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懷孕

作者:狸太守
頂點我的七十年代村霸老婆!

  既然承諾了要給孩子們發糖喫,祁雲看着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去學校時就帶上了兩大包的東西。

  一包是昨天喫剩下的乾果之類的,祁雲在別人看來簡直就是大方得不顧家的那種,實際上他是直接給家裏人留了更好的,對於這些一般的東西就很不放在心上。

  另一包是單獨給孩子們準備的糖,這會兒糖果還沒有什麼花樣,最普遍的就是琥珀色半透明的紅苕糖,最貴的就是牛奶糖。

  學校裏孩子多,與其費心思弄票花錢買牛奶糖,還不如多買些紅苕糖讓孩子們一人多分幾塊。

  祁雲這人最是怕麻煩,拎到學校了也不自己去發,直接扔給了三個班的“班主任”。

  說是班主任其實就是語文授課老師,那個班的孩子有什麼事就由這名老師負責。

  學校裏說是分了三個年級,其實就像是初中高三個等級的小學生,初學者基本往一年級塞,等基礎打好了期末考試過了就單獨拎着塞到三年級,三年級那邊也是同樣的道理。

  因爲這所學校的老師都是不發工資的那種,所以來這邊上學的孩子需要交的學費很少,相當於其他學校的一半,這是公社那邊批准的。

  去年春天開學至現在第二年下學年,學校的學生已經從二三十人漲到了一百三十多人,漲幅度還是挺嚇人的。

  這年頭又沒有什麼計劃生育,每家每戶秉持着多一個孩子多一份勞動力的念頭基本上都是使勁兒的生,只有兩三個孩子的都是比較少見的。

  再加上這幾年又因爲風調雨順地裏收成不錯,家裏人能填飽肚子了,大人們只要是腦子正常一點的都會或多或少送孩子去學校學點兒知識。

  不說要念出什麼名堂,可至少能讓孩子會識字會寫字,再不濟能算算賬也好。

  這樣的情況,無論是學校裏的誰都能看到未來學校學生不斷增長的趨勢。

  曾老他們倒是因爲有了事兒做,每天盡心盡力的備課寫教材,所以也不像以前那樣有事沒事就回憶曾經了,一時間倒是精神頭好了許多。

  他們或許還有人想着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現在他們能攢工分,一年到頭也能靠這個攢點兒錢,再加上水月村這邊大隊長也沒拘着不准他們送信跟外界聯繫,所以他們很多人也開始跟各地的家人聯繫上了。

  除了生活沒以前寬裕一家人不能生活在一起,經歷了那些事兒,現在想想,能確定家人在各處都活着就很好了。

  不過祁雲知道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會離開,回到曾經生活的地方,所以祁雲跟曾老以及大隊長和公社領導商量之後,把像周慶這樣老家就在本地的人給安排到重要點的位置先歷練歷練,以後曾老他們走了,這水月村小學也不至於一下子就被抽空了沒辦法繼續辦下去。

  “今天我們要學的是《送別》,這首是六十年前著名的音樂教育家弘一先生根據老美人奧特維所作曲調填寫新詞做出來的......”

  “下個月咱們五年級的師兄師姐們要告別水月村小學,到時候我們要集體辦個歡送會,到時候鎮上公社領導也會來,畢竟這可是咱們水月村小學第一批次畢業的同學......”

  祁雲讓課代表發了竹笛,站在講臺上先用粉筆頭在黑板上邊說邊畫了五線譜,也就祁雲記憶力好,小學時代穿着揹帶小西褲小襯衣上臺表演過的曲目都能記住曲譜。

  祁雲雖然選音樂課跟體育課的初衷是這兩樣課一週也上不了兩節,可要教祁雲就不能隨便糊弄人,即便他的學生都是擦着鼻涕水兒回家幹活下地玩泥巴的農村孩子。

  所以祁雲的第一堂課就是教學生五線譜,畢竟在他看來這東西最簡單也最實用,學會了以後還能出去裝個比耍個帥什麼的。

  當然,最後這一條至始至終都激勵着原本沒啥興趣的男娃子們,要是能像祁老師那樣會耍帥,以後也娶個師孃那樣漂亮的媳婦兒回家,多好啊!

