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報仇
什麼什麼?義子?
“不行不行。”常安瞪了瞪眼睛,琢磨了幾秒,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拿眼睛瞧瞧姬雅水嫩嫩的模樣,看着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歲似的,誰知道她到底多大啊?再說,叫姐姐挺好的呀,還能順便調戲調戲她,要是給她當便宜兒子,一轉眼的功夫自己這級別不就往下掉了一輩嘛?她常安能喫這種虧麼?!必須不能啊!遠的不說,光兩人這麼一站,自己說,啊,旁邊這位水靈靈的姑娘是我乾媽,還不得給那些損友笑死!
“爲什麼不行?”姬雅看着常安眼睛嘰裏咕嚕亂轉的樣,心裏覺得奇怪,多少人想跟自己攀關係都攀不上了,自己主動提出來,居然還被拒絕了,她能不好奇麼?
“那什麼。。。”常安咂咂嘴,怎麼說服她放棄這個瘋狂的念頭好呢?“你看,你年輕貌美,就像我妹妹似的,要是讓別人知道你有我這麼大的義子,不就被叫老了嘛?這樣多不好!”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不過沒關係,我又怎麼會在意別人如何評論我,再者我的年紀確實不輕了。”姬雅瞭然的笑了笑毫不在意道。
“還是不好。”一計不成再施一計,常安繼續搖晃腦袋,“你是古族傳人,我就是一個紈絝,你收我做義子還不詆譭了古族的千年名譽。”
“清者自清,我不在乎那些虛名。”姬雅依然帶着淡淡的笑意慢悠悠的道。
常安納悶了,自己有這麼好麼?怎麼讓姬雅上趕着認自己當便宜兒子?她把雙臂往胸前一別,抱着手臂奇怪道:“你爲什麼這麼想收我做義子?”
“我心情好啊。”姬雅臉上的狡黠一閃而逝。
“。。。。。。”常安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抽過去,這廝以爲自己是老鴇啊?心情好就能胡亂當別人便宜老母麼?說了半天也沒說過人家,常安有點泄氣,“這個。。。這個,我再考慮考慮,考慮考慮。。。”心裏琢磨等金陵的事情解決了,她就要回京了,姬雅也不能跑到京城逮自己問自己要不要給她當便宜兒子,索性拖到底就是了。打定了注意,常安趕緊擦擦嘴:“我那邊還有好多事,今日就先告辭了,等叛亂的事了了,我再登門道謝,告辭。”說完提着袍子一溜煙跑了。
等常安回到錦衣局,裘康風風火火的跑了出來,看到常安急道:“常兄弟,常兄弟,快!”
“怎麼了?”常安心頭一跳,發生什麼事了?
“聖旨到了房東是殺手!”裘康面露喜色,卻來不及多說,拉着常安就往裏走。
常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跟裘康進屋跪倒接旨,頒旨太監之乎者也了半天,常安大致聽明白了,簡單來說就是先譴責了一下叛黨,然後表達了一下他老人家無比的憤怒,最後限定十日之內清除叛賊,將一干叛賊要犯押送歸京,擇日論功行賞。等從頒旨太監手裏接過來聖旨,常安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裏,自己這聖意還揣摩的不錯,不僅沒捅了簍子還提前完成任務。陳家主犯都已逮捕歸案,善後的事有錦衣衛負責,常安設宴款待了頒旨太監。
派人去城中最知名的酒樓張羅了一桌酒席,常安爲前來頒旨的徐公公接風,幾張銀票遞過去,徐公公立馬眉開眼笑,話匣子也打開了,一個勁的誇讚常安:“常公子少年才俊,難怪聖上平日裏一直誇讚着,不是咱家說客套話,就公子這次辦的漂亮事,回京定能得聖上大大的賞賜,來日公子加官進爵,還望多多提攜。”
