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懷城祁家

作者:狸太守
頂點我的七十年代村霸老婆!

  信封好,祁雲又連同回給邊疆大哥的信也一起收起來,準備明兒去找了淘青姐,拜託對方交給俞嬸子幫忙去鎮上寄出去。

  懷城那邊第二封信估計都要在路上了,可邊疆大哥那邊的第一封信卻是前兩天才剛到,可見現在那邊的交通條件着實艱難。

  想到邊疆地區無論是公路還是鐵路上撒下的技術工人血淚,祁雲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一來就是往水月村還挺幸運的。

  嗯,沒有對比就沒有幸福感,這句話果然沒錯。

  想到大哥信裏寄過來的各種票以及五塊錢,祁雲想着希望下回就能用第一份掙到的錢給大哥那邊寄點東西去。

  邊疆物資可不怎麼充沛,哪怕是有專門供給的軍營裏。

  祖國的東方有一枚自民國時期開始就綻放光芒的珍珠之城,它熬過戰亂,建國以後就迅速恢復成華國東方經濟大城,大城市的繁華下也裝點着無數普通民衆的艱難生活。

  一座年代略有些久遠的四層職工樓二樓祁家,祁英剛在樓下偷偷跟對象拉着手說了再見,轉身三兩步高興的進了大門上了樓打開自家單元門,結果一擡眼就對上了板着臉正對着門口坐着的母親凝開芳。

  祁英原本還帶着未盡笑意的俏臉頓時就沉了下來,轉身關上門,再轉身,果然凝開芳開了炮火,“祁英,你說的你對象能拿到的工人空缺呢?你弟弟可是已經在鄉下受了這麼久的苦,你倒好,還能每天打扮得跟個妖精似的跑出去跟人玩?”

  在廚房忙活的大姐祁芬把粥從蜂窩煤爐子上端了下來,指尖被燙得趕緊捏着耳垂降溫,一邊豎着耳朵聽客廳裏的動靜。

  祁英撇了撇嘴,臉上帶出嘲諷的冷笑,“哈,你們不都已經猜到我是在騙你們的了嗎?弟弟是個男人,他喫苦受累是應該的,憑什麼就該我去鄉下喫這份苦受這份累?要是下鄉的是我,怕是你們一天天的在城裏過得不知道有多開心!”

  凝開芳可不是軟柿子,可以說祁英這份潑辣刻薄就是從她身上脫的殼,二話不說站起來上去就揪着祁英的頭髮撕扯着掐了好幾把胳膊,“你個不要臉的,憑什麼?就憑這下鄉名額原本是落在你頭上的!”

  “當初是你揹着我們騙了你弟弟,那時候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肚子裏落下來的一塊肉,我早把你給扔到火車上了,還真以爲我凝開芳那麼容易就被你糊弄住了?”

  凝開芳雖然脾氣大,可對家裏人從來都是真心實意的,那時候也是沒想到祁英居然能爲了不下鄉而跟一個男人親嘴兒故意讓人看見,就爲了騙他們。

  “你個不要臉的小女昌婦,要不是老孃今天看見那個男的跟別的姑娘親嘴兒上去問清楚了,還真以爲你要跟他結婚了!爲了不下鄉就能跟男人摟摟抱抱親嘴兒給人看,以後人家給你一分錢你是不是就要讓人家鑽了你褲襠?”

  說到這裏凝開芳更是火大,光掐還不夠,脾氣一上來扯着祁英的胳膊就啪啪左右兩邊來了兩巴掌。

  祁英一開始還能反抗掙扎,可她自小就好喫懶做的,爲了漂亮還學人家練舞蹈的減什麼肥,渾身上下瘦得跟麻桿似的。

  她媽可是鞋廠裝貨的,那一箱子的膠鞋可不輕,成天搬上搬下的,長年累月下來,胳膊上勁兒可不小。

  祁芬聽見外面打起來了,這才連忙從陽臺改造的廚房跑了出來,“媽,你好好說說妹妹就行了,別動手啊!一會兒爸爸回來看見了說不定要怎麼難受!”

