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四十九章

作者:舒景
[愛曲小說

  從海洋公園回來後,一切就重新回到了正軌上。

  關於江子溪工作的事情,沈宵晚上和她談過,表示家裏目前並不急需用錢,所以工作方面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找或者如果江子溪真的喜歡設計這方面,沈宵提議可以幫江子溪開一家屬於自己的工作室。

  但卻被江子溪給拒絕了,而江子溪拒絕的理由也非常充分,她目前還沒有能力和精力去管理和經營一家工作室,之前因爲需要賺錢的緣故,江子溪雖然非常忙碌,可大多也都只是按部就班的跟着客戶的要求做設計,反倒是將自己原本的天賦給漸漸擱置下來了。

  目前家庭狀況穩定下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江子溪也終於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她打算在工作穩定後,重新撿起自己以前丟下的設計知識,如果可能的話,想要考研後進入學校裏重新深造一下。

  其實江子溪還念大學的時候就是想考研的,但學設計的代價太高了,就算可以申請助學貸款,考上了研究生也很難能夠承擔起學業上的花銷,再加上當時沈宵並不支持她考研,她也一心想要早點能夠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脫離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江子溪是華夏名牌大學的學生,在校期間履歷也一直非常優秀,大四剛一畢業就被市內的一家老牌家裝公司給籤走了,她本想邊工作邊準備考研,但與沈宵結婚沒多久就有了身孕。

  沈銳出生後,不等江子溪有什麼打算,沈宵就丟了工作,暴露了本性,生活上所有的重擔和開銷全部壓在了她身上,沈銳身體自小就不大好,三五不時的就要去趟醫院,每次去就是一筆不小的花銷。

  那段時間是江子溪過的最艱辛也是最黑暗的日子,她白天要上班,晚上爲了能夠多賺些錢接了私活,成夜成夜的通宵趕單子,別說複習考研了,就連睡覺都成爲了一種奢侈。

  現在好不容易所有事情都穩定下來了,在詢問過沈宵的意見後,江子溪終於可以將考研的事情重新提到日程上了,不過。

  雖然沈宵表示她可以全心全意的備考,錢的事情不用她擔心,但江子溪卻依然要重新找一份工作,沈宵有能力是沈宵的,她不能全部依靠沈宵,更不會覺得花沈宵的錢讓沈宵養是完全理所應當的。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沈宵是如此,她亦是如此。

  沈宵知她性子,也知她向來要強,倒也並沒有生氣,反而非常欣賞江子溪,在江子溪明確表示自己有了規劃後,自然不會阻攔,她想要去闖,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就讓她去,任她看。

  若是將來在外面撞到了或是碰傷了也沒關係,她是他的妻子,他定會護着她。

  週一一早,沈宵如同以前一樣先將兩個孩子送到了幼兒園,隨後又載着江子溪來到了她今天約好的面試公司,臨走前,如同以前的每天一樣,在江子溪下車後從手心裏變出了兩顆糖。

  只不過以前是五顏六色的水果糖,今天卻是變成了兩課包裹着紅紅包裝的旺仔牛奶糖。

  江子溪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問道:“換牌子了?”

  “紅色比較喜慶。”沈宵一本正經的說着玩笑話。

  聞言,江子溪頓時笑了出來,攥緊了手心的兩顆糖對沈宵揮了揮手:“借你吉言。”

  直到江子溪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沈宵這才重新發動車子,朝着自己公司駛去。

  他剛到公司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就聽裏面隱隱傳來了些許的抽噎聲,沈宵的眉漸漸地皺了起來,他走過去的時候,就見一個女人正紅着眼睛在和衛揚說着什麼,衛揚臉上的神色頗有幾分無奈。

  不知爲什麼,沈宵總覺得那個背對着他的女人看上去頗有幾分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一般。

  還沒等沈宵想起這人是誰,坐在女人對面的衛揚卻已經先一步看到了沈宵,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跟他打了個招呼。

  就在這時,那個原本一直背對着他的女人順着衛揚的視線轉過了身,在她轉身的瞬間,看清楚了她的臉後,沈宵總算想起來在哪裏見過這個女人了。

  那女人在看到沈宵後,原本還掛着眼淚的表情頓時也愣在了當場,她睜大了眼睛看着沈宵,幾秒後纔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你,你是那天在電梯裏的……?”