“公公客氣了,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哪裏輪到我來提攜,咱們共勉。”常安陪着笑,將徐公公面前的酒杯滿上。這徐公公是御書房的掌職太監,皇上批閱奏章處理國事時都是他在旁邊伺候着,雖然只是個太監,但卻是常安得罪不起的。給頒旨太監包紅禮在官場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定,不管怎麼說這些頒旨太監都要跟皇上覆命,有他們在一旁幫襯着,那就是錦上添花的事,可要是沒把頒旨太監伺候好,讓他們記了仇,就算你事情辦得好,最後也撈不到好結果。所以常安格外耐心的陪着,不求他們幫着說好話,只求別添亂就是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徐公公的臉上隱隱泛起了紅光,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叛亂一事上:“公子你不知道,皇上看到金陵的密函後龍顏震怒,咱家在皇上身邊伺候十來年,從沒見過皇上發這麼大的火!這羣亂黨真是長了雄心豹子膽,在皇上眼皮底下私囤兵糧,咱家待會倒要去看看這些亂黨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常安聽罷,不動聲色的陪笑回道:“公公有所不知,昨日後夜裏剿殺叛軍,殺的血肉啊,腸子啊滿天飛,現在錦衣衛還在收押亂黨俘虜,那血腥味隔着三裏還聞得清楚,現在去只怕壞了公公的興致。公公遠道而來人困馬乏,不如今晚稍作休息,我派人把這些亂黨歸置歸置,明日我親自陪公公視察亂黨,公公您意下如何?”
“這樣甚好,這樣甚好。”徐公公一聽又是血又是腸子的,不禁微微白了臉色,想必是被常安的形容嚇到了,連連點頭說常安思慮周到。因常安有意灌酒,一頓酒席喫下來徐公公醉的不省人事了,常安託傷在身,倒是一口酒也沒喝。將徐公公一行人安排到行館下榻後,常安再次返回錦衣局,袁平裘康忙着收編亂黨都不在,只有幾個當差的錦衣衛守在牢門。由於亂黨過多,每個牢房都關了七八個犯人,常安進了牢房一間間尋進去,終於在裏面拐角的小牢房裏找到了陳俊,牢房四周找不到陳恆修等其他人,看來是分開收押了。常安打開牢門走了進去,只見陳俊病懨懨的半躺在地上,手腳之上都帶着鐵鐐,脖子上還纏着幾圈布條,上面隱隱透着血跡。
似乎聽到了牢門打開的聲音,陳俊勉強擡頭看看,待看清來人一下子爬了起來,臉上帶着驚恐和疑惑。常安微微笑了笑:“陳公子,別來無恙啊。”
陳俊掙扎着想往前爬,奈何鐵鐐纏身,怎麼也近不了常安的身邊,最後索性往地上一趴哀求道:“常兄弟救命啊,常兄弟,求求你,看在往日咱們也曾把酒言歡的情面上,饒了我吧。”
常安心裏冷笑,我何曾與你有過什麼情面了,轉念想了想,有壓下了性子道:“我是想幫你,只是陳兄你沾上的可是叛國的大罪啊,如今聖上震怒,我也沒有辦法。”
“常兄弟,你一定要跟皇上解釋,我們沒有要造反,這件事不關我們的事啊!”陳俊趴在地上苦苦哀求,鼻涕眼淚一大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不關你們的事?難道幕後主使另有旁人?”
陳俊身子一顫,似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般,閉上嘴巴不敢多言。難道他還知道什麼隱情?常安常安在他身邊蹲下了身,耐着性子誘導道:“陳兄,你如果知道什麼可要儘管說出來,這叛國的罪可不是說着玩的,砍頭都是輕的,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賞你個凌遲分屍都不足爲過與美女護士同居!你若是知道什麼內情將功補過,我在皇上面前爲你求情,也許還能保住你一條命,你若是執意給別人背黑鍋,自己的命保不住,也不會有人感念你的恩德。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間,你自己好好掂量吧。”
陳俊低着頭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才咬了咬牙擡頭道:“好,我跟你講,我們陳家被奸人陷害才落到如今這步田地,我怎能眼睜睜的看他們逍遙法外!只求常兄弟能在皇上面前爲陳家解釋,祈求皇上網開一面,留我一條賤命!”