  這些孩子年紀基本沒多大,還沒有像唐三兒他們那代人那樣被長輩兒提面臨的說江家姑娘不正經不是好的不準靠近。

  小孩子很實誠,就覺得師孃即便穿得跟他們媽媽姐姐一樣的衣裳,可每次往校門口那麼一站,全校的娃子十個有九個都忍不住扭頭去看。

  他們也沒啥詞彙可以形容,反正就是覺得好看!

  即便是肚皮大了還是好看!

  去年農曆九月結婚之後祁雲哄着小姑娘很是滋潤了三四個月,可惜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成天以增加懷孕概率爲由被他哄着在牀上乖乖聽話的小姑娘突然在晚上喫飯的時候突然就很害羞又高興的跟他說她懷上了,還已經快要兩個月了。

  因爲反應不大,只是發現月經沒來所以纔去衛生所那邊檢查了一下,確定懷孕了。

  當時祁雲腦袋就跟被人捶了一榔頭似的,那會兒祁雲不得不很實誠的悄悄說一句心裏話,突然要升級當爸爸的他一點沒感覺到從天而降的驚喜感,反而第一想法就是這孩子來這麼着急幹啥?

  然後就是毫無來由的突然回憶起了不知道曾經被祁雲扔到哪個犄角旮旯此時陡然浮現並且狂刷存在感的一片論壇帖子。

  那是一篇有關女人生育之後對家裏男人有何感想的調查報告。

  “說實話可能這也是動物天性,生孩子前對那事兒也挺熱衷享受的,生完孩子瞬間就感覺自己xing冷淡了,看老公除了無感就是挑剔。”

  “有有有,就是那種我特麼都有孩子了還要你幹啥的感覺,反正我可以自己掙錢養孩子,家裏家務又都是我在做,每天跟我的小寶貝親熱,家裏有個男人根本就是多餘的。”

  這倒是祁雲一瞬間產生了一種即將失寵的危機感,對小姑娘肚皮裏的那個娃娃也產生了一種警惕感。

  “好了,差不多要下課了,今天的竹笛就暫時不收上來了,大家回去之後別弄壞了,咱們要是之後時間不夠的話還要佔用體育課,所以小同志們,希望你們能在課後也好好練習,畢竟咱們下堂體育課還準備跟五年級的師兄們比賽足球呢。要是你們沒去,那就是缺席,直接判五年級贏了。”

  水月村別的沒多少,就荒地不少,當初選學校就是選的空曠的平地,爲的還是讓孩子們在學校周圍活動的時候更安全一點,祁雲定下有體育課之後就在教室後面靠山的那邊弄了個足球場。

  當然這個足球場肯定是縮小了比例的,足球暫時就用藤球代替,祁雲特意按照足球的大小重量編的。

  也不是買不到足球,主要還是麻煩,而且學校孩子們就這麼一個玩兒的,還是全校學生一起玩,那足球的更換頻率怕是不會慢,還不如就用自己製作的藤球,要多少就能做多少,想換就換,一人兩個都不成問題。

  同樣的,作爲水月村小學全體小學生唯一的玩具,男娃們簡直是對足球愛得深沉,祁雲這麼一說,原本還不大樂意練竹笛的男娃們頓時嗷嗷叫着保證回家一定刻苦練習,哀求祁雲千萬不能佔用他們的體育課。

  女孩兒們都笑嘻嘻的小團體扎堆,商量着課後回家做完家務要一塊兒去哪裏練習,對於音樂表演這些事兒,女孩總歸是比男孩更感興趣的。

  這會兒孩子們剛放了五一勞動節跟五四青年節返校重新進入學習,祁雲的音樂課是在上午的最後一節課,下課鈴響起,孩子們在班長的領頭下恭敬的站起身喊着“老師再見”鞠躬行禮,祁雲也拿着教案以及一支青綠竹笛後退一步向同學們鞠躬道別。

  “小河,你剛纔上課的時候吹得不太好,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還私下學得不錯麼?”

