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交代

作者:狸太守
頂點我的七十年代村霸老婆!

  在樓下也沒玩多久,祁雲看着大哥跟小孩兒似的伏平安又跳又蹲的,一邊跟大哥商量着要送大姐啥新婚禮物。

  家裏給的嫁妝那都是爸媽給準備的,什麼傢俱被褥鍋碗瓢盆的都齊全了,祁雲想來想去也找不到啥更合適的東西。

  祁豐聽完倒是想了會兒,定了要送的東西,“我以前有個戰友,家也是在懷城,我去找他幫忙弄兩張電視票。”

  以前想的是給家裏和小弟那邊各弄一臺,可現在政策變了,小弟考上大學離開了鄉下,現在大姐又結婚,祁豐也不偏心誰,小時候大姐照顧他們三個弟弟妹妹可是費了不少心,這份情誰也不能忘,送大姐當新婚禮物剛好。

  只不過攢的錢就要對不起小弟了,小弟結婚他都沒送這麼貴重的東西呢。

  祁雲可不知道自家大哥那愧疚的小眼神從何而來,倒是對祁豐能弄到票感興趣。

  “那大哥,你回頭跟你戰友那邊看看能不能多弄一張,等我去了首都我也給那邊添置一臺,還有錄音機票自行車票這些,價格都好說,現在這些東西可還都是緊俏貨,能弄到票就已經夠難了。”

  咋也不可能還免費讓人家送票,現在有些東西票比商品本身都還要貴。

  祁雲之前回來的時候就算不上多早,這會兒在樓下陪着平安玩了沒多久餘安安也回來了。

  祁雲率先把還坐在祁豐胳膊上“盪鞦韆”的平安抱了過來,“安安姐,我大哥有話要跟你說,等你好久了,你們先在下面說會兒話,我帶平安先上去了。”

  賣大哥這種事,有了凝開芳同志拎着耳朵的叮囑,祁雲只能朝一臉懵逼的大哥匆忙間投去歉意的一瞥,然後果斷帶着平安溜了。

  “大伯,玩!”

  平安嘟着嘴有點不樂意,不過還是乖乖的雙手圈着爸爸的脖子。

  祁雲一手抱着平安屁股一手託在平安後腰,三兩步的上了樓,“平安乖,大伯要忙着找大伯母,以後還給你生弟弟妹妹一起玩。”

  平安沒大聽懂,只聽了個“玩”,以爲爸爸說的是自己陪他玩,於是又拍手高興了,拍完手胳膊腿兒就往上爬往上蹬的。

  祁雲頭發自然是要比祁豐長一些,黑亮的碎髮有那麼點美男子的範兒,可惜這會兒稍長的頭髮被兒子揪着就啥範兒也沒有了。

  祁雲撕扯着要把平安給扯下來,然後平安覺得爸爸是騙他的,皺着眉頭扁着嘴要哭,控訴的小眼神盯着爸爸。

  “幹嘛啊寶貝兒?”

  祁雲莫名其妙,有時候真覺得這個年齡的小朋友真難溝通,雖然這種想法只是一瞬即逝,回頭還是要被自家兒子的小模樣萌得一臉傻氣。

  “爸爸,騎@#%伯。”

  小孩兒除非一兩個字的往外蹦,要不然這麼一句連貫的話就要成爲絕佳的填空題了,聯繫小孩兒表情動作眼神以及前後語境,讓大人猜測這中間含糊不清的字到底是啥。

  好在祁雲情景對話填空題絕對是能拿滿分的那種,看平安那不高興的樣兒祁雲也明白過來了,認命的反手把平安半空轉了個身騎到了自己脖子上,反手掐着臭小子的腰穩住了,讓平安揪着他頭髮,“還要玩騎馬啊?你個臭小子,剛纔玩你大伯也就算了,現在也不知道心疼你親爸。”

  平安可不管自家老爸叨叨些啥,高興的撅着屁股墩子嘴裏還奶聲奶氣的喊着“駕駕”騎馬的聲兒。

  祁雲決定以後這小子長大一點要是不學會真的在馬場裏騎馬,到時候他這個當爸的一定捶這小子的屁股!