  聽話乖巧的大女兒過來拉扯的時候凝開芳就鬆了勁兒,怕誤傷了大女兒。

  祁芬眼看着拉開了暴怒的母親,這才連忙將妹妹護在懷裏拉開了距離。

  雖然妹妹這回的做法確實叫人心寒,可打也解決不了問題。

  祁英簡直受夠了這個家庭了,爸爸懦弱沒能力,媽媽潑辣刻薄偏心眼兒,姐姐也虛僞得很,祁英一把推開了抱着自己的祁芬,擡手捋着被抓亂的頭髮呵呵冷笑,“少特麼在我面前裝好人,你要真是好人你就把你的工人缺拿出來啊!你不是說你心疼我心疼祁雲嗎,結果你還不是佔了爸爸那個缺心安理得的去廠子裏上班掙錢攢私房錢去了,虛僞!”

  凝開芳頓時瞪眼撩袖子又要上來開撕,祁芬也是頭疼,要是可以的話,她真寧願自己把廠子裏的缺給弟弟,自己代替弟弟去下鄉種地。

  可當初爸爸因病早退的時候家裏就只有她年齡達標,後來大弟弟又入了伍。

  而且爸爸媽媽也都讓她去上班,說是成了工人好找對象,以後結了婚有個工作在婆家也能挺得起腰桿子。

  做父母的爲她考慮了這麼多,祁芬這會兒要是再順着妹妹的話說要把工作讓給她,那不是戳了爸媽的肺管子麼?

  因此不管被祁英用同樣的話諷刺了多少回,祁芬也從來沒鬆過口,在她看來就算她要申退騰位置,也是騰給大弟或者小弟,怎麼也不可能騰給妹妹。

  祁芬有時候也在想,或許妹妹罵她偏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可一邊是懂事聽話又感情好的兩個弟弟,一個是從小隻會爭搶無論是對她還是對爸媽都只有冷嘲熱諷的妹妹,祁芬隱約又覺得這樣的偏心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房間裏鬧鬧騰騰,祁英仗着有大姐在前面擋着,隔空跟自己親媽對嗆,家門咔噠一聲輕響。

  聲音算不上大聲兒,可嗓門吼得最有氣勢的凝開芳卻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聲響,連忙緩了表情拋下跟斗雞一樣的二女兒,到鞋櫃那裏彎腰拿了雙補滿補丁卻洗得乾乾淨淨的拖鞋,“老祁回來了?這天兒雖然不冷,可也要小心彆着涼了,你那身體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還天天兒的往圖書館跑。”

  說着話又從進來的男人手上接過盒飯打開看了看,瞧見裏面沒動多少的飯菜,凝開芳頓時皺了眉絮絮叨叨的抱怨男人,“中午怎麼又沒好好喫飯?要是明天你還這樣,那我可就要去跟老吳打個招呼不准你進圖書館的大門了!”

  戴着眼鏡長相斯文的中年男人好笑的點了點頭,“是是是,我明天一定記住,今天看書一時入了神就給忘記了,記起來的時候泡飯盒的水都涼了,我怕吃了涼的飯又要不舒服,所以就沒喫幾口。”

  男人說着話,垂頭換了拖鞋。

  凝開芳一聽,頓時又抱怨男人不該喫那幾口飯,該是花點錢去外面喫點熱乎的纔對,“你等着,我去給你舀一碗熱粥來,今兒阿芬用爐子熬了粥,這會兒喝正好。”

  凝開芳說着話的功夫就風風火火的拿着飯盒去了廚房,之後又聽見碗碟碰撞的聲響,應該是在拿碗。

  祁海茂換好了鞋又重新把鞋櫃上的書拿上,擡手頂了頂眼鏡,看着客廳裏坐在沙發上捂臉哭的二閨女嘆了口氣,“英子,雖然我也就聽見一點話,可你哭我也不會就認爲是你媽不講理,你做的那些事實在欠妥當了,你不爲家裏人考慮好歹也要爲自己考慮。”