“可以,你說吧。”
“你們都說我陳家在單鳳峽私囤兵馬意圖謀反,單鳳峽中的密谷雖然是陳家的地,可是我爹真的從來沒想過造反!單風峽的私兵都是溫家一手栽培的,當初溫昊只說養這些兵馬是爲了日後助二皇子登上帝位,我爹受了他的鼓動,這才同意他在單鳳峽裏囤積兵糧。因爲招兵買馬動作不小,溫昊怕走漏風聲,爲掩人耳目又蓋了積善宮,將招買的人馬僞裝成香客運進單鳳峽。我爹與溫昊合作確實存着私心,若二皇子將來能登上皇位,那他就是元老,但要說私通叛國,給我們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的啊!這是溫昊將屎盔子往陳家身上扣,想置我們於死地啊!常兄弟,我講的每一句都是實話,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陳俊邊哭邊說道。
常安聽完心裏冷笑了幾下,雖不是叛國但逃不了動搖國本之罪,真是老天都幫不了他:“你說的都是真的的話,可敢簽字畫押?來日我面見聖上也好有個說法,空口白牙你讓皇上怎麼信我?”
“好!我寫!”陳俊倒也不含糊,撕下還算乾淨的內袍,咬破自己的手指將溫氏的罪行一五一十的寫上,最後畫押交給常安,常安接過來看了看,確認沒有問題了才收到懷裏。
陳俊見常安收下了,這才一臉討好的看着常安道:“常兄弟,就拜託你在皇上面前爲陳家美言幾句,若能保下我的命,你的大恩大德,來日定當厚報!”
“來日就不必了,你現在就可以報答了。”常安露出一絲詭異的笑,伸手摸入腰帶間,一轉眼手中已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陳俊一見臉色一變:“常。。。常兄弟,你這。。。這是什麼意思?你!你卑鄙!”
常安伸手捏住了陳俊的喉嚨,再他喊出來之前將匕首狠狠的刺進了他的心臟。要殺陳俊只有現在,若明日讓前來頒旨的欽差隊接手監察,那麼陳俊就會作爲重要人證被保護起來,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下手。鐵鏈因爲陳俊的掙扎發出了一陣陣刺耳的撞擊聲,一道鮮血噴了出來,濺在了常安的臉上,還帶着濃郁的腥味與溫熱,常安保持着這個姿勢又將匕首向裏推了推,直到陳俊一動不動了才拔出了匕首。常安向後面退了兩步,眼神有點凝滯,雪白的衣襟前染滿了鮮紅,半邊臉蛋也被鮮血噴濺的掛滿了血珠,整個人透出了一股令人生寒的妖異。匕首不知什麼時候滑落在地,常安還是第一次親手殺死一個人,一時間臉色發白幾欲作嘔,呆滯了好一會,常安才慢慢回過神來,看了看陳俊一動不動的屍身喃喃道:“曼兒,我幫你報仇了,就讓這畜生道九泉之下向你認罪吧。。。”
“要想殺人,先學好怎麼握緊匕首吧。”一個低沉清厲的聲音突然自耳邊響起,常安嚇了一跳,她絲毫沒留意到有人無聲無息間出現在這裏,連忙轉過頭,就見柳含煙站在自己身後,一張俏臉毫無表情,微微皺起的眉間透着若有似無的怒意,雖然她對情緒控制的很好,但與之相視的常安還是感受到了她壓抑的殺氣。
常安剛想解釋什麼,門外就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是錦衣衛趕來了!常安尚未反應過來,柳含煙就對着她一拂衣袖,她整個人就像被高高拋起的沙包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對不住啦,最近比較忙,上週末全部都在加班,實在沒倒出時間來寫。
今天有點時間先趕出來一章了。
沒檢查,有錯別字的話請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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