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事畢

作者:狸太守
頂點我的七十年代村霸老婆!

  老大夫給祁雲檢查了一遍,發現祁雲左手小手臂骨折,這就有點麻煩了,畢竟不是軟關節而是骨頭。

  老大夫這裏就是私人在家弄的中西醫混合醫館,藥物器械要什麼沒什麼,頂多了就只有一些私底下跟城邊村民那裏收購的普通草藥,西藥則是靠同在醫院當醫生的兒子走渠道弄點簡單的藥品,能治個頭疼腦熱而已。

  祁雲這種情況最好還是去醫院打石膏,保證骨頭嚴絲合縫的長好。

  “這不能夠吧,剛纔我兄弟還抱着他媳婦走得飛快,我小跑着都跟不上。”

  老大夫說祁雲手骨折了範洋第一時間是不信的,畢竟手都骨折了還能抱人跑得飛起?

  逗人玩兒呢?

  老大夫瞅了一眼範洋,沒吭聲,埋頭給江畫眉太陽穴以及人中穴按揉了一些藥膏。

  老太太在一邊倒是感動得都要抹淚了,範洋不明所以,老太太揮揮手讓他別看稀罕似的去看祁雲,“你這人,肯定是沒處對象。”

  範洋:“???”

  厲害啊老太太,你咋知道的?

  江畫眉身體弱,原本老大夫是讓祁雲先去醫院,這邊由他們給看顧着,可祁雲不願意,沒辦法,老大夫只能先把人給弄醒,要是這姑娘醒了勸勸小夥子,估計還有點用。

  江畫眉原本就是意識清醒,身上沒力心裏再着急也睜不開眼,感覺到頭腦冰涼一陣,而後又有氣味刺鼻,眼珠子轉了轉,終於掙扎着睜開了眼。

  祁雲單手拉着江畫眉的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江畫眉就掙扎着坐起來,“你手受傷了,還不快去醫院看看,你是想要我跟孩子們以後沒人護着嗎?”

  老大夫一聽,明白剛纔這姑娘是把話給聽去了,祁雲皺着眉不大樂意,江畫眉着急的揪着牀架要下牀,“那我送你去。”

  這一招自然是立竿見影,祁雲自然不可能讓江畫眉爬起來送他,連忙站起身,“那我自己去,讓老範在這裏看着,你有什麼事儘管叫他。”

  老大夫家裏用來接待病人的就是在客廳一角擺放的一張摺疊牀,白天展開鋪上就能讓病人休息,晚上收起來也不會影響生活。

  祁雲這會兒覺得範洋不大靠譜,其實心裏是不放心的,可眼看着江畫眉要爬起來送他去醫院,祁雲也不得不妥協。

  祁雲起身不放心的又交代了江畫眉兩聲,讓她要是有不方便找範洋的就找老太太,回頭多給點錢就是了,算是臨時看護。

  恰在這時,敲門聲又響起,老太太還納悶今天怎麼看病的人這麼多,開門一看,一個一身灰塵頭髮上都是白麪的黑臉大漢身邊站了兩個孩子,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抱着一個一歲多眼淚汪汪的小嫩娃。

  喲,這是小孩子不舒服了?

  “嬢嬢,你們這裏是不是來了個年輕男的抱着他媳婦過來看病?”

  老太太是純正的平城人,王叔說的普通話算是魔鬼級別的川、普,老太太聽得一頭霧水,還是另一個少年又問了一遍老太太才明白,這三個是來找之前那三個人的,連忙讓人進了屋。

  祁雲看王叔帶着江河跟平安過來了,也是意外。

  “這兩孩子嚇住了,平安哭着找媽媽呢,我問着人給找過來了。”

  祁雲那樣抱着個昏迷的人一路走過來,路過的人自然印象百分之百的深刻,因此王叔一路問過來倒也找得容易。

  平安被江河直接脫了鞋子放到了牀上,頓時扁着嘴往媽媽懷裏鑽,江河也心有餘悸的站在牀邊拉着姐姐的手不放,“平安,小心點別壓到媽媽肚子,你要的妹妹已經在裏面了。”

  祁雲跟王叔道了謝,轉眼看見平安還一個勁兒的往江畫眉懷裏鑽,手掌撐在平安額頭將這小子給推開一點,把江畫眉護着。

  江河驚得把眼神往自家姐姐肚子上溜,平安更是瞪圓了眼的低着頭咬着手指瞅媽媽肚皮,妹妹是啥時候住進去的啊?

