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chapter 144

作者:柒殤祭
在近朝顏看穿今天的朋友聚會真相後,本來在暗處打算指導團隊去幫忙做妝容造型的千奈乾脆也直接出現,替她將公主般的銀色皇冠挽入發頂,藤葉般的漂亮耳墜也被仔細佩戴上她瑩白耳垂。

  婚鞋也同樣閃爍,甚至高跟上還有雕琢的、蜿蜒而上的枝葉與花朵,與童話裏的水晶鞋或許別無二致。

  當她與朋友們走出這處原木小屋時,忽地看到有一條紅色長毯自門口方向延伸着鋪到花田中央去,由於迷霧過於濃重,哪怕近朝顏視力極佳、也無法看破紅毯的盡頭,而千奈和她的朋友們都站在原地,齊齊對她比了個請的手勢。

  “有人在紅毯的盡頭等你哦。”

  “本來這個環節我們還設計了伴娘幫忙託你漂亮的裙襬,但是計劃被否掉了,雲雀先生果然還是不喜歡熱鬧的個性呢。”

  “那朝顏覺得哪個計劃比較好呢?”

  “對哦,如果朝顏姐姐喜歡我們的設計,那一平現在就可以當伴娘!”

  她們熱鬧的話語從近朝顏耳邊傳來,而看着紅毯猜測盡頭景象的漂亮女人略微側過頭去,銀色葉片耳墜與她雪白肌膚相映成彰:

  “謝謝你們的設計,不過對我而言,一個人走過去就很好。”

  她來到這世界的時候本也是孤身一人,只是後來遇到了他,纔有了現在的這個家庭,而在她之前,雲雀恭彌也是獨來獨往的,他們之間的這段路,本就該由他們倆、也僅有他們倆雙向奔赴。

  紅色長毯鮮豔華麗,還帶着金邊裝飾,乾淨整潔,如這濃霧花田裏伸出的唯一階梯。

  近朝顏穿着這同樣華貴如公主的婚紗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隨她行走的步伐,環繞在她周圍的迷霧逐漸散去,直到她看見道路盡頭、站在花田中央的西裝身影。

  明明看過無數遍這男人穿西裝的英俊畫面,可當她走到他的面前,眼瞳裏映出他筆挺身形、秀美五官,還有周身凜凜氣勢時,仍覺注視的這人如初見般令她心動不已!

  尤其是她終於止步的那一刻——

  整片花田的薄霧都在頃刻散去,頭頂敞亮的天光刺破朦朧落下來,灑在他們的身上,將他的西裝與她的婚紗都照亮,給他們的婚服以黎明般的金色加冕,展現這片花田最高處所有的風景,連微風都吹了進來,環繞在他們周圍不散。

  她看見周圍靄靄沉睡的花海,在徐徐的風裏、在燦爛的日光裏,忍不住彎起脣角,露出笑容:“現在的場景讓我想到你來救我的那次了。”

  彼時她被困於霧屬性火炎燃起的舊倉庫裏,帶着近和美子面對層出不窮的莫斯卡,就在她感覺難以爲繼的絕望之時,雲雀恭彌自直升機上落下,用雲刺蝟驅散盤旋不散的迷霧,如天神般降臨到她的世界裏。

  聽見她的話,男人略微眯起眼睛,想到之前那些所謂的氣氛弄出的霧屬性幻術,本來還有些不爽、但現在只是出聲詢問:

  “所以你喜歡這個場景?”

  “嗯!”

  近朝顏認真點了點頭,面上笑意未散,紫羅蘭色的眼睛如日光下最閃亮的寶石,“喜歡,你能想到給我補這個儀式,我就已經很喜歡了!”