  祁雲先出了教室卻也沒離開,就站在門口等孩子們魚貫而出,江河走在最後,拎着當年祁雲給他買的那個布包蔫頭耷腦的有點兒沒精打采。

  江河去年下半年也就是祁雲跟江畫眉結婚那會兒剛升到三年級,按照祁雲的意思是希望江河能直接跳到五年級畢業的。

  不過後來跟江畫眉一商量,想着江河還有一個多月才滿十一歲,這會兒教育制度實行的是五二二,也就是小學五年初中兩年高中兩年。

  按照江河的年紀今年下半年再升五年級,明年十二歲小學畢業,差不多。

  江河不是那種特別驚豔的天才,所以祁雲更注重的是他的穩妥全面發展,學習方面有他開小竈,再加上現在的知識點都很簡單,所以祁雲認爲江河更需要注意的反而是跟同齡人相處交際的能力。

  或許是因爲小時候被村裏同齡人欺負,又被他姐姐保護着,所以江河有些極端,別人對他好他就全心全意的把人家當兄弟全身心信任,於是當別人觸動他的底線時他就會有一種被辜負被背叛的強烈痛苦感。

  後面這一點還沒有表現得太明顯,但是祁雲當初當政治老師之前好歹也去初步學習過一些青少年心理學,所以知道江河這點毛病要是不及時糾正,以後他長大了這種性格缺陷將會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甚至影響他人生的幸福感。

  江河擡頭看了自家姐夫一眼,心情還是挺失落的,不過好歹因爲對祁雲的信任依賴,沒有悶聲不吭,“姐夫,姐姐生了外甥是不是就不會像以前那樣喜歡我了?”

  江畫眉肚子也四個多月了,肚子也從一開始穿着薄棉衣都看不出弧度到現在吹氣球似的鼓起了一團。

  然後春耕農忙過後,村裏那些七姑八婆的自然又開始閒下來了,江河也被拉着說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話。

  之前那些人說姐夫肯定會不要他們的話江河也就是氣憤,但是因爲對姐夫的信任,也並沒有影響到江河。

  可這回有人說他姐姐跟姐夫即將有自己的孩子,以後肯定是要爲自己的孩子打算,那江河這個白喫白喝還要供學費的便宜小舅子拖油瓶肯定要被嫌棄了。

  以前祁雲看在江畫眉的面子上肯定不好多說什麼,可女人嘛,有了自己的孩子多多少少就會開始有了私心,那些婆姨說得似模似樣的,還跟江河特別生動形象的舉了幾個村兒裏或者隔壁村的例子。

  再加上這段時間江畫眉確實因爲對肚子裏寶寶的重視喜歡而對家裏另外兩個男人有所忽視

  祁雲深深的憂傷的長長的嘆了口氣,擡頭四十五度看向天空,露出一個明媚的憂傷,那表情怎麼看都帶着點兒強顏歡笑的酸澀,“小河啊,小舅子,看來咱們倆是同病相憐了,自從你姐懷了娃,晚上睡覺都不讓我抱着她了。”

  事實上是祁雲之前短暫的兩三個月新婚期迅速養成了夢裏都要把他家小姑娘嚴嚴實實壓在身上摟着睡的習慣,跟個守財奴似的一定要把他的寶貝藏在自己身下才能放心的睡覺。

  祁老師給他小媳婦的理由是從孩子還在胚胎狀態時就讓它感受到父母足夠多的相愛的感覺,有利於胚胎期孩子的頭腦發育。

  天知道那時候祁雲完全就是隨口一說,畢竟男人嘛,在爽的時候腦袋能想到的就是如何哄人聽話乖乖配合,甚至在完事的那一瞬間想法也會出乎意料的簡單,動物繁衍的本能讓他們覺得好像懷上了也沒什麼。