  怎麼都不跟他說一聲,萬一剛纔踩到妹妹了咋辦?

  江河跟平安都來了,有江河照看着祁雲都要放心多了,王叔詢問了江畫眉的情況,知道是中暑外加懷孕累着了,頓時也是鬆了口氣,笑着跟祁雲道了喜。

  其實之前王叔接到消息也確實有一秒鐘的猶豫,不確定是否要帶着人來幫忙,畢竟他們是外地人,要是真爲了紅燈籠而跟那些本地混混兒起了衝突,最後喫虧的肯定是他們。

  可轉念一想平時人家丫頭王叔長王叔短的還時不時給他們單獨加菜,還有平安跟江河,平安可是喊他王爺爺的,不能說有好處的時候就佔,遇事兒就躲吧?

  那他王大明還是人麼?

  王叔緊急召了自己的人,看人數應該足夠壓過十幾二十個人了,這才按捺住緊張的帶着人衝到紅燈籠,結果店裏的事兒卻都已經完了。

  王叔安排了人打理店裏,至於店外被扔着的人,那些人自己就互相扶着離開了,有暈過去的人被一陣晃悠也都醒了。

  至於報不報警,這事兒王叔也不敢自作主張,因爲不知道紅燈籠的靠山到底有多牢靠,開店做買賣現在本來就不明朗。

  人家要是逮着把柄要說你是違法的你也扯不出條條款款保護自己,萬一靠山靠不住自己報了警自己也被抓了,那可就糟了。

  祁雲去醫院打了石膏,巧的是還遇見了同樣打了石膏的王桂喜,李大紅看見祁雲也是一陣驚喜,沒辦法,她這手上的錢怕是不夠,有熟人能夠先借着用用自然是好的,回頭還能用工資抵。

  王桂喜年紀大了,打了石膏還要住院觀察兩天,祁雲傷在手上,打完了就能直接出院。祁雲感念今天李大紅對自家媳婦的維護,直接掏了五十塊錢,讓李大紅好好在醫院照顧她婆婆,店裏這兩天應該也不會立馬就恢復。

  範洋陪着祁雲一起來的,沒辦法,江畫眉不放心,就怕祁雲要有個什麼事也沒人搭把手。

  “老祁,那羣人你放心,我一會兒回去就跟我爸說說,那些人也太沒王法了,青天白日的就敢衝進來打砸,這還是平城腳下!”

  範洋的爸是政體裏的人,範洋還從來沒遇見過這樣蠻不講理衝進來就動手的人,等過了那陣驚慌之後就是滿腔的氣憤。

  祁雲也沒推拒,唯一完好的手拍了拍範洋肩膀道了聲謝謝。

  範洋還聽不好意思的,擡手摸了摸臉頰,“那啥,今天沒能幫上你什麼忙,我、我小時候就體弱,沒跟別人打過架,長大了出國留學也都是在學校住宿樓轉悠,還真沒看見人打過架。”

  男人沒打過架,這種事說出來都害臊。

  祁雲失笑,“我倒是打過,還不少。”

  “看得出來,老祁,沒想到你看起來這麼文質彬彬的,幹起架來可真男人。”

  “廢話,我本來就是男人。”

  兩人說說笑笑回了老大夫那裏,上樓的時候範洋突然想起個事兒,“老祁,你以前來過這老中醫家裏啊?”

  先前抱着江畫眉可是一點沒猶豫的就直接往這裏跑。

  祁雲搖頭,“以前來的時候聞到過這二樓有中藥味,再加上看見二樓臨街窗戶那裏掛着個診脈枕。”

  現在做生意都隱晦得很,一般就是在不算太顯眼的地方掛上一個能聯想到裏面做啥生意的物件。

  比如說之前祁雲在順德街深巷那邊買蔬菜,就是找的門縫裏插了青菜葉的人家。

  範洋沒想到祁雲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能記起平時觀察到的細節,心裏佩服得不行,要是他的話,說不定慌亂得都要找不到北了。

  噢也不是,因爲如果是他的話,一開始肯定就已經被人給揍趴下了,已經不需要保持頭腦清醒的去找北了。

  江畫眉在老大夫那裏歇了一會兒,又喝了兩大茶缸老太太特意煮的溫熱藥茶,之前一個勁兒跳着疼的太陽穴總算好了不少。

  祁雲吊着一隻胳膊來接人的時候老太太正在逗平安呢,因爲平安特別好奇妹妹到底是什麼時候住到媽媽肚子裏的。

  這個話題要認真去細究就有點尷尬了,江畫眉被問得面紅耳赤的,老太太用小故事給平安解釋,偏偏平安聽得特別認真,疑惑還一個接一個的來,最後把老太太也給問住了。

  見到祁雲來接人,老太太還鬆了口氣,等送走了人老太太收拾牀老大夫整理工具,聽老太太唸叨,自己忍不住笑了,“誰讓你去瞎糊弄小孩的,現在的娃娃可聰明着呢,日子過好了營養跟上了,再看他爸媽,能不聰明麼?”