  女人的話沒有說完,但沈宵卻明白她想說什麼,在女人有些錯愕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時間退回到沈宵剛從T縣回來的那晚,他在車上掛斷了林旭海的電話後,下車走向了電梯,就在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一個打扮奇怪的瘦小男人走了進來,沒有按任何樓層,進了電梯後就縮在電梯的角落裏,一語不發。

  通過那個古怪男人當時古怪的樣子,以及被他藏在寬大外套裏頗像刀子的武器,還有他身上那濃濃的殺意,沈宵就清楚的知道這個古怪的男人怕是沒打算做什麼好事。

  就在沈宵準備動手抓他的時候,電梯門又一次被擠開了,來了一個面容非常憔悴的女人將那個古怪的男人從電梯里拉了出去。

  而這個站在他公司裏的女人,正是那天那個將瘦小男人從電梯里拉出去的女人。

  “你們認識?”看到兩人的反應,衛揚顯然也有些驚訝。

  沈宵搖了搖頭,道:“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算不上認識。”

  說着,他繞過了面前的女人,大步走到了衛揚身邊,低下頭看了眼他之前紀錄的資料,邊看邊問:“什麼情況?”

  衛揚看了眼面前的女人,道:“這位女士今早找到了我們,說是想要僱傭我們幫忙找一個人。”

  他的話音剛落,沈宵的眉就皺了起來:“又是找人?”

  同樣剛從T縣回來沒多久的衛揚自然明白沈宵的意思,他搖了搖頭,道:“這次情況和上次不大一樣,楊女士要找的人是她的弟弟,今年剛剛十七歲,已經失蹤兩天了。”

  聞言,沈宵放下了手裏的資料,搖了搖頭,拒絕道:“找人的事情應該求助警局,我們只是安保公司,並不負責這樣的事情。”

  沈宵的話剛說完,就聽那個一直安安靜靜的女人忽然大聲道:“你們不是要錢嗎,我可以給你們錢,十萬夠不夠?不然二十萬,或者、或者你們開價,只要能夠幫我把弟弟找到,多少錢都可以!”

  她的聲音很激動,不難看出她現在的情緒非常不對勁。

  但饒是如此,沈宵的決定依然沒有發生變化,他的眸色平靜,語調低緩卻帶着一抹讓人無法忽視的壓力。

  “抱歉,我建議您還是直接向警察求助。”

  “可我不能報警!”女人臉上閃過一抹絕望,這句話就像是抽乾了她渾身的力氣一般,讓她必須撐着桌子纔不會跌倒在地。

  此話一出口,女人開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見狀沈宵的眸子一凜,立刻讓站在一旁的衛揚攙扶着她坐下來。

  “你的藥呢?”眼看女人的狀況越來越糟,沈宵立刻大聲詢問道。

  被扶着勉強倚着凳子的女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聽到沈宵的聲音後艱難的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包,衛揚立刻在包裏快速的翻了一遍,找到了女人的噴霧。

  直到吸了噴霧過後,女人的喘息才漸漸地平穩了下來,大約幾分鐘後,女人臉上的痛苦表情終於漸漸褪去,小心的扶着凳子站了起來,走到沈宵面前,面露哀求道:“我真的是沒辦法了,我只有小君一個弟弟,我必須要找到他,你們幫幫我,想要什麼報酬都可以。”

  沈宵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看上去比幾天前在電梯前時還要更加憔悴,眼底下濃重的黑眼圈很好的說明了她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他不是冷血的人,但,這件事情……