  自我安慰着單方面記了小本本,祁云爲了讓平安玩得更高興,上臺階都用跳的,輕飄飄墊着腳尖跳起來再落下,路上有個嬸子手腕上掛了個大布袋,見狀忍不住樂呵,“阿雲帶你家平安出來玩呀?”

  祁雲也沒覺得被看了去不好意思,很大程度上來說祁雲基本不會因爲別人而感到不自在,無論是風光的也好糗事也罷,只要自己坦然了,就什麼也不怕了。

  “萬嬸這麼晚了還出門啊?平安,叫萬奶奶。”

  平安乖乖叫了聲“萬奶奶”,可惜發音不夠標準,“萬”字聽着像“玩”又像“王”。

  這種含糊的軟腔由小孩子說出來實在叫人聽得像是耳朵喝了糖水似的,就覺得這小孩兒招人稀罕,萬嬸子從布兜裏掏出一塊白米糕。

  壓着模子比較中式的那種傳統糕點,這是要去給孫孫送自家剛做的糕點呢,倒是難怪這麼晚了還出門。

  祁豐跟餘安安一直到快喫晚飯的時候才一前一後的上了樓,雖然兩人進門的空隙都沒交流,可祁雲打眼一看,兩人果然有了變化,至少餘安安擡手搭他大哥胳膊的時候祁豐沒有再撇開回避了,對於真悶sao正經的祁豐來說這就很能說明事了。

  顯然這麼想的不止祁雲,凝開芳伸着脖子看了兩人幾眼,然後臉上就露出更熱情的笑了,連忙招呼餘祁豐帶餘安安來這邊飯桌坐下,自己這裏也跟祁芬江畫眉一起端菜出來。

  祁雲單手抱着平安要擠進去拿碗筷,被自家媳婦以廚房太擠爲由給攆到飯桌那邊去了。

  飯廳原本就是由客廳那邊隔開了一條道,豎着擺了一張長條桌就只能側着身子走動了,平時沒喫飯的時候桌子就推進去靠牆放,這邊好歹能有個可以走動的過道。

  等要喫飯了就從桌子底下把凳子拉出來擺上。

  晚飯之後祁雲讓江畫眉把平安弄去洗澡,自己揣着褲兜轉轉悠悠的又出了門,活似出門瞎晃盪的小混混兒似的。

  也就凝開芳還在廚房兌熱水準備給大孫子洗澡,要不然看見了一準要揪着他問這麼晚了出門幹啥。

  餘安安跟祁芬在房間裏說話,明天祁芬就要出嫁了,少不得會有些患得患失獨屬於女人的悵然,祁豐跟祁海茂回了臥房,江河跟着蹭去聽祁大哥說軍旅生活去了。

  原本祁雲也在裏面,不過半路看時間差不多了,祁雲沒吭聲的溜了出來。

  走到樓下的時候,青皮頭的鐙子果然已經等在外面了,看見祁雲從大門那邊走出去,連忙從陰影處走了過來。

  兩人接了個頭,祁雲跟着鐙子轉了幾條巷,到了一處堵死了頭的死巷,那裏或蹲或站或靠的已經有了七八個人了。

  “你們哪條道上混的?知道龍哥吧?我可是龍哥的馬仔,不想惹事的就趕緊把我放了。”

  “嗤,擱哪個黑影院兒看片子看多了吧?還馬仔?哥們兒也別嚷嚷了,你那背景哥哥幾個都摸清了,也就一頭蒙拐騙的癟三,信不信回頭我們跟龍哥說一聲你能在懷城混不下去?”

  黑影院就是那種私底下開的影院,多半是放映員私底下在家裏搞的,會放一些“jin片”,還會放些男人都喜歡看的那種顏色、片。

  嗤笑的聲兒祁雲認出來了,是釘子他們那羣人的老大石頭。

  當然,石頭這個名兒都是他們自己內部叫的,石頭當初爲了唬人,給自己取了個道上的名字叫虎哥,比他地位高的就叫他虎子阿虎。

  石頭能給自己取虎哥這樣的諢名,本人自然是要長得壯實威武,要不然這樣的名字就有點搞笑了,起不了嚇人的效果。

  祁雲聽着就明白這是石頭他們把那人給堵在了這裏,也不知堵了多久了,顯然那男人已經硬氣不起來了,聽石頭這麼一說,再看看圍着自己的七八個明顯特別“道上人風範”的壯漢,男人頓時就慫了,嗓門都自然的軟了下來,給石頭告饒,“原來大家都是龍哥底下的人,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差點傷了自家人。那個啥,虎哥,兄弟我這到現在還是懵的,到底哪兒得罪了各位英雄好漢?”

