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chapter 101
“西蒙家族、加藤朱裏及其附身者,彭格列和西蒙的初代歷史,我都可以如數奉上,只需要您的一個交換條件。”
近朝顏到他對面坐下,發覺自從走到這附近之後,來往的客人、還有招呼的侍者都像是沒看到這一桌,周圍人自動跟這裏隔出距離,彷彿他們倆是在無形的異空間當中。
她覷向川平手中那枚形制特殊的指環,還沒開口,又被搶白,“很抱歉,爲了我們能安靜聊天,暫時使用了一點您不喜歡的霧屬性進行遮掩。”
本來也沒打算真跟他喝咖啡的女人開了寫輪眼,漫應一聲,“沒事,說你要的交換條件吧。”
“作爲給您提供情報的交換,請您不要插手此次彭格列家族與西蒙家族之間的戰鬥,如何,這件事對您來說很簡單吧?”
坐在對面的川平微微一笑,眼鏡鏡片恰好反光,讓人看不清楚他鏡片下的眼神。
確實很簡單。
從前在面對白蘭引發的末日危機時,近朝顏也是如此選擇的,因爲當時她身爲外來者、既沒有打算和這裏的任何人產生交集,也沒有那種憑藉自己的外掛就肆意改變世界歷史的打算,更知道身爲主角的彭格列們會獲得他們的勝利與成長,所以她選擇了旁觀。
但是,這次對彭格列擁有奇怪敵意、來勢洶洶的西蒙家族,她卻是一無所知的,因爲原著故事並未對十年後的世界做太多交代,她害怕這是未知延伸的歷史——
而跟雲雀恭彌的感情發展,讓她再也無法冷眼以待彭格列的興衰榮辱。
如今她站在分叉路口,一條道路讓她回頭,回到原本淡然、冷漠的位置上去,只要永遠不走進劇情、就永遠也不用擔心揹負任何干預歷史的責任,而另一條路則是要她親自走進這洪流裏,成爲這世界書寫歷史滾滾而過的一部分。
“不難。”
面前這個人明明沒有散發出任何一絲身爲強者的氣息,但越是如此、近朝顏越不敢輕視他,在對方沒有動手打算的時候,她也不是率先發難的類型,只得將對話平和進行下去:
“我只是好奇,讓我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在她面前透露出自己的不尋常、給她免費提供目前她最需要的情報,就只是換她不干預出手,川平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好處嗎?”
川平神情很平靜,但在這一刻,近朝顏卻感覺他這種神情只是一種模仿常人的神態,實際上他應當是冷漠的,如同旁觀這世界齒輪緩慢旋轉的守序人。
如果能觸碰到他的血液溫度,說不定比這顆星球上所有的冷血動物都要冰冷。
但很快,隨着對方露出完美的笑容,先前這種冰冷感覺就如錯覺般消散:“如果說近小姐是旅居於此的遊人,那麼我就是這世界最本土的土著,我比誰都更希望守護這個世界原有的秩序,擁有彭格列指環的彭格列是秩序的一部分,他們同西蒙之間自有需要解決的羈絆。”
“——若是近小姐利用您那些不講道理的力量進行干預,我會很苦惱的。”
在近朝顏的沉默中,川平趁熱打鐵,笑着又補充了一句,“何況,我能看出您也不喜歡干涉彭格列的成長,不喜歡改變他人的成長命運,所以這件事對您來說,應該很容易做到吧?”
“……”
妝容精緻的女人沉默了許久,默默點了點頭,開口同他道,“行,我答應你,那你可以開始說西蒙的情報了嗎?”