  雲雀恭彌手裏還拿了一束被用白紗紮好的漂亮捧花,與周圍花田裏的鮮花一樣,都處於花苞閉合的狀態,直到此刻聽見她的回答,男人點了點頭,右手腕上鋥亮的雲屬性手環驀地燃起一簇紫色的火炎——

  以他們爲中央、無形的,微弱的雲屬性火炎自他周身釋放出去,在微風輕輕吹動的火炎拂動中,近朝顏恍如眼花,她看見被他捧在手裏的那束白玫瑰似乎從含苞開始綻放了。

  她訝異地微微睜大眼睛,又爲了確認般地去看周圍的大片花田,卻發現剛纔那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爲依偎在她婚紗裙襬旁、本來低垂着腦袋的朵朵淺紫、深紫色的玫瑰,都在慢慢盛放,層疊的花瓣向外張開,將本來少女般害羞的姿態,變作熱情而絢爛的起舞。

  近朝顏徹底看呆了,睫毛顫抖着、看到近處漫山遍野的紫色玫瑰都在藍天白雲、微風和煦裏搖曳,彷彿這場盛大儀式提前宴請的賓客,都在對他們擡起腦袋、揮舞葉片說恭喜。

  “你怎麼……”

  “這是怎麼……”

  太漂亮了。

  太夢幻了。

  明明在秋日的花田,可他卻好像送了她一整個世界的春天。

  小松鼠愣愣地看着,因爲忘記眨眼,終於從這呼吸都不敢繼續的美景裏反應過來時,擡眸去看面前的男人,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因極度震撼,連睫毛微微顫抖、落下一滴淚來都沒意識到。

  雲雀恭彌伸出右手,掌心接住她落下的淚,用陳述的語氣說她,“又哭。”

  這些自然也不是他的設計和手筆——

  但根據他一貫的觀察,近朝顏實在是很喜歡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猶如那座南太平洋小島木屋前的花架,又比如遊樂園旁邊的海底觀光隧道,既然是要給她圓一個念頭,他只能接受彭格列那羣無聊傢伙提出的這個提議,給她最好的求婚與婚禮。

  “這些花也是幻術嗎……?”

  終於勉強忍住自己情緒的女人出聲問了這麼一句,目光依依不捨地從他身上挪開,又貪戀地去看這些爲她的婚禮盛開的花。

  “不是。”

  雲雀恭彌尖刺手環上的火炎消失,他掃過這山野大片的花,一如曾經給她送禮時那般,雲淡風輕地解釋了原理,“是風紀財團研發部和彭格列那邊一起研究的,能被雲屬性催長的特別品種。”

  紫色的玫瑰,與他的火炎屬性相合,也與她的眼睛顏色一樣。

  他還記得旅行時這隻小動物在誇勞斯萊斯定製傘時爲這個顏色賦予的意義。

  遠處。

  花田盡頭的山腰古堡上,在藍頂白牆、西式風格獨特的城堡窗戶邊,一行西裝革履的賓客互相擠在觀景最好的幾扇窗邊,只聽迪諾頗有些疑惑地道:

  “怎麼聊了這麼久?恭彌他是不是忘了下一步步驟了?”

  “你以爲他是你?”旁邊抱着手壁倚靠着窗角的reborn略微壓了下帽檐,語氣裏帶着微妙的嫌棄。

  迪諾:“?”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雖然我的進度確實趕不上恭彌,但是reborn,起碼現在我的徒弟比你的徒弟進度更快哦!在中文裏,我這叫不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倚在牆邊的意大利男人在帽檐影下的雙眸陰側側覷着他,片刻後,卻一言不發地掏出捷克cz75指着旁邊彭格列十代目的腦袋,面無表情地說:

  “阿綱,我的教學人生不允許有污點,你現在就去和京子結婚。”

  這次“?”的輪到澤田綱吉了。

  他脣角略微抽動,指尖撥開頂上自己太陽穴的武器,明明已經畢業很多年,卻不知道爲什麼被他的武器指着腦袋時,依然後背發涼,瞬間發怵,甚至連一向遊刃有餘的mafia教父氣質都有些許崩裂。

  “有沒有一種可能……reborn,那兩個在花田進行求婚儀式的傢伙早在幾年前就結婚了呢?”他語氣虛弱地道。

  “十代目!reborn先生!”本來也在密切觀察那邊動靜的獄寺隼人遲遲發現澤田綱吉面臨的局面,頓時有些大驚失色,想要問問這是什麼情況。

  倒是左邊另一扇窗戶旁,拿着望遠鏡在看的魯斯利亞頓時發出驚歎聲:“哇,雲守拿出了那枚特別定做的彩鑽求婚,我還沒看過他單膝下跪的場景呢,真是珍貴畫面~”

  “嘻嘻嘻~他有過哦,就在指環爭奪戰的時候。”貝爾菲戈爾雙手背在腦後,語氣悠閒地接。

  右邊的另一扇窗戶旁邊,西蒙家族的人豎起耳朵,想到雲雀恭彌對上鈴木愛黛爾海特時鬼神般的戰力、以及後來參與彩虹代理戰的強勢模樣,不由出聲八卦:“仔細講講?”

