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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不明白

作者:狸太守
顶点我的七十年代村霸老婆!

  钟隆被祁云的话确实吓到了,之前他還真完全沒想到這些,只想着李晓夏当初喜歡過祁云,若是祁云去找李晓夏,李晓夏那高傲的性子也很有可能因为那份关系而答应。

  钟隆也是沒办法,李晓夏非要抓着他跟那女同事的事儿当把柄闹事,成天闹得家宅不宁的,這日子简直沒法過了,钟隆就想着让李晓夏也亏心一回。

  背着他跟其他男人约会說话,再被他带人抓住,只要他捏住了這個当把柄,以后李晓夏也蹦跶不起来了。

  钟隆也不是沒想過找别的男人,可李晓夏這人脾气高傲得很,稍微长得不咋样的男同志去找她說些暧昧的事儿李晓夏能直接拿白眼对人家,還說什么“你的喜歡对于我来說是种从外貌到人格的侮、辱。”

  当然,這种說法钟隆烦恼的同时也有种沾沾得意的感觉,毕竟這么高傲的李晓夏可是嫁给了他,可惜就是太不懂事了一点。

  還說什么他给她戴了绿帽子给她丢人了,男人有点這种事不都挺正常的么?

  戴绿帽不也都是落到男人头上才有這么個說法?

  可事到临头祁云這么一說,钟隆那脑袋跟突然就想到了這茬,就跟原本被挤扁空气的瓶子突然被打开了瓶盖似的,被空气一冲颇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這一刹那先前沒想到的全都一股脑蹿进了脑袋裡。

  祁云如今的身份,祁云认识的那些人脉,不說别的,就单单是中午来的那個郑凯旋就够他跟他爸喝一壶的了。

  還有那個诺贝奖,這個钟隆自然是听說了,那可是他们华国第一個领到這個奖的人,要是他真把李晓夏跟祁云牵扯到一块儿,說不得祁云真要为了自己的名誉走司法程序。

  钟隆抖不起来了,刚才那气焰嚣张的模样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般转眼就瘪了,“祁云同志,刚才我可能沒說清楚,那啥,我就是想着你们都是认识的,原本我也想着找位女同志去帮我劝晓夏,可這不是临时不好跟女同志随意搭话么?”

  李晓夏在一旁嗤笑一声,双手环胸斜着眼看人,鄙视的姿态清晰得完全不屑于掩饰。

  钟隆气得捏紧了拳头,可面对祁云,钟隆不得不僵硬的扯出個笑。

  “你不是個很时髦很开放的人嘛,拉女人小手都是普通朋友,找人搭讪聊天不是很正常嗎?”

  李晓夏在一旁继续吹冷风,钟隆气得僵笑都扯不出来了,回头狠狠瞪了李晓夏一眼,李晓冬上前将妹妹往身后拽了一把,做出保护的姿态阻断了钟隆的视线。

  确定這两人打不起来了,祁云也沒继续呆下去的想法,摆摆手搭着江河的肩膀准备走人,“這种男人,啧,小河,咱可不能学他,有這种男人可以感情不忠但女人必须三从四德想法的男人,那就是脑壳有病。”

  江河受教的认真点头。

  “冬子哥,那我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咱们村的人怎么着也不能被外面的人欺负了。”

  祁云也是看在李晓冬那么护着他妹妹才开的這個口,要不然就李晓夏那态度,祁云還真懒得管。

  跟三观不正的男人吵架,那都是徒劳的,李晓夏看起来应该不止一次跟钟隆吵架了,可偏偏還是拖拖拉拉的也沒掰扯清。

  而且就刚才李晓夏那态度,分明就是更气钟隆感情不忠给她戴了绿帽,让她丢脸了。

  這就跟男人发现妻子不忠之后也不气感情不忠,而是气自己被下了面子,走出家门要被人嘲笑。

  钟隆估计也跟李晓夏在這方面观念有些相似,一個是大男子主义,一個是大女子主义,倒是阴差阳错两個人碰到了一起,還组建了一個家庭。

  祁云不是大男子主义者也不是大女子主义者,我爱的人自然就多包容几分,我不爱的人那就众生平等,不要站在任何立场去想别人应当怎样不应该怎样,谁也不是世界主宰。

  李晓冬点点头,跟祁云笑着說了声抱歉,今天這事儿无缘无故就扯到了祁云头上,李晓冬心裡确实是很愧疚的,虽然他现在還沒搞明白钟隆干啥非要找祁云来劝自己妹妹。

  李晓夏从头到尾都沒有多看祁云一眼,可這会儿隐约听见祁云走到江画眉身边轻声跟江画眉說话的声音。

  李晓夏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祁云弯腰把如意抱起来,另一只手牵了那個女人的手,侧着脸笑着弯腰凑過去說了什么话,逗得江画眉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捏着拳头捶了他一下,旁边江河牵着平安跟在后面。

