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短暫休息
腳步有些踉蹌的維克托推開了柳洞寺的門，儘可能在不驚動柳洞一家的情況下返回自己的房間，同時暗自慶幸在回來的途中沒有再收到任何襲擊。
“御主，你總算回來了。”Caster美狄亞神色緊張地迎了上來，藍色的美麗瞳孔中流露着擔憂的情感，“我還擔心你發生了什麼——御主你受傷了嗎？”
維克托現在的狀況怎麼都很難說是沒事，他胸前的衣服和雙手都沾了不少血跡，有些是他自己的，但更多是爲衛宮士郎手術時的痕跡。
而且雖然藍色槍兵的寶具未能刺穿他的心臟，但心臟外的皮膚和肋骨都受到了傷害。雖然符文核心已經在緩慢地爲他進行治療，但距離完全康復還有一段距離。
美狄亞不由分說地脫下了維克托的衣服爲他進行治療，當神代的魔女看到維克托瘦削的肉體時，臉上露出了憐惜的表情。
“御主你的身體不適合戰鬥......我見過很多自稱爲英雄的人，他們比御主你強壯得多。”說到這裏，美狄亞秀眉微顰，似乎想到了什麼討厭的東西，“御主你更適合在後方運籌帷幄，請不要再讓自己身涉險境了。”
維克托無奈地說道：“所以你已經知道我剛纔的戰鬥了嗎，Caster。”
“我的使魔一直都在御主你附近——當然，不是爲了監視御主，只是爲御主的安全着想。”美狄亞連忙補充解釋道，生怕維克托誤會。
“在御主你和那兩名從者相遇那一刻，我就隨時處於戰鬥準備了。”美狄亞有些嗔怪地看向維克托的右手，那裏用手套遮住了令咒：“爲什麼不第一時間用令咒召喚我呢，我可是一直在等待御主的呼喚。”
“畢竟那種情況不適合Caster你出場，”維克托輕聲解釋道，“而且你應該也看見了吧，我還是有足以擊退從者的實力的。”
“我想，與其說擊退，還是嚇退的成分居多吧。”美狄亞一邊用治療魔術修復維克托的傷口，一邊掩嘴輕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御主你的戰鬥力只能維持幾分鐘，要是讓他們發現這一點而採取長期戰的話，那御主你就束手無策了。”
對於這一點，維克托倒是無法反駁。自己這一次能在兩名從者面前全身而退，的確有僥倖的成分。
一方面是場地讓藍色槍兵無法發揮速度和敏捷的優勢，而且利用對方輕敵而獲得先攻優勢；另一方面，槍兵的寶具剛好被自己的符文核心完克，而且還幫助他積蓄豪氣值，這一點以後幾乎無法復刻。
“不過御主，我的使魔只能在遠處觀察。”美狄亞收起笑容，嚴肅地看向維克托：“你能告訴我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嗎？”
維克托沉吟了片刻，把自己和衛宮士郎從遇到從者，到自己目送從者離開後救活衛宮士郎的事情全盤詳細地告訴美狄亞。
雖然他知道美狄亞是背叛的魔女，但他更加知道美狄亞對於被別人隱瞞、背叛的厭惡和心理創傷。和美狄亞相處合作的話，就一定要全身心信任，沒有一點隱瞞纔行。
聽到維克托毫無保留的敘述，美狄亞臉上也浮現出滿足的笑容。
“首先，御主遇到的兩個從者，基本可以確定爲Lancer和Archer職介。”片刻之後，美狄亞開始爲維克托思考分析了起來：“而從御主對他寶具的描述來看，Lancer的真正身份就可以說是昭然若揭了。”
“Lancer職介從者的真名，就是愛爾蘭的光之子，庫丘林。”
美狄亞嚴肅地看向維克托，似乎在等着他的反應，然後維克托只是一頭霧水地回看着美狄亞。
“呃......這個叫庫丘林的男人，他很厲害嗎？”
美狄亞纔想起維克托對於這個世界的歷史和傳說沒有任何瞭解，只好苦笑着向他說明庫丘林相關的傳說。
“原來如此......從你的描述來看，庫丘林確實是不折不扣的大英雄。”維克托小聲喃喃道：“但爲什麼這種大英雄，卻會爲了一點小事而去殘忍殺害無辜的人呢？”
“無論曾經是多麼知名的英靈，在被聖盃作爲從者召喚出來之後，都要受到令咒的束縛。”美狄亞輕嘆了一口氣，彷彿對這個話題很有感觸：“從者說到底也只不過是高級一點的使魔，在御主的命令之下違背自己原本意願來行動也是不可避免的。”
“這樣的話，藍色Lancer的真名算是已經判明瞭，問題是那個紅色Archer......”
“那個Archer確實是一個異類，明明作爲弓兵的職介，但是卻擅長於近身白刃戰，還具有盾牌類的防禦寶具——不過，好消息是我們已經得知他御主的身份了。”美狄亞的語氣逐漸變得寒冷陰狠起來。“只要找機會直接把那個小姑娘處理掉的話.......”
“等等，Caster。”維克托眉頭輕皺，沉聲說道：“在搞清楚情況之前，就直接下殺手的話未免也太——”
“御主你實在是太仁慈了，聖盃戰爭是魔術師之間的殘殺，容不得一絲心軟。”美狄亞完全回覆了魔女的冷肅語氣。
維克托沉吟了片刻，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在蓄意轟拳即將打出的時候，維克托之所以臨時改變施放方向，不僅僅因爲憐香惜玉。因爲當時他看見了從樓梯口出現的遠阪凜時，感受不到她身上的戰意和敵意。
而且女孩看到倒在地上的衛宮士郎時，很明顯流露出慌亂和擔憂的感情，這可不是冷血無情之人能夠裝出來的情感。
維克托雖然長年醉心研究，不擅交際，但長期在旁邊觀察傑斯與別人打交道的過程中，俗話說旁觀者清，他在看人方面還是有些經驗的。
“Caster，我想獲得聖盃只是達成你願望的其中一個途徑，而不是你的終極目標。”維克托認真地看向美狄亞的雙眼，輕聲說道：“我大概也能猜出你的願望......我想說的是，如果你還是用猜忌、殺戮來獲得聖盃的話，那對於達成你的願望可能是本末倒置了。”
“嘗試着去相信他人，用殺戮以外的方式來改變問題，這也許是你突破生前的詛咒，以及擺脫你身上厄運的機會。”
美狄亞深深地看着維克托，然後像是放棄了什麼一般，嘆了口氣，隨之她臉上的寒霜迅速融化成溫和的笑容。
“既然御主你這樣對我說的話，那我就相信御主你的判斷吧。”美狄亞嫣然一笑，看向維克托的眼神充滿了如水柔情。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Caster你說過，只要給你足夠的時間和條件，你是有可能改變聖盃戰爭的規則，直接創造出聖盃的吧。”維克托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是當然的，我繞過限制召喚出Assasin，就是我能干預聖盃儀式的最好證明。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以及魔力，等探索出冬木大聖盃的全貌之後，就算不按照原來的規則，我也能——”
但突然，美狄亞頓住了話語，她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雖然御主你是這麼想的，但好像有些人打算把殺戮進行到底了。”
維克托立刻警惕地站了起來：“是有敵人來了嗎？”
“不，不是我們這裏。”美狄亞凝重地緩緩說道：“剛纔你救的那個男孩，我派使魔偷偷跟着他回去了，畢竟御主你辛苦救的人，肯定不能讓他白白再死去的。”
“但就在剛纔，Lancer——庫丘林接近了他家，似乎是想繼續他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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