  “你是個聰明又有野心的,你該知道這年月,好名聲對女孩兒來說有多重要,剛纔我上樓的時候還有人跟我開玩笑,說我家二閨女有本事,前兒才領了個男人回家,今兒又跟另一個男人手拉手紅着臉咬耳朵。”

  原本還在抽抽搭搭捂臉哭的祁英抽泣聲戛然而止,一旁的祁芬也嘆了口氣,轉身進了廚房準備炒菜去了,有時候妹妹做下的事聽別人說起都讓她覺得臉紅。

  祁海茂說完了話就不再管二女兒了,這個女兒不止一次的罵他這個當爸的沒本事是個窩囊廢,只能在家喫軟飯被婆娘養,這些話祁海茂多聽兩次就徹底冷了心。

  祁海茂看着儒雅軟和,實際上不被他放在心裏的人哪怕跳起腳來指着他鼻子罵也半點傷不到他心裏去,如今祁海茂只把祁英當做自己的責任,等她自己折騰得把自己嫁出去了他就再也不管了。

  很多人都覺得孩子年紀小不懂事,說話做事傷了父母家人的心也是無心之舉,可祁海茂卻不認爲。

  祁英好歹已經十九了,可不是什麼不懂事的小孩兒了。

  祁海茂回房間放了借回來準備好好研讀的書,出來之後就臉上帶笑的去了廚房,凝開芳見他進來了連忙嚷嚷着要趕他出去,“這油煙大得很,晚上你又要咳嗽了,對了,你兒子買的那件背心我把褶子給壓好了,今兒晚上你洗了澡就能穿上睡覺了。”

  “我可不敢穿,穿了你還不得羨慕嫉妒得要來給我撕爛咯?等兒子下回給你也寄了東西咱們再一起用吧,阿雲信上不是說了準備寫文章掙錢麼?”

  祁海茂拐着話題把凝開芳給哄着忘了轟他出廚房,凝開芳果然被哄住了,笑斥這當爸的還惦記起兒子那還沒影兒的錢。

  三人在廚房裏說說笑笑,伴隨着叮叮嘭噹的一起忙活晚飯,獨自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祁英覺得難堪極了,心裏又一次迫切的希望儘快離開這個連空氣都叫她噁心的家。

  懷城老家那邊如何,蜀地茳那市李家鎮水月村這邊的祁雲可不知道,等寄了稿子以及給大哥的信出去之後,祁雲趁着一隻胳膊還能動,背上揹簍跟着吊着胳膊也要去山上掏蜂窩的唐三兒他們上了山。

  周國安雖然倆手都不能用,可他還能跟着吼一吼給兄弟們加油啊。

  唐三兒他們笑鬧着打趣周國安靠嗓子幹活出力,不過還是讓周國安跟上了,六月末七月初,山上野果還沒熟,可藤蔓地瓜卻是已經開始出來了。

  比起那些小屁孩兒,唐三兒這些玩家祖宗可是知道不少好地方。

  祁雲見周國安也要跟上,乾脆又去找江河借了個揹簍讓周國安給掛上,一會兒能多背點柴火回家。

  這段時間江畫眉兩姐弟對他們的照顧可不少,那兩姐弟忙着要下地掙工分,祁雲想着對方怕是沒什麼時間去撿柴火,一會兒回去的時候也給江家背一背柴火過去。

  雖然抵不上人家的照顧,可好歹也算是一點目前情況下力所能及的回報。

  “老祁,這你這虐待傷殘人士啊。”

  周國安嘴上嚷嚷,行動上還是挺支持的。

  這會兒手已經能稍微動動了,只要不用力不提重物,不過村醫建議他們這羣年輕娃子還是多吊一陣子,儘量養護好,要不然以後脆骨關節沒長好就會使不上勁兒。

  男娃子們長大了可是都要幹活養家的,一個男人手上使不了力氣可就嚴重了。

  所以別看唐三兒他們鬧騰得厲害,可在家裏老爸老媽棍棒威脅下還是不敢隨便拆了掛在脖子上的帶子。

  “快點,老祁,小心點別刮到胳膊,你這雙手可比咱們的金貴。”

