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約會
這段時間懷城的外國人確實很多,估計也是因爲他們過完了自己的聖誕節,而後又從特區那邊進入內陸,想要感受一下華國人是如何過春節的。
有需求就有供應,原本還不到擺出年貨的商戶們紛紛掛上了火紅的裝飾鞭炮辣椒串華國結紅燈籠之類的。
當然,其實商店裏走貨走得最好的還是那些縮小版的華國紅裝飾品。
因爲這些方便帶,還能當做小裝飾掛在任何自己喜歡的地方,當做旅遊回去送給朋友的禮物也適合。
祁雲跟江畫眉一路拿着個牌子轉悠還是挺引人注意的,有看不懂外語的純粹好奇的多看兩眼,有看懂了最基本英語的則是笑了笑,感覺這個招攬生意的方式還挺新鮮的。
江畫眉跟在祁雲身邊也是大大方方的任人打量,當初在村裏的時候因爲長相問題江畫眉其實對於別人的注視是很敏感的,可之後見了太多,再加上自己出門在外鋪展分店打點跟衙門那邊關係,有了這些經歷,江畫眉已經完全能夠適應他人的關注了。
至於祁雲,不說也罷。
祁雲也沒有見到外國人就上前招攬生意,帶着江畫眉一路逛着街,主要去具有華國特色以及懷城特色的街道,而後通過觀察,最後圈定了一行約莫七八個人的年輕外國人。
這幾個人穿着比較舒適,腳步放鬆指甲整齊,女士們即便是出來隨便逛逛也都有畫妝,這說明他們有足夠的經濟支撐自己感覺舒服體面的生活。
精神面貌保持在一個對街邊糖人小攤都能蹲半晌的狀態,這說明他們對華國很感興趣,而如今又是初次來華國或者說懷城。
“哈嘍請問需要陪遊翻譯嗎?”
“暫時不需要,不過能留個電話號碼嗎?我們明天要去參觀XX廟可能需要。”
“哦抱歉,我只做今天。”
“爲什麼?”
“因爲我妻子今天生日,我要賺錢帶她玩一天。”
祁雲絲毫沒有外國人認知裏屬於華國人的靦腆內向,反而大大方方的攬着身邊漂亮的女士笑着直白的給予了回答。
這羣人裏的幾名女士驚呼着笑着看了彼此一眼,低聲說了幾句類似“羅曼蒂克”的感慨,看着江畫眉的眼神滿是羨慕。
顯然,沒有女人會忍住不去羨慕擁有這麼浪漫伴侶的人。
年輕男人們則是覺得祁雲這個想法很酷,一羣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僱傭祁雲。
當然,僱傭之前處於對祁雲硬紙板上二十二種外語的好奇,七八個人七拼八湊的勉強用了自己跟同伴說知道的十幾種外語跟祁雲說了幾句話。
他們有些只會一兩句日常用語的那種,即便是聽不大懂祁雲的回答,但是發音跟流暢程度是不可做假的。
“哇噢雲,我們能合影嗎?出發之前我們說華國人語言天賦棒極了,我身邊居然有人堅決不相信!”
有個鉑金色頭髮叫託塔克的大男孩兒對祁雲崇拜極了,當然,對極具語言天賦的華國人也向往極了,拉着祁雲格外熱情的拍着脖子上掛着的相機希望能夠合影。
祁雲倒是第一次從外國人嘴裏聽到這個說法,他怎麼不知道他們民族天賦?
“語言天賦?爲什麼你會這麼認爲?”
“嗨夥計,難道你不知道雲深先生嗎?他的《時間穿梭者》你知道嗎?十幾種翻譯版本,居然全部都是他獨自翻譯完成的。”
說到自己的偶像,託塔克顯然激動極了,他的同伴裏也有人十分興奮,甚至還跟祁雲打聽起來,“說起來雲你會二十多種外語,比雲深先生會的都還要多好幾種。雲深先生據說是懷城人,你們華國人過春節不是都會回老家嗎?說不定你們認識呢?”