  沈宵沉默了良久,終於是開口了:“你弟弟,是不是就是那天晚上在電梯裏被你拉走的那個男人。”

  雖然是問句,但是沈宵的語氣卻沒有半分疑問,有的只是平靜和篤定。

  聽到沈宵的問題後,女人沉默了良久,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是,那人就是我弟弟。”

  在女人承認後,沈宵繼續問道:“那天,他要去做什麼。”

  女人的手因爲沈宵尖銳的問題而微微有些顫抖,良久後,她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了些許的不自然,開口答道:“……他是去探望一位長輩。”

  聞言,沈宵脣角微彎,不置可否的問道:“拿着刀去?”

  沈宵的話成功讓女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在沈宵凌厲的目光下,女人緊緊地握着自己的手,哪怕指甲已經深深陷進了肉裏,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她抿了抿脣,擠出了一個非常勉強的笑容。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見狀,沈宵也沒有生氣,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一旁的衛揚淡淡道:“帶這位女士出去吧。”

  得了沈宵的指示,衛揚點了點頭後沒有半分猶豫,對女人道:“女士,請吧。”

  兩人的舉動和態度讓女人眼中閃過了一抹慌張,她的手死死地抓着椅背,抓的手背上青筋都凸起來了,她閉上眼睛像是陷入艱難的抉擇當中,良久後,就在沈宵準備叫人把她擡出去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沉默了很久的女人開口了。

  “能,給我支菸嗎?”女人看着沈宵,原本秀氣的臉上此時滿是滄桑和疲憊,像是在沼澤當中掙扎了許久許久,泥漿馬上就要漫過脖頸,連呼吸都變得非常費力。

  沈宵給衛揚遞了個眼色,衛揚從口袋的煙盒裏取出了一支菸,遞到了女人的面前,幫她點上了火。

  煙霧隨着女人的抽吸緩緩地升騰起來,氤氳了她的臉,模糊了她的音。

  “我叫楊璐,我弟弟叫楊君。”

  “那天晚上,我和我……男朋友吵了架,小君以爲我被他欺負了,所以想要幫我出氣。”

  聽楊璐說到這裏的時候,沈宵神色微動,無比平靜的問道:“用刀幫你出氣?”

  還不等楊璐回答,沈宵又繼續追問道:“你剛纔說,你弟弟來幫你找男朋友出氣,那麼,你男朋友住在幾樓。”

  楊璐的身子一僵,沉默了片刻後,纔開口道:“十七樓。”

  聽到楊璐的回答後,沈宵點了點頭:“很巧的是,我也住在那棟樓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十七樓只有兩戶人,一戶是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婦,想來應該不會是你男朋友。”

  “剩下那一戶確實如你所說,有個男人,但是他並不是獨居,而是既有妻子,也有女兒。”

  手中的菸蒂已經燃燒到了盡頭,偌大的辦公室當中安靜的落針可聞。

  不知過了多,沈宵和衛揚才終於聽到了楊璐的聲音響起來,她的聲音相較於剛纔要沙啞很多。

  在沈宵的視線裏,楊璐突然輕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當中卻充滿了無法言喻的苦澀。

  “是,你說的沒錯,我是……他養在外面的情人。”

  這個結果沈宵並不覺得意外,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着面前的楊璐,等待她繼續往下說。

  楊璐嘆了口氣,像是終於做了什麼決定,緩緩開口道:“之前懷孕了,但是孩子流掉了,醫生說,以後再也不能有孩子了,這本來是我跟他的事情,我也沒打算告訴小君。”

  “但小君還是知道了,他找到了被我藏起來的檢查報告,然後,就有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說到這裏,楊璐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們要說我破壞別人家庭,給個年齡能當我爸的男人當小三,自作自受不知廉恥。”

  “但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沒有辦法啊。”

