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不後悔?

作者:狸太守
頂點我的七十年代村霸老婆!

  晉江喵崽要喫草《我的七十年代村霸老婆》比例50%時間24小時江畫眉朝祁雲擡了擡下巴,再看了看那碗幹煎泥鰍段,擺明了這是因爲之前祁雲說的話才特意給他做的。

  祁雲心頭又是一跳,擡眼去看江畫眉,卻只看見對方一臉平靜,倒是江河瞪着眼看着他,一副他要是不滿意就要兇他的樣子。

  祁雲吶吶點頭應了一聲。

  周國安全部心神都放在兩個碗裏面,一直到兩人拎着螺螄端着菜碗走出江家院子這才後知後覺的靈光一閃,扭頭瞅着祁雲嘿嘿賊笑,“夠可以的啊老祁,你看看你,纔去了一個白玫瑰,又來一個紅玫瑰,哎跟哥說說,你到底喜歡白的還是紅的?”

  祁雲沒好氣的用沒拎桶的另一隻手拍了這廝後背一巴掌,“去你的,我看你是被資本、主、義、思想腐蝕浸透了,還紅白玫瑰呢,說,你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是不是躲着看了彎彎情書?”

  彎彎情書就是一本當初在學生裏十分流行的言情小說,因着故事背景以及作者,被視爲禁、書。

  周國安頓時變啞巴了,垂頭不敢說話。

  祁雲見壓住了這憨子追根究底的心思,這才鬆了口氣,面上大義凜然的教育這廝,“在我面前也就算了,在別人面前千萬別漏了嘴瞎說。”

  周國安縮着脖子老老實實的點頭下了保證。

  這會兒時間也不算早了,天邊的太陽都落完了,祁雲擡頭看天估算了下時間,想了想還是打消了今天去找李曉冬的準備。

  雖然他是去找李曉冬的,可誰知道人家看見了會不會想到李曉夏身上去,反正這會兒也該好好呆在家喫頓晚飯了。

  吳麗見祁雲他們端回兩碗這般好的菜,還都是用的別人家油鹽柴火做好了的,自是高興不已,即便是後來知道這是從江畫眉炒的也只是心裏惦記了一下就高興的拿了碗來裝好,“一會兒我去把碗給畫眉送回去吧。”

  在祁雲他們面前吳麗對江家兩姐弟稱呼得也比較親近,畢竟周國安跟祁雲兩人同江家姐弟走得近這事兒是全村人都曉得的。

  吳麗爲了不顯得生疏,很自然的在兩人面前改了稱呼。

  不過在外面的時候吳麗要麼就不提江畫眉,提了也是很客氣的稱呼“江畫眉同志”。

  祁雲也不是沒發現,只隨了吳麗的便。

  “不用了,還是明天我跟老周送過去吧,這會兒天也要黑了你,再出門就不方便了。”

  六月中旬,大家每晚都要衝涼,天黑後出門確實不方便,吳麗也就沒多說什麼了。

  晚飯祁雲吃了不少幹煎泥鰍段,覺得味道不錯,還有嚼勁兒。

  因着是幹煎的,並沒有放多少油,倒是顯得肉更加酥脆。

  周國安喫得高興了嘴上沒把門兒,飯桌上直把那碗幹煎轉到祁雲面前,“這可是畫眉專程給咱老祁做的,老祁,多喫點兒。”

  笑得賊眉鼠眼的,看得祁雲手心直犯癢癢,很想抽這丫的兩巴掌後腦勺。

  面對吳麗的打量祁雲面色從容,晚飯之後去後院洗澡的時候站在隔壁的周國安又像往常那樣隔着木板找祁雲說話壯膽。

  祁雲偏一聲不吭,便是周國安在隔壁把木板拍得砰砰作響祁雲這邊也依舊只有嘩啦啦單調的水聲,嚇得周國安身上泡沫都沒衝完就哆嗦着胡亂穿好了衣裳直接出了自己那邊的沐浴間,跑來推開祁雲這邊看見了祁雲,這才鬆了口氣。

  沐浴間竹篾板做的門,沒有門閂,祁雲打算第二天抽空給加個門閂,下次再要嚇唬老周就不用擔心門板被推開了。

  “哥,大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別加門閂,我怕!”

