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蘿蔔凱旋
拐入更衣區,便徹底離了陸煥的視線。
前方是一列等候的隊伍。鬱白含剛走出幾步,身後忽地感覺到有人靠來,接着一硬物抵上他的後腰。
一道壓低的男聲落下,“別亂動,走。”
鬱白含腳步停下:來得還挺快的。
緊接着一隻手按在他肩頭,狀似熟絡地將他從幾名遊客投來的視線中強硬地帶向另一頭。
更衣區旁邊就是樓梯口。
鬱白含被人抵着腰強行帶進了樓梯間。幽暗的樓道里很快涌入了更多身高力大的男人——都是司延停僱來的人。
他的手被迅速反剪着綁在了身後。
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他在幾名高大男人的綁押下順着樓梯往下走。
昏暗的光線下,只有牆腳邊安全通道的標誌散發着幽幽綠光。
鬱白含路過時瞟了一眼:……
好一個“安全通道”,一路綠燈。
司延停僱來的人顯然早有準備,出了通道便避開監控攝像,將鬱白含帶到一輛車旁。
後座門一開,鬱白含被一股大力推了進去。“嘭!”一聲悶響,撞進了後座裏。
他烏黑的眼微微一眯,在心裏記了一筆:
這狗東西。
幾名男人上車後,飛快地將車駛離了停車場。
鬱白含靠在車後座。
車剛開出去不久,前座一男人便回頭看了他一眼,對同伴道,“看看他身上有沒有戴什麼東西?”
正逢秋涼,鬱白含這會兒穿着長袖,背在身後的袖口下是那條鯨魚手鍊。
前座的男人說着朝他伸手,作勢要掀他衣服。
鬱白含腿一擡“嘭”地架在車座背後,擋住那隻伸來的手。他擡起下巴哼笑一聲,如矜貴高傲的少爺般向人睨去。
“做什麼?我可是司家的少爺,陸氏的‘夫人’。你敢動手動腳的,我出去就告訴陸煥和我大哥!”
那男人嗤笑一聲,“我們就是大少的人。”
旁邊的同伴輕撞了他一下提醒,“算了,大少只說把人帶回去。”
這些豪門裏的關係向來不清不明。
萬一事後真追究起來,他們可擔不起。
起先說話的男人聞言猶豫了一下,接着又掃了鬱白含一眼,“也是。這副模樣,就算把刀直接遞他手上都沒關係。”
前座傳來幾聲哈哈大笑,男人又轉了回去。
鬱白含瞅着前面幾個背影:
還笑得嘎嘎的呢,一羣普信。
他背在身後的手指勾着鯨魚墜搖開了按鈕,錄音、錄像、定位一瞬全部開啓——
他往後座上安心地一靠。
陸煥和秦倫這會兒應該都能收到他的信號。
…
汽車一路駛向熟悉的郊野。
兩小時後,他們停在了司家老宅門口。
鬱白含被拽着胳膊扯下了車。他看向跟前這座龐然大物,心頭穩了一半。
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樣:
司延停抓他回去給他腦子刷機,一定會選在出廠設置的老地方。
“走。”一股力道將他粗魯地推了一把。
鬱白含往前走了兩步,然後被司延停的人帶了進去。
進老宅的路上遇到了零星幾名傭人。傭人們見了這幅場面全都視若無睹,顯然早已被提前告知。
鬱白含很快穿過上次的大廳被帶到了二樓。
二樓拐角處,桌上布着白布畫框。
司延停正坐在桌邊,聽見動靜轉頭朝他看來。那副斯文敗類的臉上架着銀絲鏡框,鏡面折出一道冷銳的光。
鬱白含站到了司延停跟前。
司延停起身,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將他臉擡起來,“變化真大……”
鬱白含瞅着他沒說話。
你也是啊,暴瘦十斤了吧?
司延停看他不說話,指腹用力在他下巴上摁出一道紅印,目光細細描過他的神色,“一手打磨出來的作品被染上了別人的顏色,還真是令人惱火。”
周圍的白牆白布白畫框斜架着,白得有些神經質。
司延停又笑了聲,“這麼看來,陸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鬱白含嘴脣嚅了兩下。
下頜突然被猛地掐住。
司延停盯着他,微微皺眉,有些匪夷所思,“你是想吐我口水?”