  特別是祁雲還挺自信(戀)的,想着反正也不是養不起娃,然後沒用腦子的衝動後果就是他媳婦兒肚子裏陰差陽錯間還真有個正在發育中的胚胎。

  就因爲這個原因,江畫眉還挺高興的,覺得聽了祁雲的話真管用。

  之後去了衛生所那邊聽了袁醫生的話,江畫眉認爲孩子已經在後續長身體跟手腳的階段了,這會兒可不能讓祁雲壓着睡覺了。

  當然,自從知道江畫眉懷孕之後祁雲再是鬱悶不樂意,可還是很自覺的照顧好媳婦兒跟孩子,只是每天的日常多了一項發愁。

  愁什麼?這孩子還是個小蝌蚪大小的東西呢就已經跟他爭寵了,關鍵是對方還不露聲色就成功了。

  那以後要是生下來白嫩可愛又乖巧聰明,那豈不是他就要成冷宮皇后了?

  都這時候了還在自戀的認定他的孩子必定又好看又聰明,祁雲也是挺厲害就是了。

  江河沒料到自己纔剛惆悵呢,姐夫居然就露出這樣“我很好我很高興”然而一點也不好也不高興的模樣。

  江河心情有點複雜,既同情姐夫又有點兒護他家還未謀面的外甥的短,“姐夫,你...不喜歡我姐給你生孩子啊?”

  千言萬語,江河最後只能說出這樣一句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實際上他就是單純的一問,沒別的意思。

  祁雲的心眼兒也不用在這上頭,對外的時候祁雲能根據對方的性格特徵來具體語句具體分析,可對上江河這樣簡單到單純的小屁孩兒,自然不會多加揣測對方是不是話裏有話。

  祁雲擡手拍了拍江河的肩膀,然後利用絕對的身高差把小舅子當做柺杖來使,“走吧咱邊走邊說,你姐肯定都做好飯等咱們了。也不是不喜歡,就是吧,你看你姐,有了孩子都對我少了關心注意。”

  “你看村裏那些女人,生孩子之前多黏她家男人啊,可你看看生了娃娃之後,哪個不是圍着孩子打轉,即便是好不容易掰了點關心也是不自覺的用到了孃家人身上,我總覺得我要被你姐嫌棄。”

  祁雲覺得自己患了產前憂鬱症,雖然他不是生產的婦女,可他也是即將晉升爲老爸的男人,怎麼就不能產前憂鬱了?

  從村口小學回家的路上,江河被當做柺杖聽了一路他家姐夫的“憂傷”,等到了家的時候江河已經徹徹底底收起了之前自己的那點沮喪擔憂。

  因爲比起自己來,姐夫好像真的會很慘啊。

  什麼女人生完了孩子就覺得男人沒用了這樣類似的言論,一開始聽的時候江河是一瞪眼覺得這說法忒不對勁了,這種說法明明一直都是放在女人身上的。

  女人給婆家生了女兒要被罵不生蛋的老母雞,生了兒子就像完成任務了一樣開始忙活家裏家外給兒子攢錢上學娶媳婦。

  很多人都說女人一輩子也就是圍着家裏男人兒子打轉的命,可等祁雲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還說村裏這家那家的男人有了孩子前跟有了孩子後在家受到的待遇前後對比情形。

  江河漸漸的覺得好像也有點道理。

  或許以前大家都被表象給騙了,還是姐夫聰明所以透過現象看穿了本質。

  雖然很不厚道,可江河還是深深的體會到了姐夫以前常說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沒有對比就沒有滿足,所以現在對比之後姐夫感受到了傷害,他嘛就很抱歉的感受到了滿足。

  “姐夫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幫忙多照看外甥,讓姐姐更多點時間陪你。”

  到家的時候江河仰着脖子眼神堅定的朝祁雲下了保證書,自覺自己好像能爲姐夫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祁雲嘴角一翹,很是欣慰的樣子,好像是被小舅子給安慰到了,“好吧,以後你外甥就拜託你了,首先你這個做小舅舅的得做好榜樣。”

  被莫名其妙安慰完還忽悠出一身責任感使命感的江河擡頭挺胸拍着小胸脯大包大攬的做下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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