  周國安在外再是好漢,這會兒也慫兮兮的恨不得跪到祁雲牀上去抱着祁雲大腿一哭二鬧三上吊。

  祁雲就靠着牀頭架子半躺在牀上翻書,任由周國安扯着嗓子假哭狼嚎了好半晌,眼見着周國安真要滾到自己牀上來了,這才擡腳將周國安要撲上來的腰上一架,“得,饒你一回,以後別瞎說,咱們是男人自然不怕,可人家好好一小姑娘,你這瞎說的被傳出去,不是連累別人名聲了麼?”

  祁雲看着瘦巴巴的,可這一個多月每日早晚都在牀上抽空鍛鍊着,身上的力氣也漸漸的回來了,擡腳這麼一架就直接把周國安給擡了回去。

  見祁雲鬆了口周國安這才拍着胸脯很是誇張的給自己順了順氣兒,然後一屁股坐在牀邊的凳子上,“嘁,老祁,畫眉妹子在村裏還能有名聲?當然我不是嫌棄她,我就是實事求是的唸叨一回。”

  “說真的,雖然畫眉妹子名聲不好,可咱們也接觸這麼段日子了,從沒見她真對哪個男人有好臉色過,今兒也就你有了這殊榮,看來畫眉妹子也是被你這張臉給迷住了。”

  說罷一臉酸澀的擡手摸自己的臉。

  這人啊,啥都能努力,就是這個爹孃給的臉沒辦法努力。

  祁雲只隨手翻了翻雜誌裏文章的類型,此時暫且合攏雜誌收了臉上的笑,略微思索片刻,“行了,你趕緊回去睡你的去吧,明天還要下地呢。”

  原本以爲好友思索之後會說些啥不得了的話的周國安:“......”

  “不是老祁,你真不說了?我剛問你的話你還沒說呢!”

  被祁雲推着出了房間的周國安鬱悶極了,擡起手來想要拍門,可旁邊隔着一間房的吳麗打開門伸了個腦袋出來看着他,“怎麼了,你跟祁雲吵架了?”

  周國安只能訕訕然的撓頭,“不是,我跟他說話,不過他要睡覺了,算了明兒再說,你也回去睡吧。”

  吳麗狐疑的看了周國安一眼,見看不出什麼,這才又收回腦袋關門睡覺去了。

  周國安跟祁雲的房間是挨着的,祁雲的房間又是一排四間房中最右的那間。

  吳麗爲了做飯更方便,當初選房間的時候就選的最挨近廚房的最左邊那間,所以即便是剛纔周國安乾嚎着說話,吳麗那邊也只隱約聽見周國安那大嗓門瞎嚷嚷,到底說了什麼卻是聽不清。

  想着李曉夏給她說的那些話,吳麗有些煩躁的搖了搖蒲扇,又打開牀頭一個小盒子,從裏面捻出一塊炸酥條放進嘴裏細細的嚼着琢磨事兒。

  蒲扇是李曉冬專程送來的,吳麗用着好用也就沒嫌棄粗糙不好看了,炸酥條也是今天李曉冬在山上偷偷塞給她的。

  吳麗開始有些能理解蘇佩佩的行爲了,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拋幾個若有似無的眼風,男人就顛顛兒的把什麼好東西都送上來,過的日子可不比在城裏時還好麼?

  不過吳麗可不是蘇佩佩,她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會在這裏留多久,男人也不是好招惹的,招惹得多了總要翻船,還需要把握個度不讓自己喫虧。

  李曉冬的身影也就在吳麗腦子裏一掠而過,之後出現的就是李曉夏,這纔是叫吳麗最煩的人。

  之前李曉夏找祁雲攤牌結果直接被拒的事兒也不知哪個撞見了,傳得全村人都知道了,可謂是衆所周知的祕密。

  李曉夏自覺很是丟人,還有點覺得祁雲不識好歹,這陣子李曉夏不理會祁雲,一來是想要避開尷尬,二來也有晾一晾祁雲的意思。

  要吳麗說,這小小的一個村姑偏要把自己當成多了不得的人物,人啊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這會兒倒是讓她去幫忙在祁雲面前敲邊鼓,她又不是傻的,明擺着祁雲就不樂意興那一套。

  要是把這手段用到老知青那邊兩個男人任意一個頭上,李曉夏怕是也能就如願了,偏她要看上祁雲這人。

  相處這麼段時間了吳麗也看不透這人,你說他脾氣好對誰都好吧,可在她試探的時候也能笑眯眯的說出帶刺兒的話警告她。

  要說脾氣不好吧,跟村裏那些背後說了他閒話的婦人也能笑呵呵的說到一起去,能搭手幫忙的地方也絕無二話。

  摸不清的人,吳麗很識時務的不準備去多招惹。

  不過李曉夏手上那個教師名額又着實叫吳麗眼紅得很,要是她能當小學老師,以後每個月有工資拿還不用下地,那多好啊,比留在城裏都還要好!