都是懷城人,都會很多種外語,所以很可能是認識的?
這個邏輯祁雲覺得有點兒新奇,但是不得不說這羣年輕人還真蒙對的,他確實認識雲深先生。
江畫眉目前只能聽懂英語,對於法語只是在放緩語速的情況下進行簡單的日常對話。
這羣年輕人是從小法來的,怪不得剛纔對於祁雲要掙錢給伴侶過生日約會的事兒大呼浪漫。
一羣人因爲知道祁雲精通法語,所以情緒激動之下直接說的自己的語言,並且語速還十分感人,江畫眉沒能聽得太清楚。
不過“雲深先生”這個稱呼還是讓江畫眉隱約明白了什麼,忍不住側眸看祁雲,然而祁雲臉上依舊的淺淡的笑,“認識倒還真認識,你們很喜歡他的作品?”
“那當然,雲,你的問題太沒意義了,難道在你們華國還有人不喜歡?”
“那你們知道明天雲深的新書要正式在華國五大城市書店售賣了嗎?咱們懷城就是其中的一個城市。”
雖然不是翻譯版的,但是這也足夠讓這羣年輕人激動得在街頭就尖叫跳躍了,“爲了雲深先生,我一定要更努力的學習華語!”
“我也是,要不然以後雲深先生的作品出來,咱們都要等翻譯版,比華國人還要晚好幾個月才能看到!”
“是啊那簡直讓人想揪掉自己的頭髮!”
經過愛好上的聊天之後,又知道祁雲跟雲深先生認識,一羣人對祁雲這個導遊更是熱情極了,祁雲把硬紙板收起來夾在咯吱窩下面,然後讓江畫眉挽着自己的胳膊,一邊揮手帶着一羣人去逛了很多處外國人甚至外地人都可能不知道的懷城旅遊點。
這會兒這些地方還沒有被規劃成旅遊景點,比如說一處封鎖許久的園林。
若是外人,肯定是想都沒想過要進去,但是祁雲卻知道里面有一片後花園,遊廊也還完好,可以說如今還沒有進行全面修復的園林對於想要了解懷城對華國也滿腔好奇的託塔克他們來說確實是很棒的去處。
事實上祁雲定的一小時十塊錢的價格裏也有帶人去看他們從沒想到能看見的風景畫面,要知道這些可都是祁云爲了自家媳婦定製的路線,當然是稀罕又好看的地兒,可以說誰僱傭了他都是賺到了。
“哇哦這裏是廢棄的舊宅嗎?我們要去鬼屋探險?”
“哈哈探險倒不至於,我帶你們去看當初那些富商的後花園。”
對於祁雲的話託塔克他們都是十分信任的,祁雲都覺得這羣人也太相信他了吧?萬一他是把他們帶去找買家呢?
祁雲可不知道這些人自己在外行走自然是有所依仗的,有的人本身身手就不錯,有的人甚至還偷偷帶了一些華國違、禁的武器,只是因爲現在特區那邊搜查力度還沒有幾十年後那麼嚴格,所以才讓他們想法子帶了進來。
好在祁雲也確實沒有壞心,再說了要是幹壞事也不至於帶上自家媳婦。
等到祁雲帶着這羣人找到一處坍塌的圍牆翻進去之後,託塔克他們看見裏面那些紅漆斑駁的雕花遊廊半月拱門時一時間驚呼不斷,託塔克手上拍照的動作也不斷。
“我們這樣翻牆進來會不會不大好?”