  收回视线再看见還在眯着眼蹲在地上摸索着试图找眼镜的钟隆,李晓夏心裡莫名升起一股烦躁,恨不得抬脚就把钟隆给踩进泥巴缝裡再也沒人能看见。

  看不见了沒了对比,她也就沒那么丢人现眼了。

  李晓冬看不過去,蹲下身帮钟隆看了看,最后捡了個镜片全都碎掉只剩下两個变形框子的架子。

  钟隆摸着被踩成一個平面图的镜框愣了愣,最后默默把框勉强收起来,然后塞到衣兜裡。

  這会儿的眼镜框用料都挺实在的,就算是变形了拿回去让师傅拧回来也能继续配镜片,眼镜可不是便宜货,要是别人给他踩碎了钟隆肯定不会罢休。

  可现在明显是祁云踩碎的,不管是有意還是无意,总之钟隆只能自己认了。

  因为沒了眼镜,再加上刚才又被祁云吓唬了一回,钟隆彻底蔫了,再沒了刚才当着大舅子的面都敢指着李晓夏大声指责的气势了。

  沒办法,祁云跟他這個大舅哥关系可不错,要是真惹恼了大舅哥,回头到祁云那裡一說,他在衙门裡的工作說不定就要被撸掉。

  另外他爸他妈的工作也都危险,听說当初李家镇公社的一個主任如今可就是在市教育局那边呢。

  越是想得多,钟隆心裡就越是发紧,万万沒想到李家還真是惹不得的,当初他们一家子可沒少给李家冷脸子,就是他爸妈当着林春花李继国的面說些指桑骂槐的话也不是沒有過。

  万万沒想到,当初他们踩着李家人的脸时那可真是在踩钢丝啊,当初李晓冬在城裡上学时来单位找他谈话时钟隆還特别恼恨這人让他沒面子,這会儿想想他這個大舅哥還真是好性子。

  钟隆一路自己吓唬自己,等到了老村长家裡再见到老村长跟张奶奶,那可真是要多孝顺有多孝顺,這還是老村长老两口第一次感受到孙女婿的尊重呢,一時間也是莫名其妙。

  李晓夏在后面看得一路冷笑,脸色变来变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李晓冬有心问问妹妹到底什么個想法,照李晓冬的想法是這日子肯定是不能继续過下去了。

  今天妹妹挠了钟隆一個大花脸,回去之后钟家的父母肯定是不会轻饶了她,即便是有他们娘家撑腰,再加上有個儿子,可免不得要受些闷气。

  不過路上的时候有钟隆在,等到林春花热情的给钟隆打了水洗漱好又领到了今晚要睡觉的房间,李晓冬趁机叫了李晓夏到院子外說话,“晓夏,钟隆怎么会想到让老祁来劝你?”

  李晓冬想来想去,還是把猜疑落到了自己妹妹身上。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钟隆跟祁云本来就沒啥接触,再加上這些年李晓冬也知道自己妹妹還对祁云有些過度的关注,所以李晓冬免不得就要往這上头想,是不是妹妹心裡還惦记着祁云的事儿被钟隆知道了,所以才会让祁云来劝,让他妹妹彻底死心?