  唐四兒見到祁雲,連忙做出一副狗腿扶老佛爺的姿態顛顛兒上前要扶祁雲。

  祁雲笑着推開這廝,再擡腿揣了這傢伙一腳,“走你的,越來越皮了啊,等我手好了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你。”

  唐四兒嘿嘿笑着躲開,躲在堂兄身後特別得瑟的揮了揮自己的右胳膊,“咱們一羣人裏就我好得最快,這回捅蜂窩我可是主力軍,老祁你可不能不顧大部分羣衆的利益。”

  唐四兒救人的時候是站在上面的,加上又有其他人幫忙,所以受傷最輕。

  大家一起去村醫那裏換藥檢查之後,唐四兒作爲第一名被村醫宣佈“解放”的傷員,這幾天可不就要好好得瑟幾回麼?

  祁雲只淡笑着看這逗比毫不自知的繼續拉仇恨值,只看彭海他們在一旁磨牙赫赫甩眼刀,祁雲就能預見不久的未來唐四兒會有個多麼悽慘的下場。

  作爲唯一的健康人士,唐四兒確實作爲先鋒隊員,便是這回的蜂窩也是他冒險爬樹觀察確定裏面是出蜂蜜的花蜜蜂,這才帶着兄弟氣勢洶洶的殺向了山頭上。

  那蜂窩掛得不算高,也是,一般產蜜的蜜蜂其實是沒有食肉蜂身體強壯的,便是飛行能力也比不上。

  所以一般稍微有經驗的人都知道,掛得特別高的那種蜂窩,一般那住的就是不產蜜的馬蜂窩,而在略低矮的枝椏上築巢的則一般是花蜜蜂。

  至於住在地下的,那最好還是莫要去招惹,那玩意兒不僅要用尾針扎人,還要用口器咬人,兇得很。

  “你們蹲遠點兒,別動知道嗎?一會兒蜜蜂飛跑了咱們再過去撿窩!”

  這回一起來的有八個人,除了上回跟祁雲他們一起去挖泥鰍的唐三兒三人,另外還有三個同村的周代濤王小海和杜山,年紀也都差不多十幾二十的。

  原本是跟祁雲他們不大合羣的村裏二流子三人組,不過上回救人的時候這三人二話不說就衝了過去,是唐三兒拉着的第四個人肉繩。

  估計也是佩服祁雲看着小白臉兒的樣子誰知道關鍵時刻還挺爺們兒的,所以養病的時候溜溜達達的也會來祁雲這邊,一來二去倒是跟唐三兒他們這三人組玩到一塊兒去了。

  這會兒三人也不時不時的去別處溜達了,就跟着唐三兒他們搞點小孩兒才耍的玩意兒,發現這日子還挺不錯的,跟兄弟幾個玩得高興了還能拎點東西回家哄家裏老頭兒老太太高興。

  他們這會兒捅蜂窩那是真的用捅的,一點不講究什麼煙燻啊之類的計策,簡單粗暴得令人髮指。

  唐四兒找來早就準備好藏在一旁茅草窩子下面的長枝椏,頭上罩了件春秋穿的那種單層薄外套,仰着腦袋一手捏着杆子一手扯着外套瞅準時間用杆子往那蜂巢跟樹枝結合的部位狠狠的一戳。