  年輕媳婦開了家這兩三個月裏風頭最盛的紅燈籠飯館,經營得有聲有色的,年輕小夥子聽說還是清苑大學裏的,沒個聰明的腦袋能行?

  老太太一聽也是這麼個理,念念叨叨說下回小孫孫過來一定不瞎逗孩子了,免得一個個問題接二連三的甩過來,問得她頭疼。

  範洋跟着祁雲一起下了樓站在路邊找三輪車,這才恍然想起自己把那跟屁蟲表妹給忘了,也不知道她回去沒有。

  雖然是特討厭,可想想要是在這邊出事了範洋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祁雲也發現了範洋的着急,讓他不用送了自己先回去。

  總之他現在這樣也不至於走不動路,範洋跟着也起不到什麼作用,現在家裏就江河跟平安還沒病沒痛的,可也不能讓兩個孩子來招待範洋這個客人吧?

  範洋一想也是這麼回事,乾脆找了兩輛蓬蓬車,等祁雲他們一家四口上了車,自己也坐着車往家裏趕。

  這會兒正是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太陽曬得人蔫蔫的,範洋忙着回了老宅一問柳媽,原來田思思已經回來有一陣了,回來就哭着去書房找了老爺子。

  範洋心裏頓時一個咯噔,急忙甩了鞋子噔噔噔往樓上跑去敲了爺爺的書房。

  範家的老爺子中年喪妻,平時也沒別的愛好,就是看看書喝喝茶,興致來了再畫副畫,老朋友得了好東西邀請他們去品鑑他們也就端着茶缸子樂呵呵的去了,總之日子過得挺悠閒的。

  範洋進門的時候範老爺子正好在看書,一本曾經看過的,範洋打眼一瞄就只能是啥書了,畢竟那封面就是個老人的剪影以及半個落日,是老祁的《夕陽》,也是他爺爺最喜歡的一本書。

  範洋冒冒失失的闖進來範老爺子也不生氣,暫時擱下手上的書臉上帶笑的責怪了兩聲,無非就是年紀都這麼大了還跟孩子似的,要多看書別成天就揹着畫板到處瞎溜達。

  “爺爺,思思回來跟你說了什麼?”

  範洋不是個沉得住心思的人,左耳進右耳出的聽完爺爺例行的日常唸叨就迫不及待的插嘴表露來的目的。

  範老爺子往背後椅子上靠了靠,摘下鼻樑上的眼鏡,“怎麼?”

  範洋想要一股腦說了,又怕田思思其實沒提祁雲的事反而自己這裏漏了嘴。

  爺爺一直都覺得老祁是年輕一輩裏的優秀作家,萬一聽說老祁跟人打了架心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可咋整?

  範洋還嘀咕着想要讓爺爺下次去參加那些老頭子聚會的時候能不能帶老祁也一起去呢,像範老爺子這樣的平城老藝術家老學者,交際的圈子是十分保守的,要是有爺爺幫老祁叩開這個圈子的大門,以後老祁肯定能在更高的舞臺上發光發熱。

  範洋這麼想也不圖啥,就是單純的覺得自己跟祁雲關係這麼鐵,以後走出去一說,華國最年輕的文學家是他哥們兒,那多氣派啊。

  等他再混出名頭成爲華國最年輕的畫家藝術家,嘿,那肩並肩的被人一說,名頭多響啊。

  說不定以後也有學生像是背歷史名人一樣搖頭晃腦的揹他們的人生榮光。

  範老爺子一看自家這孫子的表情就能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好笑的搖頭,範老爺子雙手交叉搭在桌子上,“你表妹回來就哭,說是嚇壞了,有個叫紅燈籠的飯館被人砸了店,老闆娘也被打了,問我這事兒能不能報警。”

