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第214章
黎昭乖乖躺在過道上一動不動,手機和包包早就已經被她全部收進智腦裏了,以至於他們在她身上什麼都沒有搜到。
“奇了怪了,這女人手機和包包呢?怎麼什麼都沒有?”
“我剛剛抓到她的時候也是什麼都沒有。”
“估計放她的保鏢那去了吧,明明帶了保鏢還敢離開保鏢身邊,這女人也真是蠢得可以了。”
“……”
黎昭輕扯了扯嘴角,悄悄從智腦裏取出追蹤器貼在椅子上,然後連接智腦,哪怕不用眼睛看,追蹤器也能將路線完整地映射到她的智腦裏。
誒,沒想到啊。
他們的聚集地就在私人診所那條街上。
確定了方位,黎昭躺得更平了。
甚至還打了個哈欠,閉上眼。
打哈欠的動作牽扯到麻袋,被綁架他的綁匪注意到。
“嗯?剛剛麻袋好像動了一下,她是不是醒了?”
“沒有吧?你看錯了,迷藥的藥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沒了?這可是老大最新買的迷藥。”
“嘖,就是因爲是最新買的,所以藥效纔不穩定,先拉開看看吧,防止還沒到她就在車上亂喊亂叫的。”
“也是。”
“……”
黎昭老老實實閉上眼,只感覺頭上被罩着的麻袋被人粗暴扯掉。
“……”
“看吧,我說了,是你看錯了,藥效不可能那麼快就過去了的。”
“行了行了,給她戴上吧,馬上就要到了。”
——
宋宴舟靠在總經理辦公室的椅子上聽着自己手下的人彙報着消息。
“應淮序準備爭搶東郊的項目?”宋宴舟翻閱着手裏的項目書,冷笑一聲,“既然是他應淮序看上的項目,自然不差,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讓他搶先了呢?”
他心裏還惦記着上次應淮序搶了他陸氏集團項目的事情。
最近老爹身邊又莫名其妙多了個京大老師顧問,給他去辦的項目也是越來越少了。
他一直沒能在惜惜面前展現一次自己的實力,他老爹也一直沒有想給他繼承家產的意思。
他最近也查到了那老頭還有個在京大上大學的私生子。
呵,遲遲不肯將集團交給他,還另外找了個京大的老師當顧問,是爲了給他那私生子爭奪家產而鋪路嗎?
想得美!
集團是他的,絕不會分給老頭那私生子一個子兒!
就用這次項目,讓老頭對他五體投地!
“小宋總,需不需要去好好調查一下東郊的項目?”
宋宴舟拍桌而起:“不用,呵,應淮序那傢伙是什麼人?他若不是對這個項目勢在必得,怎麼可能臨近招標才透露出這麼一點點的消息?
按照平時,老頭那裏應該得到消息了纔是,呵,還得是我安插在應氏集團裏的眼線有點作用。”
手下的人還想再說些什麼,宋宴舟冷笑一聲擺擺手,也懶得聽他繼續說下去了:“行了,我交代的事情你去辦就行,別問那麼多了。”
手下的人沒辦法,只好應一聲退了出去。
宋宴舟靠在椅背上,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心裏卻在想着別的事情。
——
在得知黎昭不見那一瞬,應淮序心跳確實漏了一拍,大腦也空白了一瞬。
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她不會沒有準備,起碼短時間內不會有事。
又回想起那日在民宿制服歹徒的畫面,心裏又多了幾分鎮定。
他現在反倒比較擔心對面了。
“知道了,到這個地址去找一個人,他會幫你們。”應淮序掛了電話,發了個地址過去。
兩個保鏢收到地址連忙往那趕。
黎昭已經到地方被他們扛下了車,腦袋被他們用麻袋套住看不清四周,隱約只能聞到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酒香,和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人潮聲。
三合一的地方……酒吧?
竟然扛着她就把她帶來了人這麼多的地方。
看來不是跟這裏的人很熟,就是這裏是他們的根據地了。
“哦?人抓到了?”