  還不等看蜂窩落沒落下來唐四兒就驢打滾的往旁邊黃荊灌木後面一滾,同時手腳麻利的將外套往頭上一罩,整個人像朵蘑菇一樣撅着屁股抱着腦袋蹲那兒不敢動。

  祁雲也是第一次見識這樣正兒八經的“捅蜂窩”,跟着唐三兒他們躲在稍遠一點的樹後面伸着脖子瞅。

  眼看着那大大的蜂窩嘭的真掉地上了,那烏壓壓的蜜蜂就嗡嗡嗡的從蜂巢裏飛了出來,第一時間就是找周圍的“嫌疑犯”。

  據說蜜蜂的眼睛看不見靜止不動的東西,祁雲沒認真去研究過,所以雖然覺得有點不靠譜,還是暗暗希望唐三兒他們的經驗能是正確的。

  蜜蜂嗡嗡的從頭頂飛來又飛去,周國安都已經嚇得要往祁雲懷裏鑽了,比祁雲壯實至少四分之一,可偏偏生就了一顆“少女心”,似乎每回遇見危險了第一時間就是找祁雲。

  祁雲也是無語,不過這會兒也不敢動,只能讓周國安那顆大腦袋塞進了自己腿跟肚子胸膛中間。

  也虧得這傢伙會找地方保護腦袋,要知道他們這會兒都是蹲在地上的,周國安這麼一鑽,可不就只有後腦勺還留在外面了麼?

  二流子三人組捂着嘴嗤嗤的笑,可又怕驚動了蜜蜂,只能硬憋着臉都給憋紅了。

  唐三兒聽見後面有響動,可這會兒也不敢轉頭去看,只能按捺住好奇瞪圓了眼睛的去瞅蜂窩那邊的動靜。

  找不到兇手的蜜蜂沒辦法,只能認爲自己的巢穴是自己掉的,嗡嗡飛來飛去又在蜂窩上鑽進鑽出的,最後估計是商量出結果了,大部分的工蜂都開始離開,估計是準備找材料在今天之內抓緊時間重新築造巢穴。

  唐三兒他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唐三兒嘴上“批次批次”發出兩聲氣音打暗號,唐四兒當機立斷跳了起來用之前蓋頭的外套將那蜂窩一把就裹進了衣服裏。

  不過這會兒也不敢直接伸手抱起來,畢竟外套布料算不上厚實,那蜜蜂絕境之下用尾針亂扎可就遭了。

  唐三兒胡亂在一旁擼了幾把寬樹葉,然後裏三層外三層的又給裹上了這才伸手把蜂窩抱在了手裏顛了顛,臉上露出個笑來,“還挺沉的,這會兒山上野花多得很,怕是裏面蜂蜜很多,咱們回去先用煙烤一烤,把裏面的蛋弄出來烤了填填肚子,蜂蜜蠟塊兒夠咱們泡水喫好久了。”

  折騰了這麼半晌能得到大豐收,大傢伙當然高興,祁雲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天然的蜂蜜,很是好奇掰開裏面之後會是什麼樣。

  唐三兒也沒故意賣關子,當即就找了地兒搭了火堆烤了蜂窩,把裏面最後剩下的老弱病殘給解決了,大家就圍着火堆用樹枝戳着蜂卵烤來喫得乾乾淨淨的。

  別說,那蜂卵看着是噁心,可閉着眼睛嘗一口,一開始感覺口乾很古怪,再一嘗就覺得挺好喫的。

  原本祁雲是拒絕嘗試的,奈何這一羣牲口瘋起來能直接把人給按在地上掐着下巴往嘴裏塞。

  鬧騰了半下午,一羣大小夥子又跑去刨了地瓜,因着沒多少人知道,收穫還挺豐富的。

  祁雲不愛喫這些東西,不過江河六月裏就念叨過好幾回了,祁雲準備帶回去給他,要不然又得怪他們不帶他玩了。

  到傍晚的時候一夥人才下了山,因爲有唐三兒他們幫忙,祁雲跟周國安背去的揹簍都被幹枯的樹丫填滿了,杜海他們還跑去林場那邊偷了兩顆碗口粗乾死的樹子。

  一夥人爲了銷贓還費勁兒的全給蹦躂起來踩斷成能放進揹簍裏的小段,所以說這回上山,是各種意義上的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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