  楊璐的聲音當中都帶着幾分的顫抖,她慘白着臉笑了笑:“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你們就當我是自作自受吧,小君的失蹤,肯定和他脫不開關係,你們,幫幫我吧,多少錢都可以,只要能幫我找到小君。”

  “……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她的這句話出口後,從沈宵來了後就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衛揚忽然問道:“爲什麼不報警,我們公司只是負責安保,論起找人,肯定還是報警更加管用,你要知道,你弟弟失蹤的時間越久,受到傷害的可能性就越大。”

  “與其來找我們,不如直接找警方說明情況,這纔是目前最能解決問題的方法。”

  衛揚臉上的神色有些凝重,但也有些無奈,按理來說,之前方思雅那個案子他們安保公司就不應該接的,找人並不在他們的服務範圍內,但因爲那個單子非常特殊,再加上方思雅的父母已經有了線索,確定了具體位置,所以他們接了。

  可這並不代表任何找人的單子他們都會接,就比如現在楊璐的單子。

  她只說了她弟弟失蹤,然後這件事情有可能是她男朋友乾的,除此之外,連在哪裏失蹤的、失蹤當天做了些什麼,見過那些人、有沒有預估失蹤範圍都完全不知道。

  僅僅憑藉這點線索想要讓他們在偌大的華夏找人簡直難如登天,不是不能找,但是任何人都知道,隨着失蹤時間越長,遇難的可能性就越大,他們公司剛剛成立沒多久,手頭上能用的資源少得可憐,僅憑人力去找,且不說能不能找到,等他們找到說不定人都已經涼透了。

  聽衛揚這麼說,楊璐搖了搖頭,滿臉絕望的開口道:“他的哥哥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沒用的,如果這件事情是他做的,就算報警也沒有用,他們會把這件事情壓下去的。”

  楊璐臉上的笑容越發苦澀:“你們以爲我沒有報警嗎,我報了,可他們明面上說了要立案調查,可這都已經兩天了,連調查的人都沒有,我去詢問,他們就告訴我已經在調查了,在調查了。也不趕我走,態度很好,但就是一直拖着,拖着,我能怎麼辦呢。”

  衛揚和沈宵聞言神色都有些怔住,如果楊璐的那位男朋友背後還有這層關係的話,那事情確實不好處理。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之所以敢這麼一直拖着,不怕你去鬧,代表了什麼?”沈宵忽然擡起頭,看向楊璐。

  楊璐愣了愣,下意識的攥緊了手心。

  “如果你弟弟真的出事了,那麼你男朋友他知道你去報警了嗎?”經過沈宵這麼一提醒,衛揚也很快反應過來了,連忙問道。

  楊璐點了點頭,毫不猶豫道:“他知道,因爲最近幾天和小君發生過沖突的人也就只有他了,所以在我發現連續不到小君的第一時間就給他打了電話質問他。”

  “他當時是什麼反應?”沈宵追問。

  想了片刻後,楊璐纔開口道:“他當時很冷漠,還說我小君是自己沒事找事,在我威脅他說要去報警的時候,他非常冷淡的丟下一句讓我隨便報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沈宵和衛揚對視一眼,衛揚開始分析道:“正常情況下,假如你弟弟已經遭遇不測,那麼在你去質問他的時候,他應該會多少有些慌張,儘量安撫你的情緒讓你不要去報警,但找你所說,在聽到你說要報警後非常不在乎,只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種,他根本無所謂你報不報警,因爲他並沒有對你弟弟做什麼,你弟弟應該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很有可能只是被暫時關了起來,但安全並沒什麼問題。”

  聽到這個可能性,楊璐懸着的心總算降下來了大半,確實,以這兩年她對那個人的瞭解來看,他雖然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但是實際上卻是個非常謹小慎微,也就是膽小的人。

