沒有什麼大本事,對社稷也沒有什麼貢獻,可他卻是被牽連的受害者。
原書中,蕭御登基爲皇之後,清算蕭止躍父王蕭衡當年調戲過蘇雨曦的事情。
全平遙王府的人,死的死,被流放的流放,而蕭止躍的確是那個無辜被牽連的人。
如今……
事情的發展早已脫離了原來的軌道。
蕭止躍、李娟綾這樣書中一筆帶過,甚至未提及過的人,都爭相出來露面了。
“太子殿下可想好如何對付他們了嗎?”
蕭陸聲道:“蕭止躍根本多少膽量,大雪之前,他已經找過我了。”
“他找你做什麼?”
“讓我留李娟綾一條命,他會在關鍵時刻——”男人湊到少女的耳邊,親暱的哈欠,小聲的說道,“給他們致命一擊。”
“李娟綾……”
蘇妘嘟噥着這個人的名字,“我與她倒是沒有什麼大的仇恨,她一條命,換夫君的前程,換蕭御父子的命,千值萬值。”
“對。”
“不過,光靠他倒戈怕是不成吧?他可說過下一步,他們會如何嗎?”
“說了,你以爲大雪時,我去錦州做什麼?”
“救災,還有找陳威將軍。”
“不止。”男人故意賣了個關子,與她嬉戲,親吻她殷紅的脣。
“還有什麼?”
“還有前錦州太守,蕭止躍將他交給了我。”
蘇妘有些不敢置信。
當時因爲前錦州太守的事情,父皇甚至還訓斥過蕭陸聲。
“原來,這前錦州太守竟是蕭止躍藏了起來,是他進獻給了平西王府。”
“蕭御父子對蕭止躍還是挺信任的,他們見過先錦州太守一面之後,就讓蕭止躍看管着。”
“壞人之間,只有更壞!”
蕭陸聲卻沉默了。
她親了親男人的嘴角,“怎麼了?”
蕭陸聲與心愛之人對視着,良久才說道:“相反,我對蕭止躍很是敬佩,他爲了心愛的女人,可謂是煞費苦心,我會成全他的一片癡心,只怕……”
蘇妘也想到了什麼,“只怕李娟綾卻不是這樣想的。”
“人,若從未得到過,毫無希望是無所謂的,可若得到,擡手可得再失去,那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蕭止躍他看不出李娟綾對權力的眷念嗎?”
“自然看得出來,可是,他知道平西王府也好,他也罷,孤從未放在眼裏過。”
“我夫君無敵了?”她俏皮的打趣着。
蕭陸聲笑着,颳了她巧秀的鼻樑,他付諸一切,只要妘兒安康,這是他活着的唯一目的。
從某些角度來說,他和蕭止躍挺像的,都是純愛戰士。
他最想要的,從始至終只有妘兒。
男人深呼吸一口氣,抱着懷裏嬌軟的女子,腦海裏總揮之不去他那日看到的情形。
容洵衣衫不整。
妘兒也衣衫不整,他總是會不經意的去想,在藥效的催動下,他們究竟到了哪一步。
就算沒有到最後一步,衣衫不整的他們……
想着就心疼。
他所求不多,只要妘兒,這很過分嗎?
所以,這幾日,他只要有時間,總會牽着她,不讓她去找容洵了。
他自私的,不想容洵霸佔妻子太多的時間。
這幾日,他往梨落院塞了好多太醫,可是那些庸醫,沒有一個有用的,對容洵的病情束手無策!
“夫君,怎麼了?”
他的輕嘆,她如何聽不見呢?
少女仰起頭,捧着男人的下巴,粗糲般的鬍鬚有些扎手,她並未鬆手,凝視着男人。
男人低頭,笑着,“沒有。”眼神微微跳動,兩個有情人,總是能看懂彼此眼裏的慾望。
少女便勾着他的脖子,往下一帶,然後吻着他的脣淺吻着。
就像是品嚐稀世珍寶,從剋制的愛意,到後面想要把彼此拆吞入腹爲快的激情。
嘖嘖水聲。
室內一片風光旖旎。
好在燒着地龍,屋裏如春般溫暖,沒有冷風,只有令人熱血的激情。
歇雲收雨後。
蕭陸聲調侃她,“嗓子又啞了,等會兒多喝水。”
蘇妘沒說話,靦腆的笑了下,只覺得很舒服。
“簡順。”
他只揚聲喊了下。
簡順、清寧帶着人往主屋裏送浴湯,送洗漱的衣物等。
他把人抱去浴室,如同往常那般,給她清理得乾乾淨淨的,然後才收拾自己。
少女躺在牀上一點兒都不想動,任憑他如何攤煎餅翻來翻去,也不聞不問,不管不顧了。
蕭陸聲坐回案前,伏案批閱奏章。
蘇妘則在牀上傳來了淺而均勻的呼吸聲,男人擡眸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勾,然後繼續批閱。
半個時辰後。
蕭陸聲才寬衣上牀,他摟着心愛的人,一遍遍的呢喃,“妘兒,我們會好好的一輩子。”
“這輩子還不夠,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重複着此前,彼此許下的諾言。
少女微擰着眉頭,呢喃了句,也不知是聽見了,還是迷濛說着什麼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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