“噓,我們只是來找我們家調皮的小貓。”
祁雲這個藉口逗得衆人一笑。
這座園林還要五六年之後纔會被政、府記起來,然後就是簡單休整,又過幾年後,這裏纔會全面休整,作爲懷城五大園林之一成爲景點。
而中間的幾年裏,附近有不少人偷偷搬進來住下,裏面很多建築都被破壞殆盡,便是後來最富盛名的梅林也大多數在那幾年裏被當成了柴火砍了,很多都是後來補種的。
祁雲想要帶自家媳婦來看的是後花園那一片梅林,一月底的懷城,正是臘梅開得正盛的時候。
一顆臘梅樹看起來光禿禿的不好看,但是一大片再夾雜着一些旁的不知名小野花,再配上週遭略帶着點頹廢的建築
祁雲嘆了口氣,突然有點後悔提出掙錢約會的想法了,要是現在只有他跟他家小姑娘多好,這可不就是個幽會的好去處麼。
“嘿雲!”
託塔克笑嘻嘻的抓拍了一張祁雲伸手幫江畫眉拂落頭頂臘梅花朵的找照片,祁雲覺得這小子還挺知情識趣的。
嗯,好像有其他人在的約會也還好,至少有人幫忙拍照留念。
之後的半天時間裏祁雲帶他們去的地方不算多,可哪怕其中的一處也讓人有賺大發了的感覺,特別是最後祁雲還帶他們去了一處潮水沖蝕而成的海邊洞窟,退潮的時候他們還光着腳下去撿了不少稀少的貝殼,託塔克還倒光了一瓶礦泉水用來裝抓到的小海魚。
“今天玩得真是棒極了,謝謝你雲,我現在真覺得一個小時才十塊錢真是佔了大便宜了。”
託塔克他們湊了錢,最後在跟祁雲江畫眉道別的時候笑着一一跟他們擁抱。
“嘿雲,你就是雲深先生吧?”
一個酒紅色頭髮的姑娘笑着問祁雲,祁雲挑眉以詢問的眼神迴應。
“那個海邊的洞窟,《時間穿梭者》裏面可有一個地方提到過,我看了下環境,就算是你跟我們一樣是忠實讀者,可你對那裏太熟悉了,就像去過無數回。”
“我有一本從華國託人買到的散文集,上面有云深先生的照片,因爲是幾年前而且是黑白色,所以剛開始我只是感覺有點像。”
當然,事實上在外國人眼裏,東方人長相本來就幾乎每個人都很像,所以一開始姑娘並沒有往這方面想。
讓她有這個猜想的除了洞窟,還有就是整個半天裏祁雲跟江畫眉的相處方式,那本散文集最後的問答篇那裏,誰都看得出來雲深先生對他的妻子十分專情。
顯然酒紅頭髮的姑娘詢問祁雲本人之前就跟她的小夥伴們接頭討論過,託塔克一直緊張的瞪着眼看着祁雲,祁雲也沒有故意隱瞞的意思,笑着乾脆的點頭,“很棒的觀察跟聯想能力。”
酒紅頭髮的姑娘咧嘴一笑,轉身跟同伴互相握着手高興的蹦躂了幾下,託塔克更是誇張的捂着胸口接連喊了十幾聲上帝。
顯然感覺這結果刺激極了,他們居然跟他們共同崇拜敬佩的華國作家一起攜手同遊了半天!
“雲深先生要跟夫人約會,這是我們的一點祝福。”
原本應該只給五十塊錢的,不過託塔克他們一激動,恨不得把兜裏的錢都掏出來,遞過來的錢約莫能有兩百多。
祁雲拉着江畫眉,只擡手拿了自己該拿的,“這可不行,今天是我給我妻子過生日,我賺來的可以拿,因爲這是屬於我的,若是多拿了,那就是用你們的錢給我妻子創造美好記憶,我會喫醋的。”
說罷眨了眨眼睛,而後揮手告別,“下午玩得很愉快,以後歡迎你們常來華國玩。”
“雲、雲深先生,你手裏那張硬紙板還有用嗎?”