鬱白含:……
嘖,嘴張慢了,可惜。
司延停冷哼了一聲,揮手遣散候在一旁的其他人,叫人都去樓下守着。然後他抓着鬱白含的胳膊,將人帶上了樓。
“好好談你不願意,那就直接點吧。”
鬱白含假意掙了兩下,接着隨他一路上了樓,又到了那間催眠室前。
催眠室的門被嘭地推開,屋內的場景映入眼中。
鬱白含身上殘留的生理反應還未被完全治癒,這會兒又下意識顫起來。
司延停見狀放鬆了點警惕,呵地笑了聲,像是對他的反應相當滿意。接着他將人一把搡進去,關上了催眠室的門。
大門關上,鬱白含又被拽到了牀上。
他抗拒地一掙,做出渾身戒備的樣子。
司延停抵了下眼鏡,似無奈地一笑,“這就不好辦了。”他說完幾步走向一旁的櫃子,將櫃門密碼解開,從裏面翻出了一瓶噴劑。
鬱白含目光一瞬落過去:就是這個。
催眠需要人處於放鬆或信任的狀態。司延停一向是非法催眠,只能使用這種藥物噴劑讓人陷入恍惚又不失去意識,被迫接受暗示。
跟前的人正背對着他。
鬱白含反剪在身後的手利索地撩開了自己的衣襬,在腰帶後摸到一個按鈕。刷——鋒利小巧的鋸齒輪彈了出來,抵着繩結一切而落。
他手指一摳,從袖口摳下一枚暗釦。
在這幾秒的時間內,前面的司延停已經拿了藥劑噴霧轉過身走到他跟前。司延停將瓶身晃動了兩下,對着他就要噴來。
在對方俯身靠近的這一剎。
鬱白含突然伸手將指尖的暗釦抵在了司延停頸側,一處電流躥了出去——
咚,噴劑脫手落在地上。
“唔!”司延停渾身一抽,瞬間睜大眼似不敢置信。
鬱白含明銳的目光直視着他。
他伸手還想朝鬱白含抓過來,鬱白含擡腳就對着他下腹狠狠一踹。
噗通!一聲悶哼和巨響之後,司延停撞上了身後的鐵櫃,他身體抽搐兩下暈了過去。
封閉的催眠室裏恢復了安靜。
鬱白含翻身下牀,睨着地上這團爛泥。
司延停實在太自信了。
他堅信一個受他擺佈了二十年的人從骨子裏就對他存着怯意,不敢反抗。
更想不到如鬱白含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能掙脫繩索,絕地反擊。
鬱白含給他踹翻了個面:
面地思過去吧,你這狗東西。
他踹完,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噴霧:釣到手了。
密碼櫃也打開了。很順利。
他將暫時昏過去的司延停搬回了牀上,又從櫃子裏找出麻繩綁住人的四肢——這些都是司延停曾經用來綁那些受害者的。
他將狗綁好,隨後按照衰三兒的說法從櫃子裏找到了檔案袋,厚厚的一疊。鬱白含一眼掃過:都是這狗東西做的孽。
他將檔案袋收好,轉頭看了眼被綁在牀上的司延停。
暗釦裏的電流不強,對方很快會醒來。
他瞅着司延停的動靜,眼瞧着對方眼皮子一抖即將醒來時,就拿着噴霧走了過去。
牀上,司延停的意識慢慢恢復過來。
他眼皮剛一掀開,就看鬱白含那張柔弱素淨的臉映入眼簾。
那張臉面朝他,很是明麗地笑了一下。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舉起噴霧猛地一噴!
呲——司延停一瞬陷入恍惚的思緒裏。
鬱白含噴完揣好這份罪證。他環視一圈,視線很快落向了門口矮櫃上的錄音機。
陳添琅的話語浮出他的腦中:
“對方不需要對你有很深的瞭解,也就是說沒有很強的個人針對性。”
“但需要你處在信賴或鬆懈的狀態,將暗示輸入你的腦海。”
沒有針對性。
處於信賴的狀態。
鬱白含深吸一口氣,朝着錄音機走過去。他按下播放鍵,幾秒之後,裏面果然傳出聲音。
先是一段有規律的鐘擺聲。
接着,司延停的聲音從裏面緩緩傳來:“你正身處一片黑暗……”
精心調整過的節奏和語調,混着背景的鐘擺聲。
鬱白含鬆了口氣:果然。
這段時間,司延停被他們陸學長一頓窮追猛打,精神早已頹靡,處於崩潰的邊緣。
這樣的狀態,已經無法定下神來給他做現場催眠。
按照司延停的性格,越是窮途末路,越會謹慎地抓住每一分機會,絕不允許催眠失敗。
所以他會提前錄好催眠的語音,只等今天直接放出來。
鬱白含看了眼處於恍惚中的司延停。
