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chapter 128
上次來這裏的時候，還是爲了商討對白蘭的作戰，此次來到這裏，白蘭都已經成爲他們並肩作戰的夥伴了，命運果然很神奇。
雲雀恭彌沒興趣去彭格列的基地那邊羣聚，兀自留在相連的另一處基地裏，作爲風紀財團的祕密研究基地之一,這裏也始終是在運轉的狀態,但要想有多麼新鮮的食材供應,則有些過於勉強——
“我突然想喫咖喱飯。”
小松鼠如此說着,想起來隔壁的彭格列基地裏還有蔬果園，便同男人道，“我去隔壁的大棚裏薅點食材過來。”
“嗯。”
雲雀恭彌點了點頭,坐在廳堂茶桌旁煎着熱茶,冷白的肌膚在嫋嫋飄起的白霧裏，氳着他柔美線條,給人一種出塵的謫仙感。
察覺到有暖意,雲豆從他的西裝上衣裏磨磨蹭蹭地冒出個腦袋，隨後揮舞着小翅膀,飛到熱着水的暖爐邊，男人便垂下眼簾，語氣溫和地提醒它，“雲豆，別靠太近,羽毛會被燒掉。”
小鳥勉爲其難地往旁邊跳了跳，然後對他說：“小卷～小卷～”
男人微揚了下眉頭，片刻後，從他的彭格列手環裏飛出一團紫色火焰，落到茶桌上之後，變成一隻白色的小刺蝟，小卷積極地和他們打招呼：“啾～”
近朝顏將這一幕看在眼中，離開基地時脣角還掛着笑意。
彭格列基地，地下五層——
相連的通道打開之後，近朝顏去到電梯邊時，看到附近的主作戰室門外，飛在半空的白蘭被裏面的人當着面拍上門，鼻樑都差點撞在上面，神情笑眯眯，語氣卻是假惺惺的，“好險好險，小正，不要這麼兇嘛。”
裏面傳出無奈的聲音，“白蘭先生如果不是來幫忙的，就請暫時不要打擾我們工作，我們真的很忙。”
“技術人員之間情感交流的事情怎麼能叫打擾呢？”
白蘭揮舞着雪白的翅膀，裝模作樣地敲了敲門，“小正，你放我進去，我剛纔真的看到了你程序的一個bug……”
他話說到一半，意識到什麼，朝着旁邊看去，正好看到電梯都忘了按，表情生動且複雜地看着他的近朝顏。
“小朝顏，你那是什麼眼神？”
白蘭摸着下巴，難得顧不上逗入江正一玩，略帶探究地問。
近朝顏想到他和入江正一的過往，眼神微妙且嫌棄地挪開：“看渣男的眼神。”
“？”白蘭呆了一下。
片刻後，猜到主作戰室裏正在調整程序的入江正一可能和斯帕納沉浸在程序員的世界裏，在近朝顏按完電梯之後，他飛了過去，若有所思地回道：“你是第一個這樣評價我的人。”
這次“？”的輪到近朝顏。
還沒等她對他身邊的人視力提出疑惑，在“叮”一聲電梯抵達的動靜裏，白髮青年隨她一同進去，豎起右手食指，一本正經地回答，“因爲鈴蘭他們只會說‘白蘭，你好惡趣味’、‘白蘭大人這想法很邪惡’之類的話啦，哪有你的形容這麼別有一番風味呢～”
近朝顏從他臉上看出了被罵“渣男”之後那種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新鮮感，對他的厚臉皮歎爲觀止。
倒是白蘭饒有興致地單手托腮，出聲問她，“要聽聽我對你的評價嗎，小朝顏？”
“如果是彩虹屁的話，那你可以開始吹了——”近朝顏朝他比了個“請”的手勢，也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白髮青年登時又露出了被取悅到的神情，但還沒來得及開口，此刻電梯就抵達地下七層，門開之後，古裏炎真站在外面，紅髮青年條件反射地避開同他們的視線交匯，卻在中途挪回來，對近朝顏點了點頭。
“早安。”他主動打了個招呼。
近朝顏也禮貌回了，本來想問他是不是也要下去，但聞見這一層飄出的香味，她登時好奇：“咦？你是剛喫完早餐嗎？”
“嗯，愛黛爾剛在小食堂做了早點。”古裏炎真慢慢地說完，又有些遲疑地看着她：“但是……我們喫完了，現在廚房是其他人在用。”
“沒事，我過去看看。”
近朝顏跟他揮手道別，臨時決定去這一層的廚房找點早餐靈感，白蘭便也跟了過去，“正好，我也有點餓。”
廚房裏探出一顆紅綠雞冠造型的腦袋，手裏捏着鍋鏟、身上圍着波點圍裙：“哎呀，你不是喫棉花糖就能飽的嗎？”
是魯斯利亞。
在白蘭“我也是偶爾需要喫正餐”的回答裏，近朝顏走進廚房，震撼地看到桌上擺滿了玲琅滿目、令人瞠目結石的無數精緻餐點，乍看有烤魚、鋦飯、牛排、烤羊腿、煎蛋火腿培根卷、日式火鍋等等數十道……
她嘆了一聲，“哇，你們巴利安的早餐好豐盛啊。”
魯斯利亞用翹起的蘭花指扶了扶自己的黑色墨鏡，“不是哦，這是我們boss一個人的早餐～真是讓人頭疼，每天都要猜他喜歡的口味。”