  瑪蒙也跟着想起來指環爭奪戰時雲雀恭彌被毀壞的莫斯卡偷襲成功的場面,但卻面無表情地對着西蒙轉過頭,伸出了手:“彭格列內部機密,本來無可奉告,不過要是給的夠多,也不是不能分享。”

  古裏炎真:“……”

  六道骸輕哼了一聲,靠在另一頭的陰影裏,抱着手臂不屑地笑,“這算什麼珍貴影像,當年在黑曜的時候——”

  弗蘭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的話,“看起來師父對於當年他中櫻花症的那一戰勝利非常驕傲,值得吹十一年,不如以後墓誌銘上就寫‘雖然單身至死但曾經打敗過雲雀恭彌’這一句怎麼樣?”

  ‘篤’。

  他的青蛙帽子被三叉戟戳穿。

  六道骸面無表情地應,“我的年紀還沒到需要你幫忙想墓誌銘的地步。”

  “可是師父,”弗蘭豎起手指,正兒八經地應,“聽說當人開始沉浸歷史、懷念過往輝煌的時候,就已經是衰老的表現了。”

  “而且根據科學數據顯示,你這樣連續攪亂心上人五次相親也沒有追上老婆的單身狗,註定要比雲守那種婚姻美滿、盡情撒狗糧的人要老得快哦。”

  城堡裏賓客們的“相親相愛”並沒有影響到花田上的浪漫進行。

  在雲雀恭彌解釋完花田鮮花盛開的原理之後,他將手裏那束與她婚紗顏色相搭的捧花遞給她,就在近朝顏接過之後,天空中有一道陰影倏然靠近,在近朝顏雪白的婚紗上投下一道蜿蜒陰影。

  她迎着日光,虛着視線看去,見到她先前送給雲雀恭彌的那條袖珍小黑龍從半空中飛下來,精緻的龍角不知佩了什麼,閃爍的一星光亮格外耀眼。

  當黑龍遊曳停駐的時候,站在近朝顏面前的、需要她微微擡頭去看的男人以相當標準的求婚姿勢單膝跪地——

  黑龍停駐在他的右手邊,低調而漂亮的鱗片塑出它矯健修長的身軀,而枝椏般的細小龍角上,那閃爍終於讓近朝顏看清楚了真相。

  它的龍角上掛着一枚閃閃發光的鑽戒。

  鑽石也如此讓她熟悉。

  是她送給雲雀恭彌的二十六歲生日禮物,如今卻被他拿去爲它設計了獨一無二的承載戒託,作爲送給她的求婚戒指,而且正好就在這幾天,他將他們的那對婚戒送到品牌店裏清洗,所以她的左手無名指是空的。

  “近朝顏,嫁給我,永遠留在我身邊。”她看見男人略微揚起腦袋,灰藍色的鳳眸於黑色碎髮下,因爲被日光眷顧,一時間竟然比他從龍角上拿下的彩色鑽石還要閃耀。

  明明求婚應該用疑問句,詢問被求婚者的心願,可男人這斬釘截鐵的敘述,卻也讓小松鼠一顆心猶如浸泡在蜜罐裏,感到甜蜜不已。

  她看着單膝跪地的男人,奇妙地猜到了他在這時候願意遵守傳統儀式的原因,比起上次在彩虹代理戰時在玄關處幫她穿鞋、哄她的時刻,這時候他的單膝跪地更符合儀式——

  所以她的“yes,ido”也終於能在正確的時刻出口。

  猶如他們這場意料外的婚姻,一開始人不對、時間不對、連相處都有重重矛盾,一切都是錯位的,但在他們日漸生出情愫之後,這段婚姻就走上了正軌,哪怕求婚、結婚、婚後生活這些步驟如被打亂的劇目戲,但結局總還是甜蜜的he。

  近朝顏伸出了左手,由着他幫忙戴上了這枚求婚的婚戒。

  寶石在她的無名指閃爍發光,她珍惜地看了好久,情不自禁地喃喃出它的意義:“用它當婚戒,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嗯,”男人點了點頭,在黑龍完成使命、盤迴他手腕之後,卻聽他如實敘述,“但這不是我選它的理由。”