  範洋不大明白裏面的道道,只是單純覺得田思思也忒膽小了吧,報警這個問題還要回來問爺爺。

  既然知道田思思已經說了,範洋也沒隱瞞,把祁雲跟江畫眉的事說了,着重解釋是那夥人覺得祁雲他們飯店的東西賣得不夠貴。

  “這人也忒不講王法了,爺爺,我一會兒就打電話給爸爸讓他處理一下,萬一這些人傷好了又去鬧事可不興,老祁的媳婦可是懷上娃娃了,萬一出個什麼事那可是一條人命。”

  範老爺子聽完眉頭皺得死緊,範洋這頭腦簡單的自然不明白田思思之前在範老爺子面前說的話是個什麼意思,可範老爺子卻前後一聯繫就明白了。

  田思思只單獨說了紅燈籠飯館被人砸了,聽的人肯定是第一時間就想到這飯館是做買賣不厚道所以被顧客給砸了。

  二來報警,田思思專程在範老爺子面前提這個,不就是指望讓範老爺子到時候跟下面說一聲,人家秉公執法,再加上範老爺子這裏對飯館沒個好的印象,最後被查得最嚴苛的肯定是違法經營的飯館。

  範老爺子擡手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這外孫女,是跟她媽一個樣,心思深不說,還總用在這些歪門邪道的地方。

  跟家裏人搞這些小心機,有意思麼?

  若是真的聰明到讓人無法發現,或者讓人發現了也生不起氣來,那他這個當爺爺的還要誇讚兩句。

  可頭腦跟心機手段不匹配,這就讓人頭疼了,拿到外面去都是被人當笑話看的。

  “你今天跟你表妹不是出去逛街麼?怎麼又是紅燈籠飯館又是打架的?”

  範洋這簡單的性子,被人套話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更何況這個人是自己爺爺,範洋想都沒多想就氣呼呼的說了今天的事。

  “......爺爺你是不知道,當時我在我兄弟面前多沒面子啊,我表妹,親的,公然去勾搭我兄弟,關鍵是我兄弟特愛他媳婦,人家還有個特別可愛的娃娃,噢現在是即將有兩個了。”

  “老祁那人在外面多受人歡迎啊,從來不對外面的野花多看一眼,就看見他媳婦的時候跟個孩子似的還會撒嬌,人家兩夫妻感情這麼好,表妹非要說人家老祁當年娶媳婦是年少無知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合着就她能耐了?人家要什麼想什麼還都是她說了算?”

  “爺爺,不是我說姑姑他們,也太寵表妹了,你看看現在這像什麼樣子,要不是今天突發情況,她都能跟着我們一直追到人家正房大老婆面前,多丟咱範家的臉啊!”

  範洋說得又是拍大腿又是拍自己臉的,感情特充沛表情特痛心,心裏亂糟糟滿是氣悶的範老爺子都忍不住被這小子的模樣給逗笑了。

  看見爺爺笑了,範洋偷偷吁了口氣,就怕老爺子給氣出個好歹來,不說爸媽要開着車從單位攆回來把他吊起來抽,就是他自己也過意不去啊。

  範老爺子擺了擺手讓範洋出去,“行了別耍寶了,我還氣不着,當年你姑姑不是說她是田家的人了麼?你去叫柳媽幫思思準備行李,一會兒她媽過來接她回去,家裏也不是沒車,不至於上學不方便,又不是在外地,常年住在範家外面傳得也不好聽。”

  範洋瞪圓了眼,一臉驚喜來得太突然我好像承受不住的表情,範老爺子看得更頭疼了,這蠢得跟狗一樣的孫子哎。

  要不是看這小子被小兒子小兒媳連番轟炸搞得蔫頭耷腦的,範老爺子也想把這小子給攆走。

  “你這小子,哪天被人賣了怕是都不知道。”

  範老爺子抱怨一聲,範洋擡手一撩頭髮,特拽特得意,“爺爺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這是身負野獸般的直覺,誰好誰壞我可一眼就看清了,你看我回來這麼久一個親近的朋友都沒有,結果一眼就跟老祁王八看綠豆給對上眼了。”

  “去去去,你纔是王八,雲深可不是綠豆,趕緊下去喝點綠豆湯,看你這曬得。”

  範洋高高興興的下了樓,喝綠豆湯的時候積極的跟柳媽帶了話,讓她趕緊上去幫田思思收拾行李。

  終於要送走田思思了,範洋覺得今天家裏的空氣都更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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