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身體內的血液不知何時已經不再繼續往外流淌，不是因爲傷口恢復了，而是他的肉體完全被恐怖的雷霆灼成焦炭了，已經沒有了血液這種東西。
他現在甚至連痛苦都感受不到了！正是這種感受讓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哪怕他仙武同修，生命力強大異常，擁有比同境修士強大數倍的恢復能力，但在這種源源不斷地摧殘下也早就到了極限。
他還沒到斷肢重生，滴血重生的地步，這種傷勢也是會要他的命的。
聽到那依舊威嚴宏大的聲音，許道再次開口，“道即變化之本，不生不滅，無形無相，無始無終，無所不包，其大無外，其小無內，過而變之，亙古不變……故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轟隆！”
許道冷眼看着天際再次有雷光閃過，一道璀璨卻危險的雷霆從上空降下，又來了，但他竟然毫無意外！
“何爲道？”
“先天地而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不殆，以爲天下之母！謂之曰道！”
“轟隆！”
雷霆如期而至，許道平靜受之，眼神卻是更冷。
“何爲道？”
“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
“轟隆！”
許道身上傷痕再添一道，本就快爲朽碳的身軀，竟是被劈散了一部分。許道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神魂在剛剛那一道雷霆之下也在開始逸散。
這本該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但他卻沒有任何感覺，不是不痛，而是習慣了。
因爲在這裏，漫長的時間裏，這種痛苦他一直在承受着，沒有盡頭，沒有終止，一次兩次，痛不欲生，千次百次，卻讓他能平靜而對。
“何爲道？”
“道爲無心，如是覺照，無心如是，如是無心，念念不生，生生不息，如如不動，如來是也！”
“轟隆！”
雷霆再至！
許道艱難擡頭，此時的他眼眶之中，早已沒了眼珠這種東西，只剩下兩個漆黑的洞，整張臉看起來好似焚燒過的骷髏，十分恐怖。
但他依舊可以看到，憑藉其神魂感知，依舊能夠看到外界之一切。他眼神清冷地看向天際活動的雲層，看着那雷霆好似巨蟒一般撲殺而下。
“何爲道？”
“道爲空性，無極無窮，無量萬法！”
“咔嚓！”
“何爲道？”
許道沉默！
轟隆！超過了回答的時間限制，雷霆再至，絲毫不曾留情。
一道雷霆過後，那聲音復起！
“何爲道？”
“去尼瑪的道！”許道驀然開口，帶着無盡怒火，仰頭大罵。
“轟隆！”
雷霆再至，許道卻是對那雷霆置若罔聞，繼續開口，甚至都沒等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你問我何爲道？勞資告訴你，我特麼就是道！”
天際再次一聲炸響，彷彿許道的回答激怒了那道聲音的主人，竟是一連兩道雷霆落下。
“我生爲神通之主，兼修煉氣與武道，體悟天道，地道，人道，欲以己身，容納天地萬道，掌星辰，定枯榮，分歲月，摩弄乾坤宇宙，彼時天下之道皆出我道，我即道，道爲我！你這狗東西，安敢說我道非道耶？”
許道聲如雷霆滾動，捱了千百次雷劈積攢下來的怒火，此時好似火山一般徹底噴發出來。
“我不需要知道什麼是道，但天下之道需知我！”許道本來漆黑如空洞的雙目，此時綻射出璀璨金光，那神光冷漠，霸道，唯我獨尊，“垃圾狗屁青銅樹，還要繼續裝死？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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