白蘭笑出聲來，“xanxus還是很任性嘛。”
與此同時，廚房的另一邊。
mm站在冰淇淋機器旁邊，表情頗有些不屑地說道，“愛情當然是他要什麼就給什麼——就像骸對我出手一向很大方一樣，你這個女人讓開啦，我給骸帶的聖代要化了。”
“金錢並不能象徵愛情，無止境的愛也屬於溺愛……早餐喫這種東西對身體不好，不過算了，你這樣膚淺的只喜歡金錢的人註定無法明白偉大的愛。”碧洋琪慢條斯理地將長髮紮起來，一副準備大展身手的樣子。
紅髮女人想到她的必殺料理，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你這樣的愛只會把人送走的更快吧？”
“你說什麼？”
碧洋琪眉頭一挑。
眼見她們要在廚房爆發戰鬥，近朝顏腳底抹油打算開溜，在她旁邊跟着看戲的白蘭忽然不嫌事大地發問，“你覺得呢？”
“誒？”
“小朝顏覺得愛和金錢哪個更重要？”
青年的話頓時將另一邊的兩個女人視線同時吸引了過來。
陡然被關注的近朝顏：“？”
果然，剛纔她就應該學入江正一把白蘭關在電梯門外面的。
碧洋琪神情溫和地跟她打了個招呼，mm本來略有些不爽地看過去，但在視線上下掃過她兩圈之後，定格在她的左手手腕上，“你穿搭品味不錯，那個寶石手鐲是今年品牌新款吧，哪裏約的？”
“去年預定的，我把sa推給你？”
“……”
mm沉默了一會兒，似是沒料到她的性格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隨後毫不客氣地笑出來，“你們彭格列的人怎麼都有一股讓人討厭的親近感？你不會也要說，愛比錢更重要吧？”
“那倒不是——”
近朝顏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說着討厭、眉眼間卻沒什麼厭惡情緒，很自然地接了下去，“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啦。”
mm、碧洋琪：“？”
“哈哈哈……”唯獨剛纔發問的白蘭拍手，“果然，小朝顏超可愛的～”
甚至連本來在忙碌的魯斯利亞也抽空附和，“確實，活該她擁有完美的愛情啊～”
說着，他接通了耳邊的通訊，聽見那頭斯庫瓦羅傳達的boss心情最新指南，抱怨了兩句，關掉通訊之後轉頭問近朝顏：
“小朝顏，你要不要喫烤魚？”
“啊？”
“我們家任性的boss雖然沒想好早餐喫什麼，但剛下達最新指令，絕不要喫魚，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就把這份早餐帶走吧。”魯斯利亞話是如此說的，但動作已經很迅速地將那盤配菜豐富、色香味俱全的烤魚遞給了她。
“來，不用客氣。”
近朝顏垂眸看了會兒，欣然接過，決定投桃報李：“你喜歡用什麼品牌的護膚品啊？我送你一套。”
魯斯利亞頓時高興地問，“哪套用完之後能像你的皮膚狀態一樣好呢？”
那估計哪套都不行。
但近朝顏想起來自己無聊時抽的一張花裏胡哨貪婪之島卡片，跟之前送基里奧內羅的那棵水果樹一樣，她用不上、但是送禮不錯的存在。
將烤魚一路端回雲雀基地實在有些麻煩，近朝顏將它帶到旁邊的小食堂，拿出終端給雲雀發消息說改菜單了，問他要不要過來。
發完之後，她想起什麼，過去跟魯斯利亞交換了聯繫方式、又將碧洋琪拉入了並盛甜品羣，然後忽地盯着在旁邊覬覦早餐的白蘭問：“你剛是不是還有話沒說完？”
“嗯？”
白蘭笑眯眯地應，“啊～”
他摸着下巴慢吞吞地回答，“小朝顏是屬於那種，本來可以成長得像是小鈴蘭一樣天真又殘忍，結果卻變成綱吉君那種乍看過去普普通通，實際上會在某個瞬間突然嚇人一跳的可怕類型啦。”
近朝顏：“？”
她把白蘭拿起筷子試圖夾魚肉的動作拍開，“你管‘普普通通’叫誇獎？”
白蘭笑了起來，看她護食、也沒再爭，倒是察覺到餐廳外靠近的氣息，揮舞着翅膀跟她說拜拜，幾乎就在他剛飛出去之後，雲雀恭彌的身形便出現在門外，灰藍色眼眸順着對方離開的方向覷了眼。
進來的時候，他慢條斯理地問，“什麼誇獎？”
“他那纔不叫誇獎——”
近朝顏拉着他走到小食堂的桌邊，又去洗了盤小番茄，端着飲料一起過來，跟他一起坐下時，笑着捧過他的面頰親了一口，隨後才應答他，“你對我纔是誇獎。”
還是自己的老公最好了。
好看、有錢、愛她，還會說她喜歡聽的話！
雲雀恭彌揚了下眉頭，倒也沒再說什麼，執起筷子，安靜地開始挑魚肉喫。
時間走到七點整。
彭格列基地，地下五層。