  想到飯桌上聽周國安漏出的口風,吳麗心念一轉,準備還是先去李曉夏那邊試探一下對方爲了祁雲能付出點啥實際的。

  另外小學教師的名額是李曉夏父母給疏通關係即將拿到手的,那李曉冬那邊吳麗自然也想要去試試。

  愛鑽營的人自是去鑽營,萬事不操心的人自是好好睡大覺。

  既然是大家一起幹活記工天,種地的工具也都屬於公有制,好在現在已經是七十年代初。

  若是幾年前,家裏誰偷藏一把鋤頭鐮刀,那都是挖社會主義牆角的害蟲,被批、鬥是逃不脫的。

  現在還有人能夠靠着一年積攢下來的一點錢去村口代銷店買上菜刀鐮刀之類的工具,這樣種起家裏分到的自留地也方便了不少。

  祁雲等人到地頭的時候,遠遠的就瞧見有張破舊的課桌擺在一處平地上,旁邊堆着幾個竹篾編的簸箕。

  這種簸箕是蜀地農民常常用來挑泥土或者秧苗的,整體是個長方形,兩邊長一點一邊呈橢圓形圍攏,形成三面有壁一邊沒壁的模樣。

  整體形狀類似於幾十年後家家戶戶用來鏟垃圾的那種,甚至十來年後蜀地農村都還在用這種竹篾編制的垃圾鏟。

  不同的是這種簸箕用的竹篾要粗糙一點,爲了承受更大的重量,而長的那兩邊篾壁也栓上了用竹篾扭出來的提繩,兩邊提繩一合攏,就可以像提籃子那樣將簸箕提起來了。

  當然,一般都是用扁擔挑的,扁擔上栓了麻繩,繩子下面帶個鐵鉤,將簸箕繩合攏一勾,就給挑起來了。

  下地之前先要在會計那裏記名字,等於是幾十年後公司裏的刷卡簽到。

  負責記公天的“會計”剛巧居然就是李曉夏,不過想想對方爺爺是老村長,父母在村裏也是勞動積極分子,親哥哥又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下一屆內定隊長,這記工天的活兒她不做還真沒別的誰有關係來做了。

  不過老村長也不是那種不講究的人,李曉夏雖然負責記工,可算的卻是五工分,相當於半天工,等中午大家回去喫午飯的時候她還要來給大家記名字,工具也都是要她負責清點保管。

  不管是來還是走,李曉夏都得將名字給記清楚,一天的公分跟半天的公分自然不能混淆。

  還有的人如果無緣無故早退,視情況如果嚴重的話,老村長還要點名批評,估摸着早退的時間給扣公分。

  看見祁雲他們過來的時候,李曉夏雙眼泛光的站了起來朝着他們露出個笑臉,“祁雲哥你們來了?爺爺說現在你們還不適應,擔秧苗怕是要閃到腰,插秧也不合適,所以先給你們分到拔秧苗那一組,記六個工分。”

  李曉夏說完,在祁雲臉上掃了兩圈,“不過等過兩天你們就要跟大傢伙一樣的安排了,如果有適應不了的可以來找我說一下。”

  說是讓大家跟她說,看的卻只有祁雲一個,便是連神經大條的周國安都嘿嘿笑着用肩膀撞了下祁雲。

  祁雲倒是依舊如常面色輕鬆的垂頭好奇的撥弄了一下籮筐裏剩下的工具,像是沒發現自己被區別對待了似的。

  李曉夏臉上的笑淡了下來,彎腰在課桌前的長條凳上重新坐下來,翻開工天本拿起筆寫了祁雲四人的名字。

  “吶你們在這後面籤個字吧,不會寫字的人都是在後面按的拇指印。”

  李曉夏指着自己寫完名字的那一排後面的地方,讓祁雲他們簽字,見吳麗好奇的看着上面一排的手印,李曉夏解釋了一下,好叫祁雲知道村裏會寫字的人多難得。

  可惜祁雲依舊跟耳聾眼瞎似的俯身將名字簽好就站到了一邊等周國安,吳麗雖然在看見本子上記錄的公分時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給簽上了名。

  張紅軍一腔熱血都在即將履行偉人指令而沸騰,也不計較只給了他們六工分的事,彎腰十分大氣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曉夏,給我弟弟也記個工,今天他要下田拔秧苗!”