在她如此說完之後,川平卻倏然推了下眼鏡,“不行哦。”
他認真地說,“像您這樣的強者,實力本身已經成爲了一種橫行的規則,而在下能夠與您交易的情報也只此一份,如果您得到情報之後,在明日的戰場上改變主意,到時憑我可是無法阻攔您的。”
“那你想怎麼樣?”近朝顏冷下表情問道。
“您的能力千奇百怪,我猜測應當也有爲保證誓言有效性的這部分吧?”川平說,“同我約定,我將把先前答應您的所有情報毫不保留地道出,而作爲這些情報的知情者,明天彭格列與西蒙的戰鬥,你不能出手。”
“若是彭格列任何成員若在此次決鬥中生命垂危,則誓言失效。”
“可以。”
“約定期間僅從彭格列家族與西蒙家族成員決鬥的第一場到最後一場。”
“請近小姐不要用這種狡猾的文字遊戲欺騙在下,只要是發生在明日西蒙聖地彭格列與西蒙雙方成員之間的戰鬥,無論是誰與誰之間的任何一場,您都不能插手,除非有彭格列家族成員陷入生死一線的情況。”
“你必須將你所知的任何關於西蒙家族與彭格列家族之間的恩怨毫無保留地主動告知於我,不能隱瞞或者漏掉一絲一毫。”
“可以。”
“我要將這些所知全部轉述給彭格列成員。”
“沒有這個必要,也不允許您這樣做,因爲目前擁有仇恨的一方是西蒙家族成員,而你註定無法將這些轉達給他們,至於彭格列……一切戰鬥結束後,隨您怎麼做。”
“與我訂立誓約的必須是你本人,而非任何傀儡或是替代者。”
“當然。”
誓約成立——
銀色的【誓約鎖鏈】浮現在女人的右手上,小指的尾端如蠍尾長針,隨着與川平定下戒律的話音落下,長針徑自刺入他的胸膛,纏繞上他心臟的那一刻,近朝顏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氣息順着鎖鏈傳導而來。
她在腦海中打開了商城的地圖,果然發現自己面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個象徵“世界戰力前十”的危險紅點,而這在之前他們倆的見面中從未出現過。
與此同時,她也感覺到自己心臟的位置傳來一種被纏繞的感覺,鎖鏈氣息直接於她體內幻化出來,雖然不必讓她體驗被外傷穿透的疼痛,可這種約束的存在感卻格外強烈。
像是自己主動懸了一柄利刃在心臟上方,讓她本能感到十分不安。
但想到只要彭格列的家族成員能夠平安度過這一劫,近朝顏只能安慰自己,這是她的危機反應能力起作用,不必如此在意。
“可以開始說了嗎?”她垂下眼簾如此問。
昂貴的【誓約鎖鏈】除卻追蹤、戒律之外,還有瞬間治癒、困縛、吸收對方能力等等效果,近朝顏買的時候一直以爲自己要將它作爲治癒能力來使用,卻沒想到最先派上用場的居然是戒律。
“當然,”川平明明被鎖鏈如此穿過胸膛一紮,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在念能力鎖鏈平和下去、隱沒於他們視線中時,他率先開口道,“從哪裏開始說起呢?”
“就先從彭格列十世與西蒙十世此次的紛爭開始說吧,兩個家族被挑起的仇恨,是由加藤朱裏——或者說,由寄居在加藤朱裏身上的d·斯佩多惡意挑起的。”
“d·斯佩多?”近朝顏覺得這名字有點微妙的耳熟。
“彭格列一世的霧之守護者,我這麼介紹你會更有概念一些嗎?”
晚上七點。
千代田公寓。
近朝顏聽了一耳朵的故事回到家裏,整個人都還是呆的,坐在玄關消化了很久“彭格列和西蒙家族仇恨都是被d·斯佩多一個人挑出來”的這段故事。
“啾~”
“啾~啾~”
不知何時來到附近的小卷帶着停留在它白色長刺上的雲豆和她打招呼,熱愛學習家裏各種成員說話的雲豆不知道什麼時候連它叫聲都學會了,只不過音調比小卷的要更高一些,十分具有它的個鳥特色。
坐在玄關高出的臺階上,近朝顏一手一隻將它們撈起來,在雲豆的腦袋和小卷的鼻子上都親了一下之後,出聲宣佈:
“寶貝們,媽媽回來了!”
“嗯?”
在餐廳那邊等着她的男人聽見她回來的動靜之後,遲遲不見人進屋,不知何時走到了附近,此刻倚在前方的長櫃旁,示意她回家之後打招呼是不是有漏掉的人。
本來心情還因爲下午的談話有些複雜的近朝顏此刻見到他,不知怎麼忽然就明媚了起來,託着兩個寵物從玄關起來,將它們一左一右放在雲雀恭彌肩頭,擡手環住他的後頸,踮起腳的同時,將他腦袋壓下來一些——
她響亮地貼上去親了一口!
“這樣可以嗎,親愛的老公?”
雲雀恭彌勉爲其難地接受了她遲鈍的討好。
當然,主要是因爲兩隻寵物都待在他身上,他沒辦法有更大幅度的動作,所以在近朝顏主動親完離開、牽着他的手往屋子裏走時,他也任由她去。
走到廚房洗手檯的時候,近朝顏擰開水龍頭,在流水嘩啦啦的聲音裏開始洗手、準備等會去用餐,想到剛聞到的菜餚香味,轉頭欲要問他具體的,卻忽然感覺脖頸間襲來對方的呼吸熱度。
小卷和雲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放到了旁邊的檯面上。
而云雀恭彌右手從後方圈來,將她腰身攬住,鼻尖沿着她後頸的弧線逡巡而下,呼吸冷熱都灑在她格外敏感的肌膚上,幾乎瞬間就讓近朝顏渾身都繃緊了,被水珠浸染的手指不自覺抓上水池邊緣。
“我……我生理期還沒過去……”
近朝顏說話的聲音都軟了下來,緊張得不得了。
“嗯。”
雲雀恭彌短促地應了一聲,表示自己沒忘這件事,隨後,在被他抱住的女人不解地轉頭要來看他時,他聲音平靜地說道:
“你身上有霧屬性的味道——”
“近朝顏,你剛纔去見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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