  李晓夏冷笑一声,心裡对于哥哥的蠢有些不耐烦,可到底還是耐着性子的简单說了一下,“這人是想要故意让祁云来找我,然后顺理成章說我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把這事儿当把柄抓在手裡好拿捏我呢。”

  李晓冬眉毛一竖眼睛一瞪,這一瞬间真的是感觉一股气冲到了头顶,脚下步子一转就想要往房间裡冲,揪出那被他老娘好声好气伺候着回屋睡觉的钟隆好好揍一顿。

  “别惹是生非的,這会儿你敢进去动他,信不信爸跟妈要先那棍子抽你?這两人早就不是咱们爸妈了,简直就恨不得钟隆是他们亲骨肉。”

  李晓夏两手揣在衣兜裡也沒转身拉李晓冬,就是轻飘飘的說了這么一段话,却是犹如带了冰坨子的水往李晓冬头上兜头泼了下来。

  原本怒火中烧的李晓冬瞬间冷静了下来,左思右想沒個法子,最后只能沮丧的叹口气,“晓夏,我跟爷爷奶奶都是一個意思,要是你觉得過不下去了那就尽管回来,现在社会开放了,离婚的事儿也不是沒有,你還年轻,长得也好看......”

  “能有人家江画眉好看?年轻?我现在跟人家站一块儿都跟阿姨似的了,谁知道我比江画眉還要小几天?”

  李晓夏话裡夹枪带棒的,噎得李晓冬沒话可說,叹了好几口气,最后从兜裡掏出烟盒摸了支烟出来,捏在手裡有些烦躁的捏来滚去,“晓夏,你干啥非得跟人家比?”

  “我怎么不能跟别人比?我有哪点比她差了?我就闹不明白了,你们男人怎么都喜歡那种走在大街上流氓最喜歡去调戏的长相......”

  “李晓夏!”

  李晓冬语气严厉的呵斥了一声,阻止李晓夏继续說下去。李晓夏别开脸翻了個白眼,明显不服气的表情。

  李晓冬深觉跟這個妹妹完全谈不下去了,另一只手摸出火柴盒,抖出根红脑袋的火柴,烟叼到嘴上,一手护着一手擦燃火柴眯着眼把烟点上。

  深吸了一口烟,李晓冬甩灭火柴扔到了地方,收好火柴盒,吐出一口烟,语重心长的說了最后能說的话,“晓夏,不管你怎么决定,自己想好吧,日子好過不好過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无论是以前還是现在,沒人活该欠你什么。”

  不管是当初的選擇還是现在的選擇,他跟爷爷奶奶能给的就是支持她的决定,有爷爷奶奶在,他现在也长大成人了,要是李晓夏真不想听从林春花跟李继国這对父母的话,其实根本就不困难。

  說完這些话,李晓冬嘴裡咬着烟满脸沉闷的回了隔壁院子,自从他跟王大梅结婚以后就由爷爷做主把房子划分给他了,他们原本的房子不算太好。

  林春花他们偶尔回来一次也不会回老房子住,都是在老人這边凑合着睡,毕竟顶多也就一两個晚上。

  李晓夏看着李晓冬出了院子往隔壁房子去的背影,沉默良久忍不住嗤笑一声,装什么好人,都是有自己家庭的人了,心裡当然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妻子儿女,谁還会管她這個妹妹要死要活?

  李晓夏仰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眨了眨眼把落泪的感觉逼回去,而后转身进了堂屋,也不洗漱了,直接去了爸妈的房间,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等到林春花伺候着自家男人洗好脚回屋裡一看,顿时气得抬手就隔着被子给了李晓夏背上一巴掌,“你這孩子,自己的男人儿子不去照顾,跑到這裡来干什么?!”

  “要去照顾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我可不想半夜睡着了被人给掐死。”

  這话說得林春花心裡打了個突,想想钟隆那脾气,再想想钟隆脸上被自家闺女挠得满脸开花的样子,林春花最后還是出去让李继国去了女婿那边,自己跟闺女睡了一张床。

  這刚打了架,两口子再往一处凑,怕是今晚上還得再干一架。

  林春花两口子一人一边的先劝着,李继国那边劝得如何暂且不知道,反正林春花這边說了大半宿,李晓夏都沒翻一下声给個回应。

  李晓冬回去的时候王大梅刚给两個孩子洗好脸跟脚,看见李晓冬回来了,王大梅连忙把還在咯咯笑着玩洗脚水的孩子一边一個夹在咯吱窝下面扔到床上,泼了水又给李晓冬打了热水,“咋了,满脸愁闷的,又被你妹子给气着了?”

  李晓冬扔了烟屁股,站在门口拍了拍衣服,感觉身上的烟味儿沒那么浓郁了這才跨进门槛,接了王大梅拧好递過来的热毛巾,“除了她還能有谁?”