主作戰室外走廊人頭攢動，加百羅涅家族、西蒙家族、基里奧內羅家族、彭格列家族的諸多成員齊聚一堂，近朝顏走進去的時候，見到重新裝修過的會議室裏坐着迪諾、六道骸、獄寺隼人、山本武、笹川了平、古裏炎真、白蘭、xanxus等人。
巴利安的人員都在xanxus身後聚齊，尤尼、凪和γ也在。
她跟認識的都打過招呼後，想了想，拉開了山本武旁邊的椅子坐下，便聽見這位雨守瞭然地一笑，“雲雀又不來？”
近朝顏點了點頭，“嗯，他覺得人太多了。”
而且會議室空間沒有給對方留任何不羣聚的餘地，所以男人堅定拒絕來此。
獄寺隼人略有些不爽，像是想說點什麼，但就在這時，會議室門口走來一道身影，頓時將注意力挪了過去，他是室內第一個起身的：
“十代目！”
澤田綱吉一身黑色西裝，與白襯衫相對，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沉穩神態，但卻能讓人察覺到他周圍環繞的淡淡疲態，他目光掃過會議室裏的諸位，脣角露出個很淺的弧度。
“早安，各位。”
“在這裏的都是曾經我交過手的、或者與我一同經過歷練的重要夥伴，請你們過來，主要是爲了商討對復仇者的聯合作戰。”
他語氣沉沉，夕陽色的眼瞳裏卻帶着堅定。
如刺破天際的黎明之光。
一月二日晚。
十一點五十分。
近朝顏從浴室裏出來，換上的卻是隨時準備外出的日常衣服，她拿着毛巾擦了擦頭髮尾，將它丟進髒衣婁之後，走到主臥裏，在冬日不講道理的嚴寒中，有些昏昏欲睡地嘟囔：
“雖然下午補了覺，但還是好睏。”這就是冬眠的睏意嗎？
坐在牀邊看書的男人擡眸覷了她一眼，言簡意賅道，“睡。”
“不行啊……”
她打了個哈欠，擡起作戰手錶看了眼時間：“我有個預感，今晚的戰鬥肯定也是在凌晨開始。”
近朝顏懷疑川平是幕後boss的可能性很高——
因爲這幾天的戰鬥下來，她發現就只有她一個人適應不了這種晝夜顛倒的作息，合理猜測這是川平在針對她。
雲雀恭彌灰藍色眼眸平靜地同她相對，不知是不是爲了讓她定心，理所當然地說道，“沒關係，我一個人也足夠。”
“不行。”
近朝顏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坐在牀鋪裏，擡手去抱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像撒嬌又像是親暱，“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第一次我和你一起並肩戰鬥誒，超有紀念意義的。”
其他時候都是有其他人一起在戰場裏混戰，爲了整體的勝利，近朝顏通常都不在他的身邊。
但是這次不一樣。
她和雲雀是戰場分割戰線的一部分，在那條防禦線上，是真正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他們能依靠的隊友只有對方。
多麼奇妙的生死與共感。
女人的呼吸柔和地落在他的頸側，雲雀恭彌放下手裏的書，回抱住她的同時，擡手摸了下她的腦袋，又聽她出聲問：
“你會嫌棄我拖你後腿嗎？影響你戰鬥節奏什麼的。”
男人很輕地笑了一下。
“不會。”
他說，“你很強，小松鼠。”
雖然他一貫不喜被旁人插手戰鬥，也從來沒有跟近朝顏配合過，但是雲雀恭彌相當清楚，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敵人能夠擋在他們的面前。
想到清早離開家的那段小插曲，包括近朝顏心血來潮的那句“我願意”，男人忽地轉了話題，“過完你的新年之後——”
“就去旅行吧。”
“嗯？”
在如此浪漫的氣氛裏，近朝顏眨了下眼睛，紫色眼眸如澄澈水晶：“老公，大戰前夕，你知不知道這種暢想未來很像是立flag誒？”
“什麼？”
“就是類似於影視劇裏‘我打完仗就回來娶你’、‘等我們勝利了就去結婚’之類的話，說出這種話的人通常要領便當哦。”
“呵。”
雲雀恭彌冷笑一聲，身爲彭格列主角團最強守護者之一，他很淡然地將剛豎起的旗子隨手拔掉，“不可能。”
他語氣平和，重又肯定道：“我們不會輸。”
我們。
比起他一貫在這種句式裏的自稱“我”，有種更加蠱惑人心的信服感——
近朝顏喜歡聽他這樣的肯定，也喜歡他這樣的自信，感覺自己願意一輩子都跟着他這樣走下去。
也就是這時，時鐘一分一秒轉到零點，指針重合。
“滴滴滴……”
作戰手錶響起第場戰鬥的通知。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