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命定
星奕見蕭景曜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氣得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曜兒，她是你師尊！”
蕭景曜見星奕滿臉的不贊同，眉頭微微一擰，嘴角閃過一絲苦澀。
“我知道她是我師尊，只是情之一字，心不由己，起而不知所終，掌門，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
他又何曾想過自己會對攬月生出情意，只是，愛意洶涌，當他自己意識到之時，已經不肯平息了。
“你……你不該……你師尊她……”
星奕面色難看，欲言又止。
蕭景曜看出星奕似乎有難言之隱，臉色微微一變，“師尊她怎麼了？”
星奕對蕭景曜也是憐惜愛護的，即使他修了鬼道，星奕也不曾對他另眼相待，所以，他也不忍蕭景曜去奔赴一場沒有結果的愛戀。
想到這裏，他堅定了神色，決定將心中的辛祕透露一二。
“曜兒，你師尊她不是尋常人，她有她自己的歸宿，你……你也不必執迷於此。”
蕭景曜聞言渾身一顫，身上鬼氣洶涌，惡念攀升，掙扎着溢出體外。
“掌門師伯，您這是什麼意思？”
蕭景曜的聲音沙啞低沉，眼睛裏透出一絲血紅色，看起來極爲駭人。
星奕見蕭景曜這模樣，輕嘆了一聲，卻不肯再多透露些什麼了。
“曜兒，師伯不是想逼你，只是，爲了你自己，也爲了你師尊，莫要……”
星奕話還沒說完，蕭景曜突然低聲問道：“師伯，我只問一句，您說的這件事，會對師尊不利嗎？”
星奕微微一愣，想到攬月這次強行突破極限，喚出了制裁之力，就不由得一陣頭疼。
“曜兒，每個人生來都有使命，即使前路坎坷，那都是你師尊命定的路，她不能耽於情愛……”
蕭景曜聽到這裏，渾身鬼氣驀地一滯，突然就平息了下來。
他面色恢復平靜，甚至嘴角微揚，露出了一絲笑意。
“曜兒，你……”星奕不明白蕭景曜在笑什麼。
只見蕭景曜突然下襬一拂，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掌門師伯，我蕭景曜不跪天不跪地，平生只跪師尊，如今，弟子心甘情願跪在您的面前。”
“您是一位好掌門，好師兄，好師伯，弟子敬重您，愛戴您，只是，弟子今日在這裏只求您一件事，求您不要阻止弟子。”
星奕渾身一顫，見蕭景曜如此情真意切，他眼眶微酸，澀聲說道：“曜兒，你這是何苦……”
蕭景曜輕輕搖了搖頭，溫聲說道：“師伯，您說人生來都有使命，那我蕭景曜的使命就是守護師尊，至死不渝……”
星奕瞧得清楚，蕭景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他的意志如磐石般堅定，不可轉移。
看着蕭景曜如此倔強地跪在他面前，星奕突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罷了，既然你有如此決心，那師伯也不攔你了。”
蕭景曜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多謝師伯成全！”
前路艱難他不怕，如今看來，師伯已經默認了他的心意，這就夠了！
看着蕭景曜忽然喜形於色的模樣，星奕的目光越發溫柔了些。
“好了，去休息吧，今日之事不必和你師尊提起。”
蕭景曜點了點頭，“弟子告退。”
看着蕭景曜翩然遠去的背影，星奕眸子裏的擔憂緩緩散去，不由地流露出一絲期待。
“曜兒，如果是你的話，或許可以……”
下一刻，一道血紅色的人形光芒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星奕面前。
“你這個掌門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低沉而慵懶的聲音，帶着一絲調侃，言語中的熟稔彷彿是和昔日舊友攀談……
攬月在搗月峯的庭院中等了許久，等來的不是星奕，而是蕭景曜。
攬月見到他心中一喜，站起來就問道：“曜兒，怎麼樣，你師伯沒爲難你吧？”
看到攬月的那一刻，蕭景曜心頭的紛擾忽然間就散了，只餘安寧和靜好。
師尊，無論你今後會面臨什麼，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面前……
“曜兒？”
攬月見蕭景曜呆呆愣愣地望着她，不由地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你師伯把你逐出宗門了？”
蕭景曜回過神來，輕笑一聲，“師伯那般良善之人，怎麼可能會如此狠心。”
“切，你小子把人家大白菜拱了，他沒把你逐出門派，真是大發慈悲了。”腦袋嘲諷的聲音適時響起。
蕭景曜聞言眉頭微微一揚，“你不低落了，絕戶的祕密想通了？”
“去你的絕戶！老子好好的，你瞎說什麼！等老子找個女腦袋，生它七八十個娃娃，一個人撐起全族！”
“嗤——哪家女腦袋這麼倒黴。”蕭景曜反諷道。
“誒，你小子，老子發現你現在越來越貧了，以前說兩個字都嫌多，現在話說一籮筐都不叫累，你的風度呢？你的高冷呢？”
蕭景曜被腦袋這麼一問也愣住了，他真的改變了這麼多嗎？
“曜兒，你怎麼一直髮呆？”
攬月湊上前來，疑惑地看着蕭景曜。
看着近在眼前的攬月，蕭景曜忽然會心一笑。
自己的改變從遇見師尊開始，是她改變了他，而他也很喜歡這個改變，因爲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想到這裏，蕭景曜心頭又火熱了起來。
雖然攬月吻了他，但是他急切地想要知道那個吻的真正含義，要攬月親口告訴他，他才能徹底放心。
“師尊，我……”
“師妹——”
星奕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
攬月一個激靈，急忙迎了出去，“師兄，你來了。”
“嗯。”
星奕的目光落在了屋內的蕭景曜身上，他嘴角一揚，流露出了一絲溫潤的笑意，“曜兒來得比師伯還快啊。”
蕭景曜臉上微微一熱，掌門師伯話裏的意味再明顯不過，是他太心急了。
“既然師伯和師尊有要事相商，弟子先行告退。”
星奕擺了擺手，“曜兒不用走，師伯要說的事和你也有關係，是關於無妄深淵的。”
攬月聞言神色一振，“師兄可是發現了什麼？”
星奕點了點頭，面色認真地說道：“之前不是說過，讓門派中弟子都去無妄深淵歷練嗎？出了點問題。”
攬月面色一緊，“可是有弟子出了什麼意外？”
說起這個，星奕也是一臉新奇，“是兩個弟子在無妄深淵歷練的時候，不小心闖入了一處密地。”
“據他們所言，那密地是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其內祕寶無數，看得見卻摸不着，似是哪位大能曾經的府邸。”
“只是那大能品味獨特，似乎……與他的妻子感情甚篤。”
攬月聞言一愣，這什麼前言不搭後語，說宮殿密地，怎麼又扯到什麼妻子了。
說起這個，星奕臉上也有了一絲笑意。
“那兩個弟子說，宮殿的殿名都是什麼樂妻殿、愛妻殿、與妻殿……”
攬月聽到這裏渾身一顫，等等！這個風格怎麼這麼熟悉？這不和索縈島上那什麼悅妻苑、吾妻院有異曲同工之妙嗎？
難道，這個宮殿就是骷髏頭口中那個鬼尊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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