  這话倒是很有道理,王大梅性子直爽,待人也都是讲究一個你对我好我就加倍对你好的想法,有什么事儿都是直接跟李晓冬說,无论是高兴的還是不高兴的。

  当初听见村裡有人說李晓冬在城裡学校跟谁不清楚,王大梅一板一眼的就问李晓冬,连是谁說的這個话都說得一清二楚的。

  李晓冬每次从学校回来给孩子们带礼物的时候還记得给她带,王大梅高兴了就凑過去吧唧亲他一口,咧嘴直接說自己感觉太幸福了。

  有這种媳妇,只要是三观端正点的男人都会觉得很满足,更别說李晓冬去城裡念中专的时候乡下家裡家外都是王大梅一個人一把抓,两個孩子也教育得很好,便是爷爷奶奶那裡王大梅平时也是照顾得十分周道,可以說李晓冬跟老村长张奶奶他们平日裡就沒有不舒心的时候。

  可但凡事儿跟李晓夏或者林春花他们扯上关系了,家裡這三個人保管脸上多多少少都有点愁闷。

  所以王大梅不用问都知道李晓冬這愁闷的脸色是为啥。

  李晓冬一想好像也是,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一张苦瓜脸总算是沒了,“是啊,也不知道他们這好好的日子不過,打打闹闹的到底想要個啥。”

  李晓冬洗了脸把毛巾放回洗脸盆裡清洗好,然后扭头把毛巾晾到了堂屋墙上拉的线上,王大梅手脚麻利的把水倒到了洗脚盆裡,摸了摸感觉不够热,又拎了装热水的水壶往盆裡兑了些热水,“要是你真能想明白,那你還不得跟他们成了一样的人了?那我可宁愿你别想明白,要是你也成了那闹闹腾腾的人,我就带着娃娃们单独立了门户自己過自己的安生日子去。”

  這话說得可真是轻巧,惹得李晓冬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气還是该笑了,不過這话李晓冬還是信的,王大梅這人一般不会开玩笑,這些問題上更不会。

  李晓冬相信要是他真成了钟隆那样的人,他家這個媳妇保管第二天就要把他踹出家门自己关上门過小日子。

  笑過了又是惆怅,要是晓夏能像他家大梅一样多好啊?不過人么,就是因为思想观念不一样,所以才是独立的個体。

  李晓冬索性也不去想了,万一琢磨着琢磨着真把自己变成那样的人,那他可就要成個孤家寡人了。

  “水够不够烫?刚才吹了冷风還是赶紧好好烫一烫,可别寒气进了身体裡,要是以后你老了得了风湿腿走不动路,我可不会背你出去晒太阳!”

  王大梅拎着水壶在旁边问,李晓冬原本觉得水温够了,可一听王大梅這话又觉得水温不够,“那再加点热水吧!”

  最后泡完脚钻到床上的时候,李晓冬一双脚都是通红的,還有点麻呼呼的感觉。

  祁云那边一家五口回了家,在堂屋裡倒热水洗漱的时候祁云也沒避着江河的意思,把钟隆那点打算给說了一通。

  “這钟隆一個大男人,怎么跟個女人似的,搞些這种阴损的小动作。”

  强行往自己脑袋上扣绿帽子,就为了掰回一局拿捏住李晓夏的把柄,這种夫妻還是夫妻么?江画眉觉得难以理解,而且還觉得钟隆這想法十分神奇。

  祁云被自家媳妇這個“女人”的形容词给弄得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揪了揪江画眉搭在胸口处的长辫子,“傻姑娘,你自己不也是女人?哪有這样损自己的。”

  江画眉也反应過来了,忍不住也跟着笑,也就只有在家裡的时候江画眉才沒了在外面八面玲珑的情商,特别是在祁云面前。

  或许是潜意识裡想要被自家男人宠着,所以多少有些显得傻乎乎的。

  江河跟平安已经完全对這种程度的狗粮免疫了,也就如意好奇的歪头去瞅了瞅妈妈的辫子,看起来有点蠢蠢欲动,结果毫无疑问的被爸爸一巴掌呼在脑门上,如意也就明白這個动作他不能学了。

  嗯,有些动作是只有爸爸才能对妈妈做的,要不然可是要被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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