託塔克叫住了祁雲,小心翼翼的詢問。
這塊紙板一直沒扔,主要是因爲去過的地方都沒有可以扔垃圾的地方,祁雲這才一直拿在手裏,見託塔克似乎感興趣,毫不猶豫的拍到了大男孩兒懷裏,“不用了,給你吧。”
託塔克驚喜的抱住,江畫眉被拉着走了幾步,還好奇那樣一塊廢棄紙板有什麼用,回頭看去的時候剛好看見託塔克的夥伴們正在笑嘻嘻的圍着託塔克要搶,託塔克猶如被流氓逼到牆角卻依舊堅強不屈的小姑娘一樣誓死捍衛自己的“胸口”。
“他們真有趣。”
江畫眉回頭朝祁雲描述了一下,而後忍不住捂嘴笑得眉眼彎彎。
祁雲腳下不停的拉着人離開,斜眼有些不滿,“今天不準誇別人。”
江畫眉笑得更厲害了,今年的生日是她過得最刺激的一次生日。即便是等到七老八十已經經歷過很多很多次“最”之後,江畫眉依舊對這次的生日約會記憶猶新。
這會兒也差不多是晚飯時間了,祁雲帶着江畫眉去懷城最有格調的西餐廳吃了一頓燭光晚餐,足足花了四十多塊錢。
在這個糧食也才一毛多一斤的年代,一頓飯就花掉一個正式高級工人一個月工資,這已經算是奢侈消費了。
剩下的幾塊錢,祁雲從西餐廳出來後就在隔壁花店給江畫眉買了一束紅玫瑰。
這會兒絕大多數人都還沒解決溫飽問題,鮮花店自然也是稀少得很,也就是像懷城這樣的大城市纔會在西餐廳這樣高消費又講究情調的地方纔會有。
“要去看電影嗎?”
“看什麼?”
“唔,好像真的沒什麼好看的片子。”
祁雲原本是準備最後一環帶自家媳婦去看電影的,可惜在外面看了看海報,實在沒什麼感興趣的。
這會兒可沒有那種適合情侶看的電影,電影院裏也是嘈雜得很,一羣逃票偷偷鑽進去的小屁孩兒笑嘻嘻鑽來跑去的,也根本不可能給他們這些看電影的情侶任何一點摸黑親熱的機會。
江畫眉也沒什麼想看的,每週一日的家庭日除了一家人出去走走,晚上也會去看電影,平城那邊跟懷城這邊影院的片子都差不多。
“要不然我們回去了?”
這會兒已經天黑了,街頭的路燈一盞盞早已亮起,橘黃色的燈光從高高的燈柱上灑落下來,看人的時候都好像遮掩上了一層朦朧的紗。
“不知你從哪裏來,也不知到哪裏去......”
街邊的音像店爲了招攬生意,調高了聲音放起了如今最受歡迎的鄧女士專輯,獨特的甜膩歌聲好似也帶着糖果的甜味兒飄散到了街頭巷尾。
祁雲念頭一轉,拉着江畫眉小跑着穿過電影院門口擁擠的人羣,最後停留在不遠處沒什麼人的空曠小巷口。
這裏有半邊被灑落的燈光照着,一半卻又蔓延在昏暗裏,音像店的聲音足夠讓那帶着柔情的歌聲飄到這一方空闊裏。
“我們還沒有一起跳過舞,我教你好不好?”