  他並不需要這枚彩鑽那些無意義的功能加持,曾經也有更好的品牌戒指被他選中當求婚鑽戒,而且他知道用其他的求婚也是一樣的結果。

  但是——

  男人想到她在過年時執意要貼的那些祝福對聯,很平靜地說道,“是你喜歡這些有寓意的物品,所以我才選擇了它。”

  在遊樂園時,這隻小松鼠明明也知道關於“在摩天輪頂點親吻的戀人會得到祝福”這點只是毫無意義的廣告宣傳,但她也偏偏遵照了這個傳說,在轎廂抵達最高處時與他親吻。

  他從不祭拜神明、不依賴虛無的力量許願,更不相信那些無聊傳說,但是在近朝顏這裏,他願意爲了她偏好這些美好寓意。

  明明他沒有刻意塑造什麼浪漫氣氛,自從兩人碰面以來、更是如平時在家裏聊天那樣,自然而然地說着話,但是當知道他一次又一次將她那些不經意說出的話語當真,並且爲她實現的時候,近朝顏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只一手抱着捧花,另一手在眼睛面前揮了揮,“不行,我今天化了妝,我不想哭,你的那枚戒指呢,我們快點進入下一個流程,我也要給你戴戒指。”

  雲雀恭彌重又起身,勾着脣角,眸光溫和地看着她,片刻後,另一隻撲騰着翅膀、會飛行的小動物也從半空中落下來,它飛到近朝顏的肩頭,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喙上叼着一枚男戒。

  直到近朝顏接過之後,它才得以出聲,“朝顏~雲雀~”

  在女人將戒指推上他無名指的時候,小寵物站在她肩頭,愉快出聲,“親親~親親~”

  雲雀恭彌俯身親吻了她,與她交換了一個格外溫柔的吻。

  直到一吻結束。

  男人重又向她伸出手,在近朝顏略有些疑惑的目光裏,拉住她的手之後,往紅毯如十字般交錯的另一側走去,因金色日光過分迷人,被求婚的新娘也看到了花田另一頭的終點——

  那是一幢華麗的、佇立在山腰上的古堡。

  她隨着男人慢慢往那邊走,笑着出聲猜,“你是要把婚禮也一起辦了嗎?”

  “嗯。”

  雲雀恭彌看着她獨自攏着銀色裙襬的走路模樣,片刻後停下腳步,垂着眼簾看她,“要抱嗎?”

  “要!”

  近朝顏歡喜地對他張開雙臂,被他打橫抱起之後,小卷甚至還從男人手環裏出來,將尖刺變得柔軟,替她託着捧花一同在紅毯上行進,讓她得以雙手抱住他的脖頸,在他懷抱裏待得更安穩。

  因路程有些長,她便能好整以暇地繼續滿足在這場求婚裏收穫的好奇:“老公,你不會還有驚喜等着我吧?”

  男人不疾不徐地應:“什麼程度算驚喜?”

  “比如剛纔讓小黑龍帶着戒指飛下來?”

  “那是因爲雲豆想參與,不過你更喜歡龍,所以最後讓雲豆帶男戒。”

  “……!”

  除了她說過的那些無聊廢話、就連她這些小愛好也記得清清楚楚嗎?

  告別那漫山遍野的浪漫花田,紫玫瑰花海的芬芳仍然環繞在他們的周圍。

  抵達城堡門口的那一刻,雲雀恭彌就將她放下了,隨他推開城堡門的那一刻,半空中被側柏、諾貝鬆的蒼青翠意環繞的紅玫瑰勾勒穹頂,編織出的浪漫蒼穹上還有懸空般錯落的溫暖蠟燭。

  地面上也是盤旋生長的紅玫瑰,在烈焰般的童話世界裏,銅金色的松鼠雕像、玫瑰飾品、朝顏花環繞的水晶裝飾籠罩的落地燈……飽滿的紅與金如同被揮倒的水彩盤,肆無忌憚地張揚構築出她對童話故事裏公主結婚的所有元素。

  近朝顏甚至還在頂上看到了極具西方古典氣息的一道木質標題,上面用花字英文寫着“;”,點出這個童話婚禮的主題:

  公主與松鼠。

  在她擡頭看到這個標題木牌的時候,雲雀恭彌也順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定定看了三秒,他冷靜地出聲問道:

  “你把這個稱呼告訴了多少人?”