這千年老王八生性多疑,不會相信任何人。
他相信的只有自己。
這會兒,司延停聽着自己“最信任的人”的聲音,神色明顯已經放鬆下來,大腦開始接受聲音的輸入。
鬱白含收回目光。
他帶着檔案袋,輕手輕腳地將門一開,退了出去。
再見了,狗東西。
·
門輕輕合上,隔絕了裏面的聲音。
走廊外空無一人。二樓以上是司延停的私人領域,傭人和保鏢都被勒令不準上來。
鬱白含呼出口氣,順着樓梯走下去。
一路到了剛纔的拐角處,窗口正大開着,對向老宅背後的一片樹林。
他拽了拽護欄,很結實。
接着他低頭從褲腰間一抽,抽出了穿在裏面的伸縮繩釦——這是陸煥專門讓人設計的,緊實牢靠,還能自動收回。
鬱白含將繩索一端緊扣在護欄上。
然後他擡起手腕晃了晃鯨魚墜,朝着鏡頭笑了一下,“我要下去了。”
他知道對面的陸煥和秦倫會準備好配合他。
他說完放下胳膊,一手拽着繩索翻身踏出了窗外——身體驀地懸空。鬱白含深吸了一口氣,穩下急促的心跳,腳下蹬着牆壁,緊攀着繩索落了下去。
練箭時訓練出的臂力支撐着他穩穩落下。
樓層不高,他很快踏上實地。
掌心傳來一陣刺痛,鬱白含低頭看了一眼,手心被粗糙的防滑繩索磨破了皮。
他將繩索收回腰帶間,轉頭朝老宅背後走去。
司延停僱的人都守在屋宅裏的樓梯口下,庭院背後只有一道監控。鬱白含剛拐過去,那道監控便向他轉過來。
下一秒,紅點一閃忽而熄滅。
鬱白含心頭一鬆。
秦倫已經遠程入侵了司家老宅的監控。
——順着當初司延停給的U盤,摸進了主宅的監控系統。
現在的司家:司巍被抓,司曇遠嫁。
兩個封建餘孽端在佛堂裏裝神。所以監控系統是掌握在司延停的手中,正好方便他行動。
鬱白含欣然感嘆:
要麼怎麼說“贈人玫瑰,手留餘香”呢。
他幾步走到狗柵欄邊,外面是一片樹林。面前的鐵欄杆看着鋥鋥發亮,沒入土壤的邊緣卻鏽跡斑斑。
如同老宅翻新下腐朽的梁木般不堪一擊。
鬱白含將腰帶後的鋸齒輪取下來,抵着欄杆一觸按鈕。“噌噌”的火花間,欄杆上下都被鋸斷。
他側身從空隙間跨了出去。
在踏出狗舍鐵柵欄的瞬間,鬱白含渾身一鬆。
接着,他向林中一路狂奔而去。
·
鬱白含按照腦中記好的方向穿過樹林,高大的林木在身側極速倒退。
他心臟在胸腔裏怦怦跳動着:
沒想到爲了盡情瑟瑟而鍛鍊的身體,有一天居然會用在逃生上!
往前飛奔出一大截,漸漸遠離了司家的地盤。前方已經能看到樹林的邊緣,林外的公路上隱隱傳來一陣車輛由遠及近駛來的聲音。
鬱白含在加速的心跳中衝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輛彪悍的越野從樹林外的公路上卡着點衝了過來,一個急剎停在路中央!
鬱白含剛順着泥坡滑下去,車後座就被“嘭”地推開,一隻手伸出來握住了他的胳膊,將他一把拉了上去——
噗通!心跳在驟然加速中跌入實處。
下一秒,他就被熟悉的擁抱牢牢擁住。
陸煥低啞的嗓音混着急促的呼吸落在他耳邊:
“接到你了。”
鬱白含心口一動,反手抱住陸煥寬厚的肩背。兩個人的心跳都又急又重,在相擁間緊貼在一處。
鋪天蓋地的安全感將他裹住。
他往陸煥肩頭埋了埋,“嗯。”
後座車門很快關上。
陸煥沉聲對前方開口,“走。”
越野車轟然發動,順着公路駛離郊野。鬱白含自陸煥肩頭擡起身,這纔看見對方面上壓抑而緊繃的神色。
從他進入司家老宅開始,到反向催眠司延停,再到翻窗逃生。
每一幕都被陸煥看在眼中。
他們陸學長不知道擔心成什麼樣了。
鬱白含伸手,安撫地捏了捏陸煥的耳朵道,“你看,玩的就是心跳。”
陸煥,“……”
他將人深深盯着,片刻呼出口氣,低聲道,“差點被你玩得心不跳。”
鬱白含咯吱一樂,湊上去貼在陸煥心口,“我聽聽跳沒跳。”
陸煥伸手按住他的後頸,細細摩挲。
強健有力的心跳貼着耳廓傳來,一聲聲像是撞擊在耳膜上。
鬱白含閉上眼,環住陸煥的腰。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後車廂裏瀰漫着靜謐的氣氛,歲月靜好。
隔了半分鐘。
陸煥伸手將悄摸着往下滑的人一拎,垂眼看去,“你在往哪裏躥?”