祁雲的臉恰好有一半被陰影遮蓋,可江畫眉卻毫無障礙的仰頭看進了那雙閃爍着笑意與期待的眸子裏。
對於祁雲的邀請,江畫眉總是難以拒絕的。將手按照祁雲的要求搭到對方的手心裏,一手被牽引着搭到了祁雲肩膀上,一手被祁雲以十指相扣的姿勢扣在手指間,兩人掌心相對,“其實跳舞的時候是不用扣手指的,只要鬆鬆的握着就好,但是我想跟你靠得更近。”
祁雲放輕了聲音,脣畔是滿足的淺笑,眼眸裏全是溫柔與專注,把自己佔便宜的舉動明目張膽的解釋清楚。
江畫眉噗嗤一笑,埋頭用臉蹭了蹭祁雲胸口,仰頭用脣碰了碰祁雲堅毅的下巴,“正好我也想跟你靠得更近。”
於是祁雲順從自家媳婦的意願,攬在江畫眉細細腰肢上的手掌一用力,將人整個扣進了自己懷裏,偏偏還要一本正經的在江畫眉耳邊噴灑着曖昧的氣息嗓音低啞的指導對方腳下的步子如何前如何退。
這一刻這昏暗的巷口似乎自成一方天地,遠處的歌不知什麼時候放到了《甜蜜蜜》,歌聲歌詞相伴,甜膩程度更是攀升,“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開在春風裏......”
祁雲輕聲跟着歌曲在江畫眉耳畔輕唱,江畫眉也不再聽見那甜糯的女聲,只留下祁雲輕緩的歌聲。
到最後祁雲帶着江畫眉根本就沒有再講究舞步如何,就好像只是單純的兩人相擁,在巷口晃來晃去。
幾首歌陸陸續續放完,偶爾祁雲會跟着哼唱,偶爾江畫眉也會唱兩句,等到對面電影院人聲嘈雜,兩人忍不住拉開些許距離看着彼此,幾乎是同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喂祁先生,我們沒看電影,結果就吹着夜風在巷口瞎晃了一個多小時?”
一場電影基本就是一個多小時,剛纔電影院人聲沸騰了一陣,那就是裏面的電影結束了,下一場電影也即將開始播放了,進進出出的人自然就突然多了起來。
“這可是我前世今生第一次犯傻,不過有你在,我很開心。”
“說得好像你真知道自己前世似的,打倒封、建、迷、信!”
江畫眉俏皮的懟了回去。
祁雲故作嚴肅的掐着江畫眉的腰肢把人稍稍拉開了一點,盯着江畫眉的眼睛看過去,“我當然知道,哼,你男人就是封建迷信的產物,你要打倒我我絕無怨言,不過這裏可是大街上,環境上不允許我被你打倒。”
雖然不是很懂,但是已經深知這個臭男人秉性的江畫眉還是隱約領悟了一點這傢伙所謂的“打倒”是個什麼意思。
這可是街頭,雖然這裏偏僻沒人,裏面也是死巷所以也不會有人路過,可是想想不遠處巷子外就是大街,江畫眉少不得心裏生出一種大庭廣衆之下幹了房裏才能乾的事兒,羞恥感壓都壓不住的冒了出來,“真是流、氓!”
罵完了卻又忍不住被這個話題帶得發散了思維,江畫眉仰頭用食指去戳祁雲的下顎骨,“那你的前世裏有我嗎?是不是另外娶了媳婦生了娃?”
說到後面似乎是被自己想象的畫面給惹惱了,原本輕輕戳的動作變成了稍微帶上了點力道的劃拉,撓得祁雲心裏癢癢得很。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祁雲擡手握住這根不安分的手指,“我的前世啊,還沒來得及遇見你呢,所以人到中年都是老光棍,爹不疼娘不愛的,還有個跟我爭家產的大哥,特別可憐。”
江畫眉噗嗤一笑,趴在祁雲懷裏頭頂直往祁雲脖頸窩蹭,“哎呀你怎麼這麼會想呢,信不信我回去跟媽媽說,而且大哥還跟你爭家產?哈哈當初大哥結婚前那茶缸子都要惦記着給你寄的樣子,會跟你爭?我看大哥歡歡喜喜全部打包還給你送貨上門才更真實。”
送貨上門是當初祁雲提出的對客人的服務,飯館跟客棧都在使用這個“外賣”項目,這也讓很多客人對紅燈籠十分喜歡。
江畫眉用這個詞來形容祁豐,祁雲想了想,還真挺貼切的,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起來,把人往自己懷裏揉了揉,恨不得抱着人不撒手就站在這裏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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