“是啊,一個臭娘們兒害我們蹲了好幾天,總算逮到她了。”
扛着她的那個人好像停下來和什麼人在交流。
“怎麼就她一個?當時監控器裏分明一共有五個人。”
“另外兩個保鏢訓練有素,感覺像是退伍軍人,身上都配了武器不太好抓,至於另外一個女人,暫時還沒找到居住地點。
這堆人太狡猾,從醫院出來後就像是知道我們會查,開着車到各個區域都溜達了一圈,至今沒找到人,明顯很熟練了。這個女人還是手下的人無意間在機場蹲人的時候撞見的,老大看了監控判斷她還會回來,沒想到蹲了幾天還真蹲到人了。”
“也就運氣好。”
“.”
黎昭被他扛在肩頭好幾分鐘。
實在想說這個姿勢有點難受,實在不行你把本公主放下來,慢慢聊?
“行了,不跟你廢話了,我趕緊先把這娘們兒送下去關了,等老大回來再看看老大要怎麼收拾她。”
“行。”
兩人沒聊了幾句終於收了尾。
扛着她的那個人又動了起來。
周遭的嘈雜聲越離越遠,冷意和溼意逐漸包裹其身。
能感覺到好像在往下行。
沒走多久,她被男人毫不憐惜地丟在了地上。
“看好她。”
“劉哥放心吧。”
而後她又聽到一陣鐵鏈落鎖的聲音。
直到周圍再次沉寂下去。
一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黎昭終於慢慢坐了起來。
但她沒第一時間給自己解綁,而是慢慢摸索着找了個支撐點靠着等了會兒,見她這樣了都沒動靜,就猜想看守她的人估計在門外,動作也就越發大膽了。
她隨便從智腦裏找了個鋒利的東西就把繩子給割開了,擡手順勢摘下頭頂的麻袋。
慢慢起身觀察了下四周。
不過十平米的小房間,牆角掛着蜘蛛網,溼氣很重,空氣中還飄着一股很重的黴味。
黎昭忍不住蹙了蹙眉。
她探頭看了眼外頭,故意用腳踹了下牀板發出一聲動靜。
而後迅速躲在牆角。
“是不是那個女人醒了?”
“可能是,進去看看。”
清脆的鐵鏈聲在幽靜的房間裏迴響。
聽聲音,看守她的應該是兩個人。
她從智腦裏取出一瓶噴劑握在手中,待那兩人進來,拿起手中的噴劑,往他們臉前各噴了一下。
“睡吧。”
泠泠的聲音如魔音貫耳,兩人都來不及發出一聲聲響,便倒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黎昭挑眉看了一眼手裏的噴劑。
四哥做出來的東西就是好用。
不過……這是哪呢?
30分鐘後,黎昭就把這一整片地下一層給逛完了,所到之處,人人昏睡,悠哉的簡直像是把這當成自己家了。
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看來這裏確確實實只是一個據點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有點失望。
黎昭從昏睡了的人員裏找了鑰匙和車鑰匙,突然起身的時候朝着監控器看了眼,對着監控器比了個“V”的手勢。
大搖大擺開了鎖,穿過嘈雜的人羣離開,還順便和前臺酒保打了聲招呼,搶了那羣人剛開來的麪包車離開了。
酒保:“……”她這身衣服有點眼熟,在哪見過想不起來了。
她前腳剛離開,後腳一輛勞斯萊斯便停在了酒吧門口。
坐在車裏的矜貴男人盯着那輛消失在街尾的麪包車,眼睛微眯。
在看見那一地昏睡的人和斷裂的繩子,額角青筋更是突突突直跳。
跟在他身後的幾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低垂着腦袋顫顫巍巍,生怕自己被遷怒了。
“怎麼回事?”
男人低沉的嗓音染上一絲薄怒,狹長的眼尾銳利且陰狠,叫人看了都不寒而慄。
跟在身後的人也不敢都說些什麼,連忙上前搖晃着屋內還趴在地上昏睡的兩人,直接把兩人晃醒了。
兩人迷迷糊糊睜開眼,入眼對上男人陰冷的眼神,嚇得彈了起來。
“老、老大。”
“老大……”
糟了,老大怎麼來的這麼快?
