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天堂之路,惡魔之手(戳戳)
不同色系的背影,和諧並肩走着。
許素安將靠近脖頸部分的拉鍊往下拉一點,有點卡住喉嚨的哽咽感,喘不上氣的難受。
最後爆發事情還要回到兩週之前。
遙遠本不相干的11班卻一下子成爲年級中焦點,卻在學校強壓下將影響縮到最小。
剛下體育課,喝着水的一個女生,無意間擡頭看見教學樓窗框上蹲着有個身影。揉揉雙眼,怕是自己運動激烈,眼睛變花,出現的幻覺。較上自己夥伴定睛一看,真是個女孩。一傳二,二傳三,都是尖細的尖叫聲,無人前去詢問何事,尋老師上前搭救。
饒是巡查教學情況的洪波主任看見,召集保安,保潔阿姨去相對應的廁所找人。
蹲在窗框上的喬璐看見越聚越多的人圈,晦澀地笑了,長時間低蹲致使她供血不足,雙腿痠痛難以動彈,脣色慘白乾涸細紋遍佈。然而雙眼空洞無光,活脫脫靈魂出竅的洋娃娃,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高樓墜落。
可不這麼做,誰又看得見自己,何時能逃脫。
想着自己從各個區中考第一進入杭城中學,起初是多麼自豪,幾乎是區里人讚揚無數的“天之驕子”。都說杭城重點,是重中之重的學校,進了這所學校,意味着一隻腳早已跨入名校,這裏就是名校的天堂。
喬璐此刻覺得自己身處地獄,仰望不到所謂的純潔天堂。
開學時,差距感不是那麼明顯。自己有着好學生的共性,骨子裏的驕傲,不服輸,更何況身上揹負着家庭的希冀,區裏的看重。拼着命擠時間比別人多做一道題,晚自習別人加學半小時,那自己熄燈後打着手電覆習到十二點,早自習別人早到半小時,自己提早十分鐘到教室開門背單詞。原本以爲成績跟上大部隊,多少能夠融入這個集體。
可班上同學非富即貴,大多初中一齊升上來,更有很小就相識,一直以來都交不到朋友。
圓圈無缺口時,往往處處碰壁。
喬璐也總覺得班上男生總當着面嘲諷自己,說着難以入耳的話語。
食堂裏,“看她,都這麼肥,還喫這麼多。”
望着盤中的飯,再看一眼其他人,同樣的飯量。捏捏肚子,是有贅肉,但也沒到肥的階段。這個時候還不理會閒言碎語,防止浪費,米飯盡數入肚。
時不時在路上,“黑珍珠,黑珍珠。前面的,叫你呢!”
路過自己時,不忘挖苦嘲笑,“珍珠,怎麼不搭理我們呀?”說完勾肩搭背,鬨笑離去。“人家珍珠高貴着呢,不愛搭理咱們。”
珍珠,是笑自己圓潤嘛。黑,是自己沒班上女生白皙水潤吧。
冷言冷語,戲謔嘲諷。無比難聽,卻無處不在,悠久不散,一直在耳邊飄蕩着。
忽的有一日,女生小團體過來說交個朋友吧,畢竟班上同學這麼久了,一直看你一個人喫飯,一個人上下課的,多無聊呀。
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幸福來得太快。
也太短。
課間總是喜歡叫上自己,一起去洗手間,號稱是女生間廁所友誼。不想去,也硬着頭皮去了。
第一次被鎖在廁所。恐懼害怕,齊上心頭。拍打着門,無人應答時的無助感,洶涌而來。直到叫喊到嗓子冒煙,身子順着門板滑落,滾燙的淚水滴落在手背,也止不住哭意。一分一秒,不知道自己呆在狹窄空間裏到底有多長時間,最後又是怎麼被扶出廁所的。
慶幸的是,老師上課發現空位,一問支支吾吾班上都道不出所以然來。再三詢問,纔不得已說出口。
小女子團體小頭頭,洋芋才飄飄然來了一句,“一下課就看見跑衛生間了,誰知道幹嘛去這麼久?”
這一次下午體育課加上自習課時間,不知道要被關到多久。
纔出此下策,引起關注。
回頭想想,多少有些後怕,一不小心腳真麻了,掉下去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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