  很顯然。

  婚禮前奏出現了一些對他這個謀劃者而言堪稱事故的插曲。

  近朝顏本來感動得都要控制不住眼淚了,又被他此刻彷彿要列暗殺名單般的神情所逗笑,不得不擡手擋了擋自己此刻堪稱古怪的神情,而後勉強壓住笑去哄他,“冷靜點,老公,我們先收完份子錢。”

  “可以。”

  雲雀恭彌重又去牽她,領着她往這玫瑰環繞的故事深處走,行至玫瑰點綴的每一桌賓客之後,在被裝點的金色扶梯上,在玫瑰花窗之前,與現場環境極其相襯的迪諾站在那裏,作爲婚禮的證婚人,見證兩位新人的到來。

  在他宣佈婚禮正式開始之後——

  這對夫妻站在了金色高臺之上。

  “雲雀恭彌,在諸位賓客的見證下,從今以後,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貧窮或富裕、健康或疾病,你願意成爲近朝顏的丈夫,一直愛着她,用一輩子的時間守護她嗎?”

  “嗯。”

  男人很淡然地點頭。

  然後他就看到本該繼續發問的迪諾沉默了一秒,頗有些無語凝噎地看着他,於是思索片刻,他只能稍稍配合地多補了一句,“我願意。”

  “近朝顏,在諸位賓客的見證下,從今以後,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貧窮或富裕、健康或疾病,你願意成爲雲雀恭彌的妻子,一直愛着他,陪伴他直到你生命的盡頭嗎?”

  “我願意。”

  他們的話音落下之後,遠處各桌的賓客們便開始鼓掌。

  因爲兩位已經在花田上交換過戒指,所以此刻留給他們的婚禮儀式就剩下丟捧花——

  近朝顏看了眼女生朋友們所在的那一桌,從小卷那裏接過捧花,背過身去,丟捧花的時候錯覺往彭格列成員的方向覷了眼,發現笹川了平正勾着雲雀恭彌的脖子邀請他過去和大家喝一杯。

  前來祝賀、隨份子錢的復仇者耶卡恰好在問山本武,“剛纔城堡前門那裏的公主和松鼠是什麼寓意?”

  “哈哈,那個是女生們說的啦,據說雲雀喜歡被叫公主,你看他剛纔讓那些玫瑰開花的場景,不是很符合童話裏的公主氣質嗎?”

  藍波慢吞吞點頭,“對哦。”

  近朝顏:“!”

  她霎時間變了神色,連捏着捧花的力道都有些沒收住,以至於花被丟出去之後就在半空中鬆開,然後在桌上小半範圍的京子、小春、尤尼、凪懷裏都落了幾支。

  在近朝顏前往勸“公主”的時候,古裏炎真見那些接到捧花的女生數量,登時有些呆滯,“彭格列……他們這是還要辦多少場婚禮?”

  恰在此時。

  姍姍來遲的風與其他彩虹之子步入現場,只聽他彬彬有禮地詢問,“我們趕上了嗎?”

  舉辦婚禮的大喜日子——

  雲雀恭彌終究還是決定讓這些羣聚的草食動物活過今日。

  近朝顏拉着他拍結婚照的時候,正好避開裏面熱鬧的那羣賓客,在千奈拿着相機去遠處調整參數的時間裏,她挽着他的手,出聲問道:

  “等婚禮結束之後,我們還要去旅行嗎?”

  “隨你。”

  “好耶,我想一直和你旅遊,每年每天每分每秒都和你待在一起。”

  “好。”

  他們親暱耳語之時,不遠處的千奈出聲道,“請兩位看鏡頭。”

  相機又記錄下他們的一張珍貴瞬間。

  在快門的“咔嚓”聲落下之後,近朝顏眉眼彎彎地、猶如自顧自那般問道,“讓我想想,還有沒有什麼漏下的儀式?”

  “有。”

  雲雀恭彌轉頭看她,在她驀然投來的求知目光裏,注視着她,認真地說出那句本該在先前她表白時迴應、本該在她送生日禮物時迴應、也本該在婚禮見證儀式上說出的話:

  “我很愛你,小松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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