男人神色冷漠,眼底隱含點點殺意:“給我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
“老、老大……”
兩人被嚇了一跳,身子抖如鵪鶉,個個低着頭,不敢說一句話。
說實話,他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只聽見裏面屋內有動靜,便開門進來想看一眼,是不是那個女人醒了,哪裏知曉他們剛走進來,突然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耳邊隱隱傳來一聲女聲,就昏了過去。
之後發生什麼事情,他們完全不知情了。
接連問了昏睡過去的所有人,回答基本和他們兩人一模一樣,都是莫名其妙突然昏睡過去。
都不需要猜了。
女聲、被綁回來的女人消失、街角的麪包車。
所有的一切全都指向了那個消失了的女人。
風雨欲來,眼看着頭兒的表情越來越陰沉,所有人都低着頭不敢說話。
男人沉着嗓音道:“調監控。”
“是。”
這監控不調還好,一調他們頭兒周身氣壓更低了。
那裏的人不僅大搖大擺的把這兒當成了自己家,還對着監控攝像頭比了個“V”。
看到這裏,所有人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這個女人簡直太大膽了,完全不把他們頭兒放在眼裏。
他們頭兒黑白兩道通喫,在明在暗都赫赫有名,沒想到那個女人不僅敢開槍殺了他們頭兒的堂弟,還敢挑釁頭兒。
他們所有人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句話——
她死定了。
頭兒哪怕把整個M國掀翻,也會把那女人揪出來。
男人冷峻的面容掛着寒霜,正打算說些什麼,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清手機屏上的來電提醒,眉頭微蹙。
擡手屏退衆人,接起電話。
“喂。”
“好久不見,連。”
連·威爾斯神色冷漠:“我不記得我們的關係好到你能喊我的名字,嚴格來講,我們是死對頭。”
電話那頭的男人輕笑一聲:“別這樣,商場上規矩如此,私底下也不妨礙咱倆的關係。”
連·威爾斯捏了捏眉心,沒心情與他廢話:“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
“當然有事,我聽說你們今天抓了個女人?”
“消息倒挺快,在我身邊安插眼線?”連·威爾斯的聲音冷了幾分。
“哈哈哈,怎麼會?當然是別人告訴我的,就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麼惹了你?如果只是小事的話,能否賣我一個面子,把她放了吧。”
連·威爾斯心底有些意外。
倒是沒想到那個女人會和他有關係,但是這件事情……沒辦法算了。
“她殺了洛基。”
簡簡單單一句話,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
“那應該也是洛基那傢伙先動的手吧?那女人不是M國的人,不混黑,據我所知她不過是來M辦點事,怎麼可能會主動招惹洛基呢?”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再說了,當時在場的又不止他一個女人,不是還有一個女人和兩個保鏢,還有一個昏睡不醒的男人嗎?也不一定是她殺的。”
連·威爾斯點燃一支雪茄叼在嘴邊,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煙氣:“所以呢?”
他的語氣中並沒有想要放過那女人的意思。
電話那頭的人也懶得跟他繼續兜圈子了:“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動她爲好。”
“哦?爲什麼?”
連·威爾斯語氣輕蔑,完全不把他的警告聽進去。
“因爲她是應的夫人。”
聞言,連·威爾斯夾着雪茄的手指微頓。
眼神也變了變。
應?
“……應淮序?”
“沒錯,也是應給我打電話了,你若是有什麼損失,一切都由他來賠。”
連·威爾斯沉默了。
他也並不是真的想替他堂弟討個公道什麼的,只不過是給他家裏人一個交代罷了。
洛基平日裏的行事作風張揚跋扈,他都看在眼裏,有這麼一天也是遲早的事。
但估計連他自己都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女人手裏。
就看這監控裏女人所表現出來的鎮定他就能猜到這女人肯定不簡單,若不是敵對關係,他不介意招攬到自己麾下使用。
但他沒想到她竟然是應淮序的夫人。
呵。
變態娶了變態爲夫妻。
果然難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