  旁邊不遠處突然有人拔高了嗓子的朝李曉夏喊了一聲,手上拎着個滿臉不情願的半大小子大步走了過來,肩膀上還用扁擔扛了一摞重疊起來的簸箕。

  祁雲他們都下意識順着聲音扭頭看了過去,便是祁雲都忍不住愣了一下神,不爲別的,只是這姑娘長得確實豔麗,小巧的瓜子臉上兩條不加修飾卻依舊彎長的黛眉,眼角微挑的丹鳳眼,雖是單眼皮可眼睛卻不小。

  鼻樑恰到好處的挺直,雙脣紅豔,下脣略微豐潤,即便是不笑也看着似索吻。

  不過對於看多了現代化妝術滿街美女以及娛樂圈各種類型女神的祁雲來說卻也就是一開始驚訝一下,而後將視線落到那被拎着的小子身上。

  這小子看着挺逗的,被拎着後衣領走路都要用腳尖在地上劃拉了,看起來格外滑稽。

  張紅軍原本簽完字正滿臉意氣風發的要放下筆站直身,結果眼角餘光一瞥之下頓時愣了神,手愣在半空沒了動作,傻愣愣的弓着腰扭着臉看着那邊走過來的人。

  李曉夏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翻着白眼不屑的嘁了一聲,不滿的拍了拍桌子引回大家的注意力。

  見祁雲並沒有過多關注江畫眉那張臉,李曉夏這才稍稍滿意的站了起來,雙手環胸的衝江畫眉擡了擡下巴,“你弟弟年紀這麼小你都捨得逼他下地幹活啊?到底不是一個爹的,可比不得親姐弟麼。”

  原本還擰巴着滿臉不樂意的江河頓時就炸毛了,跟個小戰士似的擋到了自家姐姐前面粗俗的朝李曉夏呸了口口水,“我呸你個李曉夏,你跟你哥纔不是一個爹的!”

  八歲的江河最不樂意被人說自己跟姐姐不是一個爹這個事兒了,雖然年紀不算大的他也知道這事兒多半是真的。

  畢竟雖然沒學過算術,可掰着手指頭江河也能算到,自己今年八歲,姐姐十七歲,姐姐老爸在姐姐五歲的時候就沒了,那自己出生那會兒姐姐的親爸早就死了好幾年了。

  姐姐的老爸總不能是從墳裏蹦躂出來讓他媽懷的他吧?

  江畫眉皺着眉頭垂眸扯着江河的後領子晃了晃,“你小子安分點兒,狗叫喚兩聲你都要衝上去跟狗吵吵兩句是不是?”

  這話顯然是意有所指,李曉夏可是上過學的,自認全村最有文化,這種話當然明白了其中意思,頓時氣得胸脯劇烈起伏了兩回。

  江畫眉不耐煩的嘖嘖兩聲,扭頭瞅了兩眼祁雲他們,視線在祁雲臉上打了個轉,最後朝李曉夏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得了吧李村花兒,趕緊把我弟名字給記上,記好了我們就馬上走,不耽擱你跟誰誰誰那啥,村長爺爺那邊還等着我把簸箕送過去呢,耽誤了大傢伙上工你負責啊?”

  江畫眉可從來沒跟人服過軟,誰要敢朝她翻個白眼,她能跑回家端了隔夜的洗腳水回來往人臉上潑,水月村最嘴賤的潑婦都不敢招惹這個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主兒。

  李曉夏也明白自己在江畫眉這裏佔不到便宜,再說了祁雲還在這兒呢,她可不是那無知村姑,動不動就撒潑罵人。

  自認有涵養有文化的李曉夏只能壓下滿腹憋屈重新坐下三兩下將江河的名字給添上,而後從從衣服荷包裏掏出按手印的紅印泥,“喏,按手印!”

  江畫眉拉着江河走了過來,瞧見張紅軍還愣在那裏擋路,頓時沉着臉用扁擔空着的另一端將張紅軍一撥險些把張紅軍撥得摔個屁股蹲着地,這會兒張紅軍纔算是真的回過神來了,一旁周國安趴在祁雲肩膀上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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