  如果他真的對弟弟動了手,那麼就絕不會那麼平靜,言語間肯定會露出破綻。

  然而,還沒等楊璐放下心,卻又聽有人開口了,這次開口的人不是衛揚,而是坐在她對面的沈宵。

  “另一種,就是他對他的靠山有着絕對的信任,相信無論他做了什麼都會有人替他遮掩,這樣的話,情況就不太樂觀了。”

  沈宵的聲音很穩,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楊璐渾身止不住的發冷。

  楊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停發抖的身體卻暴露了她的害怕和慌張。

  見狀,衛揚安撫道:“但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認爲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畢竟你弟弟失蹤前和他之間是發生過沖突的,如果你弟弟真的有什麼閃失,第一個犯罪嫌疑人就是他,風險太大,他只要不傻就不會這麼衝動。”

  “楊小姐。”

  就在楊璐情緒稍微緩和的時候,冷不丁的又聽到沈宵低沉而又冰冷的聲音,頓時嚇得抖了一下,不過想到自己生死未卜的弟弟,楊璐很快冷靜了下來,擡起頭看向沈宵,應道:“什麼事?”

  “你確定除了你剛纔說的那些以外,沒有再隱瞞什麼了吧。”沈宵神色淡淡,但那眼神盯着楊璐時,卻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從裏到外全都看透一般。

  在這樣的目光下,楊璐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僵硬着搖了搖頭,否認道:“沒有了,就這麼多了……”

  她話沒說完,卻聽沈宵忽然輕嘆了口氣,對身邊的衛揚道:“送楊小姐出去吧,這單子我們接不了。”

  別說楊璐了,沈宵的話音落地後,就連衛揚也愣住了。

  但愣神也不過是片刻,衛揚到底比肖北要沉穩太多了,他雖然心中有疑卻絕不會當場質問,若是換了肖北在的話,恐怕會立刻沉不住氣吧,可衛揚卻沒有。

  短暫的愣神過後,衛揚毫不猶豫的就將楊璐從椅子上拉了起來,雖然下手時注意着分寸,但畢竟是特種兵出身,舉手投足間都帶着淡淡的強硬,讓楊璐即便心急如焚卻不敢反抗分毫。

  被衛揚拉着往門口走,楊璐掙脫不開,只能回過頭大聲的詢問沈宵:“爲什麼!”

  沈宵卻忽然笑了笑,他擡眼看着楊璐,眼裏不帶分毫溫度,聲音也凜冽如冰。

  “爲什麼,這個問題不是該由我來問楊小姐嗎。”

  說着,沈宵站了起來,走到了楊璐身邊,看着楊璐輕聲道:“你根本沒有報警,你也根本不是想要我們幫你找弟弟。”

  “因爲他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失蹤,對嗎。”

  隨着沈宵的這句話,楊璐的腳下就是一軟,整個人都要朝着地上倒去,若非衛揚拉着她,恐怕這會兒早就已經栽倒在地上了。

  但沈宵卻像是覺得不夠一般,又一次開口道:“你弟弟在哪裏,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一直引着我們跟着你的思路走,爲的不是想讓我們幫你找他,而是想讓我們幫你救他。”

  沈宵的話剛落,楊璐就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樣,掙脫了衛揚的束縛,捂着臉慢慢的蹲在了地上,崩潰一般嚎啕大哭,那哭聲裏面包含了太多東西,但其中最爲明顯的,卻是愧疚。

  濃濃的愧疚。

  楊璐蹲在地上哭了一會兒後,她突然跪下了,一點點跪到了沈宵的面前,揚起滿是淚水的臉,哽咽着對沈宵道:“是我錯了,都是我錯了,全部都是我的錯,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弟弟,他就快要死了,你救救他,求求你!”

  “我救不了他,我真的救不了他了,都是我的錯,從一開始就錯了,真的錯了!”楊璐崩潰的跪在沈宵面前大哭。

  沈宵靜靜地看着楊璐,良久後,開口問道:“人在哪裏。”

  “新華路六十三號,啓明網戒療養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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