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我就覺得這座城市貧富差距好大。”
“哈哈當然大,這個城市,有錢人他/媽的可以住天上,沒錢的人就住在這兒。”
這讓陳染想起她和同桌下課後的討論。港城一直以來都是華國的領土,直到1865年,二皇子聞洲公開反對皇室要求立憲的運動,被流放至港城。
港城是他母親的故鄉。
他的母親婚後一生未回故土,臨終前念念不忘自己的兒子,請求皇室讓自己的兒子回來見她最後一面。
皇室沒有答應她的請求,她在孤獨中死去了。
而他的兒子被邊境的守衛者攔住了去路,他遙望母親的方向,磕頭。
他與皇室的隔閡再也無法彌補。
一生未婚的他,將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對港城的打造中去,將這座曾經荒涼的漁港變成了高度繁榮的自由港,寄託他所有的愛與恨。
從此,這座城市帶着他鮮明的個人風格。
自由,開放,獨立。
這裏信仰多元,各種民族、文化交融,輿論自由,百家爭鳴,文娛業高速發展。
黑暗,罪惡,貪婪。
這裏允許公民自由使用槍支,性/交易合法,給了毒販、軍火商、黑/道生存的土壤。
“夜晚在這裏生活要習慣槍聲,每天不發生幫派鬥爭,不死幾個人拿肯定是上帝在治理港城。”
她問:“那皇室呢?皇室不管?”
“皇室自顧不暇,那時候他們爆出了驚天醜聞。皇帝的侄子和兒子竟然搞到了一起,豔照傳得到處都是。”
“雪上加霜的是,主張共和還是立憲的聲音愈演愈烈,從幾大家族的博弈,到1972年那場血色學/潮。”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從他的話語裏可以感受到他對皇室的不屑。
“我們每年給華國的賦稅佔全國七成,皇室想收回就收回?也要看那位太子爺有沒有這個本事!”
“我年輕的時候,就好像你這個年紀,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逃亡。
我的哥哥死在了那場學/潮運動裏,那時很亂,每天都有人死,什麼打/砸/搶/抄抓,每天都有發生,我和姐姐躲在家裏,眼睜睜地看着父母被抓走,我聽到無數人的哭喊與慘叫,看到十八歲的姐姐閃着淚花的眼睛,“我們要逃。”
我們從華國的最北邊逃去了最南邊,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我們是蹈海求生逃亡到了這裏。
一開始,我們很高興,這裏晚上也燈火通明,星光璀璨,小汽車隨處可見,可我們是黑戶,沒錢,沒東西喫,沒地方住,我們各種活兒都做過,打掃廁所,端盤子,舞廳唱歌,好在後來姐姐遇到了貴人。
他是一個英國商人,很有錢,也很紳士,他和姐姐相戀三年,後來帶姐姐去了英國,你也在那裏出生。”
“他們沒有結婚嗎?”
“他有自己的妻子。”
“那樣不對。”
“小姑娘,那對當時的我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出路了。”
“你的母親,我的姐姐,她是個很有魄力的人,獨自走進完全不瞭解的國度和文化,拿到了英國國籍,懷着你的時候還學習知識,後來找到了一份會計的工作。在與他分開後,賺錢讓你讀名校,她是個了不起的人。”
“只是,我們女人離開了男人,又能怎麼辦呢?如果姐姐有一個好一點的身份,他也就不會那麼容易就離開她了。”
陳染聽了很不舒服,這和身份地位有什麼關係,緣聚緣散,說到底,兩個人沒緣分了,自然而然關係就結束了,男人多的是,大不了可以再換一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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