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安慰，借力打力
端坐在座位上的杜煥卿就有些不好受，眼熱地看着剛纔的那一幕。
不到半小時，一張數學周練成績單就分發到每個人手裏。捧着那張密密麻麻的表格，心揪的直疼，喘不上氣來。
凱哥的手法，成績完全公開化，正大光明對比心中的競爭對手差距在何處。大到每個學習小組的平均分排名，小到個人每道題小分，一目瞭然。
越是沒有感情的表格，不會說話的數據，越是能夠無意間戳中在意者的傷痛處。
有人不在意，因爲資本。
許素安拿下這張以往都是擱置在一旁，沒有任何競爭對手可言對她來說，每一次沒有遺憾，超越自己的能力，這場考試價值才達到最高點。
分數並不能全權代表一個人的能力。
杜煥卿就不那麼想。一拿到那張薄薄的A4紙，目光停留好久。手裏握着筆，把自己那一行劃出來，一項一項小分看過去，心裏很不是滋味。明明自己卯足了勁，做了那麼的例題，怎麼還……
別人都在做點課外休閒的時候，自己兩耳不聞，自顧自在座位上訂正錯題，認真一筆一劃寫着心得。可還是不得精髓，望着穩當排名前三的人，後槽牙漸漸地狠厲咬緊了……
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不見她學習，還能毫不費力考這麼好。憑什麼人有這樣的差距，越想心裏越是堵得慌。
再次拇指使着狠勁，透明色指甲慢慢冒上紅血絲，通紅一片，圈圈畫畫把自己比許素安低的小分都圈出來。
一個圈，往上瞄，還是少了不少分，再一個圈。一直流往後看，沒一個高一點，哪怕高一分的。還有什麼必要了。
也對，總分少那麼多，怎麼和幾近滿分的比呢。雞蛋碰石頭，不自量力。
“杜煥卿，你還在看晚上的卷子嗎？”
又是這樣，這個場景好像重現那麼相似。回頭一望，程蕭在一個個勸還在堅持看會書的同學回宿舍。一看始終，差五分就要十點，宿舍鈴要響了。
不到一會，自己又是孤零一人置身偌大的教室裏。外面一片漆黑，連一盞過道都沒有亮，真是灰暗，毫無光亮。太靜了，靜到杜煥卿坐在座位上，只能聽到自己鼻間細微的呼吸聲和忿忿不平早已亂了心率的心跳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程蕭站到了旁邊。看着趴在桌面上，肩膀不時抖動。一看桌面上就是剛出爐的成績單，還是細密的筆記，心中瞭然。
沒考好，心裏難受了。想着說兩句安慰下吧。
杜煥卿下意識眼角一擡，在紙的上端掃了一圈。
程蕭，第一。
僅此許素安，高一分。
程蕭顫巍巍伸出手，輕輕拍了兩下杜煥卿的肩膀。突然的肢體接觸，讓本來就難受的杜煥卿忍不住顫了兩下。程蕭顯然感受了到顫抖，意識到自己的行爲太突兀了。迅速抽走手，嚥了咽口水，開口道“這次卷子是難了點，凱哥不是說了嘛，好多都是搓搓我們銳氣，課外難題的補充的。”
“我看看你卷子，幫你分析分析。”說着順勢坐在杜煥卿前面的位置，側坐着，臉朝着她，一臉真誠。
擡起頭，抽走表面的白紙。卷面工整，沒有多餘任何字眼的卷子露出來。
“我來幫你看看。”程蕭看得很快，看了一眼總分，算了下填空題心裏就知道大題後面兩題基本沒得分。前面思路，計算技巧看了眼，也不敢當面嘆氣，生怕現場哭給你看。那今晚自己就好人辦壞事了。
把卷子平展放回去，心裏搗鼓着該怎麼說不傷人心。“煥卿。”
“嗯？”很是錯愕這突如其來的親近。
“你解題思路規矩，沒什麼大錯。”
思路中規中矩，也只能做做死題目，一換花樣，一籌莫展。
“看了看你計算上基本沒什麼大錯，挺細心的。”
技巧一般化，談不上巧妙算法，不然最後兩題也不會連入門階段都沒算到。
“而且呀，相比那些男生，字好看，批卷時候印象加分的。”
僅是印象加分罷了。
“要不咱們先回去吧，也不早了。”說着就起身，帶着杜煥卿一起關燈鎖門。
教室外面太黑，竟然應急燈在這個時候也不亮了。默不作聲，憑着感覺摸着欄杆往前走。
杜煥卿眼睛變得清明，或許身邊的人那麼優秀，爲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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