  石頭不買賬,一羣人依舊把這男人圍在中間堵着路,聽見腳步聲,石頭扭頭看見鐙子帶了祁雲過來,頓時臉上露出個笑臉來,“兄弟來了?你要找的就是這個人,說吧,你跟祁英是怎麼搭上關係的?拿了錢明天又要乾點啥?”

  後面一句是跟那個男人說的。

  石頭沒稱呼祁雲的名字,想來還是有點顧忌,雖然只要這男人聰明點之後再去打聽打聽大概就能知道祁雲的身份,可至少不能是從他嘴裏露出來的,這也算是那人錢財的最基本職業素養。

  祁雲倒是沒在乎這些,反正被認出來了也不怕,看了兩眼這男人,身材中等,面貌普通甚至可以說有點兒醜,臉上油膩膩的,還有幾顆凹凸不平的痘子,也不知道臉上還有沒有別的,這巷道里光線很暗,看不大清。

  這個諢名老三的男人也明白過來了,原來自己被堵是跟明天要去鬧事的那新娘子有關係,就是不知道這來的人到底是祁家的還是昊家的。

  老三之所以被稱之爲老三自然不是因爲家裏排行第三,而是因爲他是個西城區這片兒的一個“三隻手”。

  所謂三隻手通俗來說就是小偷,平日裏也不愛正經找份養家餬口的工作,就靠着小偷小摸的弄點錢糊弄自己那個肚皮。

  老三也不是什麼講義氣的事,看清楚局勢立馬就倒了方向,一拍手掌“嗐”了一聲,加重語氣強調自己的無辜以及整件事的誤會,“虎哥,小哥,原來是爲着這事兒!虎哥您可誤會了,原本吧我也就是想騙了那女人的錢不幹事,要說我平時也聽講義氣的,女人的錢我一般不拿,可那女人實在是忒可惡了,居然花錢找我們那夥人整她自己的親姐姐。”

  “虎哥,您說說看,能幹出這種事兒的人能是好人嗎?我也怕其他人拿了錢真幹了這缺德事,所以我就搶着接了這個活,也沒故意爲難那女人,就是想着讓她損失一些錢財買個教訓,盼望着她能幡然悔悟回頭是岸然後回去跟她孃家姐姐冰釋前嫌從此姐妹情深。”

  這男人估計還真是黑影院的片子看多了,成語都胡亂的用,急得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

  石頭他們就看着祁雲,等祁雲拿主意。

  祁雲擡手摸了摸下巴上,問老三,“你說祁英找過很多人?”

  老三聽見這聲兒愣了愣,主要是這聲音簡直跟他們這些人太不一樣了,雖然這巷子暗,祁雲也是從巷口那邊走過來的,背對着光讓人看不清長相。

  可單衝這聲音就能聽出來跟他們不是一個道上的,斯文,聲音好聽。

  可再好聽老三也就是愣了一下,因爲這個人跟他想象中的形象不大符合,現在知道這位是石頭他們這趟“生意”的“老闆”,老三連忙點頭,把自己能記下的那些人都給報了一通,力求讓這人相信自己一點都沒撒謊沒隱瞞。

  祁雲點頭,“行吧,祁英給你的錢也不讓你吐出來,明天你去她單位照着她跟你交代的接着演就行了,只是你的另一個演戲對象換了個人而已。你說的這些人,回頭我給你錢,你給他們分一分,讓他們這段時間有事沒事都去方家轉轉,演一樣的戲碼就成。”

  一樣的戲碼,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整祁英,不至於讓方家找到由頭跟祁英離婚。

  雖然現在離婚這種事還很少見,可也不是沒有,特別是上次見過一面的那個方遠,看着可不是個意志堅定對祁英有多少感情的模樣。

  祁雲只是想讓祁英忙於自己的生活糾紛,可不是想祁英離婚然後又回孃家吵吵嚷嚷的把祁家現在的生活鬧得一團糟。

  之前老三還猜想着這人是不是祁家的,畢竟就老三之前瞭解到的,祁家的人可都長得不錯——雖然沒看見長相,可老三就是靠聲音覺得這人長得好。

  可現在聽祁雲這明顯對祁英一點不留情的手段,頓時心裏也不能確定了。

  疑惑歸疑惑,老三在一羣人圍着的檔口可不敢猶豫,連忙點頭答應了,“您放心,我們一定好好辦事兒。”