鬱白含羞澀地坐正:哎呀,被發現了。
他轉移話題般往周圍看了一圈,透過後方的玻璃,只見越野車後面還不遠不近地跟着好幾輛車——應該是陸煥帶來的人。
他又往駕駛座看了一眼,是張生面孔。
“這是哪位兄弟?”
揹着白含找了新的家人?
陸煥說,“臨時僱來的車手。萬一情況不對,就直接開着車闖進司家老宅裏。”
鬱白含讚歎,“生猛了。”
說吧,到底偷聽了馮叔多少狗血小說?
正讚歎着,他的手忽然被拉過去。
手心攤開,一片磨紅,陸煥頓時眉心皺起來。
“沒事。”鬱白含看了眼手心,袖口處又滑出那枚鯨魚墜。他說,“對了,追蹤器是不是可以關掉了?”
“嗯。”陸煥應了一聲,將他手上的追蹤器關上,又說,“回家擦個藥。”
這會兒渾身的疲憊都涌上來,鬱白含就往蘿蔔坑裏一栽,“好。”
越野車一路駛出公路。
遠離了身後那座龐然大物般的司宅。
而與此同時,無人踏足的催眠室裏,司延停正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聽着自己的聲音,思緒逐漸潰散。
催眠的錄音已經播到了最後:
“當你再次醒來……”
“你的大腦,將會迴歸一片空白。”
·
回到陸宅已經是兩小時後。
鬱白含在路上淺眯了一覺,這會兒被陸煥叫醒,就跟着人下了車。
一下車,他便看秦倫正站在陸宅門口。
看見他時,秦倫剛硬的面容一柔,朝他笑了笑,“小少爺,了不起。”
鬱白含不客氣地指指點點,“那還用說~”
秦倫,“……”
陸煥朝秦倫說了句“辛苦了”,然後伸手拉過鬱白含走進主宅。
兩人進了門,鬱白含將懷裏的檔案袋掏出來,“這個你拿着吧。”
陸煥將他拉到客廳沙發坐下,伸手接過檔案擱到一邊,又叫馮叔拿了醫療箱過來,然後沉着眉低頭給鬱白含上藥,“一會兒再說。”
手心的擦傷不算很嚴重。
但被藥水一染,就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鬱白含看陸煥垂着眼,薄脣抿得很緊:喔,保衛蘿蔔的陸指揮心疼他的黃金蘿蔔了~
他歡快糾正,“你表現得像是我要被截肢了。”
陸煥擡眼朝他一瞥。
鬱白含繼續道,“皮外傷而已,至少心理問題已經根治了。”
他說着抵上陸煥的額頭蹭了蹭,“謝謝我們陸指揮幫我。”
他今天終於親手摧毀了那片陰霾。
陸煥看着他的眉眼,靜了片刻,“嗯。”
…
擦完藥,兩人上樓回屋換衣服。
鬱白含手上有傷,就舉着手任陸煥給他擺弄。
陸煥低頭替他將身上的衣服換下。長袖的上衣搭在牀邊,休閒褲一落堆疊在腳下。
他又往鬱白含身上看了眼,確認着還有無別的傷痕。
鬱白含被看得小臉一紅。
這會兒天光大亮,他還從沒這麼坦誠地被他們陸指揮大大方方打量過……
光蘿蔔在原地杵了幾秒。
隨後,鬱白含沒忍住心癢癢地貼過去,伸手摟住陸煥的肩,擡了條腿蹭上。
陸煥頓時一愣,呼吸重了幾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過去:?
鬱白含沒羞沒臊地嘀咕,“你的蘿蔔立了大功,就沒什麼獎勵麼?”
斜落的日光下,他的身形清晰又漂亮。
一股熱浪騰地衝上陸煥的臉頰。
他低眼看着窩在自己懷裏的人,一雙手擡起來停在半空中,卻沒摟上去,像是相當害臊一樣。
“……什麼獎勵?”
鬱白含盯着眼前那枚紅得快滴血的耳垂,湊過去吮了一下。身前高大的身影驀地一震,滾熱的溫度抿在他脣間。
他含着陸煥的耳垂,黃撲撲地明示,“鍛鍊成效都這麼好了,是不是可以內~個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牀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愛閱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纔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着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牀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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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牀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鑑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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