  想了想老三遲疑了一下,接着問,“不過老闆,這齣戲大概要演多長時間?不是老三我怕累故意推脫,就是其他人那也是要忙活着掙錢餬口的,要是讓他們拿錢就一直幹,我就怕他們回頭又給反口把收錢的事供出來。”

  最後半句話也不是沒有點老三自己私心裏的試探。

  祁雲輕笑了一聲,真的笑得特別輕,可在這氣氛凝重的巷子裏,老三還是嚇得一哆嗦,剛伸出來一點的脖子頓時又給縮了回去。

  “他們反口?反正我別的不會,就會掙錢,虎哥他們壓不住那就請龍哥那尊大佛擡擡腳,看你們還敢不敢反口蹦躂。”

  老三被嚇得恨不得蹲在地上抱住自己。

  祁雲也沒繼續爲難人,“暫時就先鬧一個月吧,之後差不多隔十天半個月再去鬧,不拘是在祁英單位還是方家,甚至以後有需要再去方家人單位也行,到時候按次數零錢,我會讓你們先拿錢後辦事,誰幹得好以後就專挑誰去幹,價錢跟着行情走。”

  祁英那人祁雲也拿她沒辦法,好歹也是凝開芳跟祁海茂的親骨肉,要是真出了什麼殃及性命的意外,不管是因爲幾乎已經被消磨乾淨的親情還是被外面的名聲說法給逼的,兩人少不得要管一管。

  而且祁雲也不是那窮兇極惡誰一招惹到他讓他不爽快就要打打殺殺的人。

  祁雲想着以後要是在平城定居了,那到時候等祁海茂他們都退休了,就接了他們兩個老的來首都住,跟這邊的祁英也算是斷了關係。

  可這法子肯定不是現在能用的,所以祁雲能做的只能是用方家把祁英給圈着。

  祁英當初處對象的時候雖然十分崇尚“自由戀愛”,說白了就是挑挑揀揀每個都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撈點好處,在這個年代也算是比較開放了。

  可真的結了婚,祁英根本就不可能到那種過得不好就心一橫直接離婚一個人單過的程度。

  說實話,要是祁英真能做到這種程度,祁雲都還要佩服一下這位二姐。

  總結起來祁英就是個對親人肆無忌憚各種窩裏橫,可到了外面那就只能小打小鬧不敢太過了,因爲她心裏明白,外面的人不可能對她毫無底線的忍耐,有些人甚至招惹到了還會惹禍上身。

  這種人哪怕是幾十年後其實都挺常見的,說白了就是把家裏人對她的好對她的包容都當成理所當然,從而完全忽略。

  最後記得的就完全是那些雞毛蒜皮的不滿意不高興,或許有些小事家裏人都忘了了,卻被這人深深銘刻在心,成爲開始怨恨家人的根源。

  祁雲說了給錢讓人辦事,掏錢也不含糊,直接從褲兜裏摸出兩個信封,一個是給石頭的,一個是讓石頭幫忙先拿着。

  要是老三幹事是否可靠,那這些錢就給對方,要是不利索,那這個錢就是重新託石頭他們幫忙收拾老三的辛苦費。

  “兄弟,這就不用了,咱們啥交情,還用得着這麼見外?”

  石頭挺不好意思的,之前都已經收了祁雲兩張大人頭了,現在這信封一看就不薄,總不可能只裝一兩張在裏面吧?

  “虎哥,咱交情歸交情,這麼晚了兄弟們忙活了一通總要回頭喫個夜宵喝點兒小酒吧?還有以後這老三幹活麻不麻利,還要多讓兄弟們操心操心,這點辛苦費是應該的。”

  兩人推脫了一番,石頭也就收了,老三看這兩人當着他的面說這些話,最後一點小心思也是徹底熄了。

  回頭想想老三也明白這“老闆”是懂些私底下的門道啊,要不然怎麼就把那些路子都給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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